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第六感-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照她看来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分明是在装神弄鬼,想以男友为借口来恐吓她,找她麻烦才对。
不管这女人是谁,目的为何,她都不会轻易上当的,因为她非常清楚霍定权现在正处于什么状况,所以根本不需要再去作任何确认。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不过这些都是真的,不然你快打电话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程朵乐试图找到证明自己说辞的办法,从对方的眼神看得出来人家把她当骗子看了。
“定权在工作的时候不开私人手机,也不喜欢别人随便打扰他。”
她一听,立刻皱起眉头。“吼,你这个人很难相处耶,讲通电话是会怎样?”
“什么?!”杨芝懿脸色胀红。
“我不是说你,是他。”她指着旁边的位置澄清。
杨芝懿见到的还是空气,忿然起身,指着门口。“马上出去,不然我要叫警察来了。”
“杨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一下啦!”
“出去。”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里出差,我自己去找他。”她哀求对方给点线索,理解当事人总是比较难接受突如其来的恶耗,所以想先循着他出事的地点去查出他的状况,到时候再来通知他女友处理总行了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杨芝懿断然拒绝,还摆出一脸敌意,原先大家闺秀的气质全都成为过眼云烟。
“拜托啦,我也是有苦衷的。”她瞄着身边那张冷到结冰的脸孔,除了真心想帮他之外,也真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要问出一些蛛丝马迹,不然好怕他会在半夜突然“翻脸”来吓她。
看,他现在的脸色就超难看的!
“帮我报警,说这里有个神经病,一直缠着我胡言乱语。”杨芝懿按下内线,交代助理。
“不要!我走,我马上走。”她立刻跳离椅子,不敢再多作纠缠,走向门口。
“你不能走!”霍定权挡在门前,一脸寒气地命令她掉头。
“你没听到她说要报警?我不想被抓进警察局。”她刚刚才被老板夸奖,现在可不想沦为罪犯,待在牢里休长假。
“你这样离开,我怎么办?”他焦躁地质问她,不准她这样放弃。
她抬头望着他那脸焦急的神情,心中的不忍大于害怕,胸口弥漫着另一种不同于刚才的窒闷,似乎揪拧得更用力了。
“杨小姐……”她回头,再一次低声下气地求对方透露一点线索。
而杨芝懿也再一次按下内线,“立刻报警,叫他们快点过来。”
程朵乐动如脱兔,夺门而出,一路没回头地跑到店门外。
第4章(1)
隔了好几家店,程朵乐才气喘吁吁地停在街角,频频回头探。
霍定权稍后出现,严峻的表情足以冻死方圆百里的生物——如果他们看得到他的话。
“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是她不信,还把我当成疯子耶!”
她胆怯地向他道歉,但这事不成也不能全怪她。平心而论,这种“灵异现象”不亲眼目睹,真的很难取信于人,她都努力到被人轰出来了还能怎么办?
他没搭腔,但从那张冰冻七尺的臭脸就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大概已经在心里飙了好几串脏话。
“还是你有其他亲朋好友,我再去找他们试试?”她硬着头皮问,真的不想被抓去关,可是想到他的失望也同样于心不忍,情绪似乎愈来愈容易为他牵动。
“没有。”他冷冷地回了句,心情恶劣至极。自己本来就没多少推心置腹的亲友,而且他们绝对都比他女友更铁齿、不信邪,如果连女友都不信他的存在,他也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一个都没有?”
“烦死了!”他心烦地大吼。
她被他的怒吼吓得倒退三步,看着他一脸凶巴巴,像要与全世界为敌的表情,她也火了。
“那么凶干嘛!没听过人吓人会吓死人呀?”她站到他面前大吼,吓到了几个路过的年轻男女。
别人都把她当神经病看,让她觉得更加委屈,眼眶都气红了。
“对不起。”他放轻语气道歉,温柔的口吻也吓了她一小跳。
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他却只能冲着这个无辜的女人发脾气,对她无理取闹的吼叫,因为她是唯一看得到、听得到他的人……算她倒霉,或许她是真的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遇见他,如果她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不用在这儿处理这些与她无关的麻烦事,承受他的负面情绪。
霍定权丧气地想起刚刚与女友面对面的情景,突然对连累眼前这个女人感到抱歉,也对自己的处境灰心,不晓得这一切何时才会结束,本来升起的希望之火又被浇熄。
“你别难过,总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可以想的。”她不但接受他的道歉,看到他一脸世界末日的神情,还急于安慰他,鼓励他打起精神,别就此失了斗志,甚至没空在乎自己在路人眼中一直自言自语。
他疲倦地抬眼,看见她扬起大大的笑容,清透的眸中闪耀坚定的光亮,笃定地替他加油打气,颓然怅惘的内心竟似注入一股暖流,真有种受到鼓舞的感觉,还掺着罕有的感动。
她不记仇的善良令他对方才的迁怒更感惭愧,却也因此从沮丧的情绪中惊醒,察觉到自己不该这么垂头丧气,这一点都不像他的个性。
霍定权在心中唾弃自己的窝囊,望着她清丽的笑颜,意外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倒楣女人”勉励到,尤其是那句“不会丢下他”的承诺,更使他感到被陪伴着的温暖,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
