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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道长,带我回家-第159部分

小说: 道长,带我回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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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玉便微颤了身子,闭紧口不说话。

“你怎还有脸面出现?!”我怒从心头起,疯了般冲到他身前,扬手甩给他一记耳刮子。响亮的耳光声荡起,撞上洞壁再跌落。而我却不解气,再度扬手,却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够了。”他低声道。

“不够!只打你一巴掌怎么够?你瞧瞧他的手脚,他的眼睛,你瞧瞧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处伤?!他是谁?他是裴少玉啊!你们同一屋檐吃喝,同一屋檐习武修道,你怎的能下此狠手?!你怎能忍心,将他弄成如此样儿?!”

我颤抖着去指裴少玉,却发现那厮又垂下头,双肩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想是被折磨得恐惧之心早已生根,仅是听到他说话,便已惊惧至此。

浑身的血皆往头顶冲,我便也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咬牙用力挣,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他的手。

那只平日干燥稳定,曾给我无限温柔的手,此刻已成了铁钳子,是要生生将他与我之间,最后一丝情意斩断。

我定定地瞧着那只手。我曾生怕自己的脏袖子污了他的白手,却原来竟是痴傻至此!这哪是白手?这双手上早已沾满血腥,我甚至已清楚嗅到,那刺鼻的血腥气!

自他的手再瞧到他的脸,我直直望进他眼内去,一字一句说道:“请拿开你的脏手!”

那只铁钳子手似乎颤了颤,那张白蛋壳般的脸似乎变了色,可他旋即就恢复镇定。用同样的冷冰冰话,回我:“为何要放开手?你是我的娘子!”

我不由苦笑,问他:“我怎的便成了你娘子?!我可与你拜过堂成过亲?可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有何人见证?!既然都无,你怎能证明我是你娘子!”

顿了顿,我深吸口气,继续道:“何况,花锦绣早已在陆少卿布下的那局棋中,死于秦落之手。如今这世间还活着的,只是个全新的、早已了断余情的鸣萱。”

那双铁钳子手便松开,陆少卿倒退数步方稳住身形。他勾了勾唇角,却难以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

“是的,都死了!五百年前花锦绣与陆少卿便已在四破阵中死了。他们死的时候紧紧相拥,自死都是彼此挚爱。”

他仿佛梦呓般呐呐,道:“花锦绣仰慕灵山陆少卿,只因陆少卿值得他爱。所以,早在五百年前,他们就已经同生共死了。”

我双手捂住耳朵,不愿再被他的可怜话撼动。我只是疯狂嘶唤,将他的话音打断:“不要说了!无论你再说何,我都不相信!一个字都不相信!”

便不由忆起他无数次紧张地问我:“锦绣,你可相信少卿?”

却原来。。。。。。

我连苦笑都已笑不出,只是发狂地不停唤:“我不相信你!绝不再相信你任何一个字!”

铁钳子手便又擒住我手腕,陆少卿仅是微微用力,便将我扯入怀。我疯了般挣扎,却怎的也逃不出他掌控。

他狠狠地圈住我,似要将两具肉身子互相融嵌。那把无比温柔的音,头一回带了侵入骨髓的冰度。

“花锦绣,你想不想救他?”

我便僵硬了身子,心中突然腾起不妙之感。果然,就听他急速笑一声,带着无比残酷之意,告诉我:“如果你想救他,就该首先学会,怎样伺候男人。”

言罢,他便放开我的手,垂眼帘,竟似个害羞的少年。

“不!痴儿,你别听他的!你快逃吧,裴少玉不需要女人救!”一直噤声的裴少玉终于忍无可忍。可他看不到我,只能凭着感觉,不停转头,寻找我与陆少卿方位。

“痴儿,我决不能让你为了我受辱!你快走!”

