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风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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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往圆鼓凳坐下,李天纵一直盯着熙云看,她却没有婉儿的慌张,自若地微翘着嘴角,只是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他忽然摇了摇头,看向婉儿道:“你去唤大夫过来。”
婉儿缓缓地离凳,眼睛望向熙云,还是让姐姐来说吧。熙云挽了挽耳边垂发,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淡笑道:“公子,我只是因为昨夜睡得不好,现下有点头晕而已,歇息歇息便好,无须喊大夫来的。”
“没关系,让他来开几贴安眠补脑的药也好。”李天纵摆了摆手,连催几句,婉儿却依然杵着不动,他一板面容:“是不是连少爷的话都不听了!”这招以往的杀手锏,今天失去了作用,婉儿羞急地张口欲言:“我、我……”
熙云的脸色愈加苍白了,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咬牙道:“公、公子,真的不、不必。”她突然痛苦地呻吟了声,身子倚着圆鼓桌,手捂肚子。
“姐姐!”婉儿慌乱失色,抓着她的衣服:“你这、这是怎么了?”熙云又是一声痛叫。
李天纵皱着眉头站起身,隐约想到了什么,熙云分明不是什么头晕,而是腹痛,她们非要瞒着自己作甚;看婉儿的无措,显然这是突发情况,之前又羞羞怯怯的……心中灵光
他顿时醒悟过来!
女孩子有什么不适要隐瞒着他人的?他一拍额头,暗呼自己愚笨,熙云这是来亲戚了!两个女孩都是碧玉年华,自然会有那种生理情况。他急忙上前扶住熙云,道:“快上床躺着。”
熙云在李天纵及婉儿的搀扶下,踉跄无力地来到盖着纱帐的架子床边,微微颤抖的小手脱掉绣花鞋,紧咬着牙往床躺下,青丝散落在白瓷婴儿枕上。虽然平躺着,但是痛楚依然阵阵袭来,下腹处似要撕裂开一般,她的手捂着小腹,终是忍不住,痛苦地闭着双目,微微喘息地呻吟着。
床边的婉儿满脸紧张,手足无措地看看熙云,又看看李天纵。
虽然并非女孩,但李天纵知道在亲戚来的期间,痛经是件很正常的事,甚至可以令人痛不欲生。熙云向来是个刚毅的人,此时定然是非常痛苦,才冷汗直流的。他心中不禁满是怜惜之情,责怪地看了婉儿一眼,轻叹道:“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
见他脱掉云鞋,坐上床去,伸手去解熙云的襦裙,婉儿情急地抬起手,喊道:“少爷,姐姐她现在……”熙云感觉到腰带被人解开,她半睁开凤目。
将白色丝带解下放在一边,掀起外面的紫色襦裙,露出熙云那纤细如柳的腰,平滑玉嫩的小腹,还有粉色抹胸遮不住的肚脐。李天纵对她温柔一笑,一语道破天机:“女儿家那个来了,有时候是会有些痛的。你先忍着,我替你按摩,很快便会没事了。”
尽管痛楚没有减轻,但熙云煞白的脸却回红,羞的!床边站着的婉儿则呆若木鸡,也跟着脸红耳赤,为何少爷什么都懂似的,连女儿家的桃花癸水也知道……
小巧无暇的肚脐下边,月白色小亵裤的上面,李天纵的手紧压按下,在那凝脂白玉般的小腹上慢慢地按摩起来,不时回头对熙云投去安慰的微笑。
熙云心里暖暖的,看着李天纵的眼神有些变化,气若游丝地道:“公子,你、你别管我了,快离我远些,莫要沾上晦气。”
在古代,女子红潮之期,是被认为不吉利、有晦气的,众人皆是躲之不及。李天纵笑了笑,挑起眉毛道:“沾上就沾上喽,谁叫你是本公子的好宝贝呢!”他没有停顿,双手相叠地压着她的小腹按摩。
熙云眼神微痴,双眼一眨都不眨地望着他。
转头一望站在床边又紧张、又羞赧的婉儿,李天纵满脸无奈,没好气地道:“我让你去唤大夫过来,怎么还呆站着呢!”婉儿如梦初醒地应了声,疾步往房外跑去。他莞尔一笑,星眸看向那双妖妩的凤目,问道:“好点了吗?”
