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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喜欢就吻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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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恬如的额上破了一大块皮,为禹抱起她时,为敏看见她的右半边脸上都是血,雪白的上衣沾染了黄土和血迹,她的手脚都带着伤,整个人乍看之下,奄奄一息的,不知是死是活!为禹和张常忻匆忙地开车送她到山下的小医院诊所,爷爷奶奶也一起去了——当她在山林中,孤零零的站了好半晌,疲累而倦意深浓的走回繁叶山庄后才发现的。奶奶甚至忘了掩上大门,可见他们有多着急了。
  她一个人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然后随地倚墙而坐,仿佛老僧入定般的,晌午时分,日暮时分,然后黑夜席卷而来。她就是坐在墙边,毫无知觉般的,静静的,默默的呆坐着。
  她没想什么,脑袋中一片空白。没有什么愧疚,是她伸手推了杨恬如一把,她才会摔下去,受了伤。可是她完全没有一丝歉然,只觉得昏昏沉沉之中,疲累得很,连挪动一下手脚的力气都没有。
  她文风不动的坐着。
  忽然,几袭影子踏进了屋子,是谁?她转过头,可是发现自己连这一点残余的力气都没有。
  霍地一声,屋内的吊灯被打开,是爷爷奶奶和张常忻。
  “为敏哪,怎么不开灯?恬如没事了,额上的伤缝了七针,医生说怕有撞击到头部,今晚要留在医院观察,如果没有呕吐或头晕的现象,明天就可以回来了。你们这些孩子啊!这么大了还这么贪玩不小心!真是让人虚惊一场。”奶奶说着一边朝她摇摇头。
  为禹竟然没有把她推杨恬如的事抖出来。
  “你在家也担心了一整天,吃东西了没?”奶奶关心的问。
  “我不饿。”为敏朝奶奶摇摇头,慢慢地站起身来,想走回自己的房间,这才发现僵坐了一整天,双脚简直是不听使唤,走路竟也成了一件极吃力的事。
  她慢慢地打开房间,坐在床沿边,张常忻默默无语的站在房门,不等他询问,为敏就主动开口,“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你都亲眼目睹了,是不是?只是很奇怪的是,她差点没摔死,我却丝毫不觉得抱歉,也不觉得后悔,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她一面说着,脸上泛出了一抹奇特的微笑。
  “很恶毒是不是?伤了人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觉得高兴解脱。”
  张常忻只是凝望着她:“为什么?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为敏摇摇头,又露出一个恍忽的表情,“没有理由,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没有理由。”
  张常忻静默地伫立在门口,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去休息吧!无端的把你卷入这场是非,真是不好意思,人总是有丑恶不讲理的一面,叶为敏的恶行劣迹今天全叫你看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了,希望这一点不会影响到你对繁叶山庄的好印象。我累了,说晚安好吗?”
  张常忻默默地把她的话听完,默默地将房门关上,默默地离去。
  为敏虚弱地往身后一躺,她倦极累极,却毫无睡意来访,睁着双眼,直到东方的天空泛起第一抹鱼肚白,她才阖上酸涩的眼睛。
  才稍稍闭上眼,一阵扣门的声音,在度将她拉回现实的领域中,她起身下床,开门。
  却是为禹。
  “恬如有话急着对你说。”她看见半个身子伫在为禹身后的杨恬如,额上缠着白纱布绷带,手背上还有外伤,敷了紫药水的痕迹。
  “非敌即仇了,还有什么可说。”反手她想掩上门,所有的控诉和指责都由他们吧,她无话可说,也不想说。
  很奇怪!她现在脑子里,浮现的竟然是叶耘!
  她觉得自己有一点想他,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如果他知道她居然动手伤人,而且还是伤杨恬如,他会不会跟为禹一样,冲着她鬼吼鬼叫的?
  “为敏!你不要太过分,把恬如弄成这样,不但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人家在医院直惦记着有事要和你谈,一大清早就赶回来,你竟然一点悔意都没有……”要不是恬如事前再三叮咛他,不可以和为敏起冲突,他绝对狠狠地揍他几下才肯罢休。
  “为禹你先回房休息,一夜折腾也够你受了,我想私下和为敏谈谈,说几句悄悄话,好吗?”杨恬如拉着叶为敏的手,故作轻松的。
  “可是……。”为禹放不下心,充满担忧的眼神,看在为敏的眼中,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就深怕她又伤害了他心爱的杨恬如。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
  为禹不善的怒目瞪了她一眼,熬不过杨恬如的软言相求,只得悻悻然地走回自己的卧房。
  斗大的室居内,只有一些天空半明未明,浸白的霞光渗进窗帏,还有两个各怀心事的女孩。
  “你一直就对我很感冒,我也都知道,打从我来到繁叶山庄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很不喜欢我!喔!你别急,也先别不耐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如果到时你还是很讨厌我,我马上离开繁叶山庄,离开你的视线,好吗?”杨恬如的声音充满诚挚的请求。
  “叶耘自始至终都知道我和为禹的事的。”杨恬如的开门见山,颇令她感到几分意外的。
  为敏亮起无动于衷的冷酷表情,在心底暗暗地告诉自己,“不管她说了多么动人的故事或理由,我坚决不软化,对于一个蓄意伤害叶耘的人,我对她绝没有所谓的友谊。”
  杨恬如见她不吭气,自顾自的笑笑,继续说道:“虽然这个暑假我们是初次相见,我却早已熟知你多时了!我和叶耘一直很有做同学的缘分,大学四年我们不但同班,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分组实验和报告,也常常被编在同一组,别的同学常常开我们的玩笑,说我们的巧合总比别人多一些。老实说,曾经有一阵子,我疯狂的迷恋着叶耘,想尽所有方法给他暗示,甚至明示,他总是一笑置之,让我又懊恼又难受,然而对于别的女同学的表示,他也同样一笑带过,一度我还以为他是同性恋,所有的女孩对他都不具吸引力呢!直到有一回我借故向他借笔记本,从笔记本里掉出一张小纸片,上面写满了一个显然是女孩子的名字,我才知道他原来正常的很,没有多看他身边的女孩一眼,是因为他心中早有了个人。”
  为敏仔仔细细的聆听着,有一点动容,她从来不晓得叶耘在学校的事!他们相处时,多半是她唧唧咋咋个没完没了,她突然忆起有一回叶耘对她谈起大学中的各种舞会与联谊的事,她霸气而蛮横的阻止他的发言,“不要对一个高中生,特别是每天过着上课,念书,考试的单调枯燥生活的高中生谈你多彩多姿的大学生活,这很残忍也!根本就是一种精神虐待。”
  她突然想起,自从那次她的抗议后,叶耘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提到过他学校的种种,为敏有一些感伤,她自诩和叶耘最是意气相投,最是相好,却是他单方面的迁就她,照顾她,疼惜她;而她却从来没有主动去探问他的生活,去分担他的喜怒哀乐,连他偷偷喜欢的这个女孩,她居然都不知道!不能当他的军师!
