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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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飞愈轻松,愈动愈空灵,飞翔的速度,早在不知不觉间突破了往日的极限,「极限领域」在无形之中,越发地虚无不测,彷佛整个融入了空气之中,找不到一点儿差异和距离。
速度上处於同一层次,我立刻明白了布拉索高速移动的基础,与我将压力「还诸虚空」的精妙心法不同,他完全是靠拥有强大再生能力的肉体,强行突破人体限制,将一切伤害,在瞬间还原。
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魔血妖」能够干得出来了!
身後布拉索的速度其实并没有落後我多少,但仅仅一线,便足以树立起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随著时间的递增,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逐分逐毫地拉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终究会有一刻,这距离会大到容许我从容出手的地步。以这样的速度,没有人可以阻挡我!
布拉索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陪我绕了数十圈後,终於在一声挫败性的低吼中,一拳轰向苦战中的章严柳,打破了场中最後一点儿均衡。
「不是要公平决战吗?」
我暗笑得计,反应也是相当及时。保持在五倍音速的层次上,布拉索的任何变化,都无法脱出我的控制。
我再一次使用「移形换位」,双掌交并,正面接下了他满蕴著怨怒之气的铁拳,两人的身形同时一滞,从极动强行扭转为极静,强大的动能没有任何道理可讲,透过双方的身体,在正中央正面撞击。
超越极限的速度所带来的超越极限的冲击,在此刻轰然迸射。
在这种状态下,没有什麽死灵咒法、太息一气的分别,所有性质的气劲,均化作最原始、最纯粹的能量,在外界力量的无限压缩下强力反弹,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炽白色强光,让我的眼睛差点瞎掉。
刚闭上眼睛,咆哮的冲击波便将我卷飞出去,翻翻滚滚撞破了不知多少层铁壁钢墙,才在一个角落中支撑起马步,继续抵抗那绵绵不绝的力量。
而在此时,章严柳狼狈不堪的身影自我眼角闪过。
「严柳兄,尚无恙否!」
「真宇兄放心,应付些小角色,还不费功夫!」
在狂乱的冲击波下,两人的碰面时间被压缩到了半秒之内,只来得及询问一下情况,便再度拉开了距离。
细心聆听一下远处穿透力极强的剑吟声,似乎他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我暂时放下心来。
无数机械装甲的残肢在气流中飞舞,打在身上的感觉,也毫不逊色於一颗穿甲弹,倚在角落中,我拔开了至少三百多片这样的「垃圾」,风暴才渐渐地衰弱下来。
我已经搞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刚仰起头想看看墙壁上有什麽标志,本就一闪一灭,半死不活的灯光,终於在此刻全盘崩溃,在我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整座基地,陷入了一片漆黑。
这是真正的黑暗。我小心翼翼地将瞳孔扩展到最大限,却依然无法捕捉到哪怕一丝半缕的光线。
在这样的情况下,什麽夜视眼,什麽天眼通,都没有了用处。我只能以神念扫描四方,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对周围环境的把握。
没有了光线,面对布拉索只会更吃力,我不是想不到这一点,但我确实没有料到,这基地竟连个後备能源都没有!
「只能这样了……」
我撇撇嘴角,凭著神念的感应,拈起身边狼藉的钢材碎片,把它们按照一定的顺序分布在我身前,後背紧靠著後面的钢壁,屏住了呼吸。
一切动作都停止了,唯有神念越发地活跃。只不过扫描的方式却相当谨慎,不再是漫天撒网,而是集为一束,游鱼般闪掠过这广袤却压抑的空间。
「真宇兄?」
凭著彼此之间的默契,章严柳的神念很快地与我接上了,以神念交流,最大的优势当然是简便迅捷,资讯交流量极大,我心中所思所想,章严柳很快就明白了十分,两人各自一笑,再确定了一下应对之法,神念连接断开。
黑暗永远和沉寂同行,在这死寂的空间中,我唯一可以听到的,大概也只有自己已经似有若无的心跳声了。时光缓缓流逝,数著自己的脉搏,我精心地测定时间,这是第七分钟。
沉寂已久的空间终於在这一刻被打破,在遥远的某处,清越的剑吟划破虚空,在复杂的环境中几经转折,终於还是传到我的耳中。
章严柳已经和敌人对上了!但从他透过来的资讯显示,这其中,已经没有了令人发狂的战斗机器,但同时,也没有布拉索。
也就是说,布拉索依然隐在暗处。
这真是个坏消息!
