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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喜欢就吻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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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那位粉红小姐呢?”为禹嘻嘻而笑,冲着叶耘问。
  远远的却见一位长发披肩,身着浅紫色连身低腰背心裙的婉约女子,往这儿来。
  “咦?换衣裳啦?我出门时,她还是穿粉红色洋装的啊?”为禹的眼光登时被吸引了过去。
  “谁的品位象你这么差,成天只看穿粉红色衣服的女生?”为敏一把夺过为禹手上自己的行李,不知怎么地,觉得心理有些异样的不舒坦,又说不出这不舒坦的原因。迈步想进屋去时,那长发披肩的女还早已越过小小的庭院,向他们走来。
  “奶奶!这一定就是您提起的为敏吧?你好。我是叶耘的研究所的同学杨恬如,常听叶耘说他有个多棒的繁叶山庄,所以就厚着脸皮央他带我来瞧瞧。”那女孩雍容大方地向众人打着招呼,亲热地挽着奶奶,标致的瓜子脸上,轮廓明晰而秀气,细长的柳叶眉和单凤眼,给人一种古典婉约的印象,小巧菱形的嘴唇,明白柔和地漾着一抹清浅和气的笑容。对方轻轻地笑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坦然地打量着为敏。
  为敏规规矩矩的点着头,耳畔却听见奶奶慈祥和蔼的声音:“我们为敏可也是跟你一样的漂亮的娃娃呢!就是野了些,又不懂得打扮,成趿着双破布鞋,邋邋遢遢的跟个男生一样,恬如,你在山庄的这些日子,可得帮奶奶教教她呀!”
  为敏一愣!这是什么话呀?连奶奶都在调侃她?
  “奶奶,没有用的,‘朽木不可雕也’,你别叫杨小姐去做这么困难又不可能达成的事,这简直是虐待客人嘛。”为禹忍不住接着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为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种火上添油,雪上加霜的事,为禹最在行了,她暗暗下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活泼也有活泼的魅力呢!我从小就四肢就不发达,体育特别差,最羡慕那些能跑能跳的女孩子了。”
  说话的正是叶耘带来的那个女孩杨恬如!是吧,她是叫杨恬如吧?她竟然主动站在自己这边,替自己说话!为敏不禁有几分意外。不过她的意外随即被杨恬如接下来的话给打散了。
  “哦,对了,有件事还要向你说声对不起。”杨恬如转向她,清秀的面容,扬起一丝歉疚,“叶耘告诉我,你也许不会回来,所以这几日我一直是暂住在你的‘碧遥居’的。”
  “啊!没关系。”为敏想也不想就随口应着,话才出口,她自己却是一愣:她在说什么?暂住碧遥居!
  碧遥居?
  那不是她的房间?!
  为敏迟缓的神经,还未来得及反应,杨恬如那清晰而娇柔的女声,又传进她的耳里。
  “那就谢谢你啦,擅自动用了你的房间,真是抱歉,早上接到伯母打电话来,一时间也来不及搬出,另外清理一间客房。”杨恬如抿着嘴笑,依旧温文大方。
  为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结了起来,却又听见为禹还在嚷嚷个没完没了:“谁叫你要回来也不事先打声招呼,给大家徒增了许多的麻烦。”
  为禹不说还好,一句话可把为敏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怒气给撩了起来,当着奶奶和杨恬如的面,她又不便小里小气,毫无半点风度的发作起来,只得闷不吭声地抓起自家的行李,往繁叶山庄走,犹自镇定地说:“没关系,繁叶山庄里的客房那么多,我自己找一间。”
  是呀!繁叶山庄的客房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住她的碧遥居?鸠占鹊巢也就罢了,死为禹,臭为禹,竟然还敢指责她的不是,没有事先通知他们!这是什么话?这可是她的爷爷奶奶的家也,难不成她要回来,还得先报备外人?什么玩意吗?
