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世云图之泣血莲-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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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门被拉开个小缝,那群不知名的生物钻了进来。
这些恐怖的脏兮兮的东西即便化作灰苏霁瑶都能认得,那细细长长的,粗细约有一个胳膊粗的游动着的动物,确确实实就是令她害怕到极致的冷血动物——蛇。
她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儿,将身体越埋越深,她慢慢的往后退。挤压着墙壁,柴草满地都是,她无路可逃。
突然体会到了齐允安死前的心情,这是何等的绝望,在这暗无天日,不知是死是活的密闭空间之下,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成了枉然,只有死亡才越发的临近、靠近、逼近。
苏霁瑶压抑着剧烈的喘息,手脚的冰凉似乎穿透了薄薄的皮肤渗入到了心脏之内,那股冰寒渐渐穿过四肢,她僵硬的仿佛被冻结在了原地。
瞳孔放大,一动不动。
那些永远不敢触碰的记忆慢慢归拢,她突然放声大笑。
她现在就是溺毙的游人,在没有浮木的深海里绝望、窒息。
不在在乎,都无所谓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蛇群扭着奇怪的图腾,一条叠加这一条,眸光如同红色的宝石亮的惊人。看不清他们的皮肤,却能感受到被月光折射着冷光的鳞片如刀锋般坚韧冰冷。
足有百十来条,还真是看得起我。
苏霁瑶冷笑,忍着钻心的剧痛,还有涌上来的恶心,将眼睛埋在膝盖上,忍住不去看它们。
渐渐的,蛇群的皮肤接触到了她,苏霁瑶甚至能感受到红通通的冒着寒气的信子吐了出来,舔过她的脚踝。
忍不住的震颤似乎刺激到了冰冷的蛇群,慢慢的。。。这么多的蛇将苏霁瑶膝盖一下的部位整个淹没。她能感受到盘旋在身上的软黏黏的东西划过,还有粘稠的液体湿了她的手掌,带起一阵无法退却的颤栗。
浑身发抖之间,她紧紧的环住膝盖,任蛇群侵略,不敢动半分。
“嘶嘶。。。”分不清是蛇吐出信子的声音,还是她害怕惨叫的声音。
她的浑身僵硬了,全身冷却了。
。。。
是肚子的饥饿将她唤醒的,蛇群早就消失不见,地上歪歪扭扭的痕迹证明了它们的确真是存在过。
在原地坐了一宿,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可早晨醒来,她的动作丝毫未变,现在想动。。。却发现身体僵硬的厉害,稍稍一个动弹,就传来阵阵关节活动的
咯吱“声。
天,她昨天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翻开衣袖,身上并没什么过多的伤口,没有蛇群的牙印子,也没有被啃咬过的痕迹。果然,这些蛇是没有毒的。她突然觉得庆幸。
她一点一点的敲打着腿部的肌肉,以求它们放松一些,为了让身体恢复自如,她勉强站了起来,一手扶着墙,一手掐着腰。
周遭的酸痛叫她呲牙咧嘴,扶着墙在狭小的空间绕了几圈,她才觉得稍稍恢复过来一些,只不过,这期间她又出了一身的汗。
不行,糟糕了。
她忘记了,在柴房的这几天,她没有水也没有饭,全靠身上的这点脂肪维持生命,再消耗体力,她怕自己无法撑下去。
无奈,再度坐下来,不过。。。不能运动,她还能用手来按摩。她没有闲着,一直在掐着自己腿部的肌肉,做着原地的运动。
只是,肚子里的折磨却越来越难熬,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身体在一点点的脱离控制。昨天的折磨已经叫她几乎耗尽了身体的机能,如今还有两天,到底该怎么忍下去。。。
唉,莲迹,你在哪里呀?
