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神 作者:三金如玉-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今早已经回来城里了,可要小的领大人前去?”
杜谦一听大喜,顿时拉上那鬼使就走,因为天已经亮了,所以他便带着鬼使土遁过去,那鬼使即使在底下,对于城中的道路也是极为熟悉的,不一会就把杜谦引到了地方。
杜谦从角落的阴影里冒头,就看到了一个三进的院子,虽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却显然是个殷实之家,此时正值新春之际,各门上都挂着大红的春联,屋檐下则吊着雕花的灯笼。
杜谦心说,这就是光头的家了啊,他看在眼里,竟有了些许亲切兴奋之感。
光头的家境似乎不错啊~杜谦心里稍稍放下了一些,原本还担心他会吃苦呢!
然而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却见一道大门被“咣!”的一声打开,王可修浑身挂着霜雾的从门外进来,背上却扛着一只大黑熊。
他本来就高出别人许多,再扛着一头巨大的黑熊,门的高度就完全不够了,进门的时候他不得不将身子弯的极低,几乎是爬着进来的。饶是如此,一进门他第一时间就是对着院内大喊:“娘!大哥,大嫂,俺回来了!”
“嘭!”光头喜悦的将猎物摔在院子中间,满脸期待的看着屋里,就好像圆满完成了作业等待着表扬的孩子。
杜谦注意到他的衣服前襟上破了一条爪子撕裂的口子,虽然没有见到血迹,却让人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几乎能够想象到他力搏黑熊时候的凶险。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不耐烦的开窗声,只见一个鬓发凌乱的妇人探出头来眯着眼睛斥责说:“瞎喊啥?饭在锅里,自己去吃!”
“哎!嫂子。”王可修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答应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这时候却见一个穿着黑棉裤、黑棉袄的老妇人从一旁的厢房里走出了,一边走一边系着腰带,看着王可修就说:“修娃回来啦,受伤了么?”
“娘,俺没事。”光头立刻来了精神,乐呵呵的指着地上的黑熊说:“俺昨晚找半夜,才找到个熊瞎子睡觉的洞,把它猎回来啦!”
“好好。”老妇人笑眯眯的看着地上的黑熊,说:“我修娃就是有本事,娘给你热饭去,你来。”
刚刚的场景让杜谦皱起了眉头,他没有让光头发现自己,。悄悄的跟在光头身后进了他们家的厨房。
和普通人家的厨房一样这里黑黢黢油腻腻的,不过案板和灶台倒还打扫的干净,王可修的娘向灶膛里添了细柴,将存的火种引燃,又掀开锅盖看了看,叹了口气说:“昨晚给你留着肉呢,结果你没回来,你嫂子就给隔壁的你张婶端去了,如今只剩下一罐粟米饭和一些山野菜团子了,娘帮你热一热。”
杜谦看到光头舔了舔嘴唇,似乎对失之交臂的肉很是憧憬,却又憨厚的笑着说:“没事,能吃饱就成。”
热好了饭,王可修的娘却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块肥肉来,塞进粟米里端给了儿子,像做贼似的说:“来,快吃,快吃,莫给你嫂子知道!”
杜谦看着光头欢喜的就着肥肉大吃那粗糙的粟米,心里不由得泛起酸来:这个傻瓜,果然是在哪里都会被欺负啊!
光头才吃着饭,就听见外面有人泼水的声音,随后他那嫂子尖着嗓子喊叫的声音就传遍整个院落:“吓!这么大一头死熊摆在院子当中,大过年的多不吉利,小叔子你也真是的,赶快挪到后面去,皮子也快点收拾好了,人家段掌柜的可等着要货呢!”
“哎,俺这就去。”王可修三口两口的吞了剩下的饭,一抹嘴就应声跑了出去。杜谦跟过去一看,只见那女人披头散发的提着一只铜质的脸盆,叉着手,一脸厌烦的说:“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老是俺呀俺的,咱们如今搬进城里,已经是城里人了,你还这么粗俗,可丢咱家的脸了!”
“哦。”王可修答应着,重新将黑熊甩上肩膀,扛着去了后院。只见后院里码着小山一样高的柴火,都是劈得整整齐齐四棱四角的,他将黑熊放在空地上,摸出一把小刀来准备剥皮。
杜谦看了下四周没人,于是便从地下现身出来,按捺下心中的激动,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光头!”
25、爱情宣言 。。。
见到杜谦,王可修高兴得呵呵直乐,伸手就往他肩膀上拍,结果大手透体而过,这才想起了杜谦是“鬼”,不好意思的憨笑着缩了手。
过了见面的热情之后,两人突然相对无言,王可修只知道傻笑,而杜谦也不知道怎么了,没看到人的时候明明很想见,见了面却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光头,你。。。最近过的好么?”好容易挤出这么一句。
“挺好的。”光头很不给面子,就回了三个字。
这时候却见后院的门被推开,王可修的嫂子迈步进来后院,见他还站在那里就立刻把眼睛一瞪,说:“小叔子你还站着干什么,我们供你吃供你穿,你也要稍微干点活的吧?总是偷懒怎么像话!”
光头答应了一声,偷偷看了杜谦一眼,又连忙蹲下去给黑熊剥皮,他嫂子则在翻了个白眼之后,从柴火堆里拾起一抱柴回去了。
杜谦瞥了一眼那离去的身影,忽然起了心思,于是便过去蹲在王可修的身旁问他:“光头,给我说一下你家吧,我可是第一次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说啥?”光头一边手下不停的剥熊皮一边问。
“就说,你家里有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啥的。”有了话题,杜谦就开始满嘴跑马了。
王可修很老实的挨个回答:“俺家有四口人,俺娘,俺哥俺嫂子和俺。原来有四十亩地,三头牛。不过现在没了,嫂子说要搬来城里住,所以俺哥就把地和牛还有原来的房子都卖了,在城里买了现在的这个房子。”
“你娘身体好吧?”
