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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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妨,他对付女人向来很有自信,总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奴婢只想要陛下身上的一件东西。”她笃定地直视他。
“你想要我身上的东西?”他的表情充满兴味,伸直两臂,将自己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他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恐怕就是系在腰上的祖传玉佩。
他主动解下玉佩,搁放在她的手上。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本王办得到,绝对会满足你。”他爽快地允诺。
为了见到美人真心的笑容,他甘心为她一掷千金。
褚寒水看着手中价值连城的玉佩,脸上没有喜色,反而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他对她越好,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为什么心情反而变得沉重?心上彷佛被一块重石压住似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因为,她对他的厌恶,似乎正在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她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疼惜,同时却也为自己越来越习惯被他捧在手心上疼宠的感觉而心惊。
赫连威烈没有错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复杂而多变的神情,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急欲探知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是不喜欢?你想要什么,干脆直接开口明说,本王一定会想尽办法送到你的面前。”他没有动怒,反而急欲得知,她究竟想要什么?
对于自己这么不识相地拒绝赫连威烈的刻意讨好,她感到有点心虚,却也惊讶地发现到,从刚才到现在,他居然还没有发怒。
他高傲自大,没有耐性,主观意识强,这些全都是她在这些日子里暗中观察得到的。
“陛下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吗?”她挑眉询问。
“当然不是。”他想也不想地驳斥,他赫连威烈岂是这么滥情的人?
“陛下为何对奴婢特别好?”她深感纳闷。
“你就像一个谜团,让本王急欲解开,你有一种特质,是在其它女人的身上看不到的,在本王眼中,你是独特的。本王的身边曾经有一位像你这样特别的女人,本王曾经很爱她,只可惜,最后她背叛了本王。”他原本灿亮的双眼,瞬间黯淡下来,写满深沉的伤痛。
褚寒水有一点动容,被他话语里的真诚感动。
从他的谈话及表情中看来,他一定曾经很爱那名女人。她无法想象,他也有专情的一面。
这让她对他的看法,有了些许的转变,原来,他也是有优点的。
“我很抱歉触痛陛下的伤心往事。”她垂下眼,神情若有所思。
“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挺直背脊,拉回远扬的思绪。“你还没告诉本王,你究竟想要什么东西?”
“陛下真想知道吗?”
“想。”他充满兴味地盯着她。
她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慢慢地抬起小手,指着他的胸膛。“我只要陛下的心,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要。”
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心,而这也是她来到北越国,并且接近他的目的。
“想要本王的心,你就得付出代价。”他的话是警告,也是宣示。
她的答案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大胆地说出想要他的心这种话。
她的坦率,让他觉得很有挑战性。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想要陛下的心。”她定定地直视赫连威烈。
两人的视线互相交缠,谁也不想先离开对方。
“好,有本事,我的心等着你来拿。”
他倒要看看,她会用什么手段得到他这名恶君的心。
第3章(1)
这日,褚寒水在御花园里见到一只五彩斑斓的彩蝶,为了多看它几眼,却不小心在宫里迷了路,误闯进“离尘殿”。
“请问……”她见到廊道下坐着一名老人,似乎正遥望着远方想事情,便打算向他询问路径。
老人抬眼一看,见到褚寒水时,倏地瞪大双眼。
他情绪激动地问:“是你?你没死?”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老伯伯,我想你应该认错人了。我才刚进宫没多久,是东离国来的美人。”
她如实告知。
因为老人的脸庞看起来很慈祥,还让她有一种熟悉感,她直觉地认为他只是一名无害的老人家。
老人在听到她的述说之后,神情瞬间回复平静。
“啊!抱歉,是我认错人,人老了,就犯糊涂了。”他自我解嘲,原本发亮的双眸转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看到他落寞而哀伤的神情,褚寒水不禁兴起一丝同情心来。
这座宫殿的外表有点颓废,几无人烟,简直就像冷宫一样冷清,一名孤单无依的老人何以会住在像这样的宫殿里?
他到底是谁?
“老伯,你怎么会独自居住在这座宫殿里?”基于好奇及怜悯的心态,她不加思索地询问。
他一定是太过寂寞,才会将她误认成是他的旧识。
不知为何,她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及亲切感,想跟他多说几句话。
“既然姑娘问了,我也不隐瞒你。老夫叫赫连天齐,这座宫殿是离尘殿,姑娘想必是迷路了,才会误闯离尘殿,否则,烈儿决计不可能让你来这里。”他说得有气无力,眼睫微微下垂。
“赫连天齐?那您不就是……太上皇?”她惊讶地捂住嘴,老人的性情温和,与个性暴躁的赫连威烈一点都不像。
“不,应该说是一名无用的老人。”他自嘲一笑。
被放逐到最偏远的宫殿,他的日子过得异常烦闷枯燥,连想找个人说说话都难如登天。
确认老人的身份后,褚寒水赶紧朝他福了福身。“奴婢无知,若有冒犯太上皇之处,请太上皇恕罪。”
“姑娘千万别多礼,老夫已经失去权势,跟一般的老人家无异,你肯跟老夫说话,我感激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怪你。”他慢慢地道。
“您的情况,跟我相像的不一样。”她纳闷地眨着长睫。
身为太上皇,不是都该享尽荣华富贵、退居深宫颐养天年的吗?怎么他的情况反而相反?