压下心中对章严柳安全的担忧,我闭上眼睛,封闭了这处已暂时无用的器官,使精力更多地集中到其他方面。
剑吟声若有若无,飘渺不定,却又抑扬顿挫,合乎节拍,层次有序。以我的耳力,很快地便将这类声音过滤出去,只注重於其他的声响,结合著皮肤对空气的感应,再带上一点儿直觉,感受著这片黑暗的世界。
直到某一刻,强烈的恶意狠狠刺中了我的神经。
黑暗中涌起了浓烈的杀机,便如同黑色的浪潮,溢满了这深海之中正垂死挣扎的基地。这种感应,不属於神念,也不属於气机,而是一种纯粹的直觉反应。
我全身的肌肉开始有序地松弛,继而收紧,藉著小幅度的肌肉和血管的蠕动,调动起全身的力量。
在太息丹行图的指引下,太息一气化为千丝百缕,循著无数条细密繁杂的脉络,平衡调节身体的各个部位,随著我的心意,起伏有致。
拇指和中指之间,夹著一片薄薄的合金碎片,太息一气潮水般来去於碎片之上,无意识间,对这已相当坚硬的物质,进行著进一步的淬鍊。甚至还遵照我心意的变化,对碎片的形状进行微调,每一次变化,都使它的致命性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心灵那奇妙的直觉,向我展示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三百公尺外,同样一个角落中,扭曲的影子从那里伸展出来,浮游在黑暗中,吞吐著空气中使人窒息的压力。
我微微抬起了手,太息一气开始在指尖上形成强烈的回旋,拇中两指扣住的合金碎片,也在这一时刻,敛起了它所有的锋芒。
影子从某一处消失,继而又从另一处冒了出来,行动路线诡异多变,不可捉摸,但其大致方向,还是章严柳所在的战斗之地。
我一点儿也不急,我知道,如果他要无声无息地到达那处地点,就必然要经过我眼前数十公尺外的岔道口。
他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拥有了心灵的感应,他浓重的恶意,就像是百花丛中的腐臭,让我无法忽略。估计著他的速度,在他距岔道口还有数十公尺时,我猛然睁目,指尖上的碎片破空而逝。
碎片与空气高速磨擦,空气中亮起了一道炽白色的闪光,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视网膜上。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照亮了整片黑暗,也让我看到了刚从岔道口一侧,露出半个身体的布拉索。
数十公尺的距离,对哪一方来说,都是一刹那间的事儿。
没有人的神经还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有所反应。
所以,当碎片划空而至,从他两侧的太阳穴贯脑而出时,布拉索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护的动作,我几乎听到了他大脑碎裂如糜的怪音。
他的身影在岔道口一闪而逝,似乎并没有受到这一击的影响,但仅过了半秒钟,他已经失控的身体,便与四面的钢壁发生了强烈的磨擦,纷杂的声响接连而至。
「轰隆隆!」
高速飞行带来的气爆这才响起,这声响雄浑如雷鸣,正是我张家「弹指惊雷」手法的表徵。声音响彻整个基地,刹那间压下了所有的声音,让这黑暗的空间搅得再一次震盪起来。
「有了!」
我紧握了一下拳头,身体却丝毫没有耽搁,刹那间腾空而起,转过岔道,在相对狭小的走廊内滑翔,全身气机鼓荡,死死地锁定前方布拉索正踉跄侧飞的身体,准备给他最後一击。
