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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怜君情意浓-第9部分

小说: 怜君情意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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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呵……”林寒宵一双醉眼似睁非睁,一串低声闷笑自唇间逸出。他的手,时重时轻地抚摸着曾语柔,从她的脸颊滑向她的腰侧,一路延伸至她的浑圆的臀部与纤长的腿。
  “别闹了。喝水。”曾语柔一手抚着他,一手拿着杯子,根本没法治住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
  林寒宵张嘴喝了两口,就呛得咳嗽了起来。曾语柔放下杯子,帮他拍背顺气儿。这个人啊,还真不让人省心。她摇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是不是该帮他褪下衣衫呢?曾语柔犹豫着要不要下手。虽然她们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但主动脱他的衣服却还是头一遭。
  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她还是要鼓起加倍的勇气。伸出轻颤的双手,在他的腰间游走,时儿不着意的轻触他的胸膛,便像被针扎了似的赶紧缩回手。烛光下,她的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她这女儿家的矜持,到底要留到什么时候。
  蓦地抬起头,不期然的与他眸光相对。他那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说不出的奇怪,就在她困惑的瞬间,他又巧妙的将视线滑开。然后又是一串笑声。而此刻,在她听来却有几分掩饰的意味。
  他究竟醉了没有?
  恍惚中,让她想起了新婚之夜后的那个晨间。他的眼神也似方才一般,让她迷惑不解。而她欲一探究竟的时候,他又不着痕迹的将那奇怪的视线收回。这一回,也是她多心了吗?
  轻敛双眉,耳畔是他由急转缓的呼吸声。瞧瞧他,这一会儿就睡着了。果真是醉了吧,如果他没醉,也没理由装醉来欺骗她。
  她松了一口气,这么解释也说的通。柔柔一笑,拉过丝被盖住他精瘦结实的身子,低语如呢喃的说:“睡吧。”
  转身把褪下的衣物挂在靠墙的屏风上,然后坐在床头,静静地守在他的身旁。
  气若游丝的烛火,摇曳中照亮他的露在丝被外的俊脸。她还不曾这样久的凝视过他的脸,他的目光总是令她心慌不已。她的视线,徘徊在他的脸上。光洁饱满的额头,贵气逼人的眉毛,轻合的双目,直挺的鼻子,削薄的唇……他有一张好看的脸呢。
  “宵。”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别人都说喝醉的人会酒后吐真言,可是他喝醉了却只有笑,没有真言呢?
  她不喜欢那样的笑声,丝毫听不出愉快的心情,生硬的像是从心底里硬挤出来的笑声。而他真的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她反复回忆,却在脑海中浮出那样一抹略带冷漠的笑容。是的,她所能回想起的,只有那像隔了千山万水般的淡笑。不是十分真切,却又看不出虚假。
  “也勿怪无风公子说,你是个视知己如陌路的人。”他的冷淡与强悍,在她的心上却有几分沉痛。倦倦的阖上眼眸,轻轻靠在他的身旁。即使他醉了、睡了,她都忍不住要依偎着他。
  这就是她的心意吗?随手拔下发间的长簪,任那头秀发如流瀑般泻在身后。
  “宵,你爱我吗?”一句轻吟,让她意难自持。如果他没有醉、没有睡,她是绝对不敢这样问的。而此时他听不见,却让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幽幽的撑起眸子,凝望着他的脸,一时失神。
  “你对我好,因为我是你的妻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呢?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虽然我们曾有婚约,可是……可是我爹那样对你……你还可以这样对我好吗?”思及过往,她的一颗心更是惴惴不安。状若失魂的呢喃,“如果是我错,你可不可以不计较?”
  可以吗?可以吗?
  眼睛有些酸疼。伸手轻柔眼角,却摸到一片冰冷湿润的触觉。麻木的起身,对着颤动的烛火用力吹了一口气,卧房顿时一片漆黑。那被她吹熄的烛芯,飘曳出一缕青烟,袅袅的缠绕在她的唇间。她依然是背对着绣床,双眼渐渐适应了房内的黑暗。鬼迷心窍的抬眼,飞快地瞥过妆台上的铜镜,那镜子中隐约照见林寒宵的睡容。
  半晌,她轻轻地垂下了头。幽幽的像夜间游走飘忽的鬼魂,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声。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举目看着天上水光粼粼的明月,执起放在绣篮里的如意结,紧紧地握在手中。
  她娘亲曾经说过,这如意结代表的是女儿家的一颗心,除了自己的夫君之外,万万不可轻与给别人,特别是男人。失了这如意结,就如同女子失了贞洁一般,是被世人所唾弃的。所以才有洞房花烛夜,良缘结如意的俗语。
  她当初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而此刻她却能悟出几分深意了。但如果她嫁给别人,还会如今夜这般惆怅吗?还会这样在乎自己的夫君是不是愿意收纳她的一颗心吗?
