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相-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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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那我心中的最后一分也安定了。”
我越发心中忐忑起来,我问道:“婆婆是要把阿秀许配给我吗?”
了尘师太道:“正是,如果你们能成的话,我心中也算了却了一件大事,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婆婆,阿秀知道吗?”
“她心中隐隐约约知道,但我还没对她明说。”了尘师太道。
“呵呵,你情我愿,还有什么好明说的!”一声冷笑忽然传来,了尘师太脸色一变,纵身跃起,厉声喝道:“是谁!”
那声音我听得分明,正是江灵!
我循声望去,早看见江灵的身影在墙头一跃而起,往外而去,了尘师太的身法惊人,一晃之间,便赶上了江灵,猿臂轻舒,早抓住江灵的后衣领,喝道:“既然来了,暂且留下!”
我急忙大叫道:“婆婆,手下留情!”
老爸也闻声而出,高喊道:“师太留情!”
了尘师太一怔,便把手松开了,江灵冷声笑道:“陈元方,恭喜!”
说罢,身子一飘,远远地去了。
“江灵!你回来!”
我大声叫喊道,往莲溪院外奔去,江灵远远地回道:“陈元方,你说你喜欢她,那我便没什么可留恋的,你不必追了。”
我跑到莲溪院外,江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
老爸走到门外,叹息一声,又转身回去。
感情之事,即便是父母也无能为力。
我站在那里,怅然若失。
了尘师太轻轻落在我身边,道:“她是谁?”
“江灵,我很喜欢的一个姑娘。”我道。
“你很喜欢她?”了尘师太皱眉道。
我点了点头,道:“婆婆,对不起,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和阿秀的事情不成。”
“为什么!”了尘师太脸色大变,惊声问道:“那个江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还没有订婚、结婚吗?”
“是,我没有结婚,也没有订婚,可是这些程序对我和江灵来说也没必要,我们心里都明白,之前她误会我,我以为她已经走了,可她还是偷偷跟着我,我岂能负她?”我说出来这些话,心中像是大石落地,安定了许多。
了尘师太默默不语,半晌方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将我与江灵的相遇与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都说了出来,了尘师太一边听,一边感叹,不胜唏嘘。等我说完,了尘师太长叹一声道:“或许,我也应该将阿秀送下山,让她闯荡人世间,将她活在这深山中,实在是害了她。”
“对不起,婆婆……”我低声道。
“那个江灵比阿秀好很多吗?”了尘师太依旧不死心地问道。
我说:“未必比阿秀好,但是感情一事,却非买东西挑商品,看见更好的,就抛弃前面的,凡是都有先来后到,您说是吗,婆婆?”
了尘师太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月下,一个娇俏的身影走了过来,模样凄迷,脸色煞白,眼圈很红,鼻头微肿,像是刚刚哭过一样,她正是阿秀。
我心中顿时一惊,一种心痛悲怜的感觉油然而生,阿秀肯定什么都听见了。
“阿秀,你都听见了吧?”了尘师太心疼地问道。
原来师太早就发现阿秀在一旁偷听了,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阿秀……”我唤了她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秀却勉强笑了一笑,道:“你不必说什么,你是个好人,我很敬重你。”
了尘师太忍不住落了两滴泪水,叹道:“我可怜的孩子……”
阿秀摇摇头道:“我不可怜,我还有婆婆,我说了,要陪婆婆一辈子!”
了尘师太更是悲痛,她擦了擦泪水,道:“我先走了,你们有话,可以说说。”
说罢,师太转身离去,更不回头。
阿秀道:“陈大哥,对不起,江灵姐姐又因为我误会你了。”
我道:“好事多磨,这不关你的事。”
说罢,阿秀怔怔地看着我,我也怔怔地看着阿秀,就这般过了一秒两秒,阿秀突然笑道:“陈大哥,我再给你出一道字谜,你敢猜吗?”
