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神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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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人没有出声,呼吸均匀,冷冷地气息打在他耳边,暧昧疏离。
灵泽知道,现在占据主导意识的是星瑟,那种冷冷的疏离感觉,只有星瑟才能运用这么自然,夜晨也许看起来高傲不可亲近,但是交谈过后,却能知道那不过是她的保护色。
“为什么,你会这么虚弱?”他问。
依旧没有回答,星瑟也只是软软地趴在他肩上,两人,是第一次这么靠近,如果不是她力气太小,一定挣脱了开去。
“人界危险,你,想做什么。”灵泽在问,脚步未停,两旁的景物飞速地后退。
“灵泽……”星瑟轻轻说,“你实在不用对我这么好。”
他的身子一楞,几秒过后,又恢复常态。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相顾无言。
还好星瑟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无言。
先前夜晨紧紧搂着灵泽的手也慢慢地松了开来,洁白如玉的指节轻轻地扣在他有力的肩膀上。
这样一步一步,步伐虽轻,心里却很沉重。
青石的路沿着山势盘旋,没于粼粼陡峭的巨块岩石中,直上天际。
这上山的路,是如此坎坷。
星瑟伏在他肩上,心思翻涌。
山路延绵不绝,仿佛她轮回不止的生命,朱丹,是她众多生命里唯一的斑斓色彩,灵泽,是无尽冰冷中的唯一温暖。
她的眼睛睁着。
天上大朵大朵的云彩掠过,在澄澈的眼里投下阴影。
耳边时有虫鸣声,显得山林更加幽静。
还有平稳律动的心跳声,从那具精悍的身体里传出。
他们就像世间最普通的两个人,踏着青石阶梯,一步一步走向接近象征终结的山巅。
什么也不想,不去思考往后的路要怎么样,不去思考她毅然决然执行谋划多时的计谋时,那寂寞那牵扯的心情。
就这样,一片空白的,看山路蜿蜒,看清泉宛转,看层林青翠。
她想暂时的忘却自己的来意,抛开一切,端看风云闲散的恬淡。
就像这样的,在路边短暂的小憩片刻。
她微微闭上眼,灵泽的身体很温暖,清雅的气息将她慢慢包围。
似乎可以放松地休息……
手指紧紧地扣了起来,突来的力道让灵泽略停步伐。
“就在这里,小停片刻。”幽幽地声音传来,那无力的感觉牵惹得灵泽转头。
凉凉地手覆上他的眼睛,冰凉的感觉一路滑到心底。
星瑟的身体微微颤抖,两手穿过他飞扬柔顺的发丝,越过耳际,轻轻扣上他的眼。
“就这样,不要回头……”
为什么要救他?
在神战之后,星瑟问自己。
幽冥殿中,屏退众人,她站在黑色的床幔前,看着昏睡中的灵泽。
当日,他是这样看着我的吗?是什么样的力量驱使他逆转元神寻找她游离的元神?
穿梭众多时空,遨游于时间河流,逆流顺流,寻找到她。
在那容易魅惑人心的空间里,他依然找到了她。
这样的你,躺在这里,不能动,在两次使用禁术后,还能活着的,你是第一个。
就算你能清醒过来,也只能躺在这里,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言语,什么都无法感受,只能活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没有一丝温暖,没有一丝光明。
你便要如此牺牲自己?