“姑娘,你来自东离国,是否曾经听过宋晨烟这个名字?”望着眼前这张相似的容颜,他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与她聊天,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宋晨烟就站在他的面前似的。
“宋晨烟?”她惊讶地张大眼。“宋晨烟是我的姨母。”
因为太上皇一脸落寞,又看似没有恶意,她便坦白道出自己与宋晨烟的关系。
她曾听娘亲提起过,姨母曾经是北越国国君的嫔妃,但后来不知是何缘故而香消玉殒。
太上皇激动地拉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你说……宋晨烟是你的姨母?难怪老夫见到你,会有一种熟悉感。”由于太惊讶,他的话语带着微微的颤抖。
“太上皇跟晨烟姨母是什么关系呢?”她小心翼翼地探问。
其实,她或多或少已经猜出两人的关系匪浅,只是,她不太明白太上皇在提起姨母时,为什么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赫连天齐低下头,思绪陷入悔恨及自责当中,当他想开口时,眼尾却瞥见赫连威烈急急地迈步而来。
“寒水!”他人未到声先到。
褚寒水被他的声音吓一跳,连忙转过身来面对他。
“陛下。”她恭敬地低头行礼。
“你怎么会来到离尘殿?”他的眼中燃烧着一小簇怒火。
任何人都能来离尘殿,唯独她不能。
尤其,刚才见到两人有说有笑,让他不由得忆起当初,宋晨烟如何背叛他,暗地里与太上皇勾搭上的情景,胸口的怒火就越烧越旺。
“我、我不小心迷了路,才会误闯离尘殿。”她据实以告。
“以后不许再踏进离尘殿一步。”他厉声命令。
刚才两人说话的那一幕,几乎刺痛了他的双眼。
“为什么?太上皇一个人待在偏远的离尘殿,日子一定很寂寞,有机会的话,我想多陪他聊天解闷。”她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本王命令你不能再踏进离尘殿,你必须听从!”他一脸愤怒。
嫉妒的情绪几乎盖过他的理智,他无法心平气和地与她说话,只能用命令的口吻要她遵从。
再者,她竟然当着赫连天齐的面质疑他的命令,让他的怒火窜升到最高点。
“陛下,求您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她柔声请求。
“你喜欢待在赫连天齐的身边是吗?好,既然你希望待在离尘殿,本王就将你赐给他当女奴,反正他的生辰快到了,本王就将你送给他好了。”他无情而冷漠地宣布。
闻言,褚寒水感觉到背脊窜起一股凉意,散布到四肢百骸。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而他对太上皇为什么有这么深的恨意?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后的几天,赫连威烈时常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悄悄造访离尘殿,每次见到两人和谐的互动,他的心里就感到不是滋味。
这天,日阳不烈,微风送暖,褚寒水搀扶着太上皇在前院散布,想让他晒晒日阳,不要一直闷在屋里。
她扶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寒水,老夫还没到走不动的地步,你不必扶着我。”太上皇的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
“你是长辈,又是陛下的父皇,奴婢服侍你也是应该的。”她温和的笑意比微风还要温暖。
自从得知陛下与太上皇因为姨母而产生的嫌隙之后,她对太上皇的同情是有增无减。
他是真心悔改,觉得自己对不起姨母跟陛下。只是,陛下根本无法原谅他,对他一直怀有恨意。
这本是他们的家务事,她不便插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陪伴着太上皇,把他当成尊长般尽一份孝心。
“你与老夫这么亲近,万一被烈儿看到,他可是会暴跳如雷的。”他一脸忧心忡忡。
“陛下真是这么不通情理之人吗?他既然命令奴婢侍候你,应该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而发怒吧!”她还是坚持扶着他的手臂散步。
没想到,话才说完没多久,她就见到赫连威烈满脸怒容地朝她走来,她心下一惊,不知道该放手还是继续扶着他。
赫连威烈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拖离太上皇好几步远。
“陛下?”她不解他为何如此粗暴地对待她。
“你给我离太上皇远一点!”他神情冰冷地命令,黑眸中的火焰燃烧得炽烈,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似的。
当他见到两人和谐温馨的一起散步时,胸中的妒意再也隐藏不住。
原本,他有点后悔自己冲动地将她送给太上皇,想将她带回无极殿,但见她与太上皇相处得很愉快,对她的怜惜马上消失无踪。
凭什么他烦闷得几乎无法喘息,她却与太上皇愉快地聊天散步,教他气得头顶几乎冒烟了。
褚寒水无惧于他的怒气,理直气壮地反问:“是陛下将奴婢送给太上皇的,奴婢若离他远一点,该怎么侍候他?”
她真的搞不懂,他为何会变得如此蛮不讲理?在她的认知里,他的性子虽然暴躁易怒,却还不至于存心刁难的地步。
赫连威烈瞠大眼,眸中写满不可置信。
想不到,她现在有了太上皇当靠山,对他的态度就变得无礼而不屑。
“照做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借口。”他神情严肃地冷哼一声。
对于他的命令,从未有人胆敢质疑,但褚寒水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他。她变了,不再是那个顺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