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初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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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叶乾元勒住马,狠狠盯着眼前湛蓝的湖水。
那湖水碧蓝纯净,美的仿佛不是人间所有,可叶乾元此刻并没有欣赏的心情。他知道只要穿过这
片湖水就能找到他要的东西,可他无法触及。
叶乾元开始感到急躁,庞山距离京城有两千多里,叶乾元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赶路,并且在沿途的
驿站换着马跑,千里良驹跑死了数十匹,也都用了5天的时间才赶来。可如今到了,满山的妖孽都躲了起来,也不知多久才能那个寻到活物的妖灵。每耽搁一日,青弟便多受一日的苦。况且那道士说,青弟的身子,最多也就能再支撑一月。
青弟!
叶乾元拽紧马鞭,回头恶狠狠的看着那帮一一站好的道士,他的眼珠爬满了红血丝,表情狰狞,原本俊逸的脸庞此刻尽显凶残,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再试一次!”
道士们此刻也疲惫不堪,全都阴沉着脸,默不作声的开始摆阵。
大约一刻钟,九星玲珑阵便摆好了,只见八名道士围成一圈打坐,手中各持纯银月牙摸样的法器,名唤破月,中间的站着一名张真人,面向湖水方向,拄着镶金的玲珑法杖。
中间那名张真人,真是望云观主持张明义张真人。张明义修为法力极高,平日并不轻易出山,也尽数带上他得意弟子门生与叶乾元一齐前往庞山。
张明义开口道:“娴王殿下,阵成。”叶乾元马鞭一挥,喊道:“出发。”□的银豪马长嘶一声,开始向湖水中行进。叶乾元身后跟着十名身着铠甲的士兵,然后是十名道士,也都骑着马迈入湖水中。一行人马已经进到湖中湖水淹过了马膝,有些马已经受不住寒,嘶叫着想要后退。
坐阵的道士开始念咒,片刻功夫破月变开始泠泠作响,发出八束耀眼的银白色光晕,齐齐射向中间的玲珑法杖,张明义右手举起法杖,左手迅速掐诀,大和一声:“破!”
那玲珑法杖如同有了生命般,悬浮空中,旋转起来。
再看那碧蓝的湖水,开始发出星星点点的白光,原本平静的湖面迅速的波动起来,冒出迷茫的白色烟雾,将湖中的众人包裹起来。
张明义见状合十双手,指向玲珑法杖,口中念咒,他的脖颈上冒出青筋,额上也渗出汗来,他紧锁着眉,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叶乾元也皱着眉头,忍受着周围烟雾带来刺入骨髓的寒意,心也咚咚直跳,大概快要成了,马上成功了,青弟……
轰!
湖水中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从水底射出一道红光,直击玲珑法杖,法杖砸落在张明义的胸前,张明义啪的一声跌倒在地,捂着嘴吐出一口鲜血来,四周的八个道士也都一一扑到在地,全部昏了过去。
站在湖中马也全部掉转头往岸上跑去。那水实在太刺骨,畜生都受不住许久。
上岸后,叶乾元跳下马,直直走到张明义面前蹲下,气愤的抓住他一边肩头,大声吼道:“你立刻给本王站起来起来!再试一次!”
叶乾元原本就是个不在意身份的人,若非穿了朝服,也不怎么称王,平时与人来往,也是你我相称。可自从知道孟青为了帮张明义出事,便恨上了张明义,一路对他都没有过好脸色,时常拿王爷架子压他。
可张明义是个尘世外的人,嘴上对叶乾元恭敬,却并不真正敬重叶乾元。恁他怎的生气,张明义也不着急。此时他也只是顺了一口气,轻轻抚开叶乾元的手,道:“王爷,这结界太强,想必这山里有极厉害的妖物守护,不定,还是得了道的,怕不好对付。”
叶乾元又急又气,嘴角微微抽搐,他强压住怒火;道:“你不是说过,你会救青弟的吗!况且,你别忘了,青弟是为了你们这群牛鼻子才出事的!”
