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关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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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剧情。
想想我们真是对没救的姐弟,身为姐姐的我拒绝长大,身为弟弟的小颖跟著堕落,不过我带坏他的成分比较大。
当然娱乐不仅于此,偶尔接到丁予恒打回家的电话也是让我振奋的方法之一只有在那时候才会知道他还记得家,没有迷失在台北那个花花世界里。
然而大一时的他一个星期和家里联络一次,大二时拖长成两个星期,上了大三后根本连电话都不打了。
说来真感慨,大学前两年的精华时光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等我惊觉时,小颖已经是国中生,没办法陪我看电视了。
想到自己起码也是个准老师,所以顺理成章地当上小颖的免费家教。
“姐,这题绝对值怎么解?”
绝对值?我遍寻脑中学过的知识还是想不起,看来不晓得多久以前我就把这个名词还给老师了。
“真是的,要是哥在他一定会。”小颖哼了一声。
无言以对的我只有默默起身。
我念的是国文系,更何况我的数学成绩一向不好,他怎能苛求我会呢?
“姐,不要生气嘛,我只是随便说说。”小颖马上拉住我的衣服开始撒娇。
没办法了,我只好坐回原位。
“其实姐在也很好,至少会和我讨论漫画。”
小颖的补充让我听来备觉讽刺。“姐对你的功用只有这样吗?”
“这样就够了,如果姐可以一直留在家里就好了。”
“小鬼,你诅咒我嫁不出去呀?”我敲敲小颖的头责备道。
“才不是,姐可以嫁给哥啊。”小颖嘟著嘴回道。
这句话说进我的心坎里,不过怎能承认呢?
“不要乱讲。”我尽量装出严肃的口气来掩饰心里的悸动。
“我哪有!我觉得哥和姐的感情很好。”小颖不服气地回应。
一时无法反应的我,过了几秒钟才故作轻松地转移气氛。“我和你的感情比较好啦。”
“不一样啦,我们的感情不一样,你和哥的感情就像妈和爸……哎哟!”
我又敲一下他的头,阻止他再说下去。
没想到刚满十三岁的小颖分得出手足之情和男女之情,真是人小鬼大。
“赶快写题目啦,明天就要考试了!”我怒吼一声,不让他有抗议的机会。
小颖摸摸鼻子乖乖地做题目了。我望著他,心湖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嫁给丁予恒是不错,问题是他愿不愿意娶我呢?
想到自己这两年来在感情世界缴了白卷就觉得可笑,我究竟在执著些什么?丁予恒的心中是否真有我的存在?
就让这些问题永远无解吧!
“小芸,星期天我们全家出去玩,庆祝你成年了。”
爸爸拿了几张到垦丁的来回票给我看,我才想起星期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
“谢谢爸!”我点点头。一转眼,我就进入了二字头的年龄,十字头的年龄是怎么度过的,心里竟然一点底也没有。
“我一张、静子一张、小颖一张、你一张,刚好四张。”
听到爸爸在分配车票时我提醒他漏了一个人。“爸,丁予恒呢?”
“他在台北,就没把他算进去了。”
“嗯。”爸爸说的对,在台北的丁予恒没有义务回来为我庆祝生日。
前两年在我十八、十九岁生日时都收到他寄来的卡片,其实这样就够了,我只求他记得我生日,至于生日礼物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不过二十岁总是个特别的年纪,多希望能在这一天见到他的面,听他对我说声“生日快乐”。
这愿望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而已,不可能实现的。
生日那天全家起了个大早,一切打点完毕后就准备出门。
“奇怪了,小恒这次怎么没寄卡片?”
要关上大门前,静子阿姨突然说道,使我心里一揪。
是呀,为什么他这次连卡片也没寄?这是我二十岁的生日啊!
说不定他忘了,说不定他在台北陪女朋友,说不定……
在心里作了种种假设后更难过了。我蹒跚地走向爸爸的车。
“小芸,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不舒服?”
面对爸爸的关心,我怎能明说难过的理由?
“没事,我们去车站吧。”我勉强微笑回应。
坐上车后小颖一直盯著我瞧,让我心虚地别过脸去。
这小鬼该不会看穿我的心事吧!不过他也没多嘴,一路上保持沉默。
到了车站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丁予恒今天会不会打电话给我?说不定他卡片是来不及寄,所以今天他会打电话来说一声“生日快乐”。
此时公车已经进站,爸爸将票交给服务人员,四个截角都被撕下。
“爸,我头有点昏,想回家睡觉。”我赶紧和爸爸说。
“啊,你不去垦丁?”爸爸的口气听来相当失望,毕竟这是为我庆生才准备的行程。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舒服。”我对爸爸撒谎了。
“好吧,自己一个人小心点。”爸爸看看手上的票根后说道。车马上就要开了,现在也不能退票。
等车子离开时,我才搭上回家的公车,心里为了刚才的谎言目涌起一阵罪恶感。
如果我猜错了呢?丁予恒也有可能真的忘了我的生日,甚至忘了我这个人?
今天刚满二十岁的我对未来的人生许下承诺,如果丁予恒没有忘了我的生日,这一生我就会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角落,什么人也不能替代。
回到家后,我坐在沙发前边看电视边留意电话,手机也放在身边以防万一。
忘了自己等了多久,再度恢复意识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一连串的门铃声将我唤醒。
“谁呀?”
