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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橘色情果-第5部分

小说: 橘色情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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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看了一下亭可,抱着一丝歉疚说:“我保证这样的情形不会再发生了,希望你能见谅!关于被‘嘟嘟’破坏的花束,我会请花店再重新将它布置成你要求的标准,我有诚意和解这件事的,只要你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皆大欢喜。”
  看出李振岗的确处事公平不偏,亭可便不好小家子气再追究下去。只是见她跟个泪人儿似的侧坐在地上饮泣着,他心中突然对采漪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怜恤。其实她犯的错也并非滔天大罪,实在不至于处罚得这样严苛。也许是昨夜残存的余怒,延续到早上又发现墓园被弄得乱七八糟,才会一时像个要找杀父仇人的浪子,非要采漪吃点苦头不可。他心想。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希望以后她别再随便踏进我家园四周一步。”亭可软了腔调,当他准备离去时,又不经意朝采漪的方向望去,换来的却是她满脸咬牙切齿的恨意。当亭可踏出朱家大门时,突然有一股深深的体会。这结果本是自己所期盼,可是不知为何,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了……
  三天后,朱长洛才从台北赶了回来。
  他兴致勃勃的提着一大包鸭舌头走了进来,原本应该可以感应到采漪热情的回应,可是在进了大门后,才发觉屋内冷冷清清,跟当初失去海若的那段日子一样,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的忧情。韩叔替他接过行李,郁结的眉头让朱长洛一看便知道家里发生了事情。
  “朱先生,这趟去台北辛苦你了!”
  “老韩,怎么不见振岗兄和采漪呢?我刚刚进门也没有发现‘嘟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朱长浩立即感到有一股不祥的云雾围绕。
  韩叔替他端了杯热茶,语气出现难见的低气压,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采漪小姐这三天来都不吃不喝,我真怕她会出了什么差错。我看老爷这下是真的痛施铁腕,连‘嘟嘟’都一天只能喂一餐,还不许它到处乱跑。怕是小姐受苦了。”
  “为什么会搞得这么僵?你家老爷不是挺疼采漪的吗?是不是采漪又顽皮了?但……一个女孩子再怎么调皮也皮不到哪儿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了?”朱长洛又继续追问道。
  看朱长洛关心采漪的样子,他只好一五一十将黎亭可三天前像吃了炸药跑来兴师问罪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种芝麻小事也要计较成这样?我女儿被他害死我都还没找他算帐,他倒是先算到我干女儿头上来了!是不是连我这唯一的干女儿都被他害死他才甘心?这小子,我绝对不饶他!”朱长洛怔了几秒,决定先上楼安慰安慰心肝宝贝,再好好找亭可算算总帐。
  “乖女儿,怎么了,干爹回来了,有事跟干爹说,我替你做主好不好?”在采漪门外的朱长洛,轻扣她的房门,想看看究竟采漪到底瘦成什么不成人形的模样。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到访,正将饼干塞得满嘴的采漪差点被噎死。这三天跟李振岗赌气,要不是事前有存零食的习惯,早就弃械投降了,哪还能忍到今天,抗战到底。
  “喔……啊……等……等一下!”听到是朱长洛,采漪连忙将口中的苏打饼干全吞进肚子里,还喝了一口矿泉水漱漱口,他可是目前最有力的靠山呢!
