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狂任心-第9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冯英飞笑道:“我只有这个儿子,不疼行吗?”
其它人闻言,呵呵轻笑。
的确,冯英飞疼他儿子的态度,是从不保留的,以前的冯达,不就是被他宠上天,才会那般骄纵。
正殿的后山,距离不远,一会,众人便来到后山的花园。
杨威和小飞雪等在一座小小的凉亭中,凉亭的石桌上还搁着小赌上山时带来的小包袱,可是,除了风自儒外,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包袱。
杨威和小飞雪见小赌等人来到,便迎上前来。
“小赌,我去请他来吗?”
杨威极自然的问小赌。
小赌点点头,遂将终南三子请进凉亭坐定。
冯达感兴趣问:“小赌,你到底是要介绍谁呀?为什么这么神秘!”
小赌笑道:“是一个你们都很想见的人,待会儿你就知道是谁。”
小赌不说,众人也没办法。
不一会,小径那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当来人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终南三子和冯达俱是大吃一惊。
“啊!”
“云儿!”
“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来人是谁?
来人正是已死的冷云。
三宝和四平扶着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无神的冷云,出现在小径那端。
终南三子俱皆吃惊的站起身来,无为道长和无尘道长激动无比,尤其是无尘道长双眼已然微泛泪光。
连冯达都含泪兴奋大叫:“二师兄,你没死?”
只有冯英飞,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双拳紧握,那神情不像见着未死的师侄应有的反应。
无尘道长脚下微动,已然想上前去看看冷云,小赌却有意无意的侧身,横拦于无尘道长身前,挡住去路。
冷云在三宝和四平左右扶持之下,颤危危地慢慢走向凉亭,他口中虚弱沙哑地唤道:
“师父……”
小赌忽然喝道:“冯英飞,你这个冒牌的至尊教主,万恶的祸首,你这会还有什么话好说?”
众人在小赌的断喝下,猛然惊觉。
而冯英飞本能的举掌护胸,退出凉亭外。
他微见惊乱道:“任小赌,你胡说什么?谁是至尊教主?”
小赌嘿然笑道:“你就是至尊教主,你派人收买双面人魔韦阴阳,让他在梦陀村截杀冷云,至尊护坛在死前已完全招供。”
冯英飞强辩道:“截杀冷云是至尊教的事,与我何干?我是冷云的师叔,我怎么会害他,若非至尊教污蔑我,就是你故意陷害我!”
小赌黠谑地笑道:“他奶奶的,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抖开桌上的小包袱,抓出一件白色长袍,和一副人皮面具,疾言厉色地逼问:
“看到没有,这是我趁你不在时,溜进涤尘轩搜出来的证据。人证、物证皆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冯英飞大惊,脱口道:“不可能,面具我明明放在……”
他悚然惊觉自己说溜了嘴,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小赌得意地问:“放在哪里的呀?”
“师弟!”
“爹!”
无为道长、无尘道长和冯达,都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没想到冯英飞真的是……
蓦地……
冯英飞怒极,仰天哈哈狂笑。
他恶狠狠道:“不错,我是至尊教教主,任小赌,你又奈我何?”
无为道长踏前一步,震惊地问:“为什么?三师弟,这是为什么?”
冯达也道:“爹呀!你这是为什么?”
冯英飞恨声大吼:“因为我恨,当年在围剿至尊教时,我是终南派最出风头,建功最多的人。原本师父说好,要将掌门之位传给建树最大的人,却突然自食其言,将掌门之地位传给大师兄,我当然不服。”
无为道长痛心道:“当年师父传我掌门身份时,就曾说你的野心太大,不适合出掌终南派,我尚不以为然,谁知……”
“住口!我野心大,野心大有何不好,我可以让终南派成为武林中第一大派,甚至少林、武当也得称臣于我派,这又有何不好?是师父他偏心,故意剥夺我成为掌门人的机会。”
无为道长见冯英飞状似疯子,激动万分的厉吼,不禁摇头叹息。
小赌淡然插口道:“你当不成终南派掌门,却又如何当上至尊教教主?”