将柴草铺平了一些,苏霁瑶躺了下去,又合上了双眼。
不过,她却无法睡着,因为外面的动静实在有些大,不知是些什么人,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苏霁瑶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却也没有精力却制止。
柴房这种地方本就人多嘴杂的,她现在落难之身,已经无暇顾及了。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个上午,下午的时候可就没这么好过了。。。她现在嗓子的疼的能冒火,嘴唇干的已经落了不少的血,裂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
外面吵闹了一个上午,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可现在太饿了她根本睡不着,只能瞪着高处胡思乱想着。
现在,即便是躺着她都觉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这才一天半,还有接下来的一天半根本无法坚持下去。
她想着,却没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
能半夜放出蛇群来吓她,那她即便跪下求饶也没什么可能给她饭吃了。何况,她认为尊严比饱腹重要的多,她做不到为了吃饭而下跪。
好吧。。。她决定在坚持一会儿,在昏过去之前忍着,实在不行了就喝自己的血。
这样一熬又是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之内她又是咬牙,又是掐大腿的,眼见着办法用尽,效果却越来越差,直至现在,她现在基本就只剩了一口去。
忍无可忍,她强迫着自己坐了起来,靠在墙上稍稍缓和了一会儿,这才慌忙的撩开衣袖,一口啃下去,直接见血。
就着伤口鲜血落在嘴里,一阵令人作呕的咸涩感,苏霁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却无能为力,只能强忍着。
停留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的头脑才稍稍的清醒了些。肚子还是那么饿,但只少有液体进口,不那么渴了。
闭着眼睛又休息了一会儿,她敏锐的闻到了些饭菜的香味。
呵呵,她冷笑,慕流是多恨她,这种损招都用上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对一个孩子都能这么恨,她也是蛮拼的。
不过,她似乎忘记了一个叫做”望梅止渴“的词汇,苏霁瑶想着,就当那些饭菜都进了自己的嘴里吧。
可越是这么想,她就越觉得饥饿,就连叫嚣着的,缠绵着的晕眩感也又再次袭击而来。
现在,光牙齿缝里的渗透过来的鲜血已经不够她了,无奈,凌乱发丝上绑着的发叉被她取了下来,稳而狠的刺到了牙齿咬过的地方,那块痕迹好不容易止了血,现在却再度开始留下来,更严重了一些。
为了不浪费血液,她将血液流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舔了一遍,湿哒哒的,在以往的她看来恶心至极。
味道渐渐淡了去,她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这才感受到疲惫,她眼睛慢慢合上,终于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她被一阵敲击门窗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近一半的可以投光灯的地方已经被黑漆漆的板子档上了,现在还在继续敲打着,继续鼎打着。
这是要做什么?苏霁瑶现在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幽静空间里等候着最终的审判。
最后一块板钉上的时候她已经快睡过去了,却是被一阵尖锐的鸣叫声惊醒,狠狠的吓了一跳。
睁开眼,已经完全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甚至将手掌放在眼前都不能看见。
完了。。。似乎能够感应到对方要做什么,此刻的苏霁瑶已经完全绝望,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了。
”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听的人痒痒的,像极了锯木头的声音,更像是指甲扣着金属的声音,浑身都难受的无法忍受。
