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只为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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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咖啡厅里胖老板娘的殷殷期盼,如果真的再也写不出小说来,到底是愧对读者还是愧对自己?
也许,身为文字创作者,其实自己才是最渴望看到作品问世的人吧!
这种矛盾就像一个迟暮美人,一心想保有所剩不多的青春与美貌,真是悲哀啊!
沈傲君突然有想找人聊一聊的冲动,无奈朋友真的不多,就算有,大家也忙著工作,谁能悠闲陪她喝下午茶呢?
再者,现在人生活压力大,人人自危。制造垃圾找别人大吐苦水,无异是增加旁人的另一项沉重负担。
幸好,夏艳是她永远最好的朋友,不离不弃。
Deal Friend:
有句话说: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
多情人儿应如是。
奈何──
情到尽路,化为相思肠断,惹心烦。
缘到灭时,方知今生最爱,叹已晚。
心碎断肠人在天涯。
夏艳,还记得我曾经提过的蓝色雨日吗?
那个我最近奇妙遇到的深情男人,也莫名其妙变成他的心灵咨商老师,一连串的奇妙让我开始对外界有了新的接触。
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定要大声嚷嚷:世界真奇妙!而且肯定开始很罗曼蒂克的编织我和这个人的未来。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子。
他失恋了,且求助于我。
可是我不懂他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是倾听,或开导?
前者,我或许还可以略尽棉薄之力,后者,则非我的专长了。
爱情这东西,不是旁人说看破就可以看破,除非自己想透想开想清楚,否则终究是情关难过啊!
有如你的离去,而我从不间断的怀念般,想念一个人,是无药可救、不可控制的行为,天地有情,殊途同归,不是吗?
如果你此刻在我身边,一定会告诉我应该怎么做的,对吗?
“我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结婚,然后生子。这是我一生的梦想。”
打从求学时代,夏艳就一直把这句话当口头禅似的挂在嘴边。
沈傲君看著好友满足的神情,心想: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平凡的梦想呢?
“夏艳,这不过是人一生的行为过程而已。”她说。
“但如果好好规画经营,也是很大有可为的。譬如让丈夫无后顾之忧,把子女教养得当,终其一生做好人妻人母的责任。”
沈傲君很难想像,如夏艳这种活泼热情的女孩子,竟然也有这般传统的观念。
“若不是因为我了解你,实在很难理解你的愿望竟然只是当个贤妻良母。”
“那是因为我有个好妈妈,从小耳濡目染的,尤其每天看到她和我爸亲亲我我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羡慕哦!”
“你父母的恩爱,那是人间少有!”
沈傲君想起父母的离异,口吻虽不带酸味,却显得失落。
“小君,你别这么想嘛!当一个人不爱另外一个人时,有时候分手反而是一种聪明的抉择,人生苦短,何必互相折磨甚至波及无辜……”
“你是指我受到父母离婚的影响?”
“多多少少吧!因为你从不谈恋爱的。”
“我有这么说过吗?不是我拒绝恋爱,而是男人拒绝追求我!”
“何故?你又不是少一条胳臂断一条腿的,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
沈傲君默默不语,无疑承认夏艳的分析。
“小君,难道你不曾听说相由心生这句话?你脸上老摆著一副‘别找我说话’的神情,怎么会有男生敢追你呢?”
“那我就落个清静!何乐而不为?”沈傲君嘴硬的不承认。
“你真是固执得可以。”
夏艳假装生气的捶她一拳,很清楚沈傲君的口是心非。
“就算固执,我也是择善固执,So what?”
“求学时若不是我主动维系我们之间的友谊,现在会变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吗?”
“哦?你在跟我讨人情?”
“不是。我是劝你要放开心情,多接受别人的友谊,不管是男是女,否则早晚会变成自闭症的。”
“夏艳,难得你现在有男朋友了,还会顾虑到我?”沈傲君噘著嘴,看似抱怨其实是有点羡慕的。
“拜托!我岂是重色轻友之徒?我哪一次没把我的恋爱史和你分享,否则你哪来的创作灵感?”
“可是你说的都是过去式……”
“这叫经验传承,你也知道除非恋情稳定后,我才会跟你说的,否则岂非好梦一场匆匆过,徒教人感伤啊!”
夏艳想起新近交往的情人,脸上不由得绽放出快乐的笑容。
这引起沈傲君的好奇,少女时期对夏艳广结善缘的吃醋心态,也再次出现。
“那你现在跟谁在交往啊?”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我只能透露我们才交往不到三个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神秘兮兮!你就只会唠叨我交不到男朋友,真要问到你自己的男友时,却不肯据实以告。”
“哎哟,还不是时候啦!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一到,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沈傲君故作可怜状地说:
“谁教我没男人缘,不像你这么受欢迎,看来也只能写写爱情小说,寄情梦中了。”
夏艳噗哧一笑地说:
“瞧你说得那么可怜,如果哪天你真的嫁不出去,我会帮你物色对象,一切包在我身上,OK?”
