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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道长,带我回家-第158部分

小说: 道长,带我回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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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步棋的成功,却是因陆云锦认识了花锦绣这样一个痴儿!

加持法力到底多耗费功法,陆少卿心知肚明。而那作弊的抽勾,便是最后打击陆云锦的一柄重锤。有时候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远比摧毁他的肉身更有效。

六步!陆少卿仅仅用六步看来并不高明的招数,便轻易将第九殿阎罗、那法力无比高强的陆云锦收服。

这局棋,他下得好漂亮!

我无从知晓在我初得肉身后的那段时间里,陆少卿到底将陆云锦怎样了。但毫无疑问,在这场对弈中,我与陆云锦皆是输家。唯有陆少卿,大获全胜。

他得了第九殿地狱,将魔界范围再度扩张。他除掉了一个强劲对手,令自己的霸主之路少了块绊脚石。我是否应祝贺他,离振兴魔界之路,又近了一步?!兴许照此下去,不但地狱,就连三界六道都只是陆少卿囊中之物。

越思越想越心寒。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全身心爱了几百年的道爷,竟是如此工于心计!

“花锦绣,我这次上九重天,只因人界要有大事发生。”

“天枢星君,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本天帝这就命你下界,引领七星归位。”

陆云锦与寞离的话犹在耳边,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身为女人,若你不能工于心计,不能修炼出一双看透人心的眼,至少你也该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被伤害……”

花邵芳,自此以后,我便谨记你之言。既然我无那双看透人心的眼,便修成个铁石心肠吧!

有情总被无情伤,若无情的是我呢?!会否不再心痛?不再为了他泪水开闸?!

长叹一声,虽我仍在急速下落,但已不觉紧张。若无心无情,便任由泰山崩于眼前,也会谈笑风生了吧?

可是,为何我还在心底深处,悄悄为他不停寻着借口,想他也许是有个天大的难言之隐,不能说出口!

风声。

风声入耳,凄凄惨惨,若暗夜鬼哭。

我从未如此累过,却原来被心爱之人算计,是这三界六道最窝囊、最令人郁闷之事。罢罢罢,自此以后,既然陆少卿你先对我无情,便莫怪花锦绣与你仙魔不两立!

收心神,我强迫自己不再乱想。而恰此时,就觉下落速度猛的一急,肉身子便“砰”的一声,接触了实地。

心一紧,我双眼更是紧闭。好半响方敢动动身子,却发现手脚、屁/股,各处都不痛。心中便暗暗咦了声,我忙忙睁眼瞧。

却见此处应是那深渊底。仰面看上去,依稀可见一线青天。而四周围竟都是峭壁高/耸,想来我是落入了四面山组成的井般地界了。

呆愣了好半响,我方立起身来,仔细观瞧四周围形式。几乎立即就发现,在我左手边大概六七尺的峭壁之上,开了一处半人多高的洞。

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开凿,我甚至无从推断此处到底属于人界,还是我仍在地府。

我只是对那半人多高的洞起了兴趣。

那里,会不会就是裴少玉的关/押之所?!

于是便一刻都等不得,我忙捏了个飞纵术,想要腾到那处,以便仔细观瞧。但诀法捏了几回,就连口诀都念诵几遍,我双脚仍被实实诚诚钉在原地,这飞纵诀法,竟对肉身子突然不起作用。

双手拇指便大力按压额角,我想不通怎的突然法术失灵。毕竟这具肉身子我方接手,一时还难以适应,想来法术时有时无也是可能。但这一思索,便后怕起来。方才我闭目纵身跃下悬崖,壮则壮哉,可却是莽撞至极了!

便暗恨自己这颗笨头,而胡思乱想了好一通,我终于捱不过自己的心,也顾不得再等法术回归了。只是不停在崖底四处走,想要寻得个借力攀爬之处。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寻之下,我便发现了被乱草掩盖的一副软梯。蹲下/身子我瞧着那软梯发呆,也可想象,每每陆少卿用这软梯爬到那洞穴之内,折磨裴少玉的光景儿。

心下便更焦急,我不敢肯定陆少卿轻易放我离开,是何原因。我只怕陆少卿前脚放我走,后脚便到了裴少玉的藏身地,加倍折磨他。

我已害了小裴,无论如何不能再连累裴少玉!