我却不允许。
小七数次劝我不要将力量用于救你,因为朱丹,已经对我有了戒备,他渴望比浊明更强大。
但我,不愿意欠你。
你当是如此美好的神祗,完整地走过你美满幸福的一生。
希望,我能补偿你。
我明知,动用元神的力量为你重续一个生命力,会让我衰弱。
但是,我和朱丹之间不需要你来牺牲。
为何,心中浮起的是,你我穿行宇宙,漫天星晨化为花雨的那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散发出金红的光芒,燃烧尽最后的一刻,又落入大地之中。
夜晨幽幽醒转,见季明三人组,璎珞红袂碧嫣都站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居然,睡了一天,也不知是什么时刻了。
精神比白天好了些,她扫视周围的环境。
他们身处由一圈巨石围成的大圆中,脚下是浅浅的草地,巨石中又以中型石块围了同心圆,有许多穿白衣的人靠着石块席地而坐,打扮和季明他们无太多区别,似乎是术士,中型石块围成的圆中,又有大约半径三丈的圆形石板,比地面高出三尺。
巨石搭成门状,有点类似于英国的“巨石阵”,夜晨就依靠在一块石柱上睡觉,身上斜搭了一件淡蓝的外袍。
举目四望,巨石阵后面是一片开阔的天然广场,由白色的岩石拼成,四周还排了些较小的长方形石座,看起来像人工打磨出来的。
更远一点,是茂密的树林,却看不到白天那样壮阔的山体密林了。
已经到了山巅。
月亮挂在树梢,树影照旧横斜,夕晖散尽后,渲染出属于夜的宁静。
这夜,没有昨晚在茶肆的热闹,只有一群围坐石台的术士低声的虔诚地吟诵奇妙的咒语。
像在寺庙里看过的那些法会。
夜晨颇感兴趣,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
她用来覆面的黑纱很奇怪,镂刻了些植物的枝叶藤蔓的花纹,却不会挡住视线,即使是黑纱,在黑夜里也能清楚地看见眼前的事物。
不过,夜晨没有兴趣来研究黑纱的本质,她只觉得在术士们的吟诵声中,精神异常的好。
相比夜晨和璎珞的轻松,红袂一脸兴致缺缺地软在她身边,一同坐着观看术士们的“星聚”。
碧嫣和灵泽也随着坐了下来,季明为他们递上茶水果品,看得出来,这五个人是得到他们的重要关注的。
碧嫣那张俏脸上没有表情,一路行来,也没说什么话,但璎珞显然把她当成了小妹妹在照顾,举止之间,也颇为关照。
灵泽坐在碧嫣旁边,碧嫣另一边按顺序排坐的是红袂,夜晨,璎珞。
不一会,术士们停止吟诵咒语,一名白袍紫领胸口绣了紫色龙纹的须发花白的长胡子老者登上中间宽阔的石台,颇有气势地挥袖,周围顿时安静得只能听见从来不分场合一顿乱叫到天亮的虫鸣。
星聚(一)
“本年度,第五次星山聚会,为祭祀那场挽救整个人类于危难的神族之战争……”如同一般表演性质的节目,总会有一个年长的或者一个有气势的人站出来主持,一开场就会有的长篇大论,不外乎是对主题人物的歌功颂德和对主题战争的总体评价。
夜晨暗暗转头看灵泽,不晓得作为当事人之一隐姓埋名地坐于观众席看别人对他的行为褒奖颂扬时有什么感想。
她以前也来过星山,背着同伴和随茨偷偷地去看过,但那是很多年以后的未来,仪式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每年一次的小型祭祀成了象征性的节目演出,由普通的草根术士们参与,每十年一次的大型术士聚会被称为大星聚,参与的对象则上升到了国王皇帝各国大祭司这样的身份。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祭祀仪式,演变千年,最后也成了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在那个众国纷立的时代,就算各国之间的势力纷争再剧烈,星山也是独立于所有统治者管辖之外的。
星山特别行政自治区?
想到这个打趣的名词,思绪又回到了以往的种种生活上,不知道他们可好,星瑟把她的意识召唤了过来,也不知那身体是昏迷还是暂时由星瑟在控制?