我点点头道:“你出吧。”
阿秀柔声念道:“倚阑干,东君去也。霎时间,红日西沉。灯闪闪,人儿不归。闷嫣嫣,少个知心。陈大哥,你猜这是个什么字?”
我心中刹那间万念杂糅,阿秀这分明是在用字谜抒心意,她满腔凄苦难言,我怎能听不出?
“是个门字。”我轻轻答道。
阿秀愣了一愣,忽然有些发怒道:“你为什么总能猜对我出的题目?你难道就不能猜错一次吗?”
我愕然不知所措,口里喃喃道:“我……”
阿秀扭头要走,我忍不住伸手拉她了一把,她猛然间转过身,扑到我的怀里,无声地啜泣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滴在我的脖子上,我抬眼看天际,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隐入云层中去了,一只孤鸦掠过云端,“呱呱”而去……
第121章 大胡蜂
我们一行人清晨从莲溪院出发,一路上跋山涉水,快步而行。山路崎岖,但我是个健康状况极好的青年,又是个惯会走路的人,因此体力极好;老爸、了尘师太、孙嘉奇和阿秀都是武功好手,内力充沛,而且除了老爸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在山中长大的,走山路自然不在话下。因此虽然山高路远,道路曲折,但我们却还不惧,更兼路途中景色优美,我们一边走路,一边闲聊,一边看景,遇到美不胜收处,精神均是大振,疲劳苦顿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途中,我们所遭遇奇石怪峰不计其数,对于有名的峰峦怪石,了尘师太、阿秀和孙嘉奇都详加描述,解说给我和老爸知道。诸如“华石尖”、“骆驼峰”、“姑娘楼”、“圣垛山”、“牧虎顶”等景致,不但令人感慨造物者之神诡奇妙,更还有美丽的神话故事传说,让人心底顿生无数感慨。据说那牧虎顶在清朝时,居住着一位老汉,牧羊为生。忽一日,老汉见几只斑斓大虎将山顶围住,哀鸣不止,看见老汉,也不伤人,老汉便上前观望,一看之下,原来是一只大老虎前足受伤,老汉不忍,便采集草药敷在老虎伤口上,并为其包扎。十数日后,老虎伤口痊愈,携带许多山鸡、野兔前来报恩,从此以后,这里的老虎便不再伤人,老汉也和老虎们成了好友,众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犹如老汉所牧养的羊一样。后来,老汉去世,人们为了纪念这位传奇人物,便将这座山头叫做牧虎顶。
这个故事让我和老爸感慨不已,现在牧虎顶还在,却哪里还有老虎的影子?
当年人与老虎和睦共处的情景自然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这一行人或多或少都与“道”有关,除我之外,他们四人所修炼的武功或者法术或者相术多源自道家,而我所钻研的《麻衣相法》、《义山公录》更是起源自道家,老子所著《道德经》有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可见这天地间最最基本,也最最重要的规律就是自然,自然而然,自然本然,顺其自然,无为而治,从而达到天人感应、天人合一的境界。
古人祭天地、敬鬼神,虽然在现在来说是一种封建迷信行为,但仔细想想,这又何尝不是顺天保民、敬畏生命的体现?
人类愈是坚信人定胜天,人类愈是无敌,而当人类真正无敌于自然的时候,或许大灾大祸也已经蓄足了势,只等着发难了。
路上看见两个观景台,孙嘉奇说那一个是“望月台”,晚间在此观月,最是清亮,最是赏心悦目;另一个是“陶公台”,乃是春秋时期越国大夫范蠡逃避战乱后修身养性之地。
我看着山道两旁无数的草木,随山势而赋形,心中实在是无比艳羡。
孙嘉奇道:“此时的山景还未到最佳之时,如果等到春夏之交,苍松翠柏、绿树红花漫山遍野,三步一溪、五步一潭、十步一瀑,那时节才让人赏心悦目。到了晚间,登台赏月、饮酒做歌、斗诗会友、挥剑助兴,那是何等的惬意啊!”