  朱长洛在门外不禁摇头叹息:唉!竟然饿得声音都变了,真苦了这孩子。
  不久,采漪才在眼药水的帮助下,楚楚可怜的将门打了开来。
  “干爹!人家好想你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采漪好可怜你知不知道,都是那个天杀的黎亭可,害我被爸修理,还害‘嘟嘟’被链子绑起来……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帮人家做主,否则我就绝食抗议。”采漪一见到朱长洛,便像海峡两岸亲人会面,整个人往他身上扑去;着实像个被欺负的童养媳,教人又惜又怜。
  朱长洛扶她至床沿坐下,拿了张面纸拭拭她的“人工”泪水道:“别难过了,干爹回来了,一切都有干爹替你做主好不好?看你哭成这个样子,干爹会心疼的。”
  “干爹,就你最好了,以后长大我只孝顺你一个人就好了。”
  “傻孩子,别说这些气话,你爸爸对你也很不错,不过是管严了些。但他爱女心切,不希望你宠坏了‘嘟嘟’,才会这么做的。”他抚了抚她的脸,手一伸到嘴角时,竟摸到一堆渣渣,朱长洛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东西啊?”
  原来这是刚才情急之下还没有擦干净的饼干屑,采漪有些尴尬地拍了拍嘴角,敷衍带过道:“没什么啦!干爹,人家饿了三天,肚子好饿,你先拿些东西给人家吃嘛!”
  朱长洛被她这么一提醒,才仔细端详起她的脸。照理说,饿了三天脸色应该有些憔悴,可是采漪的脸依旧是圆润饱满,两颊还红咚咚的闪着苹果般的亮色,这像是饿坏了的样子吗?
  “待会儿我叫你韩叔到街上买两只土鸡给你补一补,然后干爹再去找亭可,押他来跟你赔不是,你说好不好?”朱长洛把所有的父爱全给了采漪,他可不希望再失去个女儿,造成下半辈子的遗憾。
  只见采漪笑亮了双眸,甜甜地说道:“我要乌骨鸡,比较有美容作用,可不可以?”
  朱长洛愉悦地看着她,只要女儿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两人在私下会商后,决定要亭可到家里来帮佣三个月供采漪差遣。这项决议连知会一下李振岗都没有就三读通过了。朱长洛在答应了采漪后,便火速赶往亭可所居之地,打算替采漪讨回公道。
  第三章
  自从海若死了之后,朱长洛和黎亭可就老死不相往来。今天要不是为了替采漪争回一口气,朱长洛才懒得踏进黎亭可暂居在海若墓园旁的小木屋。说起来,采漪对于他们两人还真是有推波助澜的功效。
  “姓黎的,快开门,我有话要问你!”砰砰砰砰的捶门声,让正在擦拭海若生前遗物的亭可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他发觉这声音好熟悉,但并没有立刻意会到是朱长洛的到来。“喔!爸,是你呀!”开了门,亭可竟有一股诧然的讶异。
  朱长洛没好气的将他推开,径自找了一个空的位子坐下来,他没啥好脸色朝亭可一瞪。“我没那个好福气,你要能称呼我一声朱先生就感激不尽了。”
  亭可明白朱长洛的到来非善意,但是看在曾经是作了九个月的岳父分上,他对他还是尊重的。
  “您今天来有何贵事?要不要顺便给海若上炷香?”
  朱长洛闷哼了一声,愠色说道:“用不着你说,我自然会去给她上个香。今天我来找你,是要问问你,为什么对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子这么没肚量,她可是我最近才认的干女儿;你是不是存心要让我孤伶伶的一人老死你才甘心?我今天是要来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替她讨公道?有没有说错啊!朱伯伯,她将你女儿的墓园搞得一塌糊涂,你还要替她讨公道?我不明白,难道有什么人比你女儿还要重要吗?”亭可想不通,这是从一个亲生父亲口中讲出来的话吗?