冯英飞疯狂的哈哈大笑,得意道:“你想知道是吗?可以,我告诉你,当年在鄱阳湖围剿至尊教时,至尊教主俞剑生身受重伤,就是我暗中动手脚,救他一命,我本就有意利用他,以达成一统江湖的目的。可是有天夜里,他突然出现于涤尘轩,他告诉我,他觉得自己做错很多,却又不能得人谅解,想在终南派出家,希望我能代他向师父求情……”
小赌猜道:“结果,你不但没有代他求情,反而设计陷害他,进而取代他的身份地位!”
冯英飞阴笑道:“不错,任小赌,你的确很聪明。当时的至尊教,虽然受创很大,但仍保留有相当雄厚的实力,这股力量不善加利用,岂不太可惜吗?蛤哈……”
冷云忽然一扫病容,挺直身以一个陌生的声音道:“俞剑生人呢?他现在在何处?”
冯英飞一怔,惊道:“你不是冷云?”
冷云手往脸上一抹,赫然出现地狱门主李逸尘那张清瘦俊美,略显苍白的脸。
他淡然道:“冷云早就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师叔,花钱雇人给杀了!”
冯英飞咬牙切齿,恨声道:“任小赌,你设的好陷阱!”
小赌轻笑道:“是你自己定力太差。”
冯英飞不甘心道:“那么白衣和面具也是假的!”
小赌手一扬,将手中的衣物面具拋开,拍拍手道:“当然,你不是很有自信,将它们藏的很好吗?我猜你是藏在阳首山,至尊教的总坛内吧!”
直到此时,冯英飞他才发现,自己栽的好惨,小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全是他自己乍见冷云之下,心虚之后泄的底。
“哈哈哈……”冯英飞凄厉地仰天怒笑,笑声中有多少不甘,多少遗憾。
他一字一顿,阴沉地问道:“任小赌,都是你坏了老夫的事,你是如何猜中老夫是至尊教主,我实在很想知道。”
小赌得意地呵呵笑道:“很简单,第一、打从我出道之后,真正和至尊教有冲突的地方,只有在归来村救了丐帮那一次,可是至尊教却在我们前往长白山时,一路上不停追杀,未免有些小题大作,追的太过热情。
“后来,我被打下断崖,因缘凑巧,进入我曾爷爷留书的石室,得到鬼眼魔刃,从石室的水底秘道出来之后,我一路想,为什么至尊教对我兴趣那么大?而我除了救丐帮之外,只有在长安时,曾经和你儿子有过冲突。
“于是,我故意失踪,事先溜来终南山里,暗中调查你的宝贝儿子,结果却被我无意中发现,你常常用信鸽和阳首山一带有所联系,我跟着鸽子追到阳首山之后,看到至尊教的总坛,一切事情都有了头绪,你是为替你儿子出气,才找人追杀我的,对不对?”
这一番话一听得杨威他们恍然大悟,原来小赌失踪那段日子,就是在终南山附近。
小飞雪心中忖道:“难怪小赌认识王猎户,而且手语那么流利,大概也是在那时学来的!”
小赌瞟眼冯达,只见他满脸泪痕,一脸痛苦悲伤,小赌心中有些难过。
冯英飞长吸口气,强自镇定问:“还有呢?”
小赌继续道:“当我上终南山时,对你已经有所怀疑,在你和寒城主动手过招之时,就看出你的右手受伤未愈,所以出招迟滞,这又和至尊教主在长白山上被小飞飞所伤之事完全符合。所以,我临下终南山时,故意编排墨玉牌九有其它绝学,就是想钓你上钩,只要你找不出牌九上的秘密,你一定会想办法来找我,我就有机会得到墨玉牌九,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冷云撞见你藏有墨玉牌九,而你居然狠下心,派人杀了他!”
“为什么?爹,你为什么要派人杀二师兄?”