他这个人不善于向人倾吐心声,似乎连接受别人的关怀都有些过敏,每次遇到困难或挫折,通常是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承受、一个人熬过……比起寻求协助,他更习惯独自思索解决之道,消化自己的问题与情绪,即使身边有关系亲密的女友,对他而言都只是另一个人,不是商量事情的对象,更不会是他的精神支柱。
然而这个女人却能带给他振作的力量,使他重燃希望……刹那间,他有股想触碰她的冲动,像是好奇的想亲手确认这张笑脸究竟有何魔力,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产生那么多不同于以往的感觉,心头萦绕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可是就连这个念头也令他觉得诧异,因为刚才见到女友的时候,他只是心急的希望女友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相信他还活着,而现在他却是想伸手碰到这个女人,触摸她娇俏红润的脸庞。
他倏然握紧手,微蹙眉,下意识排斥这个唐突的想法,也拒绝去深究这差异背后隐藏的涵义,严正提醒自己她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没什么特别的,顶多就是因为她能看得到他,所以他才会稍微觉得她有一点点不一样。
他的思绪飞快地绕着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结论打转,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对她有一丝丝动心的可能。
她见他脸色凝重,以为他还是意志消沉,提不起精神。
“欸,我请你去吃饭,心情不好的时候用美食治疗最有效了。”她凑上一张更为开朗灿烂的笑容,设法想帮他赶跑心中的郁卒。
“那是你吧。”他一脸不领情,实际上却得花上更多力气去忽略她那张笑眼弯弯的漂亮脸蛋,压抑自己的情绪起伏。
“你吃就对了。”她终于撤下笑容,威胁他乖乖就范,对这男人自成一格的白目风格已经慢慢产生抗体,可以平心静气的面对。
“我不饿。”他淡然回绝,驾轻就熟地展现惯有的冷傲。
“不要逞强,除了我爸妈和老家养的狗,本姑娘是很少请外人吃饭的。”她说完便迈开大步往前走,脑中已经有了目的地。
老家养的狗?!他眼角抽搐,俊脸又被她气弯了一半。
“快一点,哪有男人的动作像你这样慢吞吞的?”她回眸一笑,不顾旁人古怪的目光,坐在机车上用力向他招手,要他快点跟上。
霍定权远望她在人群中发光的笑容,心头的怒火陡然扑灭,从没像现在这样高兴过自己的“普通”,乐于被这个女人当成一个平凡男人看待,而不是什么特别的隐形人。
他浅浅微笑,喜欢她的直率,轻松跨步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不过,他愉快的微笑在过了几条街后又垮了下来,凝结成冰。
“这什么?”他眯眼盯着头上高挂的大招牌。
00金纸香烛行搞什么?这女人带他来这里干嘛?!
“想吃什么,尽管挑。”她大手一挥,慷慨解囊,打算让他好好饱餐一顿。
“我看真的要让你看看我七孔流血的样子。”他面色阴沉,目露凶光,俨然就要变成一只向她索命的厉鬼。
没想到刚刚才在高兴自己被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转眼她就带他来这儿用餐,这不是把他当鬼是什么!
“怎么了!鬼魂不是吃香烛的吗?还是要烧纸钱给你自己买?”她骇然望着他凌厉的神情,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这点等你改天变成鬼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冷笑回讽,七窍都差点被这该死的女人给气通了!
“呿。”她努努唇,对他的黑色幽默毫不捧场,倒是听得出他无意入内“用餐”,这点使她有些怀疑。
“难道你都不用吃东西吗?肚子不会饿?”这问题出于好奇也是关心,因为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见他吃过东西。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地答:“不知道,我感觉不到饥饿,睡不睡好像也没差别,即使整夜不合眼也不会累。”这一个月来都是如此,他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不困也不饿,反正就是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哇,好神奇喔!”她惊呼道。
“别说得像发生什么好事一样。”他现在是真心的希望自己能“碰”到她,这样才能用他有力的双手紧紧掐住她那细白的脖子。
“抱歉。”她吐吐舌头,暗怪自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随即又像有新发现地道:“不过说不定这真的不是什么坏事耶,因为你不饿不累,很可能代表你的身体正受到很好的照顾,肉体状况良好,所以你的灵魂也感觉不到任何不舒服呀!”
她睁着又圆又亮的眼睛,以带点兴奋的口吻告诉他这个光明又正面的推论。
“怎么不说是因为我的肉体已经死亡,所以灵魂才没任何感觉?”他嗤笑一声,讥讽自己这异于常人的处境,觉得她只不过在安慰他罢了。
“才不是呢!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身体,证明给你看的。”她怒喝他那个不详的说法,用宣战的口气向他保证自己绝对会找出他的下落,证明他还活着。
一时间,她似乎比他本人还坚信他的生命依然存续,而且随着心里不断累积的熟悉感,他的魂魄在她眼中无疑已经有了更“具体”的存在,所以她也愈来愈难接受他会有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可能。
她情愿他嚣张一点,继续在她面前保持那副自命不凡的高姿态,直到她找到他为止。
霍定权怔望着她那脸气呼呼,看来很替自己生死着急的模样,心里又浮掠一阵轻浅的悸动……不是撼动心弦的那种,却是让人无法忽略,像夏天里拂面而来的一阵凉爽微风……“是吗?那先谢了。”他温煦地微笑,接受她满怀信心的好意。不过对于心中这点荡漾的情绪,他却刻意将其隐匿,不愿留下半点痕迹。
他怕,自己又会兴起想碰触她的想法,而那背后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