张明义正色道:“王爷,且不说青儿父母出于我门下,单是青儿这次因为贫道才遭此厄运,贫道只怕拼上这条命也是值得。但贫道与弟子们已然尽全力,若是天命不允,贫道也无法可解。”
叶乾元登时双目怒睁,抬手掐住张明义的脖子,大吼道:“你这混帐东西,你敢这么说,你怎的敢!”
叶乾元常年练武,手劲不小,且此时气急,更是使力,几乎掐断张明义的脖子,张明义脸部扭曲起来,也不挣扎,却倒是把旁人跳了一条,道士们忙不迭的跪下求饶,叶乾元却更是气,反倒掐的更死。侍卫们也吓着了,齐齐跪下来大喊王爷息怒,却也没人敢上来阻止。
眼看张明义的脸都变了色,忽的一人扑上来抓住叶乾元的手臂,沉声道:“王爷息怒!”叶乾元慢慢转头瞪着那人。
那人正是叶乾元的贴身侍从王起。叶乾元自小便由王起教导功夫,对王起也很是敬重。如今王起年事已高,早不王府供职,却还是为了叶乾元不辞辛劳跑这一趟。
听了王起的话叶乾元微微皱眉,手上放松了力道。王起又道:“王爷,真人乏了,许是今日劳顿,未能发挥全部功力,不如就地扎营,待各位道长修整好,明日再试,定能功成。”
叶乾元回头看张明义,仍是不语,王起道:“王爷,能救公子的,也只有真人了,王爷三思。”言罢,叩首向叶乾元行了大礼,便伏地不起。
叶乾元深吸一口气,慢慢松手,站了起来,仿佛极累般,道了句扎营便走到湖边对着那湖水发呆。
王起见叶乾元走远了,便扶起张明义,道:“真人受累了,还请真人莫怪,王爷只是急了。”张明义顺了下气,面无表情道了一句:“无妨。”言罢便去照看受伤昏厥的弟子。
王起睨一眼还跪着不敢出大气的侍卫道士们叹了口气道:“还不起来!扎营。”众人才起身开始扎营,救治受伤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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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色渐浓,月上枝头。叶乾元看着那圆盘的皎月,便也知道今日是十五了。这样好的日子,青弟却在受苦。叶乾元的心一片凌乱。
王起轻声走到叶乾元身后,叫了一声:“王爷。”叶乾元没有回应,就像没有听到一般。
王起又道:“王爷,更深露重,还是去歇着吧,明日还有的累。”叶乾元回头看了王起一眼,默不作声的向营地走去。
走了几步,王起便又叫住了叶乾元:“王爷留步。”叶乾元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王起深深道:“王爷,张真人是不出世的高人。此番为了公子也算是劳心劳力,还请王爷勿要怪罪张真人。况且张真人于朝堂也是有功,每年宗庙祭祀祈福,也是少不得张真人的,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莫要恼了张真人。”
叶乾元微微侧头,道:“师父,我自是明白。可我惦记着青弟,他总是逞强说不难受,我心疼。”说完便大步走向营地。
一阵寒风拂过,碧潭的水微微泛起波澜。
帐篷已经扎好了,也煨上了炭火,叶乾元卸了盔甲,任然穿着长衫袄褂半躺在榻上。叶乾元一直难以入眠,听着外面的打更声过了子时,也渐渐觉得乏累,闭着眼睛养神,迷蒙中渐渐有了困意,却听见极细小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那声音极浅,若不是常年习武练就的非凡的警惕性,怕是也听不到了。
叶乾元心想,是谁这样大胆竟敢偷袭他,轻功竟这样好,瞒过了巡逻的侍卫。于是便继续合着眼假寐,等着那人的靠近。
那人轻手轻脚,走的极慢,仿佛还在犹豫般,走几步又停下,一小段路走了好半天才终于到叶乾元床边。
叶乾元感到那人在他榻边蹲下来,一只手慢慢靠近叶乾元的脸,叶乾元猛的睁开眼,发力抓住那只手,低声喝道:“你是谁?”