“谁希罕!谁希罕你帮忙……”沈傲君笑著搔她痒。
“哇!救命啊──好痒哦!救命啊──”夏艳也笑得开怀大叫。
“夏艳?夏艳──”沈傲君大叫之后惊醒。
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电脑桌前睡著了。
梦中,她和夏艳活生生的玩闹情形,历历在目。
可惜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夏艳短暂的生命,竟敌不过血癌的侵袭,没多久就走了。
甚至,连沈傲君素未谋面的夏艳情人,都不知是何许人也。
第五章
这一天,沈傲君的心情一直都紧绷著,连夜里也是断断续续的时睡时醒。
直到第二天上午,当她还昏睡在半梦半醒之间时,突然一阵门铃声惊扰了她。
刚从床上爬起,顾不得还穿著睡衣,她急忙前去开门。
“是你?”
门口站著徐浩然,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足可媲美广告中的模特儿,正朝她露齿而笑。
“你怎么会知道我住的地方?”惊讶被狐疑心情给取代。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又是笑,还很自然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看来,他并不想解释。
若真想知道一个人的住处,是有很多方法的。
沈傲君也不多问,人都出现面前了,再追根究柢,无疑多此一举。
“你……找我有事吗?今天又不是周末,难道你不用上班?”
“我特别请假的,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沈傲君皱著眉感到为难。她一向很难接受这种突发状况。
但是,徐浩然看起来心情很好,笑容一直没有从他脸上离开过。
“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空?”
真是笑话!自由工作者什么没有,就是时间最多。若真有事情,也可以做弹性安排的。
但她又不清楚徐浩然的意图究竟为何,如果坦然回答有空,不就等于答应他的邀约?
沈傲君心中十分为难,拿捏著该怎么拒绝才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徐浩然八成看出她的犹豫神色,遂主动地解释说:
“这跟我的失恋故事有关,况且你整天待在家里写作,偶尔也应该出去外面走走,一举两得。”
这倒是个冠冕堂皇理由的理由,沈傲君挑了下眉头,不再坚持。
“好吧!那你等我几分钟,我梳洗一下换件衣服就出来。”
她没打算请个陌生男人进去家里坐;没必要冒任何风险,所以毫不留情的就把大门关上。
卡嚓一声,徐浩然被摒弃于门外,但脸上仍流露著笑意,对她的做法不以为意。
车子开上高速公路,沈傲君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一路上,徐浩然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专注的开著车。
他不是要延续尚未说完的故事吗?怎么一直保持缄默?
沈傲君本不是个多话的人,虽然心里嘀咕著,但也不打算主动询问。
今天风和日丽,朗朗晴空,汽车经过的沿途两边风光,说真的,对一个鲜少出门的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偷得浮生半日闲,总是会让人莫名的感到特别轻松快乐。
更难得有人自愿担任专属司机载她游车河,这种经验她还是从没有过的。
她偷偷的瞅徐浩然一眼,他那如雕塑般的立体五官上,看不出任何心情好坏,只能再次肯定他是个好看的男人。
沈傲君突发奇想,不知道旁人怎么看待车里的这两人?
会不会有人把他们看成一对正在约会的男女朋友呢?
这个念头使她感觉羞赧,八成是爱情小说写多了,动不动就天马行空的发挥想像力,恣意编撰。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把自己当成书中的女主角!幸好,他并不知道我的想法……”她呼出了一口气。
为了降低脸上烧红的热度,沈傲君悄悄的把车窗门压下一点点,只求迎面而来的清风,能消退她的不安。
而身旁的徐浩然仅拿眼角扫她一眼,当作什么事也没看到,继续专心开车。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当车子缓缓停在某著名的风景游乐区停车场前,谜题终于解开。
“游乐园?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她睁大眼睛,好奇不解地问。
“你来过这种地方吗?”徐浩然笑问。
沈傲君摇摇头,她不是外向好动的人,记忆所存到过的地方,只有圆山一带老字号的儿童乐园。
不过,那也已经是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了。
虽然现代有许多设备新颖的风景游乐区,但沈傲君始终没来过,是没人陪也是没兴趣。
尤其许多刺激冒险的游乐设施,光是想像就够骇人的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跟你的恋爱故事有关吗?”她有些胆怯的问。
“既来之则安之。别怕,我陪你一起玩……”
徐浩然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买了门票,进场。
园区内播放著欢乐的音乐声,夹杂著若干人的尖叫和欢笑声。
“怎么不是星期假日,也有这么多人来玩呢?”
“现代人很注重休闲的,宁愿翘班少赚点钱,也要趁著年轻时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徐浩然似乎意有所指,令她敏感意识到自己的放不开。
他带著沈傲君来到一个自由落体的设备前,笑问:
“你敢不敢玩?重力加速度的快感……很刺激的。”
“我不玩。我不想知道跳楼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心脏很无力的。”
“随便你!”他莞尔一笑。“那我们到别处看看吧!”
放眼望去,另一个空旷的地方,还有一个新近流行的高空弹跳,许多人正排队等著尝试。
“要不要试一试那个?”
“你饶了我吧!我承认自己胆小而且有惧高症……”她越说越小声,而且双脚根本不打算移动。
“你都已经来了,至少也要玩一、两样吧!”
“这些你都玩过?”她恐惧地问。
徐浩然但笑不回答,无端令她生起一股闷气,他真是居心叵测。
“你不是要说你的故事吗?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