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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阴曹地府办公日记(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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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别动,站在这下面他打不到你,等他从左边过来。”我入戏太深不禁出声指挥
  花花眼睛没离开屏幕,只停顿了一瞬就按照我说的操作了
  “医生先管前面的!不然他死了会被控尸”
  “炸他蓝,对面医生应该也快没蓝了。”
  “把辅助干掉,快点把辅助干掉!”
  “……”
  战斗以荣同事和花花方面的胜利告终,大家扔掉手柄瘫在沙发和地毯上,甚至连我也觉得说了太多话嘴巴发干,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一个同事跳起来指着我愤怒地冲荣同事喊:“这个是怎么回事!这算什么新手!分明是个场外指挥!”
  我尴尬地摆摆手,说:“没有,我真的……今儿第一次见这个游戏。”面对大家质疑的目光,我补充到:“就是以前,玩游戏挺多的。”
  “乐乐,你以前玩游戏是不是很厉害啊”荣同事歪在地毯上问
  “就……还行”
  “还行是个什么意思。”那个平息了愤怒的同事突然露出异样的笑容:“每次到最后都输给反黑客部门的那几个杂种而止步亚军,这次一定要搞死他们。”然后转过来看着我笑:“你的,过往成绩的,怎么样”
  “游戏玩过无数,服战的话打过几次,全国决赛基本前三吧”我想了想,说道
  整个屋子的热度都上升了。
  后来我想,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男人的友情非常容易得到,只需要一点认同就够了。

  第 5 章

  全服……啊不……全地府的联赛的决赛时间初步定在一个月之后,看着四处张贴起来的宣传,我突然想到以前一个女性朋友说:世界杯是男人是四年一次的月经,不管是足球还是橄榄球。
  在其他方面都没什么才能的我,从小时候开始就由于自身那种【一旦开始玩一个游戏就要集齐所有东西打通所有关卡找到所有隐藏道具】的神秘执念,而在游戏方面得到了所有小朋友的崇拜,当然,只有男性小朋友,因为女人都是看不懂操作系网游的内涵的,他们只看得懂养成经营类,就好像他们看不懂传球和走位,只看得懂射门和灌篮一样。
  当然,男人也有很多看不懂的东西,比如拖地长裙和高腰裤,他们只看得懂超短裙和□。
  总之,操作一向生猛的我继承了前任离职人员的号,是个物理输出很高但血和防超低的尸体杀手,非常符合我偏执的游戏个性,我很满意。因而想要做完地府参观就走人的我,来了个把月居然哪里也没去转,反而每天下班就一堆人窝在谁家里打游戏, CP(中央处理器)局的几个部门无一例外都进了复赛,看来做程序的技术宅生前死后都是寂寞的人种,只能在二次元的世界找到自己的一片天空。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
  跟办公室大部分的同事关系都有所改善,虽然有些还是说不上话,但至少没有之前尴尬的氛围,至于大家之前对我的情绪,似乎都没人记得了,直到有一天,在荣同事无意的问话间,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并且受到了巨大的文化冲击。
  事情的起因是,几个小时的游戏奋战之后,大家东倒西歪地休息着,我望着窗户外面幽幽地说:“来了地府这么久,还没好好出去转过,除开报道那天,都没出过CP的区域。”
  “talking about报道的那天”荣同事说:“你当时怎么会和鬼帝殿下在一起啊,大家都吓坏了。”
  “你说谁?”我坐直身子瞅着他,发现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一副‘对啊对啊我早就想问了’的表情
  “鬼帝殿下啊,跟你一起来报道的不是么,你们还hand in hand呢。”荣同事一脸无辜地说
  “你是说……”我脸皱在一起:“阿仁?”
  “阿——阿——阿仁?”荣同事怪叫起来,房间内也四处是噗水的声音:“你居然叫他阿仁!所以说你们到底是什么relationship啊!”
  我张着嘴摇摇头说:“我只是在找路来CP的途中遇见他,他说他顺路可以带我过去,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说大家都叫他阿仁。”看着大家一脸噎住的表情,我讪笑着问:“所以……他到底是……谁?”
  “南方鬼帝杜子仁。”说话的竟然是花花:“他管辖的罗浮山入口在地府最南端,正好是CP大楼背后,所以说顺路,倒也不假。”
  想起阿仁带我去的那道门,我点点头说:“对嘛,况且从人力资源那边过来,超远的。”
  “你们走路过来的?”花花一脸怪异地看着我
  “不然呢”我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荣同事从地毯上跳起来冲到窗口指着每天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面包状物体说:“BUS啊BUS!!这些方方沿着地府环形运动,顺时针逆时针各有两列轨道,十殿处均有上下车的stop的!”
  =口=!!我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高声说:“那……那!上次我让你带我去看地狱门口!也是因为走到哪里阿仁就把我眼睛蒙住,说有什么东西会吓到新人!所以在众人瞩目之下牵着我走的!我好奇哪里到底有什么想要回去看看,结果啥都没有!果然也是整我的吧!”
