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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当天雷勾动地火-第4部分

小说: 当天雷勾动地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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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是鸿雁啦!爸有问起我吗?”
  “当然!他现在还以为你正在埔里玩呢!”电话那一头埋怨地说道。
  “妈,有谁找我吗?”她试探地问道。
  “有啊!你几位以前的同学、隔壁的小兰、你大姨妈……”
  “就这样?”她难掩失望。
  “喔!还有,你捡回家养的那只狗——小黄!”她老妈也很会逗她。
  “那那……如果何伟群打来,你就先替我好好骂骂他,说我这次是铁了心,就算他是三跪九叩,我都不会再原谅他!然后……然后再替我挂他电话……”她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喔。
  “何必这么麻烦?他根本连电话都没打。”老妈下了这样的结论。
  “死没良心的!”她挂下话筒,一路呕著走回房。
  “怎么?你也睡不著啊!”好死不死地,就与老莫森“狭路相逢”。
  于是,这一老一少,干脆就窝在饭店后院的台阶上,一人一盅杏花茶,看著满天的星斗抬起杠来。
  “奇怪,这里的星星好像特别的亮——”应鸿雁难得有这样的雅致。
  “是啊!这里的夜星能够指引沙漠中的旅人在暗夜行走,是种很特殊的景象,我想,这该是沙漠旅人幸运的一点吧!虽然身处凶险的地方,但,他们的星星也格外的明亮。”老莫森望著满天的星斗,微笑地说著。
  “你是在安慰我吗?”应鸿雁转过头,问著他。
  “你很单纯,对有些事很懵懂,根本还无法看清一切的真相。”莫森用著父兄的口气,婉转地告诉她。
  “真相!?哼,不过就是我的品味有问题,才会——”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你认为你爱他?”莫森单刀直入的问。
  “我们从念书时就在一起了,整整六年耶!”她有些激动地回答。
  “可是,『爱』跟时间多久是没啥相关的,你可曾想过你的愤怒,是因为爱他,还是只是不甘心而已?”
  “你又没结婚,你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这是应鸿雁的盲点。
  “没结婚并不表示我没爱过呀!真正的相爱,是很单纯、很直接的,”老莫森神色柔亮,甜美的往事把一个六十几岁的老男人,衬得年轻异常。“我曾经爱过一位女子,那种恋爱中的感觉,是看一眼就生死相约般的深切,不需承诺、也毋需赘言,当两个人四目交接时,全世界最强的闪电,就是从彼此的眼中所发射出来的,而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是——”
  “就是让电流窜过全身的酥麻通透,然后,天地为之逆转、地球停止转动——然后,就什么都知道了。”她想起了妈妈说过的形容。
  “对对,你知道的嘛!”莫森猛点头。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有闷闷的味道。
  “结婚可以有千万个理由,但,相爱,却不需要理由的。”老莫森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然后拍了拍她的头,要她回房睡觉去了。
  “对了,你知道当年我爸娶我妈的理由吗?”她突然好奇地问著。
  “哈哈,这还要问,不过,你爸当年倒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他之所以会娶你母亲,是因为她的名字叫伊帕尔。”他当然认为应庭筠是说笑的。
  当然,她也是这么想。而且,她还联想到何伟群说的订婚理由。
  “还好,他要我的理由还不是最离谱的——我老爸比他更扯呢!”她是这么试著安慰自己,不过,效果好像不太好,因为,她老是参不透“相爱是不需要理由”这句话实质的意义是什么?
  就这样,她在反覆辗转下睡去。而她作了一个梦,梦中的她,不知怎地,竟然失足掉进了那一口深井,而那口井,确实深不见底,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急速地往下坠去,一直坠、一直坠……像是永无止境。
  突然间,她发现眼前的光线乍亮,而她的身体顿时像根羽毛似地,缓缓而轻盈地掉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喔,是个男人,可是她无法看见他的脸,只瞥见了他手臂上一块像是星星的胎记,映在她的眼瞳里,再随著她出了梦境。
  “这是什么怪梦啊!?”醒来的她,迷惑地搔著她的短发,“一定是让那口井给吓得——”她对那口井真是又怕又好奇。
  接下来的这一天,考古队的行程是安排在市区的几处古迹探寻,好藉此找出与尼雅遗址相关的证据。
  当然,经过了昨日的戈壁之旅,大家都很“欣慰”今日的课题,因此,在轻松地参观完和阗的梅利朵瓦古城与约特干遗址后,这一队人马就各自往市街逛去,好好体会一下这个除了维吾尔族外,还有十几种族群相融共处的新疆奇景。
  “占卜、占卜,塔罗公主占卜,不准随便你……”市街的一角,一处帐篷前,有一位中俄混血的男子,正大声地吆喝著不停。
  “这里也有算命的?”应鸿雁好奇地走近。
  “小姐,要不要占个卜?很准喔!”