  暗暗摇头。再也没有别人能这样令她患得患失了。原来她的一颗心早就被他倾占了去,只是她还在这儿兀自沉吟罢了。
  广寒楼宴开三日,赴宴的江湖人物如走马灯般陆续出现,比原本陈平所称的三十余人整整多了十倍,其中不乏浑水摸鱼的无名之辈。也不能怪这些人胆大包天,他们的如意算盘也着实打的精,就算在这宴席中无法和林寒宵本人攀上交情,那至少也能结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再不济的能出席林寒宵的宴席也是殊荣一份。所以不请自来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林寒宵本来就不打算将那些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引了来,这种情形到是更称他的意了。所以他也不点破那些人的来意,只是不冷不热的随意应酬应酬场面。
  三日之后忙完了这一茬,寒天山庄别业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议事厅里,林寒宵居首端坐,别业李管家恭敬的站在一旁。
  “爷,这是设宴三日所收的礼品清单,请您过目。”李管家双手呈上一本厚厚的礼单。
  林寒宵接了过来,随意的翻了两页,礼品颇冯丰却善乏可陈,对于此他早就心中有数。把那礼单递给李管家,吩咐道:“拿去交给夫人。有她喜欢的就让她留下,其余的都丢进库房里吧。”
  “是。小人这就去。爷还有什么吩咐?”李管家躬身领命,原本就皱皱巴巴的老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讪笑,他们庄主爱妻的名声已经被传为美谈。现在看来,虽然庄主还是一副令人望而生畏的气魄,但也不似从前那样叫人害怕的不敢靠近了。
  林寒宵平静的凝视着李管家莫名其妙的笑脸,这不是头一回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府里的下人都是这么对他笑的。
  李管家头皮发麻,灰溜溜的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心里叫苦不迭,被庄主这样看着,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比受刑还吓人咧。
  “这次事情办的不错。劳心的要赏,劳力的也要赏,你斟酌着去办。没事了,你下去吧。”他并不是个苛待下人的主子,赏罚分明是他治家的不二原则。
  “是。是。小人代他们谢爷的赏赐。”李管家心里乐开了花,颠颠的退了出去。
  第5章(2)
  “陈平。”他水波不兴的唤道。
  “爷。”陈平应声。
  “你觉不觉得,他笑得很奇怪。”林寒宵问。那样的笑容,不仅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古怪的令他百般推测却苦无答案。陈平直言不讳道:“爷。您对夫人太好了。”
  原来如此。林寒宵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意味深长的问陈平,“你也这么觉得吗?”
  陈平恭敬的一笑,并不做答。这一笑的意味,让两人都心领神会,有些事是只能意会儿不能言传的。
  林寒宵暗自点头。这才是他信赖的陈平。这个话题就此搁下,他换了一个问题,说道:“这些日子,曾家上下有什么动静?你派过去的人可曾给我盯紧了?”
  “曾家少爷跟本地的几个恶霸厮混在一起,借爷小舅子的名声拉拢了一帮上不了台面的混混。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曾家老爷气得哆嗦,派人刺探了几回,据大夫称是气血攻心,需要静心调养。他这一病,五房姨太太就各忙各的了。家丁仆役里应外合,勾结了一些扒手,暗中偷挪了一些财物。这么一算,爷送去的聘礼虽然价值不菲,但也花费变卖了有三、四成之多。”陈平简单的几句话,道出这些日子以来曾家上下的变故。
  他没想到,要毁掉一个家竟然这样快。想了想,问:“曾家还有几个小姐。她们呢。”
  “除了二小姐,其余的还都是不懂事的孩子,所以属下就没有派人盯着。这个二小姐时常女扮男装在街上乱逛,除此之外并不无特别之处。”陈平说。
  “也该动动手了。是不是啊,陈平。”林寒宵淡淡一笑,还没有一件事在他预料之外。
  他身上蓄势待发的锐气,是陈平再熟悉不过的了。亦步亦趋紧跟着说道:“属下明白。请爷放心。”
  “呵呵。好。那就交给你去办。”林寒宵拿起摆在一旁案上的纸笔,提笔如鬼画符般写了一会儿,交给陈平,道:“飞阁传书,交给天鹰寨寨主。”
  “是。爷还有什么吩咐?”陈平接过那张纸,看也没看一眼就小心的揣进怀里。
  “陈平。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林寒宵直视着陈平,漆黑的眸中有着直落人心的锐利。这天外飞来的一问,任谁都不敢轻易开口的。
  陈平心中微讶,想了一想,敬畏的说:“爷就是爷。”他看着爷没有其他吩咐,就静静地退出了议事厅,火速去办那些玄之又玄的差事。
  林寒宵坐在那里,巍然犹如石雕。他沉默的样子,像是在深思些什么。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想要做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来他从来没认真的想过,现实也不容许他去想这些微不足道的事。自从他父母双亡的那一天开始,接连的厄运几乎把他逼入绝境。他立下重誓,要报复,狠狠地报复,十倍百倍千倍万倍把所受的耻辱讨回来。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挺身闯入腥风血雨你死我活的江湖厮杀中。
  兄弟?朋友?知己?冷冷一笑。早在他立誓的那一天起,他的心中就筑起了万丈鸿沟,任何人也不能逾越一步。他的底线,永远不会模糊不清。
  “视知己入陌路么?”他喃喃出声。
  一阵凉风扫过,案上的白纸散落在桌上,有几张还飘落在林寒宵的脚边。他把书案上的纸张叠整齐之后用镇纸压住,然后委身去拾散在地上的那些纸,却被怀中的东西烫了一下。他伸手探进怀里,从里面拿出一个宝蓝色的荷包。不必打开,他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如意结。
  眉头深深地纠结,拧成一个川字。眼神瞬间变得凶恶慑人,削薄的嘴唇因为忍耐而抿成一道弧。但不知为何,他的气息中却没有暴戾狂虐的味道,反而像是被温柔网中困住的野兽。
  那夜,他枕着她的泪,那么凉……那么凉……她的柔声细语就像是九天之外的靡靡之音,无所不在的缠绕在他的耳际与心头,挥之不去。
  他忍不住揣测,她到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或者猜到了什么?还是无风对她透漏了什么?
  思绪百转,仍然没有答案。忍不住心头焦躁,重重一掌拍在书案上,脱口而出一句诅咒,“可恶。”
  他的手劲大的惊人,就连他自己也略微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吐纳间调匀气息,抚平心头怒焰。眯起眼睛,睥睨众生般端详着手里的荷包,嘴角上还含着一朵讽刺的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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