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逸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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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又低声问我:“刚才那些,都是真的吗?”
我遽然惊醒,这是怎么了,都作了这么久的妖怪了,今天晚上怎么这样春心动荡起来。“也不能怪你啊,”蚩尤得意的道,“能够抵御的住上古的皇族的妖怪本来就不多,嘿。”
轩辕渺渺见我没反应,只好又问了一遍。
我在说谎和实话间挣扎了三秒钟:“你就当是一个噩梦好了。”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妖怪?”
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因为你身上有他们感兴趣的人的基因,可能是这样吧,对他们的修炼很有好处。”
她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又问:“你说的是唐僧那样的?”
可不是,唐僧就是因为是金蝉子转世被无数妖怪盯上了的。轩辕渺渺虽然不知是谁的转世,不过她拥有轩辕一族的血脉,也是妖怪们修行的宝贝。“差不多吧。”
她脸上有些担忧的样子,任是谁知道了自己要扮演唐僧的角色都会有点怕怕的,特别是已经确认了妖怪一族的存在以后。“那……你也是妖怪吗?还是神仙?”
这个问题比上上个更难回答,我踌躇了半晌,反正她以后追问鲤鱼也可以得到答案:“我是一只狐狸。”从来没有在人类面前这么坦率的承认过自己的种族,我觉得一阵轻松。
她的表情很奇怪,很奇怪的看着我,最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呵呵,哼哼,你是狐狸精,笑死我了,哎哟,疼死我了……”我有点手足无措,轩辕的后人也不能理解一只修炼的雄性狐狸吗?
我无奈的摊开手,说实话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好像是几百年前一只雌性狐狸对我说的,那时她刚好骗死了第七十三个男人。
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这么脸红红的在床上假寐。过了一会儿,她又轻轻的问我:“那……你会不会吃了我?”轰!不知道哪根血管炸开了。一个女孩子所谓的“吃”有两种解释,第一,其本意,就是我把她洗洗干净,煮上一大锅水,然后把她往里一丢,等熟了以后喝点汤,这就是妖怪的吃法,至少《西游记》里面的妖怪们是这样吃的,当然,我绝不认同这种吃法。这不是浪费妖怪们的大好青春以及提供特警人员救护的机会么?每当电视里面的大妖怪吩咐小妖们煮水的时候我就特着急,恨不得跑进去对他们说,别嫌脏了,人家平均每月洗两个澡,够干净了,就这么凑和着吃吧~~而且,现在已经进入了非常文明的阶段,除了血魔需要新鲜人血来提供平日所需,一般的妖怪谁不是去酒店吃烹调好了的肉?
第二种理解就比较暧昧了,特别是一个妙龄少女对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幸亏我一向守身如玉,否则……。
她也发现了问话中的暧昧之处,脸更红了,只好又闭上眼睛继续假装睡觉。我只好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的道:“我一般不吃穿衣服的动物。”
轩辕渺渺也失笑,不一会儿又呼痛。确认了我不茹毛饮血之后,她又提出了新的要求:“那,你的法术那么高强(过奖过奖,要不是蚩尤连累我,我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能不能教教我?我也好防身。”说的我砰然心动,如果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我就不用随时随地被蚩尤带着狂奔了。不过……
“道家的修行分武功和符咒,和我们妖怪的有点不一样,我没办法教你。不过眼前倒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去找天师教的教徒,看有没有道士会收留你。”
“……我应该去哪里找?”
我耸耸肩:“一般情况下,妖怪绝对不会去找这些地方的,所以我也不知道。”
“你去死!”轩辕渺渺忍痛把一个大抱枕扔给我。
第七章死战
前面有妖气!黑夜中我凭着感觉走进了一团蓝雾中。
“哈哈,古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一呆,发现了情况不妙。我们三人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蓝雾完全裹住了。在蓝雾的深处,三人成品字形站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气。说话是左手边的一个性感女人,浑身黑色,胸前领子开的很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皎好的面容上全无笑意,冷冷的瞪着我,好像和我有八辈子的仇似的,手上紧紧的抓住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男孩。
“嘶嘶,真妙,上次阁下破坏我的好事,这次……嘶嘶嘶,大哥不必出手,单我们俩就可以料理了这小子。”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发出嘶嘶声的就是化蛇,那么黑衣女郎不必说,自然是他的同伴山鸡了。不过,这化蛇连话都说不清楚,真不知道它怎么在人类社会里面混下来的。
第三人一直没有说话,山鸡和化蛇实力尚不足为惧,可是第三人竟然让我生出高深莫测的感觉,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放下小孩,你们走。”我冷冷的道。
“哈哈,就凭你一句话就放了这个灵童?我们以后怎么混?”看来这个山鸡长时间在黑道上混,连说话都像极了黑道中人的口吻。
“阁下同为妖族,何必为了区区一个人类小孩自相残杀。”第三人终于开口了,话虽友好,但言语中依旧冷肃。
“妖和人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么?”
“哈哈……”三人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和平共处?原来妖怪也可以学会人类的幻想……上!”