  亭可说的这些话是不无道理。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沮丧消沉过好一阵子;但是有了采漪之后,朱长洛也想通了。人生还有大半前程要度过的,不能为了一个打击就一蹶不振。他已经慢慢看开了,所以气愤的程度并没有亭可来得强烈。“我身为海若的父亲,就可以看开这一点,也听海若的遗言不来指责你。难道你就不能把心胸放宽一些,活得快乐一些吗?”朱长洛就是不欣赏他这种执拗又难以沟通的脾气,这也是当初他不想让海若嫁给他的原因。
  亭可还是一贯的作风,他心中的最爱只有海若一人,她去世之后,谁也不能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你是你,我是我,每个人对人的情感不同,你不在乎你的女儿,我却不能遗弃我的太太。”
  “海若被你害死你还嫌不够吗?为何你要用这种假慈悲的方式来伤害另一个女孩呢?你知道她为了你这样一告状,三天三夜赌气不吃饭!万一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不止是我一个老头会恨你,连采漪她爸也不会放过你!”朱长洛被他气得额上青筋暴跳。这小子为何如此冥顽不灵,说都说不通。
  “什么?她三天三夜不吃饭?现在……人还好吧?”被朱长洛一说,亭可也像是被唬住般瞠大了眼。
  “你也会着急吗?要是你真关心人家,当初就不应该跟个疯子一样去找人理论。海若要是地下有知,也不会赞同你这样的作法。做人要宽容点,日子才会快乐,你不能老活在海若去世的阴影之中。”朱长洛不停灌输大爱的金科玉律,他何尝不希望他也能看开些,就像他对海若的爱一样;深深放在心里怀念就好,何必每天愁云惨雾的过日子呢!
  “照你这么说,是我太过分喽?”亭可觉得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也好,当下问了朱长洛弥补之道。“那好,她要我怎么做,她才觉得心态能平衡一些?”
  “其实她要求的也没有很过分,她只要你来我家帮佣三个月,供她使唤,替她倒倒茶、溜溜狗,这样就可以了。你也知道,女孩子是很好哄的,说不定她心情一好,跟你之间的僵局就解开来了,岂不两全其美?”他说得跟唱的一样好听,亭可心头一凛,面有难色。
  “我去当她的佣人?她倒是挺会折腾人,鬼灵精怪的。谁晓得她是不是真的要我去服侍她?说不定想找机会报复罢了。”亭可全然不相信采漪正面的心态,她的思考逻辑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根本不能被她可爱的外表所蒙蔽。
  “你又来了,为什么你防人的心态总是特别强呢?多学学采漪,凡事往好的地方想,这样你会比较快乐的。”
  朱长洛言尽于此,他不想再为一颗顽石废尽珍贵的口水。跟他说话本来就累,能提早结束就提早说完。
  “我考虑考虑,晚点我会给你回覆。”
  “婆婆妈妈!”朱长洛走前又嗦了一句,然后才头也不回的转头而去。
  向晚时分,朱长洛孤独地站在爱女海若的墓前。斑灰的鬓角似乎也承受不住这山里的寒气,微微轻颤着;浊黄的眼幽幽望着墓碑上的相片,老泪不住的往下掉。
  若儿,你要体恤老爸现在的处境,我老了,没用了,怕孤单了,你这一走,我的日子过得是比死还痛苦。还好有你振岗伯伯来帮爸爸将“橙烟轩”重新复建,更值得庆幸的是振岗伯伯还将他可爱又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女儿采漪带来,这下才让老爸的生命有了另一个出发点,你不反对老爸认她作干女儿吧!
  朱长洛在海若的墓前喃喃地泣诉着。一想到未来老来无依的岁月,他再怎么坚强也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朱伯伯,我知道你一定会先绕到这边来看海若的,所以我直接就来跟你说,我答应你就是了。”后头一个男声传来,朱长洛转身一看,那不是黎亭可吗?
  “你不是还要考虑考虑看看吗?怎么,这次变得这么干脆,太不像你了吧!”嘲讥的语气随着空气中冷冽的因子传进亭可的耳中,的确有些难受。
  “正如你所说的,海若大概也不想看我这样郁郁寡欢地活在往日的伤痛之中。我答应你,成全采漪的要求吧!不过我先说好,三个月一到我就走人,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侵犯。”亭可下了这样一个决定。不管是好是坏,也不过是三个月;再怎么忍气吞声,为了避免以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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