将软梯架上。我往掌心唾几口吐沫,双手蹭了蹭,便一鼓作气往上爬。

难以想象的容易攀爬。我几乎并未费多大力气,便轻松到了那洞/穴处。

探头朝内瞧,内里黑漆漆,我瞧不见任何光或者人影。而张口想要朝内大呼,我却又急急将那到了喉咙口的音压下。

若陆少卿正在内里呢?!我就这般唤出口,是否会打草惊蛇?!

镇定了下情绪。我越想认真思考,心便越是乱如麻。索性一弯腰,我手脚并用的爬入洞/穴。

有时,付诸行动,远比杵在原地想一千遍一万遍要实际得多。

洞穴内漆黑一片,我努力控制自己心跳音,更是闭紧了口,生怕一开口那颗狂跳不停的心便蹦出喉咙口。而手脚并用的爬行了大约一盏茶功夫,我就依稀瞧见前方光影重重。

加快速度,又是半盏茶之后,我便瞧见出现在眼前的、熟悉景象来。

那熟悉景象里有个人。

一个男人。

他双手双脚皆被锁链锁住,成大字型被悬空。他一身衣衫破烂不堪,浑身更是又脏又臭,散发出堪比臭水沟的味道。

果然是裴少玉!

我再也控制不住,不由脱口而出一声:“裴少玉!”

就见头无力垂着的人,双肩忽然动了动,旋即便传出一声无比熟悉的,低笑。

那厮道:“真难听。”

我瞬间便眼泪鼻涕横流,怒道:“亏我为你担心,原来你还有精力说笑!”

那厮便重咳了几声,明明这一番咳,必然会令其伤口撕裂,苦不堪言,偏那厮还在逞强:“花锦绣,多年不见,你似乎臭了些。”

我大力抹一把泪珠子,怒道:“你比我臭多了!何苦乌鸦落在猪身上,只晓得别个黑,却瞧不见自己?!”

边说边缓步走近他,我尽量令自己的声调听起来更轻松:“裴少玉,不如我先放你下来,咱们比一比到底谁更臭?”

就见他艰难地摇头,说:“别动。”

我吸鼻涕,痴痴瞧着他身上纵横的伤口,不由颤抖着手去触,就换来他一道极轻的抽气音。于是忙忙弹开手,我再度重复:“裴少玉,再次见面你还这般臭拽?!难道如此高高在上的与我说话,你不觉得很折寿?”

言罢我便要去解他身上锁链,却听他幽幽道:“我都说了别动。”

而我已顾不得深想,只是自腰间抽出当初刺杀秦落的小匕首,利落的将他四肢捆绑锁链皆砍断。

“哗啦,哗啦……”锁链落地。

而裴少玉便似滩烂泥般,摔落在地。

他全身都似没了骨头,只是软软瘫在地上,也不抬头,却自嘲般笑了笑,道:“我早说过别动。花锦绣,现在你看到了,没了那四条铁链支撑,我只是一滩泥。”他顿了顿,轻笑着补充道:“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

☆、我要救你

我难以置信地瞧裴少玉;大声问他:“你说何?我怎的听不懂?!”

他便又笑了笑,道:“没什么。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本来我就懒;自此以后再也不用走路;多好。”

浑身的力气已被抽空,我腿一软便跌坐在地,几乎手脚并用的爬行了,我去触裴少玉的肉身子;触那软绵绵的手脚;问他:“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是不是陆少卿?!他怎能如此对你?!”

任由我如何提起他手臂,每一次松开手;那手臂便会软软落下,我奋力去砸他的腿脚,去掐去咬,直看到血水子流出,可他却并不呼痛。

“放弃吧,痴儿。它们早没知觉了。”

“是断了经脉么?!还是折了骨头!?裴少玉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治好你的伤?”