化蛇和山鸡一左一右夹攻而上,二小在我背后,我此刻退无可退,只好仓促迎上。“砰!”我硬接化蛇一掌,肩头却被山鸡抓个正着,生生的扯下一片肉来,痛彻心扉。三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那神秘的第三人一直都没有出手。妖怪之间等级的划分非常明确,道行低的妖怪要听命于高的妖怪。所以这化蛇和山鸡此刻打生打死却不敢叫那人过来帮忙。
化蛇力量颇大,每一掌都挟了呼呼的风声,刮的我脸隐隐生疼。山鸡一把抓下我的肉之后便兴奋异常,厉啸一声,变成一只庞大的凤凰,浑身烈火熊熊,两只大眼瞪着我似要择人而噬。
浓重的腥风夹杂着热浪在我身边翻滚。我们三人四周五彩的羽毛飘飞,如婚礼上的彩带。
“砰!”我一拳直直的轰在化蛇的头上,斜退三步避开山鸡挟着火势向我横扫过来的巨大的凤尾,两指点在它的咽喉处。两怪惨叫一声,往后退开去。
至此我已浑身是血,化蛇蜷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五十年的修炼休想复原。山鸡被那第三人喝止,两眼闪着凶光,似在想着怎么把我煎皮拆骨。
我知道那人要上场了,我低头做调息状,不敢让他看出我的伤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重。“不错……”黑衣人远远的对我点点头,“你非我三人之敌,你走吧。”
“老大!”山鸡不忿之极,“老二的伤……”
“住口!”他抬眼温和的看着我,“你修炼不易,而且,这是两败之局,我不想白白便宜了别人。”
“阁下怎么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走可以,将人留下。”
双方再没说话,那男子缓缓的走上前来,此刻我才发现他长的非常好看,脸上的轮廓如刀削一般,虽瘦却不荏弱,反而让人觉得他机敏异常,齐肩的短发,前额处的刘海覆住了一只眼睛,更添他的神秘,稳重而不张扬。若不是彼此的立场相对,我想我一定会忍不住和他交往。
在我右手中缓缓出现一柄血红的长剑,在浓的化不开的蓝雾里散出诱人的血色:“剑名血煞,请~”
他冷冷的看着我,遗憾的神色一闪而过,道:“请。”
我觉得身边的温度突然降了十几度,浑身寒毛直竖。我知道由于我对敌人的莫名其妙的好感使我的杀意大减,甫一开始,我便在气势上弱了太多。多想无益,我仰天长啸,血煞发出迫人的红光,剑身亦兴奋的微微颤动,为将要渴饮鲜血而激动。
“叮叮叮……”我每一剑挥出都被他拦个正着,转眼间我已经刺出五十三剑,却无一奏效,那种窝囊的感觉迫的我厉啸一声,腾空而起,双手握剑,以剑为刀向他直劈下去。那人躲闪已经来不及,眼看我挟雷霆万钧的一刀将要把他砍成两半,他居然猛的往地上仰倒,反脚踢我的手腕。那种大力发出而无处着力的空虚感让我几乎吐血,后退一步猛的易直劈为横砍,血煞往他双脚而去。他一脚点在我的剑上居然就这样直直的滑了回去,离开了我的攻击范围。我气势已弱,无力再追赶。
他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我,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过从他粗重的呼吸来看,我应该已经伤了他。只可惜我伤的更重。
在这蓝雾的结界里面,我感觉不到外界微弱的自然之气,反而要保护自己避免被妖气侵蚀,体内的伤根本没办法立刻得到治疗。
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易仁。”我知道他已完全收起了不与我为敌的心思,此刻告诉我名字正是对我的一种尊重,对敌人的尊重,或者可能是对将死之人的尊重。
“古林月。”我持剑向下,淡淡的道。
他点点头:“我来了。”
他的身影化成了千万个,从不同的方向攻来。我剑尖斜斜的向上,不看那些幻影,往前方直冲,直觉告诉我,我正前面的那个才是真的易仁。
“砰!砰!”幻影散去,我一左一右同时挨了两拳,幸好我临时踢出的一脚让他收势后退,否则内腑都要被震破。我将血煞全力舞开,战况又回到一开始的时候。
“哼!”一声闷哼,人影乍分。我握剑的双手微微颤抖,刚才的二十多招他招招以硬碰硬,震的我虎口迸裂,血水沿着剑柄慢慢的流下,血煞受到血的濡湿,红芒渐亮,它的魔性被激发,我感到一股大力牵扯着我的神经,一股劲道倒卷过我的经脉,
“噗!”我又喷出一口血,眼前的一切变得模模糊糊,遥远而不真切。我仿佛看到了望狐坡上耀目的闪电,残枝在火中飞舞……
易仁冷冷的站在我面前惋惜的道:“剑是好剑,剑招亦好,可惜以噬血之剑演忘机的剑招,简直自寻死路。”
话尤未完,他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变得高大雄壮,威猛无俦。虽然此人身材容貌未变,易仁心中居然产生了一种被泰山压顶的极不舒服的感觉,和刚才敌人的那种灵动飘逸全然不同。
“呔!接我一拳!”呼呼的拳风挟着风雷之势毫无花巧的轰来,易仁不敢托大,凝神而上。
“轰!”易仁伸前阻挡的双爪立刻折断,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抛飞出去,撞到不知所措的山鸡身上,两人一起翻滚出去。
“哈哈,无知小妖,居然敢――”
“古林月,是你吗?你怎么样了?”蚩尤生平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声音的主人,立刻躲到不知哪里去了,抛下昏迷中的我软软的倒在赶来的玉人怀里。
浓雾渐渐散去,易仁一干人等早已踪迹全无。
第八章血煞的故事
杭州的春天总是喜欢下雨,厚厚的云在天上积累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像酝酿完感情的少女,抽抽噎噎起来,把个怀春的杭州笼罩在一片朦胧中,更增添许多迷人的风韵。
日西湖不如夜西湖,夜西湖不如雨西湖。若换了平时,我一定会撑一把雨伞,徜徉在如诗如画的西子山水中。可惜我现在全靠陆放的灵药吊命,只能望雨兴叹了。
听着雨一滴一滴的从屋檐上漏下来,叮叮咚咚的声音组成一曲绝妙的音乐。我一向认为雨比雪更能够涤荡人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