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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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脚步声响,抬眼,只见数道身影正缓步过来,卫长风的白衣最好辩认,她也只能辩出这抹颜色了。
“是卫长风吗?”她停在路边,小声问。
“你怎么在这里?”君漠宸一手摁住她的肩,一手去抬她的脸。
“啊,原来是你啊,你也穿白衣啊。”青鸢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无奈地说:“光太暗了,我看不清,王爷恕罪。”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君漠宸又问。
青鸢把手里的锦帕抬起来,小声说:“黑大帅死了。”
“你从静悦宫来?”他眉头紧拧,看向她来的方向,这里离静悦宫并不远。
青鸢点头,小声说:“我发现彼岸生了。”
他摁在她肩头的手掌紧了紧,沉声问:“眼睛疼吗?带药了没有?”
青鸢的手往怀里摸,摇头说:“忘了,在枕头边搁着呢。”
“来,我带你看看静悦宫。”他拉紧她的手,往静悦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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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卡卡,新一个转折又要来临啦,我们明天见。】
☆、他的情话很特别108
一路月影摇摇,枝梢静雪被风摇下。
她始终抱着黑大帅不放手,君漠宸见她闷闷不乐,便停下脚步,手指轻挥,令跟在身后的人避开。
“你巡夜去吧,不必管我。”青鸢缩了缩手臂,仰头看他,勉强笑道:“我也没那么伤心,说不定回去就把它烤了吃了。”
君漠宸微微沉吟,低声问:“我给你去捉一只?”
“不用啦,好端端地,干吗要捉它们呢?以后我再也不捉鸟儿来驯了,本来有好好一双翅膀,想飞去哪里,就能飞去哪里,想捉只虫吃,就捉只虫吃,想咬片花儿,也能咬片花儿,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青鸢说着,走到梅花树下,把锦帕四角系好,做成了一只小兜兜,把黑大帅收敛好了,再捡片碎瓦,在地上刨小坑窀。
“我来吧。”君漠宸蹲下来,用匕首很快在地上挖出了小坑,把黑大帅放进去。
青鸢蹲在土堆边,看着锦帕久久不动。月光落在她瓷白的脸颊上,她如素梨月下,美得让人情不自禁地跌进她瞳中的天地里。
君漠宸长眉微拧,把土堆上去,低声问:“为什么这么喜欢鸟?”
“因为,鸟儿好欺负啊……”青鸢吃吃地笑起来。
君漠宸怔了一下,轻轻地拉开了她的手,凝视着她血色的双瞳,沉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笑的时候,比哭还难看。”
“啊?”青鸢愣住。
“起来吧,随我去打扫。”他拉她起身。
青鸢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走进了树影深处。心情惆怅时,真庆幸能遇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安排,把这么一个以前从来不敢想像的人,推到她的面前,让她有如中了魔障,明明惶恐、害怕,还是向他走了过去。
她抬眸看他,血色雾影中,他面孔模糊。
青鸢突然很害怕,若她瞎了,他还会喜欢她吗?
“君漠宸……”她突然就叫了他一声。
“哦?”他转过头来,慢慢悠悠地应声。
“我是不是真的很漂亮?”青鸢小声问。
即使看不清,青鸢也能从他突然收紧的手掌感受到了他此刻的不自在和惊愕。她吐了吐舌尖,摇着他的手掌笑。
“你说啊,是不是喜欢我长得好看?是不是没有想过,小宫女也能长得这么好看?”
“哦……”君漠宸的声调都有些扭曲了。
“你说嘛。”青鸢停下脚步,小心脏的跳动,在这一刻突然快得有些不正常。
白无常警告过她,不要碰情字。但她没管住自己的心,居然又碰了。她应该剪断情丝,努力活得万年长才对,怎么能用短暂的快乐去摧毁灿烂的生命呢?啊,呸!你这烂命运,到底有多灿烂?你是黑暗女王,黑得像锅底!