但我已被钉在原地。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我已下定了天大的决心。

我痴痴地瞧着近在咫尺的天罡魔星,深吸口气,缓缓蹲下/身子;盯住眼前那极度讽刺的白,当一滴晶莹泪珠子摔碎时,我已探手撩开他长衫下摆,将口凑过去。

即便隔着贴身小裤,我仍可清晰瞧见,那处的微微凸起。再度深呼吸,我颤抖着朝那巨物而去。

陆少卿却在此时转身,背对着我。他冷冷道:“你很臭。先去认真的将自己洗刷干净,然后等着,会有人引你去见我。”

那残酷话音顿了顿,他又道:“别让我等太久,我早已没有耐心。”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就连裴少玉撕心裂肺的嘶喊,也已听不到。我只是眼前模糊,耳内蜂鸣不停。

☆、魔界总坛

半人高的大木桶中;水雾蒸腾。

宽敞得足矣跑开马的大屋子内,水雾蒸腾。

到处都是水雾;将视线所及地儿皆弄得灰蒙蒙模糊不清。我痴傻傻仰头瞧一缕缕雾水子妖娆的扭动着腰/肢;不停往上升往上升;心却已经下沉。

一滴汗自我额顶缓缓蜿蜒下来,悄无声息地滑过脸颊,划过脖颈,最后“啪”的一声摔落进水中;激起一片涟漪。

“笃笃笃……”

骤然响起的一连串敲门音几乎在汗珠子摔碎的同时乍起;生生令我心一紧。双手狠狠地抓紧桶沿,我尽量令自己的音听起来更自然:“就快好了。”

那敲门音便止住。

我暗自松了口气;知晓必然又是碧落再催。想来可笑,我竟似个待宰的猪羊一般,是要在行那极乐事之前,先里里外外洗刷几回,再熏香更衣。

陆少卿为我安排了四个姑娘,个个皆是如花似玉。她们各司其职,不但为我宽衣解带,熏香沐浴,甚至还细心的将我指甲也修剪一遍,并涂上凤仙花汁。

我似提线木偶般,被她们摆弄来摆弄去。过程中我只是呆呆地瞧她们眉眼,便发现其中有个姑娘,竟是模样最丑,胆子最小的。

便问出了她的名儿,却是唤作碧落。猛然就忆起那句“上至碧落下黄泉,永不相负”的誓言来。如今瞧着这姑娘,只觉怅然。

于是就留下她,在门外等我。其余的姑娘,我实在不愿被她们摆弄,就寻了个借口驱散。只是如今洗了这般久,想来是碧落等得心急了。

苦笑一声,我瞧自己被热水烫得通红的肉身子。的确洗了好久,并洗了好多遍了。这已是今日的第四次洗刷,想来要爬上魔尊的床,是需先练就一张扛得住刷洗的肉皮。

可到底,谁脏?!

将视线自那赤/裸的肉身子上移开,我细细瞧十根手指,这已不是花锦绣的手指头,它们个个被涂抹得艳红艳红,如血水子一般,令我作呕。

于是便真的干呕起来。

也不知干呕了多久,我只觉心内有恨意升腾。泪珠子终于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我伸手抹脸,再拿回手时,便带回了一滴泪珠子,不停在指甲上滚动。

痴痴地瞧着那滴泪珠子,恍惚间,内里便有了裴少玉那双混浊的眼。那双眼本灿若星辰,可如今,却再也看不到这世间繁华。

那双眼逐渐扩大,直至占据了我整个指甲。忽然间,指甲上又显出另一张脸,那张脸线条柔和,眉眼间挂几分温柔色。就连薄唇,都微微朝上勾起。

那张脸的主人正定定瞧着我,眼内情绪,一如从前。

“陆少卿,你怎的变成这般?!”我朝着那张脸大声唤。

那张脸,那眉眼,就开始不停晃动,扩展。

“陆少卿!别走!”

我朝着那逐渐模糊的脸面嘶声,但他仍然头也不回的离我而去!只剩下空空的指甲上,一滴滚圆泪珠子。

奋力拍击水面,我将头侵入水中。

便有窒息感传来。那是种极痛苦的感觉,但我却突然觉得快活。

若能死了,有时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可我不能死!此时死,却是向他低头,却是明明白白告诉他,我输了!而且输得如此惨烈。

平生头一回争强好胜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赢!

