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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麻衣神相-第82部分

小说: 麻衣神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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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微微点头,站在我的身旁,我则拱手对那测字先生说道:“这位先生有礼了!我们不是本地人,哪里敢在这里欺负本地的乡民?实在是这个算命先生太过于无礼。”

那测字先生俯身将那算命先生拉起,然后道:“你且说说,他怎么无礼了?”

我道:“我和我父亲从此处经过,无意间一笑,并无讥讽取笑之意,他却拦住我们的去路,非说我们取笑他,还要我说出我和我父亲的谈话内容,试问是我们专横还是他以地头蛇的身份强压我们外来客?即便如此,我和我父亲念着远来是客,不能扰主的想法,也不愿和他争执,就此离去也就罢了,不料我们走了三次,他拦了三次,处处刁难,还非要给我们算命看相,一个人收五十块钱!请问,这也是你们这里生意人的作风?”

那测字先生脸色好了一些,道:“可是我在一旁看得分明,你们明明是看了他摆的摊位才发笑的,难道不是取笑他?”

我心念一动,暗道如果不说实话,定难取得此人好感。于是我正色道:“这位先生高见!我和我父亲发笑,非为他故,实是因为‘麻衣神相’四字!”

“嗯?麻衣神相四字怎么了?世间很多算命先生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测字先生疑惑道。

我指了指那张写着“麻衣神相”四字的白布,道:“先生请看,他在麻衣神相四字下面写的一行小字——‘千年流传,麻衣家族,正宗相术,绝非假冒’,他恰恰是假冒的!”

“这世上走江湖之人,夸大其词者不计其数,这样写也无可厚非吧?”那测字先生虽然这么说,但语气明显又和善了一些。

我笑道:“夸大其词当然无可厚非,但冒充就不对了,你问他,他敢说他是麻衣家族的人马?而且我观其面相,明明是不学无术的赖皮,他这么写完全就是骗子行径,笑他又何妨?”

“你放屁!”那算命先生大叫道:“你还观我面相?黄口孺子,毛还没扎齐,懂什么面相!你知道面相十二宫吗?”

“命宫、迁移宫、官禄宫、财帛宫、福德宫、夫妻宫、兄弟宫、子女宫、交友宫、田宅宫、父母宫、疾厄宫,此为十二宫。命宫在印堂,迁移宫在边城及驿马,官禄宫在前额中央,财帛宫在鼻头,福德宫在眉棱骨,夫妻宫在眼尾,兄弟宫在眉梢,子女宫在泪堂及卧蚕,交友宫在两腮内侧,田宅宫在眼上眉下,父母宫在日月角,疾厄宫在山根。我说的可对?”十二宫为面相基础,《麻衣相法》中记载的再详细不过,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咦,这个小伙子记得好熟……”

“像是有本事的人。”

“你看人家爷俩,长得端正,人也稳重,不像是惹事的人嘛!”

“嘘,小声点,光看别说话!”

围观众人中有人开始切切私语起来。

那测字先生听见我的回答,微微一惊,看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算命先生更是愣住,过了半晌,他眼珠子一转,指着他的摊儿,嚷道:“你糊弄谁呢,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刚才看到我画的图才记得的!”

我好笑道:“我刚才只是瞟了一眼而已,就记得了?”

“你记忆力强,有点小聪明,我承认!”算命先生大声道。

我哭笑不得,道:“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考你一番,你给我说说三停四渎五岳六曜八学堂都是什么?”

算命先生一下子愣住了,嘴里嚅嗫道:“三停是上停,中停,下停,四渎是……”

我冷笑一声道:“说不出来吗?五岳四渎乃是相术之基础,你连这都不知道,居然也敢自称麻衣神相?”

算命先生脸色通红,围观的群众都盯着他看,连那测字先生都对他有些不满了,测字先生道:“朱先生,这个我都知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姓朱的算命先生嚷道:“我怎么不知道?五岳是中岳嵩山、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四渎是长江、黄河、淮河还有那个那个什么河,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个我也知道……”人群中有人说道。

我冷笑道:“你说的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但却不是相术界中的称谓。我来告诉你吧,五岳者,鼻为中岳嵩山,左颧为东岳泰山,右颧为西岳华山,额头为南岳衡山,下颏为北岳恒山!四渎者,耳为江,口为河,目为淮,鼻为济!凡人有吉相者,五岳丰隆而有峻极之势,四渎须宜深阔崖岸,有川流之形,不宜汗漫破缺!似你这种五官不正,三停残缺之人,生就一副奸诈无赖之相,平生惯会坑蒙拐骗,哪会正宗的麻衣相法?你若好好营生,赚几个闲钱也就罢了,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以流氓手段讹诈生人钱财,真是相士中的无耻败类!我若是你,地上就有个缝,我都钻进去了!”

那算命先生冷汗直流,满色通红,张嘴欲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模样极其狼狈。

“好厉害的小伙子!”人群中有人赞叹道。

“看相不看?”有好事的人趁机问道。

我朝他们摆了摆手,微笑作罢。

测字先生长叹一口气道:“朱先生,原来你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唉,如今被人揭短,何苦来哉?”

算命先生无言以对。

测字先生又对围观之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议论纷纷地走开。

说完,测字先生转而向我拱手道:“小可没想到足下乃是高人,适才真是冒犯了,还请两位恕罪!”

我和老爸都还礼,我说:“先生言重了,我看您的面相,已经知道您是清高孤直、重情重义的好人,平生专好打抱不平,这是豪杰之士的气象!我们父子俩都佩服得很!”

