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录-第6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看不开?”绿茵伸手想接住那翩飞的花瓣,但却没有一瓣花落在她手中。
萧水寒定定地看着她:“即便连河里的鱼,有时候也想跃出水面,看看水上面的世界。我也只是一条鱼,终究摆脱不了,我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
绿茵笑了一下:“那你这条鱼,为了什么想挣脱呢?”
萧水寒幽幽地道:“我在千寒宫十年,许多日子里面,都是她陪着我。但在我成为了大弟子之后,冷艳清却教她心法,助她修炼,让她带着‘寒冰’来到我身边,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对待她!”
萧水寒终于敞开心扉,对着绿茵说出他的烦恼。
绿茵笑道:“就是你今天晚上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吗?我在炎门的时候也见过她。”
“是她。本来,一切都可以不牵扯到她。但是今天却不行了。她已经用过‘寒冰’,此后她的魂,也会被‘寒冰’吞噬。”
“所以,现在你很心痛,是吗?”
“不,是恨,已经解不开的恨。我也害怕,很害怕,无论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冷艳清的手掌。”
绿茵轻轻安慰:“命运既然是充满逃不掉诅咒,那恐惧又有何益?你的心被束缚太多,自然不堪重负。”
秋夜之中的,萧水寒落寞的身影在灯光下摇曳,衣衫飘起,卷起一片冰凉。
似乎是无奈,也似乎只能无奈,萧水寒叹道:
“那我以后,用另外一把剑好了!”
绿茵抿嘴笑了一笑:“那,回去睡觉吧!”
“好。”
第九十一章 残血的张狂
强者的目光和目光所及的世界,远远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和企及的。
而残血所担心的,也不是普通人每日都需历历在心的柴米油盐和妻儿兄弟问题。他的双亲早死,几个兄弟也被他肢解用木桩插起来展示他的血腥,唯一可以成为他朋友懂他的夕爵如今也对他全是畏惧。
曾经有一个古人说过,顶端总是尖锐的;高位的后果,就是孤独。
但对于残血来说,这点他所不注重的牺牲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在这么多年的生涯,他似乎从未回顾过过往的日子里面所包含的快乐与辛酸,或者得到与失去。他从童年开始便进入了杀戮的世界,在他执掌魔教之后,年纪轻轻的他需要极为残酷的镇压才能将反对的声音压下去,虽然残惊蛰不少的得力助手都支持他,他还需要除去支持他几个哥哥还有几个异心谋位者的残余势力,但如此杀戮,也让人人心惶惶。他不得不做出大量的许诺,有些许诺他许下之时,之时为求一时稳定,但等他的力量足以控制整个魔教之时,又有许多人成为了他的眼中钉,因为许多之前许下的诺言他并不能实现,如今那些人用各种手段与喋喋不休得想要获得先前许下的利益,残血狠下心,又杀了一批。
不能实现的,杀掉还可以让耳根清净,但却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为了实现先前的诺言,他将目光投向了西岐山之外的世界,那里有无数宝物和土地,还有足够多的人,土地和人,意味着财富和人才,宝物意味着满足少数强者的欲望。而且对外的扩张获得的利益,将教内许多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这时残血终于得以喘一口气,谋划并安排属于自己的势力。
残血的选人也有自己的风格。他派出人四处搜捕七岁到十一岁左右的小孩,无论男女,甚至杀掉其父母也再所不惜,然后将这一千多个小孩子关在三个巨大的笼子里面,最后活下来的几个人,就是他需要的人。而那时候选出的三个孩子,完全成长为他需要的工具,替代他完成杀戮与扩张,还有追杀背叛者,比如修罗堂,则完全将放在残血身上的仇恨给吸引了过去。或许这正是残血想要的,自己稳步安排着自己的步伐,而不是被无数欲望推着走。
等安排下三个完全听任自己的左膀右臂,残血的步伐终于觉得自己的步调协调起来,但是外扩的步伐已经开始,杀伐一经开始,便会用仇恨的方式继续如森林大火一般蔓延下去,直到烧遍整个森林新芽生长起来为止。
上一代魔王残惊蛰辉煌,留给残血的却不止这些,偌大的西岐山巅往西的地方,是无数的深谷幽涧,山石漆黑如墨,古树嶙峋,而有些地方,是只有作为教主的残血才能去的。而这些地方,就是残血最大的秘密所在,即便从来便没有人窥其全貌的“魔眼”也抵不上这些秘密之一。
残血看着远处密密耸立的山峰,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我在这后面藏了许多东西,嘿嘿,有空带你去看看!”
