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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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蛙国的御花园,似乎是以草为主景,这更对小金蛇的胃,他之见了草,就如人之见了床,困倦,想睡,沿着叶旋舞的腿,他悄悄滑进草丛,游向池那端的树,懒身长睡。
梦境中还是这方金龟池,曲映频频拉钩取龟,没多时秋雨薏也开始小有收获,独独叶旋舞噘着小嘴埋怨:“我和你们有仇么,都不光顾我?”
小金蛇暗自替叶旋舞叫劲:丫头加油!
这钓龟,讲究的是耐心,你越急,它就越不急,是以又去了半个时辰,叶旋舞的藤篓仍然是底朝天。
梦里的小金蛇闲闲地看着叶旋舞将饵挂在钩端,心想:你这是喂龟还是钓龟啊?眼见串钩又要被那丫头扔进水里,便急急地提醒道:“丫头,把蚯蚓再串下些!用神之际,体内人元丹已不知不觉催动,蛇身隐去,换作蛇王子步霄尘现身树下,目光煜煜,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池底。
再说叶旋舞久钓金龟不着,心有些急,气恼地将串钩一扔、两手托腮发起呆来,无意间瞟向池那端的树。
树畔,临池立着个面如粉玉、唇若点朱的锦衣金裘少年,再细一看,直叫人目眩!
偏偏斜两道俊眉,炯炯然一对水目,万字金绣方心曲领,三指盈宽玲石玉带,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俯仰天地。
想不到雪蛙国中竟有如此龙雏!
叶旋舞痴痴怔怔地看了半响,才想起要与他打声招呼,雪白柔胰挥了挥,唇齿间轻轻地吐出个“嗨”字,似怕惊扰了那份犹若梦中的恬静;粉面少年亦挥了挥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尔后指端一斜,倾向另一边,寻指望去,只见曲映与秋雨薏正抬着藤篓。
莫不是这少年要自己前去帮忙?
再回头,已只见柳枝纷垂,与着风一起摇摆,树下,似乎根本不曾有过少年。
难道只是梦么?
耳听得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响,目光瞬处,小金蛇弯弯曲曲的爬将过来,尾部缠着叶旋舞的手腕,伸长了脖子,蛇嘴张合,不伦不类地说着人话:“丫头,我们离开这里!”
分明,她看到了一双炯然有神的眼,依如那粉面少年。
摇摇头,暗叹自己花痴:做梦也不是这般做法!
见叶旋舞摇头,小金蛇更是不依不饶起来,细牙咬着她玲珑小巧的耳垂,郁闷道:“为什么不?再不走,如果明天晚起,你就得和那曲行结婚,将来弄一群小蝌蚪出来,然后上演一出小蝌蚪找妈妈的闹剧!”
第十二章来,我抱抱
叶旋舞想象一群小蝌蚪跟在屁股后面叫妈妈的情景,肉麻,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适逢曲映与秋雨薏抬着藤篓走近前来,也恰好听到了小金蛇的危言耸听,笑着斥责道:“你这坏东西,当日在那废池边我倒是小觑了你,原来还是一尊会说话的大神。”
小金蛇想着这十多年既没与蛇类交流,又没与人类勾通,嗓子都快憋发霉了,反正今日已经被两个女孩儿识破,何必再扮聋作哑,索性发挥自己的语言天赋,与她们掰上一掰,闹上一闹。
当下扭转蛇头使劲一瞪荧眸,尖声细气道:“蛇就不能说话么?鸟有鸟语,蛇有蛇言,便是你这雪蛙公主,还不是会讲人话?我也只不过是碰巧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要是没学会这门外语,今日岂不是要被你欺侮?”
曲映掩唇笑道:“你是碰巧学会,我们却是把人类的语言当作母语来学,这中间是有差别的。”
“什么差别?”本打算和曲映瞎掰一番,哪晓得反被后者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说旋舞姊姊和我皇兄结了婚会生一群小蝌蚪,这是谬论,谬论就是差别。”
天啊,总算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谬论!即使有差别也是语意的差别,哪是语言的差别?
见小金蛇不做声,曲映又接着往下说:“生小蝌蚪是一般的蛙,而我们雪蛙王族早就淘汰了那种繁琐的生育过程,刚出生的都是白白嫩嫩的胖大小子,哪象你们那般破卵而出、细长细长的象条麻绳,丑得要死!”