那测字先生一听我的话,顿时面露喜色道:“刚才还只是略佩服小先生的才具,现在却是十分佩服了,小先生仅凭面相就能道破小可的心性,真乃相术高人!”

我连忙谦虚道:“呵呵,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实在是微末伎俩,不值一哂。”

“既然小先生看了我的面相,肯定还有其他评价,还请小先生一起说了吧!”那测字先生恳切地说。

我沉吟了一下,暗道此人不是畏缩之辈,我可以实话实说。于是我说:“那我就冒犯了。”

测字先生道:“单说无妨。”

我道:“我看您的面相,其他一切都好,只有男女感情之事不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您到现在还没有娶妻生子,而且情路坎坷,颇多折磨。先生以后得多多留意。”

那测字先生一愣,继而长叹一口气,对我一揖到底,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真乃神算!与小先生比,我辈都是猪狗了!”

我赶紧扶了他一把,道:“先生且不可妄自菲薄,我所学所说,都是家传,此乃拾前人遗珠,与先生大为不同。”

那测字先生道:“我早已看出!小兄弟才具高雅,令尊大人则目中神光熠熠,太阳穴高高隆起,一行一动之间,如渊渟岳峙,气度绝非常人!敢问两位如何称呼?是何门何派?”

我看了一眼老爸,老爸微微点头,我便说道:“先生谬赞了,愧不敢当!实不相瞒,我们便是麻衣陈家的嫡系传人,我叫陈元方,他是我的父亲,名讳上弘下道。”

那测字先生猛然愣住,继而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在你们面前,哪有人敢自称是麻衣家族,正宗相术?哈哈,我早该想到的。鄙人姓孙,草字嘉奇。”

我和老爸相视一笑。

孙嘉奇道:“两位此时有无要事?如果没有的话,可否到寒舍一叙?”

我心道:

孙嘉奇身处江湖已久,阅历丰富,谈资甚多,又是双龙镇本地之人,我和老爸正好对此地不熟悉,万年夜明砂或许就能从他口中问出,因此若有此人相助,肯定事半功倍,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老爸与我对视一眼,我们心意相通,于是我道:“我们现在没什么事情,也想到孙先生家里拜望一番,和孙先生促膝长谈,只是孙先生的摊位……”

“这破摊位有什么可留恋的!”孙嘉奇大喜道:“走,走,去我家里去!”

第102章 问道

孙嘉奇急匆匆地去收拾摊位,那个姓朱的算命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我和老爸一起去帮孙嘉奇收拾东西,然后一起到孙家赶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相谈十分投机。

孙嘉奇的家就在双龙镇,是个不大不小的独院,院子里三间平房为主屋,一间厢房为厨房,虽然简陋,但是十分整齐,院中种些花花草草,清幽别致,让人一看就舒心。

孙嘉奇的父母都在,见有客人来,都是十分高兴,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屋坐下,然后又忙着去倒茶,还一个劲儿地问我们吃过早饭没有。

忙了一阵之后,孙嘉奇的父母都去外面溜达去了,我们也终于安心坐了下来,太热情了,也会让人不自在的。

老爸和孙嘉奇在一起大谈了一番江湖中的事情,又对中国传统武学的发展做了一番议论,孙嘉奇又问了我一些有关相术的事情,然后他对我说道:“测字又称相字,究其源,也是相术的一种,但有人测得准,有人测得不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暗道:“孙嘉奇这是考较我了,相字在《义山公录》中与相色、相音、相形、相味、相行等并列,记述颇多,此前在学校三个多月间,我没少研究《义山公录》及相关知识,这次应该不会露丑。”

于是我笑道:“孙先生是测字的大行家,居然问起我来,这是要让小子在房间面前丢脸吗?”

孙嘉奇道:“一法通则百法通,更何况相字本就与相面、相骨、相手等殊途同归,陈世兄肯定有道理教我。”

我沉吟道:“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汉字自出世之日起,就被赋予神圣而又神秘的气息,从古至今,中华民众对汉字的崇拜和热爱从未停止过,而世界上文字种类有成百上千种,却只有汉字是上古时期各大文字体系中唯一传承至今的文字。没有一种文字的发展像汉字那样多姿多彩,也没有一种文字像汉字一样,发展出隶书、楷书、行书、草书等诸多书法艺术,所以,汉字从古至今,在数千年的历史发展中,它的意义已经不仅仅限于语言文字这一途了,它更多的是在承载一种文明,传承一种文化,表达一种中国式的哲学理念,这种理念就是天人感应,道法自然!可能这么说有一些玄,但是细想起来却又理应如此,一个人写出一个字,普通人仅仅看到其字形、字体、字迹,不作他想,而高明者却能从一个字上探究出写字之人与心灵的协调程度,与自然的协调程度,其为人处世之法也可窥一斑,而福祸正与此相依相伏,因此古人言,一字可以决万物,片言可以定终身!如此而已。至于准确与否,就要看测字者是否能做到天人合一,是否能领悟天道了。如果自己尚且无法达到天人感应的境界,又如何去窥破他人的祸福?”

本来一开始,我就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而已,但说着说着,我就有些激动了,将自己对汉字的热爱、认知与感悟统统表达出来,语调不由得也高了起来。

孙嘉奇愣了许久,脸上忽喜忽悲,半晌方长叹一声:“枉我研究测字之术十余载,自以为已经得其精髓,现在看来却都是皮毛!陈世兄年幼如此,见识却胜我十倍!你所说的话,可谓是字字珠玑,一针见血!我惭愧啊。”

孙嘉奇这么一说,我顿时惶恐不安起来,没想到一番慷慨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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