  她双手提这自己的行囊,一种落寞而孤独的感觉向她席卷而来,原先那份上山度假的高兴和愉悦,全部消失殆尽,黄历上写着今天不宜外出吗?全天下倒霉的事都叫她碰上了。
  忽然,她手上的负担一轻,一抬眼,是叶耘。他无声无息地走过来,接过了她的行李,“我帮你清了另一间的房间,就先睡那儿吧,如果你还是想住会碧遥居,明天我就叫恬如换房间。”叶耘还是看出了她的不悦。
  为敏眼睑闪了闪,看也不看叶耘。
  “如果你还想住回碧遥居,明天我就叫恬如换房间!”怎么听着话都觉得刺耳,让她心下十分不舒服,碧遥居明明是她的地盘,明明是私人“产业”,“闲人”勿进,给他一说,反倒是她没理,度量狭窄了。
  “随便。反正住哪儿都一样!”她没好气的应着,两年不见,连叶耘都生疏不少,原本想尽弃“前嫌”,重修旧好,这下子大概也可以省省工了,这个暑假他大概也没空理她!理那个杨恬如都来不及了,哪有空去搭理她这个不修边幅,又邋遢随便的野丫头!她心里满满涌起一种不是滋味的滋味。
  “明明就是自己人的一片净土,没事带个阿猫阿狗回来穷搅和。”为敏在心底偷偷的嘀咕着,顺步走进繁叶山庄宽敞阴凉的客厅,眼光四处一溜,半敞着的落地窗,透进霞红的夕阳余嫣,向晚的凉风悄悄地搁浅在掀动的青碧窗帷上,照旧是精致而简单的藤制沙发,照旧是爷爷那联深引为豪的墨宝,畅意淋漓,奔放自得的草书,“有书有笔有肝胆,亦狂亦侠亦温文。”长长的篇幅从天花板曳下,形成一种磅礴的气势与放荡不羁的韵味。
  为敏朝着那巨幅的篇联望了一眼,不禁想起自己和为宁说过的话——“这哪是警惕自己,用以激励的座右铭?简直是‘责偶标准’嘛!”爷爷的这对联,根据她的说法,怎么看怎么象挑男朋友的条件,只不过是高标准中的高标准!能构得上其中的一,两项,就很不错了;样样具备,根本就是一种奢望,想都甭想,要是真的以此为标杆,那就真的是和自己过意不去了。为敏好笑的摇摇头,突然,叶耘的名字,跳进她的思路中,一个荒谬可笑的问题,浮凸出她的眼前——那叶耘又有几样呢?
  她偷偷拿眼瞥了一直走在自己身前的叶耘一眼,心脏猛烈不受控制的怦怦跳着,“那叶耘有有几样呢?”他书始终念得不错,见识也广博,勉强可以算是有书有笔;至于肝胆嘛,应该也是有的,他一向温良恭谦,乐于助人,那份略带侠义色彩的好脾气,好心肠,更是不言自明,亦侠亦温文。就是少了那点狂傲之气,不过见他做人处世的那份从容和浅淡,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狂傲,一种狷气呢?内敛的,自信的,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深具信心,那种泰然自若的气度,不正是种内隐而含蓄的狂傲吗?那么叶耘是全部有罗?
  她正想得出神时,赫然见到叶耘乍然回头,没头没尾地开口说:“那个张常忻样样皆备?”
