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知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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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不知道你知道
作者:霜降
男主角:许绍羽
女主角:莫咏
内容简介:
“有一天我要长眠于此——”
那我就做一只鸽子,陪你。“
梦想是什么,一定要很伟大吗?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这个世界,
却什么都看不明了,
他总是微笑,
从不是个强者却不得不做个强者,
对爱情的理解,
也许就是无可奈何地相遇并喜欢,
那么会有这样一天,
在魔法森林里,
我和你携手同看日出日落吗?
正文
前言
我其实是一个没有什么梦想的人,所以男猪女猪的梦想才那么叫人吐血(我对不起你们……呜)。以前看言情小说,有时候会想在这个场景另一个人会怎么想的呢?因为大多数小说都会侧重以女猪或男猪中某一人的口吻叙述。所以尝试了同一件事用两种角度的写法,希望看起来不会很怪。写完后发现这种方法用来偷懒蛮不错,因为情节减少了一半嘛^o^。
又因为喜欢看番外,特地空了篇幅给番外,结果统计字数才知道,连番外在内才刚过七万大关,汗,难道我真的没有写长篇的天分?
写这篇东东的某部分想法来自报纸上某高校一连串的跳楼事件,以前同校有个隔壁班的女生也选择了这种死亡方式,前不久朋友才开玩笑地说:“大不了就跳楼嘛,反正现在跳楼的人那么多。”鄙人自认为生活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东西的,所以有感而发。不过小说是不谈太过现实的问题的,毕竟言情小说也算是女孩子们在现实大海中的一个小小避风港。
永远支持小言!
楔子
嘿咻——嘿咻——
短短的腿一刻不停地爬上对他而言有点高的阶梯,爬到累了,小胖手干脆也加入运动行列,四肢并用地攀上滑梯平台。无视令小恶魔们两眼放光的长长滑道,反而抱住一段从旁斜伸到平台的粗大树枝,两腿一荡,宛如人猿泰山般划出半个漂亮弧度,稳稳踩上了墙头,流畅的动作与他胖胖小小的身材毫不相称,显然已是熟门熟路了。
一大片水泥森林中难得一见的茵茵绿草展现在眼前,绿草之上,是再无高楼大厦阻拦住的令人心醉的湛蓝天空。他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呐喊了出来:“我——要——飞——”
响应般,远处突然飞起一大群鸽子。它们四处飞散,羽翼拂起的清风绕过某户人家窗口的白帘,拂向床上躺着的人。那人微蹙双眉,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那声叫喊。床头柜上,一副深黑色的相框静静地立着,相片上雍容华贵的妇人笑得矜持,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得意。她身边,穿着学士服的男子面无表情,黝黑的眼眸间一片漠然。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直直凝视这张相片良久,伸手“啪”地将它按倒。他倚墙坐起,随手点了根烟,淡蓝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舞出颓废的图案,溶进从窗口洒落的阳光中,淡去了。
莫名的情绪袭上心头,男子烦躁地将嘴里的烟丢出,金色的微芒划过幽暗的内室,干净利落地没入墙角的垃圾筒中。“铃铃铃……”床头柜上的座机同时响起,男子捞过话筒,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火气这么大,吃错药了呀?”话筒中传来带笑的声音,精神好得让此刻的他想一拳打扁另一头那家伙可恶的笑脸。
打电话的人显然没有感应到他心中所想,仍一副嬉皮笑脸的调调:“亲爱的老板昨天关照我问候你,看你厌世期过了没,今天可有打算来上班?”
他的头隐隐作痛,“若没记错,我半个月前已经递上辞呈了吧?”
“同样没有记错,老板大人好像也没接受,还大发慈悲放几天假给你‘调整状态’。怎么,厌世期还没过?”
“我不管,反正我辞呈已提前半个月交出了,现在我是自由身了。”
话筒那头的人终于正经起来,“你认真的?好好的干吗要辞职,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做梦。”沉默半晌,他吐出这三个字。阳光已移到了床沿,他抬眸,凝视光束中跳着只有它们才知道的舞蹈的粉尘,“我梦见小时候的我,还有我母亲。”
“伯母?”电话那头的人浑身不自在起来,就像每次他面对绍羽的母亲时一样,“伯母去世已经一年了,你这么迟钝,现在才痛不欲生?”老实说,他并不觉得绍羽和他母亲的感情有多好。她死后那一段时间,他还不是没事人一样照常上下班,吃喝拉撒,与朋友聚会?弄得他准备好的一大堆安慰之词毫无用武之地。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们以后不再是同事了,恭喜我吧,不用天天面对某人可恨的嬉皮笑脸了。”
“你说的某人不会是我吧?”有人开始哇哇大叫。
“算你有自知之明。”他哼笑,“看你这么闲,帮我弄张机票。”
“你要离开?”
我要去飞。他转头望向窗外,如梦中一样湛蓝得令人心醉的天空。
第1章
一颗豆大的水珠“啪”地砸在他眼皮上,震醒了魂游四方的神志。他抬头,看见黑压压的天空。已不知是第几次了,明明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瞬就像别人欠它一屁股债似的满脸黑线。他还是不大能适应南方喜怒无常的天气,不过躲雨的速度倒是日有长进。
顷刻间已是大雨滂沱,街上白茫茫一片,不时传来逃窜的人相撞的声音。他站在店面屋檐下,沁凉的雨意迎面扑来,倒是令人心旷神怡。他回头,发现身后是一家书店,当下决定进去杀杀时间。
店里很是空旷,时值午后,没有开灯,有种雨天特有的朦胧,好在并不影响翻阅。一排排书架靠墙立着,书架上方醒目地贴着分门别类的标注。几个女店员聚在门口的柜台旁,百无聊赖地耍着嘴皮。刚进门,他就听见那些女店员交头接耳。
“来了一个,快说他会去哪个架?”