不晓得是谁会往周日下午来别人家里叨扰,我揉揉眼睛后打开门,眼前站的人赫然是丁予恒。
“睡死啦,我在外面站多久了你知道吗?”
丁予恒抱怨著,我却依旧楞在原地。
现在是在梦境里吗?
“邱芷芸,醒醒。”
丁予恒用手在我眼前晃晃,我才真的清醒了。“你怎么会突然跑回家?”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喏,送你。”丁予恒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钥匙圈,把它交到我手上。“生日快乐。”
我握紧钥匙圈,手上传来的触感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谢谢。”我的眼泪不由自主滑下脸颊。
“咦,你怎么哭了?敬守叔叔和妈没替你庆生吗?家里怎么这样安静?”丁予恒一边走进家门一边问道。
“他们去垦丁了,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将钥匙圈收进口袋后向他解释,不过身体不舒服这句话是乱讲的。
“身体不舒服?我看看。”丁予恒伸出右手在我额上探了一下。“还好没发烧,要多喝开水多休息。”
“嗯。”我喜欢他这样的温柔,感觉上已经睽别了两年之久。
“吃过午饭没有?”丁予恒说完后就踏入厨房。
“没,我睡到刚刚。”我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这件事,没想到自己这么能睡。
“先去坐著休息,我煮面给你吃。”
丁予恒边说边开始加热锅子,我连忙上前。“我自己来就好了。”
“去休息。”丁予恒不给我帮忙的机会,简短发下命令后就在冰箱里找寻青菜。
没办法了,只好让他去做。“那我到客厅了。”
几分钟后,丁予恒端了碗面出来,里面还加了一颗蛋。“没有蛋糕,就送你一颗蛋了。”
“谢谢。”其实只要他能回来我就很高兴了。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汤,正是我喜欢吃的口味。
就在这时,我想到一个很久以前的问题。“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说说看。”
“我听说你吃面从不加盐,以前你和我一起吃的时候怎么加了一堆?”好几年前我就想问他了,只是这个疑问一直没有说出口。
“呃……那几天我的口味有点改变。”丁予恒避重就轻地回答后就打开电视,像从前一样坐在我身边。
我知道他在说谎,哪有人的口味会往几天内变重呢?不过也不想拆穿他的谎言,自顾自地吃面。
“最近还好吧?”丁予恒突然开口问道。
“还好,你很久没回来了。”这句话出口后,我才发现自己话里带著浓浓的酸意,像是独守空闺的怨妇在抱怨情人。
“有点忙。”丁予恒说了这个理由。
“忙著交女朋友吗?”我的口气更酸了,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害怕。
丁予恒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有回问:“你说呢?”
“这种事情我哪里知道。”我故意挑挑眉毛,尽力装出笑脸。其实很想问他是不是在台北交女朋友了,但就是问不出口。
“啊,我要回去了,下次回来再聊。”丁予恒看了一眼手表后说道。
“拜拜。”我向他道别。相聚短短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要走了,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遗憾与失落。
当丁予恒离开家门时,我情不自禁地哭了。他的归来是我收到最好的一份生日礼物,不过一句生日快乐能代表他的情意吗?
还有,既然已经二十岁了,我和他的关系还要继续暧昧下去吗?
吃著他为我煮的面,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又浮现恼际。或许我早就把他放在心里 最重要的角落了,根本不需要他记得我的生日。
这样的依恋究竟是对是错?会不会到最后只是一场误会?我不知道,但又有谁 能给我答案?
二十岁的今天,我又为了丁予恒而哭。
第七章
时光在迷悯中流失了,大学的最后一年转眼间来到,而大四上学期就在一波强烈的寒流中结束。
这个冬天丁予恒必须留在台北考预官,所以期末考后也一直没跟家里联络。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冲动,我在寒假开始的第一天瞒著爸爸和静子阿姨,冲动地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到台北的自强号车票后就上了车。
等上车后看到车厢内每个座位士都有人时才开始懊悔自己的冲动,接下来得一 路站到台北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见到丁予恒,四个小时的站立又算什么呢?
“台北车站快要到了,请您注意随身的行李……”
这声广播让我精神为之振奋,虽然脚有一点酸,不过总算到台北了。
接下来该怎么找到丁予恒呢?我先坐公车到台大校门口,再开始寻找他住的地方。
“台大男八舍,长兴街……”我按著门口的地图记住了该走的路,然后独自在台大校园里冒险。
忘了自己走了多久,终于找到两排对立的宿舍,走到底就是丁予恒住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后我走进宿舍门口,迳自走向丁予恒的寝室。
到了寝室门口正要敲门时我又退缩了,不晓得我冒昧前来会不会干扰到他念书 ?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了,一个男生从纱门内看了我一眼后回头喊道:“学长,小芸来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小芸?”我和他素昧平生呀。
“请进请进。”
那个男生开门邀请我进寝室,我才战战兢兢走了进去。此时丁予恒慌慌张张地不知在收什么东西。
“……哥,”在陌生人面前我还是叫丁予恒“哥哥”比较妥当。
“你干嘛突然跑来呀!”丁予恒用衣袖揩揩额头,仿佛在擦汗。
天气不是很冷吗?为什么他会流汗?
“我……只是想上来。”没有太多理由,就是想见他一面。
“学长,拿给她看啦!”刚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