“嗯,不怎么痛了。”熙云点了点头,下腹的撕裂之痛早已有所缓减,她的脸蛋也渐渐回复血色。
又揉了一阵,李天纵才停了下来,扯过那张浅紫色的丝绸棉被,盖好在熙云身上。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他胡乱穿好云鞋往外边走去:“我到外边石凳取点东西,立马回来。”
果然,过不了一会,他便拿着一个绣花紫檀木盒回到床边,放在妆台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银色手镯。熙云双眼一亮,这只手镯是公子上次在藏宝斋为她设计的,她轻呢道:“好漂亮。”
李天纵将她的右手从被窝里拉出来,小手晶莹玲珑,指头修长圆润,指甲洁净无暇,掌心白嫩带粉红,浅浅的皱褶之下,隐约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纹路。他笑道:“为何你连只手都这么漂亮。”
熙云脸露羞笑,任凭小手被他把玩着,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滋味儿,似是甜蜜似是喜悦。
“再戴上这只手镯。”李天纵将纯银手镯套进她的手腕,赞道:“完美了。”熙云摇了摇手腕,手镯贴着肌肤甚是冰凉,而心扉则温暖如春。
待婉儿唤来府中大夫,经过望闻问切,诊断为气血虚弱,还有一点湿热,说了些注意事宜,便回去开药了。
第62章 恶人相会
晨的城门,更是热闹熙攘,一辆辆载满货物的牛车、门守卫检查后过了护河桥,奔进城中。樵夫背着干柴、渔夫提着竹篮,脚步匆匆,生怕错过了赶集时辰。也有少数方巾少年手持书卷,摇头晃脑地吟赞着在晨曦照耀下的景色。
福记凉茶铺外,一辆由高头俊马拉着的豪华马车停了下来,那马车朱漆发亮,布帘子绣着一只睁目咆哮的猛虎,前倾着身子,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赶车的两个随从满脸献媚,语态卑恭地说了几句,车厢里传来一阵哈欠声,叶枫弯身前来。
他身穿一件淡白色圆领大袖的遥溃跤裱吩溆耵ⅲ笥欣渡继酢4悠腿舜庸徽藕隰门纾涯啃殊斓亟弊哟Φ纳蠼岷谩R斗阌执蛄烁龉罚闹邢肫鹩窠磕欠犭榈纳硖澹崆岬剡谱抛彀停盍司洌骸疤焐钡模舻氖裁雌剖背健!�
起了个大早跑城门这来,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他此行的目的,是接一个从京城而来的狐朋狗友。
在随从的搀扶之下,叶枫走下马车,伸了个懒腰,一把将挡在他前面的一个吟着诗的少年推开,嘲讽道:“大清早的念个屁,以为自己很有才么,吱吱呱呱的真烦!”那少年怒扬着双眉,呔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叶枫一怔,顿时怒气上涌,什么睡意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无礼了!朝天牛鼻张得老大,两个幽深的鼻孔喷着粗气,他咬牙道:“小子,你算是老几?敢出言教训你叶爷爷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布衣少年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叶枫哪里肯放,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扳过来,张手往他脸上甩过去,啐呸道:“手无缚鸡之力,还敢对爷爷这么横?”布衣少年抬手一格,虽然幸免了一巴掌,但手腕却震得发痛。
两个随从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生得獐头鼠目、五短身材的二十五、六岁青年怪声怪气地道:“少爷,杀鸡焉用牛刀,教训这家伙何需您呢?嘿嘿,让小人来罢,省得弄脏了您的手!”他转头怒瞪着那个布衣少年,蹬了一脚,喝道:“哪里来的无知小儿,不知道叶将军之子叶枫的威名么!”