店外雨声颇大,店里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那些女店员大概是认为他听不到,没有压低声音。
“不用猜,肯定是财经杂志那边了。”一个有点傲慢的女音说。
“小敏姐,可他没有穿西装耶!”有人发问。
“真笨!气质,看气质啦!一看就知道是白领阶层,知道什么是白领吗?”那个叫小敏的女孩不屑地说。
他听出了兴致,故意裹足不前,装作浏览店面的样子。
“会看文学书吧。”冷不防有人说。
他吃了一惊,却仍是朝原定目标走去,站住了,书架的标签上写的正是“文学”。
那群女店员发出某个拟声词,原先质疑小敏的女孩又问:“小咏,你难得猜一回,怎么一猜就中?”
小咏低声说了什么,他忍不住竖耳细听,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显然不只是他一人听不清楚,因为发问的女孩又问了一遍。
“眉宇间很寂寞。”他突地抬头望向柜台,女店员们仍是懒洋洋地倚着柜台,却有一个女孩站在旁边的书架前整理着书,额前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鼻子上搭着一副又大又沉的玻璃眼镜。他略略吃了一惊,没想到现在还有女孩敢戴着这种教练式的眼镜招摇过市。
“好呀!好呀!”一声大叫拉回他的思绪,却是那个小敏,显然只有她听懂了小咏的话,正皱着眉头猛搓手臂,“小咏,拜托你没事别这么酸行不行?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眼镜女孩模糊地笑了笑,又埋头整理她的书。
他翻了翻几本书,又逛了一圈,慢慢踱到收银台前,问:“有没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本书?”
看到店员们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就知道白问了。真让人怀念,习惯了大型书城专业的店员,眼前这几个显然雇来看店的年轻女孩让他想起了老家小街上那些小小破破的书店。他只在那住过一个夏天,却总不能忘怀。
“那本书刚卖完,下星期才有。这边有几本风格相近的新书。”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叫做小咏的女孩把一摞书搁到收银台上,面孔在长长的刘海和大眼镜后模糊不清。
从书店出来,雨已停,却也已近黄昏了,瑰丽的红霞缭绕在西边的天空,头顶上方是泛着白色的蓝,丝毫不见暴雨的痕迹。他在街上漫无边际地晃,身旁的行人也似他这般悠闲。这个海边的小城,到处都散发出慵懒的气息。
直至夜色浓郁,他才回到他住的地方。这栋四层的楼房住的全是租户,一层两户。好在地方够大,阳台厨卫等一并俱全,楼下又有铁门,隔音、安全设施都算过得去了。他还是第一次住这种私人住宅,有些新奇,以前也仅在类似的同学家里逗留过几分钟。不过,他至今还没与他同住在四楼的另一名房客。
爬上四楼,他在装了刚买的书的袋子里翻找钥匙,突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他下意识回头望去,眼熟至极的长长刘海和硕大镜片跃入眼帘。
上楼的女孩显然没料到有人,小小吃了一惊。两人在昏暗的楼道上对视几秒,然后她面无表情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对面的门,看样子并未认出他。
他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忽然觉得她的动作真是利落又帅气,反观自己翻找钥匙的举止则婆婆妈妈。叹一口气,他径直扭开根本没有反锁的门柄。
又到了雨季,住过几个城市,她还是最喜欢老家的雨,下的时候轰轰烈烈,停的时候干净利落,就如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顾客,小敏她们又聚在一起打屁了,好像是赌第一个进来的人会先去哪个书架。她没什么兴趣参与,便缩在一旁整理刚进的书。店外大雨倾盆,小敏她们的声音也不怎么吵了,沉浸在熟悉的书香中,她觉得很幸福。
是的,幸福。希望时间能够静止,这一刻永远延续下去的幸福。但正因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才如此享受这种感觉。
正胡思乱想间,视线忽然暗了下来,她抬头,看见门口一抹高瘦的背影。那人穿得很休闲,站得也很悠闲,但不知为什么,他微仰头望雨的剪影在白茫茫的雨瀑映衬下,让她忽生凄凉之感。她笑,觉得自己的忧郁症越来越严重了,说不准那人正想着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那人突然回头,犹豫了一下,走了进来。她扫了他一眼,只注意到他眼睛颜色很深,尽管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眉间却有一抹说不出的寂寥。小敏她们开始争论起来,她鬼使神差地插了一嘴,竟然蒙对了。
她回头继续整理书,把那人抛在脑后,快要完工的时候,冷不防听见有人在柜台询问米兰·昆德布的书,“那本书刚卖完。”她过去说,有点心虚,因为买走的人正是她。她以前买的那本丢在了父母家,这次趁工作之便,顺手买下了一本,现在正躺在她的背包里。本来让给这人也无所谓,反正她已经看过了,但钱都付了,章也盖了,想想还是省了那个麻烦。为了补偿,她向那人推荐手上风格相似的书,都是她凭个人喜好加入书单中的。
还好,那人挑了两本,她小小高兴了一下,这才发现这个顾客正是她们刚刚讨论的人,对他立刻添了几分好感。
下班后她一个人走路回家,有些晚了,宽阔的马路上空空荡荡,短短一段路,她特地来回横穿了几回马路,只是喜欢在路中间,顺着绵延的路灯望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