打住!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蛇身攻击!这个世界上,除了叶旋舞谁也不准说他丑!
若不是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哼哼!
“咦,你该不会碰巧就学会了那几句吧,怎么不啃声了?”曲映笑盈盈地看着小金蛇,“要不你再陪着旋舞姊姊在雪蛙宫中多呆一些时间,我教会你全套的。”
“干嘛还要她多呆些时间啊?”小金蛇警觉地问道:“有什么企图?”
曲映急急辩解:“我哪有什么企图,只是,你没看见我皇兄和旋舞姊姊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么,我想叫她嫂子嘛!”
哇哇哇,这个墙脚都想挖啊?小金蛇恼怒地一拽蛇身:“丫头,我们走,这映公主就是想让你做青蛙妈妈。”
叶旋舞将手腕一甩:“你胡闹些什么?”
“你原来还真想嫁他啊?”
蛇头低垂,伤心满腹,原来他在她心中好没份量!
见一人一蛇闹了起来,曲映赶紧打圆场:“蛇蛇别生气了,作为旋舞姊姊的好朋友,你难道不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么?”
“就是,”秋雨薏也在一旁帮腔:“我们三个常在一起聚聚多好。”
小金蛇忽然不恼了,阴阳怪气地看着秋雨薏:“你想得倒是美妙,就算舞舞嫁了曲行,你们三个也聚不到一起!”
“为什么呢?”三人异口同声。
拿腔捏调地卖弄了半响,小金蛇才吐出端儿:“曲映根本是等不及想嫁蛤丞相的公子,你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蛤蚂肯定是跟着蛤蚂走,你们三个还聚得到一块么?”
“谁要嫁那死蛤蚂了?”曲映将藤篓狠命一踢,许是弄疼了脚,一屁股坐在地下,眼眶发红地抱着脚。
秋雨薏和叶旋舞都好言相劝,哪知不劝还好,越劝她越是伤心,说什么不该生在帝王之家,一生的幸福竟然要卖给十次懒床,父皇母后更是时时处处为着雪蛙国着想,那鼓眼蛤蚂……为什么天下之大,他偏要赖在这里!便是死了也好,他不死我死了也好,免得结下这段孽缘,将来生下孩子怪模怪样……
边听边劝,二人也跟着情绪低落,秋雨薏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将起来,眼见被踢倒在地的金龟都一个个爬回来看热闹,叶旋舞把锦履一跺,指着小金蛇说道:“都是你,乱说话惹得曲映妹妹和雨薏哭,哄也哄不住,我看你怎么办?”
小金蛇将头转向一边,气乎乎地想:你何时这般着紧过我?
细长的脖子扭着麻花。
见小金蛇无动于衷,叶旋舞便噘着粉嘟嘟唇,“你不帮我么?”并升级成可怜样:“你帮帮我撒!”
小金蛇这才转过脸,和颜悦色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我怕反而帮了倒忙。”
“你须帮我哄得她们不哭才好。”
正努力清洗眼球的两个女孩闻听小金蛇要来哄自己,都惊奇地眨巴着荧荧泪光,望着小金蛇,小金蛇将尾巴在二人面前晃了晃,笑道:“这不是没哭了吗,哪还用得着哄?”
本来已忘了流泪的曲映又嘤嘤地啼将起来,边啼边偷见看向小金蛇,秋雨薏见曲映珠泪滚滚的,便也扁着嘴凑热闹。
叶旋舞的白眼想杀蛇,蛇便摇头摆尾大卖乖巧,然后冲冲地对两个哭屁佬叫嚣道:“再哭我挠你们痒痒!”
“再哭我发散臭味!”
“再哭我缠你们脖子,造两个吊死鬼出来!”
…………
嘤嘤之声更变为抽抽噎噎!
存心作对!
小金蛇“咝”地吐了下蛇信,挫败的呻吟:“再哭,我只有将蛇毒转换成定型剂,喷在你们脸上,让你们永远作哭脸招牌!”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蛇毒定型剂啊!
副作用不知凡几?