如果是后者,她暗笑,那些朋友们一定被她性格的转变吓了一大跳,毕竟星瑟可不是那种会浪费唇舌和人解释的人。
不过,他一定会明白的吧。
想到那个人,又是一阵感叹。
心里一阵酸楚。
“朱丹那家伙,当日之所以能成光阵,还不是因为有神后的秘药。”璎珞愤愤不平地声音突然打断她的思路。
“恩?”她问,一个字就足以说明疑惑,当能一个字就问清时,夜晨绝对不会多说。
“现在正在举行的第一祭,是祭祀歌颂当时神主朱丹的伟大庇护。”季明出声解释,“不可否认,如果不是他的及时赶到和两千神将的性命牺牲,我们绝对不能还活着祭祀他。”在人类眼中看来,他们只相信眼见的绝对权威,就算是璎珞的质疑对他们来说也是大补敬,害怕璎珞的话引起公愤,季明慌忙把她的话带了过去。
中央的圆台上,数十名白袍的男性术士阵列成六芒星状,祭出火焰法术,于半空中汇聚成燃烧的凤凰模样,和当日朱丹的元神样别无二致。
燃烧的凤凰。
“以凤凰,象征权利的主宰,所有人对它叩拜,示意我们会永远追随神主的脚步而行,永远忠诚。”青叶说道,“现在台上的是红族,他们的法术即来自与神主一样的凤族的传承。”
红族?夜晨这才注意到那些男性术士的白袍胸口上绣有红色的凤凰图样。
脑中逐渐浮现一段关于红族的知识,来自星瑟的意识。
在古早以前,浊明还在的时候,他命各级神祗降临人界,教导有资质才能的人修习法术。
那时的神祗,按照自身元神的凝结性质和擅长的五种元素,分列为五大族——如果不算星瑟那奇特的一脉。
朱丹来自凤族,灵泽是龙族,其余的三族在第一次神战后为朱丹歼灭,名称亦不可考。
学习凤族火焰法术的自称红族,他们群居于某处,法术世代相传,逐渐成一体系,修习龙族水系法术的为青族,其他的还有金族,碧族,黑族,各成一脉,分居各地,为当地有威望或有权势的城主效力。
说是城主,就是在这个时代掌管一方的人类,因为朱丹的直接统治,人界没有王,只依照地域的划分,由城主管领,定期向神族朝贡。
而各族术士并不是不可修行两种以上的法术,多半要看天赋,随着朱丹的强大,红族的人也逐渐壮大,学习红族法术的人也越来越多,而这世间,能同时修行五种法术的几乎没有,就连公认的术士中的天才季明青叶,也只能修行最多三种法术。
仪式进行到第二祭,以龙帝灵泽为歌颂对象,一些白袍胸口绣了淡蓝色龙纹的术士们在圆台上祭起了水术,飞扬的水滴凌空汇聚成一尾白龙,也是灵泽当日以元神现身云端的模样。
灵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那些事情都与他无关。
“喏,这位龙帝才是全程依照自身实力参与神战的英雄,做人,就应该这样,低调再低调,千万别学朱丹那只花孔雀。”璎珞隔着夜晨一手拎过懒洋洋的红袂,耳提面命地教育到,“四处留情那不叫潇洒,那叫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所以才要通过别人来印证。”
众人皆笑,红袂习惯性地抬起后脚爪抓耳朵。
果然,红袂这位后世的妖皇举止不像其他妖孽那般风流无数是得益于璎珞的早期教诲么?
话说,这位七使者璎珞是最看不惯四处留情的雄性动物,一有机会,就对红袂展开男人要专情的教育。
原本浓重的星聚气氛硬是让璎珞弄成评论大会。
还好,除了季明三人脸部微有些抽搐以外,其他的人的注意力仍停留在星聚盛典上。
实际上,夜晨便是抱着看表演的心态看那些面貌怪异的术士们表演着祭祀节目。
也许是早期的术士于人间的地位并不高,多是些漂泊流离之士,所以大多偏向瘦削古怪的模样,在月光之下,投射骨瘦如柴的剪影。
还是我家凤逐月有气质啊!不仅美美地赞叹一句。
夜晨一时有些心闷,因为又想到了那个几千年后的男人。
那个私生活自律到几乎和修道士苦行僧一样的如月华般的绝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