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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为你撑起一片天-第20部分

小说: 为你撑起一片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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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开是学医出生的,所以我想他应该也是抱着这种心态面对自己的生命,他怕拖累你,甚至惹你将来无止尽的伤心,所以才硬着心肠说了那些狠话;而站在同样身为男人而且又是情敌的立场,我原先是该赞成他这么做的,但……”
  陈维钧对着早就泪眼模糊的梁善善说:“如果真心站在你的角度看事情,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好方法。”
  “善善,你说过你不苦,可是他并不知道对不对?”他左手扶着她的肩,右手轻轻拭去了她的泪,唯一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来,把眼泪擦干,去告诉他,让他明白,你有足够的能力爱那样的他!”
  梁善善怔怔看着陈维钧,他正温柔对她笑着。
  “去啊!去要回该你的爱!”他说。
  然后是林栗说:“龟龟赛跑,没完没了!”
  形象、人物、声音……快速重叠……
  “我许的愿望是——”严开一字一字揭晓答案,“不·让·你·孤·单。”
  “这首歌是男女对唱的,我要你……陪我。”
  “不要把我当外人,善善!”严开的声音低低在她耳边诉说:“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是关于你的,只要你需要……如果你没有想到我,或者不敢麻烦我,我会很难过的。”
  “善善,别哭,你在那么远,我没有办法让你靠着掉眼泪,求你别哭。”
  梁娴容说:“相爱多难啊!就算你爱他,他爱你,也不见得落在同一个点上;遇上罗里是让我明白,与其要求被爱,倒不如全部放下痛快爱了就好。”
  罗里神父说:“十七年来,她是我最惦念的孩子;从今而后,她也将是我永远怀念的灵魂。”
  最后是严开凄楚哀恸的声音:“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是了!她对自己说……
  她必须要再去找他,她必须真真切切地告诉他:无论被不被接受,无论他是否相信——她一定要亲口对他说:“我可以,我可以承受!”
  可以承受如此生之轻微,那般死之沉重。
  台北市的夜空,从来都不是黝黑的。
  他每夜每夜在此观望,十之八九,不是透着沉沉靛青,就是惹上几分赭红。
  尽管如此,严开还是贪看这片屈指可数的星空;没有了梁善善,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凭恃的慰藉。
  想到梁善善,严开刻意低调的心境还是乱了……
  他昂首看着属于自己的许愿星星,伸手,仿佛可以撑托那抹晶莹;然而它终将孤独,因为许愿人无从着力,它再也没有机会飞下人间承载另一个人的愿望了!
  生命大限来的突然而仓促,说他不怨不恨那是太虚伪了,但若真要选择,他倒宁愿不怒不憎,留口气力多挣些贪恋人世的权利——
  只求多些可以和梁善善共处一个星空下的时间。
  春夏之交的深夜仍有些微凉,坐在石板地上的严开,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随即,一股暖意罩上肩头,那教人魂牵梦萦的声音,正落在他耳边。
  “你还是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教我怎么不多管闲事?”梁善善将披肩轻轻拢在严开身上,自顾自在他身旁坐下。
  “你……?”因为猝然无所准备,因为朝思暮想突然化为真实,严开的表情无从装饰,全然的惊异和欢喜。
  “真好,你回来了。”梁善善深深瞅他,脸上也是开心。
  严开这才记起自己该要装凶摆酷,但还来不及变脸,就让梁善善轻轻捧住。
  “不要!”她说:“如果你真想说服我,就用真真实实的严开面对我。”
  今夜,梁善善的温柔里格外坚毅,严开不由自主点了头;她清吁一气,小手放心离开。
  严开注意到她的手十分冰凉……并且发抖……
  她在恐惧什么?
  然而,她只是静静坐着,陪伴他看星。
  这样宁馨的时光让他几次到口的话又全吞了回去,合该是意识里,真正的严开并不甘愿放开梁善善,他想拥有,想独占。
  “我觉得你上次问错了问题,”然而她毕竟还是开口了,“你说我喜欢所有的人,可是,你忘了问我,我爱的是谁?”
  严开惊愕看着一向不识情爱为何物的梁善善,总觉她今晚特别果决。
  “除了生养我的家人,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人是严开,”梁善善轻声却清楚的娓娓道来:“我爱严开,我想和他相互扶持,不论疾病、苦痛、灾厄、死亡。”
  “可是,”她含羞带怯、深情款款地对上他的眼,“严开却说他爱的只是个幻影,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算是失恋了?”
  “当然,严开不可能爱你!”他转头,刻意避开她晶亮明眸。
  “那就对着我说,”梁善善将他身形扳来,“对着我亲口说‘你讨厌我’,这次让我看清楚你的眼睛,不要逃避我!”
  “好!”严开回答;如果可以让她因此死心,他愿意忍住剐心痛楚再次说出此生最后一个天大谎言。
  “我·讨·厌·你!”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因为必须对着她柔情万千,因为每个字都着实费力。
  “你在说谎!”梁善善静静望着他。
  “你·在·说·谎!”
  她努力笑着,声音却是零碎的。
  抖抖颤颤,好似筛落树影间的微弱星光。
  “别哭……”严开僵直身子,不忍见她心伤模样,却又无法为她挽泪,怕这一伸手,他一路辛苦架构的理智亦将全副崩解,再也无可转圜。
  “你说,我是天使,”梁善善看向天空,借由仰望动作托住那随时都将倾覆的一泓情泪。“可是,现在我的小主人不要我了,再坚强的天使也会哭的。”
  “忘掉它,你该把那些疯话都忘掉!”严开生硬地说,再也不忍心看她。
  “不,我不会忘掉的,”梁善善站到他的面前,泪水因为激动终于还是簌簌洒落。“那是我所记得,严开最真心的话,他还说,他不会让我孤单!”