就在苏霁瑶忍不住抠这儿挠那儿的时候,声音猛然一停。慢慢的变作了清晰可见的狼嚎声,仿佛就近在耳边。
狼的磨牙声、狼的呼吸声似乎也可以透过层层阻碍钻入耳朵。
接着还有人的呼救声,剧烈的声响淡去,有撕裂皮肉的声音进来,鲜血淋漓落地的声音,最后还有狼啃食着骨棒的声音。
种种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在漆黑一片的密闭空间之内显得更加可怖。
苏霁瑶咬牙听着,却是冷汗直冒,浑身发抖。她不怕死,从来都不怕,可当面对这些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鬼魅场景之时又难掩惊慌,她想,自从莲迹出现,她的胆子也小了,就连以往的那些自认为牛逼的特质也被磨得一干二净,现在,她只能在这样的时刻任人宰割,然后期望着莲迹能来救她。
过了一会儿,狼声渐去,静谧再次袭来。
停顿了一盏茶的时间,又一种声音传来,尖利的似乎可以划破天际。
那是婴儿的哭泣声,伴随着呼呼吹过的狂风,似乎刮过每一寸皮肤,引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婴儿的哭泣声渐渐变成了阴森可怖的指责,听不清是什么,却能知道那是在说话,说的是指控的话。
苏霁瑶轻咳一声,嗓子干痒干痒的叫她难受之极。
婴儿的哭泣声更大了,越听越叫人毛骨悚然,浑身发麻。苏霁瑶仿佛看见有一张血盆大口冲她袭来,她的脑袋、她的身躯很快被吞入腹下。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婴儿的哭泣声减弱,怒吼着的狼嚎再一次席卷而来,这一次居然伴随着婴儿高亢的啼哭声。
狼嚎叫着将婴儿的脖颈咬断,苏霁瑶似乎听到了那一刻婴儿脖子断裂的声音,婴儿的啼哭声变成了呜呜的叫声。
这是将她比做恶狼吗?苏霁瑶笑,突然觉得没什么了。
突然。“噼里啪啦”的声响刺透人的耳朵,她似乎听到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带着骇人的杀气,那是火烧的,点燃了房屋之后的声响。
有人在惊呼,有人在溃逃,杀气蔓延,带来浓重的血腥气。刀剑声入耳,皮肉撕裂的声响刺耳。。。
苏霁瑶呼吸有些沉重,汗津津的,仿佛被砍伤的是她自己一样。
接着,一阵清浅的呼吸近在耳边,吹起了她一阵颤栗,一阵鸡皮疙瘩。忍着汗毛倒立的阴森。
刀剑声渐渐退去。
紧接着袭来的是水珠落地的声音。淡淡的,很有节奏。。。
在苏霁瑶听来这类掷地有声的折磨才更叫人痛苦,更叫人觉得时间漫长。
“滴答。。。滴答。。。”
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没入她的耳朵,什么声音都被融合在这当中,只剩这水珠落地的如同珍珠落地一样的声音。
被磨的毫无睡意,苏霁瑶忍无可忍终于开始哼唱着小曲儿,不知道哪里听来的童谣,就那么顺嘴出来,却越哼越熟悉。
“啷啷啷,汽车到松江;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月亮亮,家家小女出来白相相。。。”
“正月里来踢毽子,二月里来放鸽子,三月里向芥菜子,四月里向落花子,五月端午裹粽子,六月里向拍蚊子,七月里棉花结玲子,八月里向吐瓜子,九月里收葵花籽,十月里向造房子,十一月里切栗子,十二月里养个小儿子。。。”
“春天采风,夏天望野,秋天睡它一整月,要问冬天哪一个,胖娃娃开心半边天。”
不知哼了多久,那些滴落的水滴之声渐渐变成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她都不知道。
耳朵被吵的早已经麻木,即便此刻她以声嘶力竭,那些破碎的不成调子的歌谣依旧从嘴边蹦出来,蹦出来。
这些怪声持续到后半夜,总算是渐渐淡去了。
苏霁瑶又想睡,却被折磨的不敢睡,现在她浑身难受,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了。
第二天醒来,她已经回到了莲花小筑。也没有问这其中的过程也没有问其中的因果,反正她是回来了。
涟洏身上没什么事,淇奥却受了伤,她没有说,但苏霁瑶看出来了,十指连心,这是用了夹棍。
苏霁瑶已经无话可说,叫她下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窝在床上回味。
齐远山比她想的狠的多,慕流恨她不是一日两日,他竟然真的能看着慕流这么折磨她,得亏她心智坚定,换做旁人,早就被整死了。
她甚至看到了慕流那张愤愤不满的脸。
好在她还活着,接下来的幽禁生活还得熬,她。。。到底得什么时候离开。
这一日,没有来的太晚。
过了大约五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