  “喔不!我不用了。”她猛摇著手,因为她从不相信这些。
  “你的感情正面临一个转捩点,你的内心有一个很大的问号——”突然,帐篷的帘子被掀起,一位包著头巾的混血女子突兀地开口说著。
  刚好击中应鸿雁心底的秘密。她愣了半晌,情不自禁地跟她进了帐篷。
  “你怎么知道?”应鸿雁还在惊愕中。
  “不要说话,闭起眼,抽出四张牌放在这里。”这神秘女子切好了一副塔罗牌,然后一字铺开;等著应鸿雁的选取。
  “四张牌?”她怀著疑虑,随便抽出四张牌,依序放在铺著精美丝织巾的桌面上。
  “第一张,是DEATH  (死亡)的倒牌,代表你的感情会浴火重生,结束上一个旧关系后,将会有另一个新的开始……”
  新开始!?谁能完全取代我跟他六年的感情?应鸿雁打心底不信。
  “他跟星星有关联——”她翻了第二张牌,亮出了STAR  (星星),“星星,代表著神秘不可测的力量,也意味著你们之间,会在宇宙的奥秘里,完成彼此的梦想与恋情——”
  星星!?,不会长得像猩猩吧!?应鸿雁笑在肚子里。
  “不!他是个EMPEROR  (皇帝),他有王者的气度与威仪——”她把第三张代表皇帝的塔罗牌亮给应鸿雁看。
  “喔!只可惜,我向来对当那些后妃没兴趣——”她调侃地笑说著。
  “这一张是代表他的内心世界——”她翻出最后的一张牌,是MOON(月亮),“他是个温柔又多情的男子,但是,他太忧郁了,他的内心世界是黑暗与封闭的……而你,将会为他疯狂。”她最后的结论,让应鸿雁差一点跌下椅子。
  为他疯狂?我应鸿雁会为一个男人疯狂?啐!她夸张地在心里犯嘀咕,但是,她何尝不想知道,那些人说的那种“极其夸张”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们的想像力太丰富了?还是……真是她错过的某种经历?
  走出了帐篷,应鸿雁顿时乱了思绪地在市街乱逛著——
  “应鸿雁。”突然,她又让人给猛地拍了下肩。
  “喂,你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吗?”原来是霍思深,应鸿雁白了他一眼后,顺手就抢过他手中的羊肉串,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跑哪儿去啦?都找不到你。”他是负责盯她的倒楣鬼。
  “被人拉进去算命。”她嘴里净是肉屑。
  “算塔罗脾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她倒是讶异了。
  “几天前我就被拉进去过了。”霍思深一边走,一边翻著手中的袋子。
  “真的?那她说什么?”她这下子可好奇了。
  “她说,我在这个月里,会遇见生命中的爱人——奇怪,我刚买的那个东西呢?”他找得很起劲。
  “呼!你这种木头也有人要?当真是干柴碰上烈火呀!”她故意调侃他说道。
  “烈火?才不呢!牌上说,那女孩温柔美丽,是位典型的维吾尔女子——”
  “哈哈,就凭你?比说我的星星国王还扯啊!”她笑个不停。
  “星星?对了,你看我买的这个星星玉雕,美不美啊?不贵呢!”他终于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玉石。
  “噗!”应鸿雁将嘴里的肉屑全喷了出来,一脸的紫。
  星星!?不会吧——她的心情瞬间掉进谷底。
  “不错吧!我打算带回去送人的,”霍思深没发现她的异样,继续边走边说著:“对了,你认为那个占卜准不准?”
  “不准!绝对不准!”她斩钉截铁地说著。因为,要她跟这个木头人?那不如让她死了吧……
  隔天清晨,他们一行人又驱车前往尼雅遗址,准备小幅的挖掘工作。
  “记住!离那口井远一点,如果有任何的发现,立刻停下手边的工作,让我来处理。”老莫森再三地交代著。
  “小姐,我看你别动那些铲子了,在一旁记录就行——”霍思深觉得,她还是这样比较不惹事。
  “喂,你太小看我们女人了吧。拿来!我偏要挖点东西呛死你。”应鸿雁说罢,抢过了他手中的铁铲,迳自一个人来到离井口约莫五公尺远的沙地上,便敬业地低头猛挖。
  “呵呵——这女人还真蠢,用话激一激就成了——”原来,他使的是激将法。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忙著自己手边的工作,致使整座尼雅古城,只剩下工具的敲打声,没了充满生气的谈笑声。
  就在这当儿,“呜呜……呜呜……”从井底又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应鸿雁这一听,停下了所有的动静,竖起耳朵。
  “呜呜……呜呜……”又是清楚的几声。
  应鸿雁转过头,探探几公尺外的霍思深有何反应。结果,他仍然低著头专注地工作,仿彿这哭声根本没传进他的耳朵。
  难道是我听错了?鸿雁不得不这么想著。为了证明这不是她的错觉,她鬼鬼祟祟的摸近这井口来听个究竟——
  “呜呜……呜呜……谁能救我?谁能救我-”声音清楚而凄清。
  “啊——”她吃了一惊,慌忙地往后跌坐在地,“哎哟!”却一个不小心,撑在地上的手指,就这么让搁在地上的铲子给划破了皮,而血就这么渗了出来。但,此时此刻,她却没心思去注意。
  “来人哪!有人掉到井里——”她直觉这么认为,并扯著嗓子大喊。
  “谁?谁掉到井里了!?”一时间,全部的人蜂拥而至,焦急地问著情形。
  “我……我不知道,我只听见有女人在井底喊救命!”应鸿雁指著井说道。
  “没有啊!”
  “对啊!没半点声音哪!是你听错了吧?”
  大家在仔细听了以后,都对应鸿雁的大惊小怪感到莫名其妙。
  “可是,我真的有听到啊!而且,上一回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她差一点没指天誓约了。
  “对,我上次好像有听她提起。”这时,那个木头霍思深还是挺够义气的。
  “会不会是从其他地方传来的,”有队员推论著:“因为这里的地下水道多,或许,会传递一些说话的声音——”
  “你当这是地下电话线哪!”老莫森皱著眉说著。
  “也或许……这下面就是一条可通往市区的水道。”又有人说话了。
  “那一会儿你就别搭车,直接从这里跳下去,看会不会流到市区。”老莫森一说罢,顺手将手中的宝特瓶往井里扔。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十分钟过后,他们都没听见井里传来的任何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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