冯达终于忍不住,摧心裂肠的嘶吼着责问他爹,此时他再也忍不住激动地痛哭。
无尘道长更是痛心,他虽老泪纵横,却是无言地摇头,也许他认为这是天意吧!
冯英飞激动道:“达儿,爹是为你好,冷云那小子常欺负你,恰巧他又撞见爹的秘密,爹只好除掉他,如此一来,你登上掌门职位的阻力也更减少一分。”
风自儒没想到,原来冯英飞还巴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当掌门人,名利、地位有那么重要吗?
他有些黯然地问:“那你安排白眼韦陀阴无心,在开封郊外花氏父女墓园中围杀我们,完全是为了我和辟邪宝剑而来?”
冯英飞凡事都扯开,也豁出去道:“不错,只要再除去你,取得辟邪剑,达儿自是可以顺理成章的当上终南派掌门之职!”
“啊!”
一声大叫一马达再也受不了他爹自以为是的爱护,狂奔而去。
“达儿!”冯英飞正想追去,小赌身形倏闪硬将他拦下来。
无为道长对风自儒道:“快去看看你师弟,别让他出事!”
风自儒应声,掠空而去,追向冯达。
冯英飞见小赌阻拦,他是新仇旧恨齐上心头,怒喝一声,双掌幻起千百掌影罩向小赌。
地狱门主李逸尘忙道:“小赌,先问出我师兄下落!”
小赌身形闪掠,飘忽穿梭在冯英飞的掌影之中,偶而,不时虚指连弹,以化解冯英飞的掌劲。
他闻言,对冯英飞逗弄道:“喂,我说大教主呀,你到底把正牌教主关到哪里去?”
冯英飞趁势而上,剎时又是连出三十二掌、十九眼,狂风骤雨的溜泻向小赌。
他口中冷冷道:“我将他杀了!”
小赌身形凌空连连滚翻,十二个筋斗躲过这一轮攻击,身子顺势蹬弹,忽一旋转,穿云掌如舞云袖,飘飘然而去,他哈哈笑道:“少来,你若杀掉真教主,你如何学到云山绝学?”
不错,冯英飞对小赌凌厉无比的穿云掌,似乎不大在意,只见他在闪掠晃旋之间,双手凌空翻飞,似要抓住什么,又像要送走什么,轻松的化消穿云掌骇人掌功。
他森冷厉喝:“如今他对我已无作用,关在哪里,你慢慢找吧!”
小赌蓦然飞旋,气贯双臂,呼的抡起排排臂影,人如陀螺,砸向冯英飞,口中叱道:
“神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定将人关在三宝奇门阵,这么点道行,也敢跟我老人家玩心机,还早吶!”
冯英飞心中一惊,没想到小赌能如此轻易料中,他凌厉无比地旋身侧飞,倏的拍起三十掌,掌掌重逾千斤。
他怒叱一声:“小鬼,你该死!”
小赌哈哈一笑,知道自己果然猜中,突然人往地上摔去,躲过冯英飞双手急拍而来的掌力。
冯英飞心中有股莫明的悲哀,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伪装,在小赌眼中,竟然如此的一文不值。
他的心思,他的计谋,如此轻易地被小赌猜透,自己在小赌面前,彷如赤裸裸的毫无遮掩。天呀!既生亮,何生瑜?
冯英飞蓦然咬牙,使出全力一击。
剎那间,掌风暴起,如千雷砸撞,劲气似长河曳流,掌影似刀,飞旋像流水纵横,犀利宛如魔手漫天。
纵横飞劈的掌影,全部汇向一个目标,集中向小赌的身躯砰然击到,凌猛的威力似要淹灭小赌,冲毁一切。
于是,长啸如泣,啸声中小赌突兀的挺立如桩,紧接着身形猝旋而起,同一个时间里,小赌的影子,彷佛经由无数的铜镜反射照耀一般,瞬间化出九九八十一尊身形,条条身形亦交相叠错,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将冯英飞卷于花心之中。
冯英飞像一只落入捕蝇草中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