我道:“说不定有朝一日,我就来这里隐居了。”
孙嘉奇笑道:“那最好,我肯定经常来找你,哈哈……”
我们谈兴甚欢,只是阿秀,虽然一路上也有说有笑,但和我四目相对时,总还有些郁郁寡欢的神色在眼里,看到这情形,我心中不免十分歉然。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走到山道的一个转角处,只见内侧山崖上藤蔓密布,枝枝丫丫,黄绿相间,遍布石间。忽然,我看见两条几乎如同小儿手臂粗细的藤蔓下挂着两个水桶大小的黄黑色囊状物,十分奇特。
“孙叔叔,那是什么东西?”我问孙嘉奇道。
我这么一说,他们都站在路上不动,看那东西,孙嘉奇看了一眼,讶声道:“是蜂巢吧。”
“啥?”我登时眼珠子都直了,“水桶大小的蜂巢?”
阿秀指着那囊状物,道:“你看,好像有几个蜜蜂在那儿飞。”
我仔细一看,确实有几只类似蜜蜂的飞虫在囊状物旁边盘旋,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些“嗡嗡”的响声,但是这些蜜蜂个头都大的可怕,每一只都足有人的拇指大小。
老爸看了一眼道:“是大胡蜂。”
我诧异道:“大胡蜂不是生活在南方吗,怎么南阳境内也出现了?”
孙嘉奇道:“伏牛山中宝天曼地段本就是过渡带的综合性生态系统,有大胡蜂也不足为奇,只是这么大的胡蜂,我还是第一次见。”
了尘师太点头道:“这是伏牛山深山中特有的大胡蜂,毒性非常厉害,咱们要小心了,千万不要招惹它们,对于普通人,两三只都足以致命。”
“有这么厉害!”我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阿秀则道:“这么大的蜂巢,里面一定住着很多小胡蜂。”
“还养着一个蜂王!”我接口道:“就是不知道有蜂蜜没有,就算没有蜂蜜,就这两个水桶大小的蜂巢,肯定也能卖不少钱。”
孙嘉奇“哼”了一声道:“你想的倒是不少!你动动蜂巢试试,这些大胡蜂要是不粘着你,蛰死你,决不罢休!”
我笑道:“说说而已。”
老爸问了尘师太道:“需不需绕道?”
了尘师太沉吟道:“只有这一条山道,若要绕道,还需原路返回。”
孙嘉奇道:“我看还是不要绕路了,大胡蜂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咱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应该不会有事。”
孙嘉奇道:“我走前面,师父、阿秀和元方走中间,弘道兄走在最后。”
我们都点了点头。
我们一边盯着蜂巢,一边战战兢兢地往拐角处挪动,将要走到蜂巢附近时,盘旋在蜂巢周围的那几只大胡蜂立即离开蜂巢,飞舞到我们孙嘉奇身前,一字排开,上下翻动,将山道挡了个严严实实,孙嘉奇只要往前走,就会碰到大胡蜂。
孙嘉奇稍稍后退,那几只大胡蜂紧跟着上前。
孙嘉奇回头郁闷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好像没有招惹它们吧,为什么不让咱们过?”
距离近了,我看那些大胡蜂头上都长得两只长触角,眼睛赤红,翅膀长大,蜂身分为两截,前半截发黑,腰身极细,后半截身子遍布黄斑,十分肥硕,尾部毒针又粗又长,在飞舞的过程中,大胡蜂不时地扭动着蜂尾,将毒针摆来摆去,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仿佛是在守护什么东西一样。
《义山公录》说:“欲袭者蛰伏,欲纵者搏命。”这正是有关“相行”的记载。
我看那胡蜂的样子,根本不是要攻击,而是要将我们逼退。
我暗想:难道是不让我们靠近蜂巢?山道虽不十分宽敞,但也并不狭窄,我们转过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