  “地狱入口处会现出每个人原本的形态,不管你是人鬼神魔。”花花深沉地摸着下巴说:“要是突然变成鬼帝本尊的话,说会吓到新人,倒也是没错。”
  根本就是骗子!!!我心中呐喊着,想来在CP受了这么久的鸟气多半也是因为大家以为我是什么走关系的空降兵的原因吧,亏他长了一副好人的嘴脸,居然腹黑到这种地步,走之前还笑眯眯地说什么【要找我玩哦~】,简直太无耻了。
  我朝着空气拳打脚踢了一阵子,荣同事满脸同情地看着张牙舞爪的我说:“乐乐你就别想了,你是cannot打赢他的,在五方鬼帝之上的也就只有北阴酆都大帝和天圣人齐大帝了,虽说是叫鬼帝,但基本也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小黑小白,我好想再去死一死,来接我一下可以么
  阿仁的身份真相对我内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和打击,按理说一个只认识了个把小时的人不会在造成多大的创伤,但好歹他是我来到地府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人,结果发现根本是被一个散步回家的领导顺手调戏了一下,我感到了对这个社会彻头彻尾的失望。
  可是这份伤感还没来得及延续多久,我的生活就被新的危机充斥了。
  事情是这样的。
  某一天下班后,一如往日在荣同事家打游戏,大家都很放松,因为之前本来和本部门竞争最厉害的反黑客部门在复赛就因为缺赛被刷掉了,似乎是由于那阵子死了几个生前是祸首死后还不甘受罚的讨厌鬼,似乎是找门路花钱想要利用后门投放木马篡改甚至崩溃攻过认定的程序逃过一劫,结果给反黑客部门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于是纵观决赛的其他的三个部门没什么能构成威胁的,同事小灰还很不爽,叫嚷着:“就算他们来也可以照样搞死!有种就不要逃跑啊!”什么的。总之,那天大家打了打游戏,谈了谈人生,交流了一下赛后秋假的计划,便各自回家了。
  我回到部门分配前任留下的公寓里,站在玄关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就听见客厅好像有什么……动静
  我动作停顿了一下,心脏跳的很快,手脚有点出汗。我慢慢摸到墙上那个夜光的小平面,开了灯
  =口=!!!(←这个表情最近出镜率很高
  我美好整洁的客厅都尼玛一去不复返了啊!!装饰用的落地灯整个倒在地上连电线都扯断了,墙上的画也戳在地上玻璃碎了一片,客厅角落那一盆长相猎奇的地府特产血茶花盆栽已经几近被盖在上面的沙发坐垫杀死,茶几下面的白色长绒毛地毯染上了一坨一坨红色和褐色的污迹,而原本压在上面的茶几四脚朝天翻在旁边。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呵呵,客厅中间有一只超级大的,血红血红的鸟,伏在我的白毛毛地毯上,喘息。
  呵呵。
  再也不相信这个社会了啦。
  我很重地叹了一口气,有种一切不知从何说起的挫折感,大鸟似乎听见了我的声音动弹了一下,慢慢从地毯上立起来。它真的很大,覆满鲜红色羽毛的翅膀即使半收着也几乎填满了我客厅的所有空间,根本不可能站直身子,难怪所有的东西都被它划拉到了地上,它似乎受了伤,翅膀根部的羽毛被血浸得黏答答,还不断滴落在我可怜的白毛毛地毯上。
  从窗外闯进来一只受伤的小麻雀是情趣,闯进来一只受伤的鹰是奇闻,闯进来一只受伤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吐槽才好。
  “你……受伤了啊”我对着血红的大鸟说,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于是手脚也比划着:“但是我这里太小,你呆不下。”
  大鸟明显听见了我说的话,头微微侧了一下,它的眼睛又细又长,虹膜呈浅淡的橘红色非常奇异,却找不出它到底聚焦在那里。大鸟从喉咙里发出一些类似痛楚的呻吟,尖利的爪子抓扯着地毯颤抖,然后突然它的翅膀像是凭空折断一样弯曲起来,长着长长翎毛的火红头颅也向后仰去,一阵猎奇地骨骼变换之后,红色的大鸟变成了一个……红毛裸男
  呵呵……呵呵
  裸男右边肩胛骨有一道很深的血口子,血已经半凝固,皮肉有些翻卷,他用左手肘撑住还散落着红色羽毛的地毯缓缓坐起来,脸冲着我站的方向却根本没有看我,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这样地方就够了。”
  我张着嘴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有千百只咆哮马狂野地奔腾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阿格马尼斯么!!!哈利!!!你在哪!!!拽哥他还好么!!!
  裸男皱了皱眉说:“你怎么都不说话?”然后他侧过头低声嘟囔:“难道不在了?不对啊,明明还有气息。”
  我这时候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眼睛依然是细长上挑的形状,睫毛和眉毛都是金红金红的颜色,配上浅橘色的虹膜效果非常惊人,却没有瞳孔的深点。
  “你……你看不见么?”我举起手晃了晃,心里有点后悔自己很不礼貌的问话
  裸男毫不在意地说:“看不清楚,只有一些影子。”
  “那你怎么会,在我家客厅。”我问
  “都说了看不清楚,我怎么知道进了谁家。”裸男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
  裸男沉默了一下,问:“这边是地府?”
  “是。”我不自觉瞄了一眼大敞的窗子
  裸男眉头又皱起来,说:“啧,居然跑到这么远来。”
  有翅膀就是牛逼啊,我心里默默想,一不小心就可以飞超远的,“那你家在哪边,我送你回去。”
  “地狱”裸男说
  “……”
  把客厅收拾地能些微见出点原样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虽然地府不见日出日落,但是时间确确实实在咔哒咔哒地走向隔天,翻箱倒柜勉强找到几件大点的T恤和裤子给裸男套上,衣服上绿色的LOGO虽然跟他一头鲜红的长毛十分岔眼但好在他自己看不清楚也就算了,本来想帮他处理一下背后的伤口,但自从来了地府,实体都是后勤纷领根本不会在家里存什么伤药,也就作罢了,裸男也似乎对那一道深可见骨伤口不甚在意。
  啊他现在穿上衣服了,不能再叫裸男了
  “我说,”我吧茶几推回到原本的地方,指挥他坐到沙发上:“你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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