那厮便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竟是无比轻松:“想必你这个痴儿一定没听说过人彘吧?呵呵,我这样可比那人彘好多了!虽然我没了眼睛,但还可以说话,而且,他还那么念旧情的,留住我这四根面条。”

我方想起那厮一直长发遮脸,于是便探手去拂开他脸面上发丝。却见那张本是充满朝气的脸上,因常年不见阳光,竟是苍白得几近透明。而一双本笑眯眯的弯月牙眼,却浑浊一片。

努力咬住下唇,几乎用了全身力气,我方抬起手来,在他眼前缓缓晃动。可那双浑浊的眼依旧大睁着,竟全无感觉。

我只觉口内腥咸,想必已将下唇咬破。可心中的情绪却无处宣泄,我干脆狠狠咬住自己个手臂,直直咬出牙印子,咬破皮肉,令汹涌而出的血流入口中。

不愿在他面前放声大哭。我只是拼命的加大力气,拼命地咬着自己手臂。

“痴儿?痴儿?!”裴少玉听不到我的音,竟似乎有些紧张,他茫然地瞪大一双眼,不停转动头颅,想要寻到我。

心内便多了一层恨,那恨意不停滋生,迅速蔓延周身。与早已深刻在骨髓的浓清猛烈冲击,两股子大力量生生撕裂我,令我痛不欲生。

但我却不可以死,也决不能死!我眼下已有了责任,这责任将伴我一生,令我再也没有权/利,随意决定自己的生死。

“裴少玉,我在这儿。”我松口,看着手臂上扎眼的齿痕,居然笑了笑。捻一把土撒那伤口上,锥心的痛便轻了许多。双手搀扶住那厮,我努力在脸面上摆个笑。

虽然,他已瞧不见。

“裴少玉,花锦绣是断然不会抛了你的!”双手加大力气,他仿佛也已感觉出我的决心,竟不再慌张。甚至揶揄我:“这几百年你拜大力金刚门下了吧?!”

“是,是。。。。。。”

强忍住就要夺眶的泪珠子,我狂点头:“那你便是拜在泥菩萨门下了。”

“啊?!”

“你如今岂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泥菩萨也有泥菩萨的好。”

“呃?!”

“至少他不知道疼。就像,我一样。”

泪珠子终于蜂拥而出,我不知是在为自己哭,还是为裴少玉哭!我只是大张开手臂,将他圈拢进怀,神经质般不停道:“可我会疼,我会疼!”

怀中人似在轻笑,又似乎只是轻声哽咽。这些年他到底受了多少苦我无从知晓,但从今往后,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再令其受一丁点苦楚了。

“裴少玉,我要带你走。”

“去哪?!”

“随便去哪都成!只要远远的离开,离开那个人的视线。”

“痴儿,这三界六道早已与五百年前不同。”

“有何不同?不还是一样的澄蓝天,一样的清澈水?”

“痴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可以不夸张的说,魔界势力绝不是你所能想象。”

“那又如何?哪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也要寻出个清净地儿。”

“就算我们侥幸逃脱,可离开了以后呢?我只是个废人,连自理都办不到!”

“裴少玉,这不像你。”

“怎么说才像裴少玉?”

“从前的你天塌下来当被子盖,多洒脱。”

“那只是因为,我未到今天这一步。”

“即便到了这一步又怎样?裴少玉,就算你眼不能见,手不能提,可还有我!我可以做你的手脚,做你的眼!”

“啪啪啪。。。。。。”一阵抚掌音乍然响起,硬生生打断我们对话,令我忙不迭回首去瞧。就见到他静静的立在我身后,一身白衣仍旧胜雪,可一张脸上的温柔色,却早已不见。

裴少玉便微颤了身子,闭紧口不说话。

“你怎还有脸面出现?!”我怒从心头起,疯了般冲到他身前,扬手甩给他一记耳刮子。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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