一听到是恶名远播的叶枫,少年顿时蔫了几分,无故受此灾难,着实冤枉!他不过是赶早出来踏青,瞧瞧会不会邂逅什么漂亮小姐罢了,这也能得罪叶枫?传闻这人横不讲理,果然是真的。
只是他无权无势,就算被叶枫一顿毒打,也不会有人替他申冤的,还是忍了吧。想到这,少年敢怒不敢言,任凭叶枫主仆恶言恶语,都不回应。
叶枫骂了一会,便觉无趣,拎着少年的衣领,一拳捶到他胸口。少年顿时闷哼一声,接着猛烈咳嗽。他放开少年一推,吐了口唾液,冷笑道:“快滚吧,别让你叶爷爷再看到你!”他指着那撒腿就跑的布衣少年,大笑不止:“老夏,瞧瞧那小子的德性,哈哈——”
那个叫老夏的仆人挤着一双圆小的鼠目,也跟着桀桀地笑。
笑了一阵,待少年跑得没影了,叶枫便行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走进福记凉茶铺,瞅了瞅凉棚下以粗糙木质造的朱漆方桌,又看那些赤着胳膊竖着腿,满口粗言的粗个大汉一眼,对随从道:“老夏,咱们进去,在这外边坐着,忒辱没了身份。”
“是极,是极,小人瞧到这些贱民,就浑身不自在。”老夏打了个冷颤。
他们的话却半句不漏地传进那桌的大汉耳边,其中一个黑脸大汉拍案而起,瞪大一双牛眼,他方才全然见到这油头粉面的家伙无理欺负那布衣少年的情况,早已心有愤懑,如今又被笑作是贱民,他一时忍不住哼哧一声。
其他大汉连忙拉着那个络腮胡子的黑脸坐下,那恶公子鲜衣华服的,岂会是普通人?绝非他们这些平民能够招惹得起的!
可还是迟了,叶枫高皱眉头,厚厚的两片嘴唇咧了开,恶狠狠地道:“嘿!叫你作贱民还不服气呢。”他本来这么早弃了玉娇的丰体出来,就已经很不爽了,还接二连三地受到顶撞,胸中塞满的无名火终于爆发了。
他看着那黑脸大汉,语气嘲弄道:“有种死出来受你爷爷一拳!”
那黑脸大汉也非是好相与之人,他是临仙百里之外的牛家村人,名叫黑牛,在村里出了名的脾气火爆愣直,这还是初次进城,想要凭着一身蛮力赚些银钱回去娶个漂亮媳妇。虽然明知那公子来头不少,他却忍不住怒喝一声:“小儿,莫让俺打得屁滚尿流!”
不顾同伙的拉劝,黑牛跳了出来。
“爷爷今天便脏了双手,收拾收拾你这王八。”话声未落,叶枫便欺身上前,一拳往黑牛身上招呼去。黑牛从小到大,还未打输过架,哪里怕他,咆哮如雷地挥出重拳,想要以拳打拳。怎料叶枫陡然斜身一跃,披风扬起,穿着云鞋的脚踹向黑牛的腹侧。
黑牛一拳挥空,腹侧受了一脚,火辣辣的痛!他暴喝一声,扭身一横挥拳,无奈那锦服少年灵活地弯身避过,拳头已至他的裤档。黑牛拳拳都是用尽全力的,出了拳便收不回,命根子处传来巨痛,他惨叫一声,自然而然地要捂住。
叶枫不屑地啐了口,左拳一仰勾,狠狠地打飞黑牛的下巴,右拳再猛然地砸在他的嘴巴处。黑牛退了几步,鲜血从嘴角流出,却是被打掉了几颗牙齿。叶枫甩了甩微痛的拳头,冷笑道:“只会用蛮力,怎么打得过你爷爷?”
“俺跟你拼了!”黑牛还待扑上去,双手却已经被同伴紧紧箍抱住,一个大汉喝止道:“黑牛,你还想娶媳妇么!”黑牛一听这话,气势顿时全消,了下来。大汉们转而堆笑地看着叶枫,说道:“公子,这黑牛的脑袋不太灵光,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发发慈悲放过他罢。”
若非今天还有别的事,定不就此罢休。叶枫哼了声,甩袖回身。见他收手,福记凉茶铺的老板大松了口气。
老夏迎了上来,崇敬地赞美道:“少爷好身手啊!假以时日,您定然会是新宋第一勇士,扫平那些蛮夷,为天子开拓疆土,建功立业!”叶枫对这个马屁不太受用,哼道:“老子以后要当状元的。”老夏眼珠一转,陪笑道:“对对对,少爷文武双全。”
两人走进凉茶铺里歇息喝茶,剩下一个随从则在等待少爷京城来的好友。
过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