脑子里风驰电掣,无数念头闪过,而他还不肯出声。
青鸢不乐意了,甩开他的手,故意嘲讽道:“你还害羞啊?就你这样,怎么当了弑神的?”
“你这丫头……”
他松了松手掌,又握紧,捏得她骨头疼。
“漂亮,才能在像你这样的男人心里刻下很深的记号吧?”青鸢忍着疼,又问他。
君漠宸可回答不了这问题,风呼呼地刮着,枝梢的雪又飞下好几团,打在了青鸢的头顶上。她长长叹气,拍掉头上的白雪,小声说:“君漠宸,我喜欢你。”
君漠宸的呼吸突然就重了。
“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女孩子,我不会像别人一样对你千依百顺的,我还命硬,除了漂亮,你喜欢我什么呢?我要是变丑了,瞎了,聋了,你只怕又会喜欢漂亮的女孩去了。”
“那就一直漂亮着呗。”他的声音有些沉,把她往身边拽了一些。
“你这呆子,说我漂亮,说喜欢我,嘴巴会疼吗?”青鸢更不乐意了,手指在他的指头上掐个不停。
她能感觉到的,君漠宸是喜欢她的,每次看她的眼神,和她相处时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她,他喜欢她——当然,不排除她自作多情猜错了。
“怎么这么多话。”他任她在手指上掐,始终不肯说那几个字。
“呆子。”青鸢咬嘴唇,仰头看天空。
月亮弯弯,勾着她的小心事,他任她骂呆子,也不生气,一定是喜欢她的。
静悦宫的大门紧闭,无人值更,灯笼在风里晃,地上两团赤色光影。
“我看见有个红眼睛的人从上面跳出来……”
青鸢指高墙,暗色宫墙如沉睡的红鲤,琉璃瓦鱼背脊一般起伏,闪着冰凉的鳞光。
“我只看到你是红眼睛。”
君漠宸伸手扣宫门门环,分明是说她自己红眼睛,所以看别人也是红眼睛。
青鸢没解释,她不会说现在她其实什么也看不清。
沉闷的响声之后,里面有人缓缓打开宫门。
“原来里面有人啊,怎么会这么安静。”她好奇地瞪大眼睛往里面看。
“王爷。”宫奴们分立两边,恭敬地迎着二人进去。
“好大。”她迈过了门槛,被里面的景物震住。
庞大的宫殿就在她迈进门槛的时候,灯火一起亮起,氤氲的香雾在屋子外面缭绕,如世外仙境一般,这可不是秦兰她们的寝宫能比的。踏进宫中,满眼珠华,一纱一帘,皆是华贵之物。
只从这宫殿来看,便可以想像,当年渊帝有多么庞爱他的母亲。
他很自然地接过了太监递来的笤帚,从最面开始扫。
青鸢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充满了惊奇。君漠宸长得这么好看,他的母亲一定美极了。
“你别晃来晃去,好好站着。”他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王爷,你父皇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要来打扫呢?”青鸢皱了皱鼻子,绕去他后面跟着。
“男子一言九鼎,既然承认要扫,自然要做到。”他平淡地说。
“可是这里很干净了。”青鸢背着双手,低眼看地上的玉砖,“乖乖,我以为上官薇的寝宫才是最奢侈的,她都用白玉石,没想到这里直接用金砖啊,这不是想晃瞎人眼吗,金屋藏娇,难不成这宫殿真是用金子建的。”
“嗯。”君漠宸扭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啊……”青鸢一声惊呼,红眸大亮。
君漠宸拧拧眉,继续往前扫。
“我若抠走几块砖,你不会反对吧?”她嘻嘻笑着,把小脑袋凑到他脸前来。
“我会剁你的手指。”他推开她的小脑袋,沉声说:“还以为你真有多伤心,见钱眼开。”
青鸢耸耸肩,在他眼前转了个圈,裙摆扫起一阵清凉的风,“你这就不懂了,心只有一小小一团,若光顾着伤心,我早就心碎死掉了。得知足常乐,多笑笑,才能对抗我这乌漆抹黑的人生。”
“乌漆抹黑……”他微皱眉。
青鸢歪着脑袋笑,又凑到他的眼前来,小声说:“说真的,我真看到了那红眼的男人,他会驯鸟,还在宫中活动,你不能吊以轻心,小心又害你。”
“嗯。”他点头。