两个女孩忙用袖狠狠一抹脸,雨过天晴,曲映更是用两个食指推着嘴角,弄出灿笑、闪着白牙:“你就定这个吧!”
泪珠儿滚得快,笑脸儿也绽得快,曲映伸出双手:“来,蛇蛇,给我抱抱。”
为防两女孩再度哭泣,小金蛇一跃上了曲映的双膝,秋雨薏趁热打铁:“等下也给我抱抱,我也好喜欢蛇蛇。”
叶旋舞看看秋雨薏,又看看小金蛇,而后者也正回眸凝望,依然,是那双炯晃的眼。如此这般,她跌了进去,只为那双相同的眸!
可他是蛇啊!他认识了十五年的爬行动物!
曲映抚着蛇身、玩着耀目的鳞斑,犹自悠悠地叹气:“唉,便是象蛇蛇这般懂得情趣也好,偏偏那鼓眼蛤蚂象块榆木疙瘩!”
“蛤公子真的那般差劲么?”小金蛇问。
曲映正要回答,远远卷来一阵凌厉的风,风过处,有人怒不可遏:“谁在这里说我坏话?我的名声就是被尔等败坏的!”
寻声望去,是一员身材魁梧的白袍小将,黑脸,短须,粗眉,大眼,一脸的红白青春豆煞是醒目,他身后,徐徐现出一群人,依次是曲行、童飞雪、病书生、童儿。
第十三章有旧情的人
白袍小将正是蛤丞相的儿子蛤乾,年纪轻轻已官拜殿帅之职,苦于一脸青春痘此消彼长,硬让他三千豪光吐不出半寸,再加上一些谣传,稍有姿色的女子见了他都侧目绕道,而他更是少年气盛,心比天高,一心单恋着曲映公主,所以,得不到女性青睐,走到哪都只能往男人堆中扎。
这日见太子与三两个男子聊得春风满面,便打声招呼加入了聊群,尔后因众人都心有所系,一路寻到金龟池,正好听见小金蛇的问话,所以才那般恼怒,细瞧是一条蛇赖在心上人膝盖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晃着铁拳叫嚣:“哪来的妖蛇在这撒野,我蛤殿帅今日饶你不得!”
曲映将身一伏,护着蛇身。
与一群女孩儿相处久了,小金蛇自然知道了按摩球的秘密,是以在曲映傲然娇挺的双峰下极是不自在,将蛇头在间隙中一挤便蹿了出来,曲映大惊,求助的目光投向曲行,惶急地喊道:“哥哥,快帮我捉住蛇蛇!”
曲行一直关注着妹妹的安危,见蛇蹿出,长臂一伸,抓向他的七寸,小金蛇万万不知除了蛤殿帅还有人对他不利,一下被逮个正着,动法动弹。曲行正要使劲,却听得曲映一声娇呼:“不要伤他,他便是我们那时在殿前所追的金蛇,是旋舞姊姊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哥哥,你不要让蛤殿帅得了去。”
曲行只好将小金蛇紧紧抱着。
与同性这般亲密接触,小金蛇胃里一阵翻涌——他的怪癖,宁愿让异性揩油,也不想让同性沾边,于是,楚楚可怜的眼望着叶旋舞,希望她能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中。
叶旋舞亦看出了小金蛇的尴尬,将其抱回,轻拍着他的头安慰:“没事了,你又没做坏事,怕他作什么?”
小金蛇心内感动,喉头发酸,带着浓浓的鼻音求着叶旋舞:“丫头,我们走,好不好?”
见小金蛇要拐走叶旋舞,除蛤殿帅拍手叫好外,其他人都一至反对。
曲行说:“我以主人身份肯请你再多呆几天。”
曲映说:“我以妹子身份肯请你再多呆几天。”
童飞雪说:“反正也不急,多了解一下异域的国情也是好的。”
…………
盛意难却,又想着那锦衣金裘的粉面少年,潜意识里希望能和他道个别,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好用“守株待兔”的方法,告诫自己道个别后就离开。
“小金蛇,要不我们再盘恒几日?”
没想到十五年朝思慕想的丫头一点也不在乎自已的感受,小金蛇郁闷得要死,气恼地挣脱叶旋舞的怀抱,抛下一句“你爱盘桓多久都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离家出走啊?”病书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