  “善善……”他哑口无言,心如刀割地看着梁善善哀伤欲绝的脸。
  “我相信他,我也要许下我的愿望,”她说着,指向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温柔中带着坚决,“我爱他,我会永远爱他。”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决定爱你,”梁善善再度面对严开,笑得幸福美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的声音轻柔有力,一句一句敲进他无法再冷然的心。
  “不!”
  他捂上自己的双眼,却无法阻止心底疼怜和感动的悲喜交集。
  感觉,是酸苦中带有甜蜜。
  感觉,是凄怆中交揉着此生足矣的欣慰;
  感觉,满满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感觉——是她冰冷的手抚上他的手,微微的颤抖,但是抓着他不得不望进她的盈盈秋水。
  “严开,”她说。“不论你要不要我,此生此世,我都会在这片星空下,为你祝福。”
  天使般的梁善善不曾许愿,是因为她不曾拥有欲望;天使般的梁善善终于许下愿望,从今而后,她不再是完整的天使。
  日升月落,迢迢牵系另一颗星;交付在她心上,永远的那颗,温柔的心。
  第九章
  轻握此际幸福
  了然于心
  情让前尘历历 消解无虞
  纵然时光冉却不再
  臆中
  依旧轻拥此刻铭心
  by 严开
  给小瑾:
  抱歉,我还是习惯这样叫你,但是我现在真的清楚,你已经长大了。
  我想是在天上的达人想助我一臂之力吧,想让我从小瑾的梦魇中挣脱,所以才把长大成人的梁善善重新带回我身边,而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你很幸福,而且我相信你会永远幸福。
  严开终于愿意升级了,从你的大哥,晋升为情人。现在,他即将变成你的丈夫,你一心仰望扶持的另一半。
  我该洒泪的,因为我爱你比他认识你还久,因为你,我平白耽误了大好青春。然而,此刻我却不禁得意的笑起来,因为我终于把你的“严大哥”一脚踹开,现在我坐稳“大哥”的宝座,并且我向你拍胸脯保证,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来抢了!
  “丈夫”和“大哥”不同,大哥会永远不分青红皂白站在小瑾这边,所以,以后如果严开那家伙胆敢欺负你,大哥会不吝惜贡献王水或者解剖刀,这种东西在医院里要多少有多少,必要时还可以报公帐,所以你不用多虑,安心嫁人去吧!
  去吧!好好享受你的婚姻生活;善良的小瑾终究会幸福的,我一直这么想。
  你永远的陈大哥
  “在看什么?”严开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腹,轻轻磨蹭着她粉颈。
  “秘密!”她对他顽皮一笑。
  “好哇!”严开佯装生气,“才新婚夜就对丈夫有秘密,罢了罢了,我回医院去了!”
  “别、别气嘛!”明知是玩笑,但梁善善还是忍不住害怕。“是陈大哥的信啦,他祝我们幸福。”
  看到梁善善那副紧张模样,严开忍不住继续逗她,“那更可恶了,我们都已经结婚了,那浑小子还企图来勾引你!亲爱的老婆,你红杏出墙喔!”
  他嘴上说着生气,大手却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他的气息贴着她脸颊,沉稳的声音就在耳边呼吸。
  “我没有!”梁善善臊红了脸,努力挣脱他的怀抱。“严、严开,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唉……
  欲火闷烧的严开暗暗叹气,看来她还是一样纯情羞怯,以后还是得好好调教,不过总算改口不叫大哥了,这还总算有点进步。
  梁善善拿出一个纸盒,怯怯前递给他,然后马上退后了几步,不敢再让他直盯着她看;如果严开再这样试图限制级下去,她大概有可能会是第一个在洞房中因为心跳过快而休克的新娘。
  “是什么?”严开问,不放过她娇艳欲滴的脸。
  “你自己看,我、我去浴室换掉这身衣服。”她转身欲走。
  “不要,我喜欢看你穿这身白纱。”严开抢上前去伸手拉住她,轻轻使力就将她拉回怀中,两人交叠着落在床沿。“而且,我要你陪我一起看。”
  “会昏倒……”梁善善低着头喃喃念着,她已经无法清楚数出自己的心跳。
  “没关系,公主昏倒了,青蛙会把你吻醒。”
  “你说反了……”梁善善忍不住出声纠正。“唔……”
  严开以吻封缄,含住了她未落的话语。“嘘,我要开礼物了。”
  纸盒里,是一顶假发……
  他笑着摸摸自己因为治疗而光溜溜的头皮,“你嫌这个新郎太丑了吗?”
  “不,在我心目中,严开永远是最帅气的,这是我的头发。”红晕未消的梁善善说:“我不要等你死后再给你,现在,我们就如影随形。”
  “善善,”他紧紧搂住她,“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就算下一秒钟我就病发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不!”梁善善惊恐地捧住他脸,快哭的声音,“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别吓我!”
  “对不起……”
  严开温柔吻住她的惶惑,一吻一声抱歉,一吻一句誓言。
  镜里,她的脸透着久久不去的红,清楚不是因为热水的余温,而是一种即将初尝人事的激动羞怯。
  她看着落在自己颈项间的吻痕,不明白严开那般轻柔小心的吻如何造成这般烙印;但她知道男女之间不会只是这样而已,不是因为她刚才借洗澡之名急急逃开时严开眼底隐含压抑的神色,而是自己身体主动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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