残血身后,依旧是修罗冰冷的黑袍,风帽下偶尔露出来的一缕白发,随风飞动。而夕爵藏在石边的一个阴影之中,露出半边被余晖照亮的脸,而另外一边,则藏在了阴影之中而模糊不清。
“那么,修罗,关于‘暗’的事,你怎么看?”
山顶上的风越来越烈,远处天空的彤灰烈,在云与云相接的裂缝处,能看见太阳的黄金色洒满了云边。景象壮阔雄浑,看之让人联想到已经征服了这一片天地。
“太早。”
修罗的回答总是短促而冰冷,若是不联想一番,甚至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残血又问:“夕爵,你呢?”
“我觉得如今尚无足够的力量打败‘暗’。”
残血冷笑一声:“她的心太大了。”
但沉吟片刻之后,残血又道:“将‘魔眼’查到关于‘暗’的资料给她,不过明言告诉她,修罗还不会去北方。”
夕爵应了一声。
此时的天际,余晖已经完全没入了远处的群峰之下,西方的天空中出现一抹淡白的亮彩,犹若有人以苍穹作画,胸襟广辽包含天地地用简单的笔触勾勒了几笔,便将无穷的浩瀚天象描画了出来。
山风更烈!
残血又问:“南方尹之名那里怎么样了?”
“有信来报南方诸事顺利,但尹之名发信来说还需要五十万两。”
“哼,除了懂得要钱要人,还懂得干什么?”
残血的语气顿时有了怒气,冰如颜要钱,还说得过去,但尹之名还要钱,那就是不可原谅。
“夕爵,给尹之名派一千个人过去。”残血冷冷地道。
夕爵心中凛然,点头应是。
“好了,你退下吧,修罗留下!”
“是。”夕爵缓缓隐入阴影之中,似乎从未出现过。
天已黑,云激涌,风更狂。
“修罗,把天咒给我!”
风虽然大,但是吹不散残血坚定的声音。修罗没有迟疑,缓缓地挥手,寒气漫过,修长而雪白的五指捧着一团红芒,红芒之中无数的金色神秘的符文围绕着中心的红芒翻涌盘旋,若是仔细看着,会发现每一个符文皆是按着一定的规律在缠绕,而只有掌心大小的红芒,却仿佛包含了整个世界。
天咒缓缓渗入了残血的身体里面,与天咒接触的那一霎时,残血线条粗狂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但不到几秒便已消失。
“味道不错,那老太婆你就不用担心了!完整的天咒,就由我去取来。”
但在遥远的另外一处,裂渊之内,石屋里面的红妪却冷笑了一声:
“又有人不知死活,想要打我老太婆的注意!”
她已经没牙的嘴,咧开来笑了几声
“不过,那控冰的小家伙,可别想老太婆放了你,难得你合了蜃的口味!嘎嘎嘎。”
山顶上的风骤烈,带着烈风也吹不散的浓重血腥。
“我也不能让你吃亏。”残血一挥手,一块黑石凭空凝结而出,犹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飞到修罗面前。
“这是当年我父亲重伤卧床之际,结合天罪领悟出来战技,还有天罪绝域的修炼方法,虽然不多,但或许跟你的天泪形成的冰雪之界有相得益彰的功效,若是你借此领悟出属于自己的领域,那时候你才算是真正的强者。而这天地之大,方才任你遨游。”
修罗伸出手,黑石闪烁一下,从修罗苍白的手指里面融了进去。
“你下一个闭关地选在哪里?”