“嗯,除过阴天下雨的时候腰腿疼之外没啥毛病。”
“你哥是干啥的?”
“以前俺们都是种地的,现在他给人抬轿子,每天一大早就出门,可辛苦了。”
。。。。。。
杜谦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打听光头家里的情况,而光头也耐心极好的有问必答,不过貌似光头的世界观与普通人不一样,杜谦觉得自己打听到的讯息始终是与事实根本隔了一层。
光头手脚很是麻利,不一会儿一大张熊皮就被割了下来,又砍了四只熊掌,被剥了皮的黑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杜谦心中泛起不适,却也没有说什么,他并不打算立刻就回去,见光头还有的忙,于是便告诉他自己先离开一下,晚上再回来看他。
杜谦才沉入地下,没走多远就遇见了那位刚刚指引自己过来的鬼卒,这鬼卒笑着问他:“大家初来炎云城,可愿随小的四处游览一番?”
杜谦正有话要问他,于是便欣然同意了。
那鬼卒说:“我们这炎云城,最有名的便是万马集了,有不少客商不远万里赶过来买马做生意。”说着便将杜谦引到万马集处,只见一圈巨大的原木做木栅围成的场地,绵延足有十几里。
场地里分割出十几条街,每一条街都是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最外面是几条街酒楼林立,乃是卖吃食、百货的街道,沿街有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四处飘散着酒香、茶香、饭菜香。
而再往里面的几条街,则是一圈圈的马市。马贩子们往往带着上百匹好马,将它们圈在栅栏里,自己则坐在木栅的顶端招呼往来的顾客,那些穿着不同服侍的外地客商们则绕着栅栏,对一匹匹马评头论足,又跟马贩子讨价还价。
那鬼卒对杜谦说:“此处虽热闹,但也无趣,最有意思的却是咱这万马集最中心的地界,那里的每一匹马都是日行千里宝马,价值都在千金以上。有时候甚至还有异种灵驹出现,引得无数人疯狂竞价,不少身怀异术的修行之人也会来凑热闹呢!”
杜谦听得眼睛一亮,兴趣盎然的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见识见识。”
那鬼卒笑着给杜谦引路,又说:“我家大人有一项职责便是防备这万马集中有修行之人乱来,不过有他的威名在此,这些年来倒是很少有人敢在此处闹事,偶尔有些不识相的,也都得了教训。”
杜谦笑而不语,心中却想,这董子睿作为一方土地,能够震慑来此的修行之人,想必实力一定不低,至少也是有几样能令人畏惧的手段,否则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走了没多久,杜谦就看到一条宽阔的街道,两边搭着挂满彩绸的高大棚子,他们进了一处白绸棚子里,只见内里坐了数百人,都是身穿绫罗绸缎,佩戴珠宝玉石的富商贵人,而这些人面前,则是一个高台。
高台之上,有位驯马师傅牵着一匹纯黑的骏马展示给众人,这马比杜谦看过的寻常马匹竟然高出一头,一双马目炯炯有神,浑身皮毛犹如锦缎一般油光发亮。
台上还有位带皮帽的年轻人,正舌灿莲花的做着介绍,台下不少人都被他鼓动的有了意动之色。
“现在可有异种灵驹出售?”杜谦询问一旁的鬼卒。
那鬼卒歉意的笑着回话说:“真不巧,此时却是没有。灵驹难得,就算是在我们炎云城,也是隔个三五年才会现身一头,那种时候可比现在要热闹十倍!”
此时场上的那匹黑马已经被竞价到了三千两黄金的价格,却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而杜谦却和鬼卒转而去了别处。
转了一圈之后杜谦发现,这里大多数出售的都是俊逸非凡的宝马,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其他种类的坐骑出现。比如,有些品相十分不凡的骆驼,高大的麋鹿和马鹿,也都在拍卖的行列之中。
“大人,这万马集只是做买卖的地方,城北还有处赛马集,更是热闹无比,每天都有激烈的比赛,无数人争相下注,赌自己相中的坐骑会赢。”
却见杜谦笑着摇头说:“今天天色不早了,赛马场明天再去也是一样,劳烦你陪了我一天,该不会耽误了本职工作吧?”
鬼卒连忙摇手说:“不会不会,大人多虑了,小的们平日也没什么事,就是分管着炎云城的各处,只要不发生什么大事就行了。”
“哦?”杜谦眼睛一亮,问说:“分管各处的话,对管辖之地的人家也是有所了解的喽?”
那鬼卒意味深长的一笑说:“大人是想了解那王兄弟家的情况吧?”
杜谦扯了扯嘴角,点头承认。
鬼卒一拍自己,得意的说:“这事大人你问小的就行了,小的平日正是管他们那一块的。”
通过那鬼卒的介绍,杜谦明白了,原来王可修的嫂子本是城内一个大户人家的丫头,因为犯了错所以被撵出来发卖,又因为长得一般,所以只能买到农村去配人,当时王可修的哥哥正好到了婚配了年纪,却是看上眼了,于是便用一头牛换了这个媳妇回家。
这媳妇起初老实勤快,干活也麻利,惹得不少人都夸,全都也都满意,但等她摸准了这一家人的性格脾气之后,行事就不同了。
她渐渐开始欺负起有些傻气的王可修来,他大哥起初还维护自己的弟弟,但没过多久就被媳妇的枕边风吹动了心思,也开始看王可修不顺眼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两兄弟的娘本来是要调停的,然而那媳妇虽然在吃穿伺候上从来不亏待她这个做婆婆的,但言语争执起来却也从不吃亏,老人家竟说不过她,夹在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