被抓住的人小小的尖叫了一声,声音脆生生的,像是个孩子。叶乾元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才看清了那人的脸。
叶乾元立刻愣住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那是个小少年,约莫十四五岁,能看出是个未长成的男子,眉眼却像女子般柔和精致,微翘的嘴角似乎还带着孩子的天真娇憨,细看却觉得隐隐透着一阵勾人的风情。那少年穿着单薄的白色长衫,长发也未束冠,只是随意的披散着。
少年瞪着大眼睛认真看着叶乾元的脸,然后露出惊喜的表情,抽出手反握着叶乾元,道:“真的是你!你来找我了!你是来找我的吧!”
叶乾元一时有些恍惚,以为是哪个小道士跑错了帐篷认错了人,可他立刻惊觉过来,能躲过一帮侍卫的闯进来,绝不可能是一般的少年,况且这少年的摸样这般招人,若是随行的小道士,怕是早引起了骚乱。
是个妖物!
叶乾元的心咚咚狂跳起来,天命总是向着他的,原以为会费许多功夫,没想到这倒送上门来,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只要捉住这妖物……
少年见叶乾元不语,兴奋渐渐从眼睛里褪下来,露出委屈的神情,喃喃道:“你不认识我了?你不是来找我的啊?”
叶乾元心下琢磨着,自己是天家血脉,总是带着龙气的,一般的妖物不能近身。也不知这妖物有多厉害,若是这妖物起的歹心,单凭自己浅薄的一点道法能不能捉住。越想越是恨那没用的老道士,怎么没察觉到妖气,再不过来,若是这妖物跑了如何是好。
叶乾元心里百转千回,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少年的脸。
少年沉默了一会,突然有吃吃地笑起来,“嘻嘻,我知道啦,我变了摸样难怪你不认得我了,你也变了好多啊,以前你小小的,脸小小的,耳朵也小小的,现在整个人都变了,我也差点……”
叶乾元越听越迷糊,难不成这妖物还认识他?于是他出声打断道:“你究竟是谁?”
少年嘟起嘴说道:“我是白阿小啊!“
叶乾元皱起眉,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一个认识的人叫白阿小的,刚要出声,自称白阿小的少年又道:“啊,不对。你不知道我这个名字。其实我是初阳啦,叶初阳!”
叶,初,阳。
叶乾元恍然,心下窃喜,微微翘起嘴角,真是连天都帮他。
白阿小见他笑了,越加开心起来:“我就知道是你,你想起我了!阿德阿德阿德!”
怎么会忘。叶乾元现在还记得那首词,“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那是他哥哥叶承德十三岁所做,现在还作为他惊才绝艳的依据挂在南书房。叶初阳正是叶承德当年养的那只小狐狸,叶承德对小狐狸喜欢的不得了,说那是他儿子,还煞有介事的为小狐狸起名。也不知这小狐狸从哪里得了道,才十六年就修成人形了。
白阿小继续兴奋地说着:“我一直都好想念你的!我修成人形以后一直都想来找你,不过舅舅不准,他的结界太厉害了,我都破不了。今天还好有那些道长,结界都破了个小洞,趁着舅舅在闭关,我就溜出来了,阿德,我好想你啊,终于又见到你了。”
叶乾元直起身来,心道,自己与哥哥的摸样有七八分相似,这小狐狸多年不见哥哥,难怪认错了,叶乾元生怕他跑了,于是也不点破,只是急切地对那白阿小道:“你愿意帮我做一件事吗?”
白阿小对着叶乾元露出笑脸来,道:“当然,阿德的喜欢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哦!”
叶乾元把白阿小从地上扶起来,与他一起坐在榻上,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救过我的命。前些日子他中了极厉害的妖毒,我请了很厉害的道士为他医治,都肃清不了那妖毒,所以我们才到庞山来,想要寻一只狐狸精,用妖灵入药。你放心,道士们和我说好了,没有触犯天条带着杀孽的妖精,我们是不会伤他的。可是我们来了才发现,庞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