“你怎么了,有心事?”青鸢终于发现他不对劲。
君漠宸看她一眼,淡淡地说:“我生辰,也是她的祭日。”
难怪换成白衣……青鸢咬着舌尖,连退了几步,小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别晃来晃去了,让我安静会儿。”君漠宸手腕轻动,笤帚在地上刷刷地往前。
青鸢彻底安静了,站在明晃晃的圆柱边,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他从一头扫到了另一头,再从另一头扫到了那一头。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都往青鸢的心里踏。
青鸢很清楚,打动她心的,不光是这男人的刚强和霸道,还有这男人极难、极难在外人面前流露出的孤寂,仿佛他是暗夜里孤立荒原中的那株木棉树,不管开得多繁华,始终只有人看到他的光鲜,木棉树里的痛,却无人能知晓。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像战鼓一样,越擂越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向他快步走过去,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小巧的身体,紧贴在他高大的身体上,明明像是前去依附这大树的柔软小草,却用她最真挚和柔软的声音说:“君漠宸,我会对你好的。”
君漠宸,我喜欢你!
君漠宸,我会对你好的!
君漠宸,我其实也很孤单……
卫长风守了青鸢十三年,却没能撬开的心,被君漠宸的双手给推开了。
青鸢激动着,小手越扣越紧。
在她苦涩的穿越生涯中,温嬷嬷给了她善良,卫长风给了她温暖,倾华给了她同情,只有君漠宸像烈焰一般,把她给燃烧起来了。
君漠宸的手掌附上她的小手,掌心滚烫,有汗。他抓紧她的小手,轻轻分开,再往前用力地带,让她整个人靠得更紧,严丝合缝地和他紧贴着。
“啊……”青鸢小声尖叫,轻轻挣扎起来,“我透不过气来了。”
他松开手,看她飞快地缩回手,眼睛红红,小脸红红,嘴唇也红红,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才是呆子。”他拧眉,低声嘲讽,“女子到此时,应当温柔如水,主动依附过来,递上红唇,轻||解||罗衫。”
“呸……”青鸢的脸更红了,眼神幽幽怨怨地瞟向他,“说得你好像有好多女人对你温柔一样,我可打听过了,你只有惜夫人,你还和她分|房|睡呢。外人都传说,你是……是……是那个打仗打多了,那个、那个不行了……”
君漠宸嘴角轻抽,曲指就弹她的额头,“那个、那个、那个个什么!”
青鸢揉了揉额头,立刻抱紧了双臂,紧张地说:“我可不想和你试那个那个,你不许轻||薄我。”
君漠宸转开了脸,实在没办法再和她贫下去,快被她给折磨疯了。这丫头的小嘴巴里,总能蹦出让他无法应对的话语,真想——给她堵上!
母亲祭日,安份些吧。
“一边坐着去。”他驱赶她。
青鸢抱着双臂,跳过竹笤帚,去殿外的台阶上坐着。宫婢们远远站着,垂头福身,安份规矩。
她晃荡着小脚,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地笑,逗谁,都没有逗面瘫君好玩呀!只是不知道…他那个、那个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木讷?
啊,呸,顾青鸢你这个小色|胚子!
但是和君漠宸相处这么久,他还真的只在轮回崖底对她主动过一次,其余时候都很规矩,压根不越雷池一步。他肯定不是废的,可能——是有责任感的好男人吧?
当喜欢一个人时,他有万般好,在你心里完美如神,这时的君漠宸,就是青鸢心里的神,连这扫地的声音,也成了世间最动听的动静。
“阿九。”他唤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