“绝崖!”
残血点点头:“绝崖也不错。但绝崖深愈万丈,你下去了怎么出来?”
修罗不语。
“哼,不管你。但将你的闭关时间推后一点,现在还需要你在修罗堂里面镇守。若是我不在,冰如颜跟尹之名要反的话,就由你处置了。”
残血说完,迎风傲然而立,而天空远处,已尽黑暗,一如修罗的黑袍,还有残血那迎风而张扬的黑发。
第九十二章 爱、怨、怒
如果需要理由,爱情需要理由吗?如果爱情不需要理由,那么为什么会爱?但当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全身心去爱的人之时,为何当自己全部身心付出的时候,回报自己的却不是爱情,而是痛苦呢?
或许因为他的选择不是我,但是爱情是选择吗?真正的爱情需要选择吗?责任、道义、伦理、利益,这些所有的现实条件,将那种简单的快乐毁得无处用心。
爱情到底需要什么?或者爱只需要一颗真挚的心?还是需要什么资格?
君柔柔心思的混乱,看着高悬在空寂天空上的月冷漠地照射着沉睡的大地,还被偶尔想起的几声凌乱的布谷鸟的叫声弄得心烦意乱。
“柔柔,你别想了。”
陆雨轻轻的脚步,踏着一样宽短的步子,缓缓地靠近正凝望着夜空的君柔柔。
君柔柔回头一笑,笑容却是很勉强,陆雨不禁升起浓浓的担忧,因为君柔柔的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哀伤,让这平时快乐开朗的女孩儿,此刻已是病容满脸。夜的凉风吹乱了她的漆黑的头发,而苍白的嘴唇与她单薄的身体一般在冷风之中瑟瑟发抖。
陆雨轻轻的为她披上一件加厚的白色防风外袍,为她系起胸前长长的飘带。
“不是我要想,是不得不想。”君柔柔呼了一口气,呼出的气息凝结成白白的雾,眨眼消失在凉寂的风中。而已经加厚的外袍,也挡不住秋夜冷意的侵袭,君柔柔依旧觉得浑身冰寒,但心中更寒。身体可以加一层衣服,加一层防御,那心中的冷,又怎么去驱散,怎么去保护那脆弱的心。
“听说宫主是为情所困,所以才立下了不准动情的门规,我现在似乎有些理解她了。”
君柔柔苦笑,声音与风声缠绕在一起,一样的寒意萦绕,一样的纠结缠绵。
“雨,你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陆雨一怔:“忽然之间,你怎么问起这个?宫主从不准议论这些东西。”
“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我现在想想,发现自己对萧水寒真的不了解。他来千寒宫十年,我与他几乎没有见过面,他的身世,他的想法,我全一不知,唯有当初与他一夜交谈···那时候他已经说,希望我不要与他发生关系···我与他就像是天空上的两颗星星,永无交汇的一天。”
陆雨也不禁叹了一声:“萧师兄的心,的确很难懂。”
“若是我多了解他一些,或许我就能离他近一些,你说对不对?”
陆雨看着君柔柔眼中的焦切,犹若一个急切寻找着答案的孩子,也像一个怕水的人登上了摇晃不定的小舟,急切地想要触摸到岸的安全。
“柔柔···!”
君柔柔说道:“我们早点回去吧!”
“什么?你同意回去了?”
“嗯,回去之后我想闭关修炼。”
“柔柔···?”陆雨一时间也不明白君柔柔转变的原因在哪里。不过,有时候转变得太快,未必是件好事。
“你放心吧,我想清楚了,以前,是我勉强萧水寒,希望他能对我好一点。但我从来都没有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