  “咦?”为敏清清亮亮的眼睛盛满困惑的神色。
  “那个张常忻有书有笔有肝胆,亦狂亦侠亦温文?”他瞧见她注视着那对联的神色,不约而同想上同样的事。
  张常忻?好半晌,为敏迟钝的接收神经才反应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常忻?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她有些意外,那根楞木头,居然声名远播到繁叶山庄来。
  “早上小婶说的。”叶耘简洁的说着,他一向不擅拐弯抹角,坦白的态度是别人察觉得到的,隐藏的情绪,却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今天一早接到为敏母亲挂过来的电话,当下他有些异愕,却也有股窃喜,悄悄地在他胸臆冒出,他一直以为自从那件事后,为敏大概再也不愿回繁叶山庄,再也不愿见到他了。没料到今年暑假,她竟然要回来!老实说,他是有几分五味杂陈和忐忑不安的惶恐的,特别是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对为敏的关怀和喜欢,有这么一丝不寻常,或者更坦白的说,是——“不正常”!她是他的堂妹,他们的父亲是同源的血亲,他竟然会喜欢上她,还情不自禁的吻了她!这算什么?亲近相奸?他生生地抑止了这份逾矩而不能被人所接纳的情愫,最少,在为敏再度回到繁叶山庄之际,他必须让自己“正常”些,让他们的关系“世俗”些。
  “他是我爸的学生。”为敏这句话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现在的她最能深切的体认何谓“阴魂不散”。张常忻不折不扣就是那只讨厌鬼。
  叶耘没有说话,越过那两张篇联,走向二楼的扶梯。“小叔的得意门生,那肯定是有书有笔亦温文了。”他想着。沉默地提着为敏的行囊,继续往三楼迈步,为敏跟在叶耘背后,一步一步走着,她已经看到她的碧遥居了,就在叶耘枕山居的隔壁——充满诗情画意文人气息的爷爷,替每一个孙儿的房间都取了一个未见先闻就已然惊动的名字。
  她心窍一动,突然一问:“我睡哪?枕山居的隔壁吗?”
  枕山居住的左边是碧遥居,右边是空房。
  叶耘神色有异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古怪:“不,最里面的那间。”他抬抬下巴,示意她。
  最里面的那间?
  “我住那间?”为敏一愣,叶耘居然替她挑了一间离枕山居最远的房间!他忘了以前她睡前总要先找他说说话才能入睡吗?或者如今这是楼下那位杨小姐的特权了?
  为敏一个箭步赶上叶耘,拦截下他手中的行囊,皮笑肉不笑地对叶耘一扬嘴角道:“我自己来。这算什么?发配边疆?”
  他真够可恶的了,亏她还想跟他握手言和,尽释前嫌,他居然有了女朋友,就把她给远远的支开。
  大步跨进房,“砰!”地一声,她用脚狠命一踹,把来不及反应的叶耘给关在门外。
  为敏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
  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着天花板,久久动也不动,仿佛入眠了一般。
  当真百无聊赖。
  当真万般不是。
  套一句她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真是一肚子馊水!”
  是的。她现在的感觉就是一肚子馊水,又臭又酸。打从她一到繁叶山庄,没有一件事是对劲的。奶奶和为禹的调侃,叶耘的阴阳怪气,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杨恬如,都莫名其妙的很。
  为敏用力地踢着床板,弄得整张床摇摇晃晃。
  “什么玩意嘛,两年没回来就变得面目全非。她鼓着腮,气嘟嘟地咕哝着,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诸多不满。她想象中的假期,想象中的繁叶山庄不是这副德行的嘛。
  “哎——”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窝在繁叶山庄最偏僻的角落里,被“发配边疆”的心情,大概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品尝了。一想到这里,她又不自觉的忆起晚餐时候的情景。以往,大伙围在一起吃饭的欢乐笑声,总是让她食欲特别好,可是今天吃饭时,她却食不知味,坐立难安。是爷爷去拜访朋友没有回来的关系吗?还是为禹老拿张常忻来调侃她的关系?或者,是叶耘和杨恬如和谐融洽的气氛和默契,让她由衷的感到不适?
  为禹那可恶又戏谑的微笑,不受控制再度涌现她的脑海……
  “‘龙配龙,凤配凤’,这个张先生,嘿…嘿……”为禹仿佛存心逗她似的,干笑两声,显得万分邪恶。
  “怎样!张常忻就算再不长进,到底也还是我爸的‘得意’门生。”为敏气冲冲的顶了一句,她是直肠子,从小就禁不起堂兄弟们的撩拨,偏偏这激得她呱呱叫的把戏儿,又是为禹的拿手玩意。
  “那可难说呦。”为禹见她咬牙切齿的表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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