忙不迭的将头脸自水中探出,“扑棱棱”甩脱脸面上水,我似乎又瞧见了灵山大旱后的第一场雨。

当日介裴少玉也是这般不管不顾的一头栽进水中,也是这般扑棱棱甩脱了脸面上水。他甚至偷喝过几口灵山的河水,甚至说过,那水都是极甜的。

那样一个率性洒脱的主儿,我情愿还与他如从前一般斗嘴,也不愿看到他永无止境的,在那洞穴中度过余生。

我要带他走!

傻笑着将手举到眼前,我一点点抠掉指甲上的艳红。目光透过重重水雾,去瞧这传说中的魔界总坛,我找不到秦落所言,那张天大的床。

但一路走来,这里的确是个随处可见各色美人的极乐地。我甚至曾瞧见,一个篮眼红发、蜂/腰肥/臀的波斯姑娘。她与我擦肩时,分明笑了笑,显出几分异域风情。

她,还有她们,是谁的女人?!

我用力抓紧桶沿,不由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回想方才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那肮脏恶臭如阴沟般的地狱,那被折磨得成了一滩烂泥的男人,那一身白衣胜雪,却可以残忍的一次次拿钝刀戳我心尖的道爷,都是假的吧?也许待到我醒来,便会发现这一切不过一场噩梦。

“笃笃笃……”

但再次响起的敲门声,却明明白白告诉我,这一切皆不是梦!无论我多想逃避现实,可现实就是如此残忍而又真切的摆在眼前。

“你想救他么?想带他走?!你应该首先学会,怎样伺候男人。”

每一个字都已将我心尖戳得血肉模糊。我头一回感到屈辱!哪怕,当初被秦落掳走,也不及今日半分。

“星君,星君?!”

门外响起了急切的唤声以及急促叩门音,将我所有混乱思绪打散。于是只好长叹一声,我道:“进来。”

“吱呀”一声,那门便被推开。

碧落手里托着一套水蓝百蝶穿花罗裙,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到我身前站定。当她抬眼看到我安好之后,明显的松了口气。

“姑娘,我已敲了好半响门,您再不应声我就要破门了!”

“是么?兴许是我太喜欢这水,所以未曾听到吧。”

“原来姑娘喜欢!我还怕伺候不好姑娘,会被魔尊大人责罚呢。”

我只能苦笑,却发现她面露难色,便问她:“你还有话?”

碧落便怯生生地垂下头,我不想为难她,便道:“定是你们的魔尊大人等不及了,要我尽快去?”

碧落就点头。

“好,你这就带我去。”

自木桶中站起身来,自碧落手中接过那套罗裙时,我只觉满口苦涩。

暗暗握紧拳头,我生怕一个控制不住,便会夺门而出。

直到心境平和许多,我方咬牙做个笑意,问碧落:“你们魔尊在何地界等我?”

。。。。。。

魔界总坛,有张天大的床。

此时我正立在这张天大的床前,似个真正的白痴般,定定瞧着大床上舒舒服服躺着的人。

他绝不是陆少卿!

他着一身黑衣,纯正的黑色,竟显得他那张白蛋壳般的脸上血色全无。他满头青丝随意披散下来,正有个高鼻深目的姑娘,手持一把檀木梳子,缓缓为他梳理这三千烦恼丝。

她动作无比轻柔,每一下梳理,眼中都会流露无限浓清。我认出她便是先前与我擦肩的波斯姑娘,果然这魔界中的女子,皆是属于魔尊大人了。

将目光投向他们身下大床,我也终于相信秦落所言!这张天大的床上,真的可以同时爬上无数女人!

心内有一处隐隐作痛,但我不愿承认,是为了眼前这个人!我只是拼命咬住下唇,她为他梳理了多久发丝,我便定定地瞧了多久。

“少卿,瞧你。这般样儿是要向天下宣告,昨夜曾做过何了!”

那道音是谁的音?这句话怎的听着好耳熟?为何我此刻瞧着别个,眼前耳边,却回荡的是从前画面?那画中一脸傻兮兮笑的,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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