我相信此时的布拉索已是强弩之末,但我却不信禁忌数千年研制出来的「魔血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甘心毙命,布拉索也绝不是如此容易认输的家伙。
「咻!」
又一个碎片从我手中弹出,目标却不是布拉索,而是周围的合金墙壁。
在一连串的撞击声中,金属与金属打出了无数细小的火花,让这黑暗的世界燃起了短暂的光明。
藉著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布拉索七窍溅血,已扭曲得不似人形的脸孔。
「张真宇!」
凄厉的吼叫声从他严重变形的口腔中喷发出来,深陷的眼眶处亮起了暗红色的光焰,我这才发现,在刚刚贯脑而入的强压下,他的眼球已被挤为肉糜,而这似乎并不妨碍他「以目观物」。
光源一闪而灭,布拉索就在光线由明转暗的刹那间,弹起身,向我扑了过来。
「丝!」
空气被一划而破,我实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重创之下,他还能如此之快地反击,一时准备不足,只能仓卒後仰,对方的指甲擦著我的脸面划过,扑面而来的锐风使我的面皮生疼。
在空中一个翻滚,纯凭感觉,我一脚踹了出去,脚尖擦过了他身体的某个部分,肌肉撕裂的声响令人头皮发麻。
「张真宇!」
他再一次地怒吼,眼眶中闪耀出来的火光,映出了周围大致的轮廓。
我来不及察看周围的形势,身体在虚空中蜷成一团,快速地翻滚起来,无数近乎失控的死气流从我周身划过,打在合金墙壁上,不知又造成了多少破坏。
「不要躲,你这个懦夫!来,光明正大地和我一战!」
我完全看不出来刚才那贯脑一击对他的影响,趁著我躲避死气攻击的时候,布拉索的速度再一次地发挥出来,我完全没有感觉的时候,便被一拳击中肩头,迸发的力量差一点儿撕裂了我的骨头。
剧烈的疼痛让我的反应下降,才举起手防住两招,便又吃了一记,这一次在胸口。
万幸,太息丹行图已经疯狂地运转起来,在拳力入体的刹那,太息一气百川归海,调动了全身的力量,汇集在膻中大穴上,与气势汹汹的死气狠拼了一记。
心脉受震,我喷出一口鲜血化力,太息一气化刚为柔,在生死之气相持的一刹那,生出一丝微微的黏劲来。
便是这一丝的黏劲,使得布拉索的铁拳微微一滞,我不敢怠慢,双臂内合,胸腔後缩,借势一转,施出大擒拿手的功夫,两人三臂,便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太息一气在体内鼓荡不休,与体外无边无际的死气发生著密集的碰撞。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每一下气机的碰撞,都会给各自带来极大的震盪和伤害。
本来化实返虚的「极限领域」,在此时随著我的心意缓缓集结,但在死气横溢的空间中,这样的动作却耗费了我极大的心力。
布拉索自刚刚吼了两声之後,再没有开口,而他身上透出的压力,却是一次重过一次。
我和布拉索眼神相对,他眼眶中赤红色的火光,如实质般跳动著,我看不出里面的情感,心中却自生出一股寒意。
暗红色的血浆从他的七窍中,汩汩流出,至今不见停止的迹象,由此,我更可以肯定,他的脑壳之内,已被我打得稀烂,可为什麽,他的神志似乎还这麽清醒的样子?
难道魔血妖不是用大脑思考来著?
刚想到这儿,布拉索蓦地「咭咭」怪笑起来:「张云忘!你也有今天!」
他在叫我老爸!我心中一寒,似乎想到一点什麽,忽又觉得对方的压力再次暴增,只能咬著牙加力,抵住他的攻势,暂时什麽也顾不得想了。
对面,布拉索的嘴唇蠕动著,好像在念咒,又好像在自语,丝丝的鬼气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