  不过,也许叶耘根本就不愿意告诉她,有这么个可人的女孩存在,她的脑中又浮现出更久以前的一段往事——那时的叶耘尚在念高中,有一年回繁叶山庄,一位很喜欢叶耘,又神通广大的女孩子,竟然查出繁叶山庄的地址,寄了封文情并茂的情书给叶耘,只是那封堪称情书大典的最佳模范作品,还未到达叶耘的眼中,就被她撕了个稀巴烂,兼又教训了一顿,“做学生的不好好念书,谈什么恋爱!”
  叶耘对她人小鬼大的教训,只是温和包容的笑笑,倒是几个堂兄弟可把她骂惨了!直说他毁了叶耘最重要的第一回合战利品!
  杨恬如柔柔细细的声音再度飘散开来。
  “当然,在有点失望的情绪下,我不免对这个占据了叶耘所有心思的女孩,开始好奇起来,于是用半开玩笑,半戏谑的方式去询问他,他只是抿着嘴,浅浅的笑着,要回纸条,什么也不加解释,我则以为他已名草有主;对于其他对于叶耘落花有意的女同学们呢,免费奉送这则悲伤的新闻,虽然一时之间,破灭了许多人的深情梦幻,却也替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呢,严格说起来,他还要感谢我的鸡婆多事呢。”杨恬如陷入回忆之中,兀自笑起自己当初的稚气。
  为敏没有吭声,杨恬如舔舔唇,又继续说道:“这个叶耘心中的神秘女郎,一直都没有出现,熟知这件事的同学们,则每每说叶耘太小气,不肯将自己的心上人带来班上,让大伙瞧瞧,有一次,我和他留在实验室中,等待试验的结果,我则又拿这件事调侃他,他默默地记录着试验的数据,忽然冒出一句:‘能尽情释放心中的感觉,谈场刻骨铭心的爱情,该是最幸福的罢。’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感觉到他心中的女孩子,一定因为着某种因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猜了十七,八种原因,已嫁作人妇啦,不喜欢他啦,远在异乡啦,甚至连两家是世仇,这种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情都出笼了,他只说我想象力太丰富,再没透露什么。我想既然他如此不愿意说明,或许真的是一桩完全绝望的感情吧,便绝口不再揭人伤心处,直到有一天,有个女孩子到学校来找叶耘——”杨恬如停顿了一下,又润了润有点干燥的嘴唇,别有深意的看了为敏一眼,令她不由自主的惊跳了一下,心揪紧了起来。
  “我听见了那女孩在招手叫他,而他亮起平日难得的灿然笑容,应了一句:‘为宁!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一听见他叫那女孩为宁,登时想起了另一个名字,在好奇心的做祟下,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杨恬如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为敏惨厉的惊呼一声,“不,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在胡言乱语,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杨恬如看了她一眼,兀自说下去:“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为敏是为宁的姐姐吗?’只听见活泼好动的为宁已经奔至我们身边,朝我大方一笑,‘咦?你认得为敏啊?没错,为敏正是我的堂姐,而叶耘呢,正是我的堂哥,我们都是最要好的兄弟姐妹。’”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一切都是你在胡扯胡诌,根本没有这回事,是你在乱说话!”为敏显然被杨恬如的话所惊吓到。
  叶耘喜欢她,爱上她了,像罗密欧喜欢朱丽叶那样的喜欢;像梁山伯爱上祝英台那样的爱上了,天哪,这是何其恐怖的一件事!她回想起那个千不该,万不该的吻!那是他的示爱!
  她突然觉得有点害怕起来:爷爷奶奶知道了,会怎么想?爸爸妈妈知道了,又会怎么想?二伯,二伯母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别人知道了,又会怎么想?为尧为舜为禹为汤为宁他们又会怎么想?
  天哪!这是乱伦,是近亲相奸,是不合伦常,没有道德的,是不允许发生的。
  杨恬如的一番话,令她心慌意乱外,兼又有许多的恐怖忧虑,不能释怀,此刻的她,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万事纷乱,理不出个头绪。
  “其实你也喜欢叶耘的,是吧?打从我上繁叶山庄,托词住在你的碧遥居,我就瞧出你对我的在意,那全然只因为你其实也是喜欢叶耘的。”杨恬如热切的喊着,为敏的紧张失措,她不能理解,何况叶耘是那样斯文卓尔的一位男子,令人不忍辜负。
  “我只是看不惯你戏耍了叶耘,你说他早知道了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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