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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大学士-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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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带着军队冲锋陷阵,并亲手杀死一个敌人。就算是历史上的记录再不堪,光就这份胆量和气概而言,也当得上一个“勇”字。形象上,也比后面的几位继承人要高大光辉健康许多。还好我选的是《笑傲江湖》,若选错了,选成《倚天屠龙记》,就张无忌那个墨迹性子,只怕早把你给郁闷死了。

孙淡:“花无百日红,人生总不会那么十全十美。毕竟是个尼姑……”

“是有点遗憾,不过这样也好。今日就讲到这里,你这个故事很合我胃口,日后天天过来吧。”病人恢复正常,“我是不是应该赏你点什么?”

孙淡摆摆头:“能让你少受些病痛的折磨我已经很高兴了,不要什么赏赐。”

病人有些意外:“真不要?”

孙淡笑笑,也不说话。

病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听人说你是山东第一才子,诗词文章都是一流,想不到你的俗讲也这么有趣。真想不到,一个读道德文章出身的人也有这样的才情。”

他感叹一声,念道:“微微风簇浪,散做满湖星。好句子啊……这样的句子换杨慎来也未必写得出。可惜距下一届秋闱还有两年,我未必能挺到那一刻……对了,你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对生死一事是怎么看的?”

孙淡斟酌了一下语气,回答说:“圣人言,未知生,焉知死,尽力过好每一天就是了。”

“尽力过好每一天。”病人玩味良久,突然道:“我是病人,活得自然辛苦,自然要尽力,你呢?”

“就算是没病的普通人,也应该尽力活着。只有活着,费了力,才能感觉到人生的滋味。”

“是这个道理。”病人一笑,朝外面虚弱地喊了一声,“拿纸笔来。”

很快,一个小几摆在了榻上,病人在两个随从的扶执下坐了起来,提起笔在一张素面大版纸上写到:“让他进去见他想见的人。”也没有落款。

然后,病人咳嗽了几声,弱弱道:“我听人说你恩师李梅亭被关在诏狱里,恰好我认识北衙的指挥使朱寰,你去找他吧。听了你的故事,怎么说也得让你见李先生一面。对了,后天北衙要开衙办公,朱寰估计也在那里,你到时候过去正好。”

孙淡心中一阵惊喜,有这张条子,天下虽大,却什么地方都能去得。

他忙说了一声:“多谢大将军。”

“大将军,大将军,嘿嘿……”病人苦笑一声,喃喃道:“自古英雄如美人,不叫人间见白头……早知道就死在战场上了,却强似受如此折磨……”

一个中年无须人脚步无声地走到孙淡身边:“孙先生,大将军累了,我送你回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揭迷,毕公公

送孙淡出去的那人依旧是先前那个被汪进勇用手指戳过胸口的中年黑衣人,看得出来此人身份很高,等他将黑巾蒙住自己眼睛前,孙淡仔细端详了他一眼。

这人看起来有些瘦,一张脸也显得很白,但眼神很是和蔼,应该是一个脾气不错的人。

在孙淡打量他的同时,此人也深深地看了孙淡一眼,一副欲言有止的模样。

孙淡知道这人有话对自己说,心中会意,便朝他眨了眨眼睛。

那人一愣,到没想到孙淡如此精明。

蒙住眼睛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终于上了一辆马车。等马车走了一短路,那人挨着孙淡坐下片刻,突然伸手揭开孙淡脸上黑布。

车里很暗,孙淡的眼睛很快就适应过来。却见那无须黑衣人默默地地盯着自己看。

孙淡也不说什么,只朝他点了点头。

那个中年人摆摆头,突然苦笑:“毕竟是少年人,如何知道这世事的凶险,若我是你,下车之后立即离开北京,该干嘛干嘛。”

孙淡突然小声笑起来:“天威自古高难测,你的一片好心孙淡心领了,可惜孙淡没办法离开京城。我是孙家子弟,何去何从,都得听族长的。而且,锦衣卫有命,国子监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北京。”

他心中明镜似的,如果没猜错,这个中年人应该是宫中的太监。不过,他能够提醒自己离开北京,不要来趟这凼浑水还是让孙淡非常感动。但孙淡还是奇怪,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中年太监叹息一声:“你也知道天威啊,先前收拾锦衣卫那个小旗的时候你大概已经想到了,能够让咱家侍侯的还能是谁,大将军,嘿,大将军朱寿究竟是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公公可是东厂的督公?”孙淡小声说:“朱大将军自然是今上,公公竟然在晚生面前挑明这一点,让孙淡很是感动。还请教公公尊姓大名。”

孙淡心中暗笑,他心中早有预感那个病人就是重病不起的正德皇帝,等到这个黑衣人自称东厂厂卫,吓退汪进勇之后,又肯定了三分。到那个病人说他叫朱寿之后,孙淡就已完全确定了。

正德皇帝这人喜欢亲自带兵上战场,又喜欢给自己封官。而皇帝亲征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为减少麻烦。正德索性给自己封了个大将军的官职,改名朱寿。

“我叫毕云,不是东厂的。我乃司设房太监,就是个给宫中主子们打家具的木匠。”中年太监毕云因为是阴人之体,觉得有些冷,搓了搓手,道:“宫中的事情已经够乱的,我读过你的书,觉得像你这样的人物,考个进士跟玩儿似的,完全没有必要走这条佞幸之路,若真陷在这一团乱麻中就此陨落,也可惜了。”

他喃喃地说:“我看过你的卷子,‘推内求之心,有无时不自验者焉。

盖所亡所能,亦因人心为得失者而耳。日知而月无忘者焉,岂尤有优游之候诶!

今夫时积而日,日积而月,月积终身焉,故无人不行乎其也!’

……哎,能写出这样文字的人,就算是大学士也能做得,就算是唐宋八大家也不过如此。想当初,大学士李东阳入司礼监经厂的内书堂教我等小宦官读书的时候,李先生也说过同样的话。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李先生也仙去多年。现在回想起来,李先生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

说到这里,毕云眼睛里有泪光闪动:“师恩深重,李先生晚年境遇不佳,我这个做学生的却帮不上什么忙,如今回想起来,真如有利刃剜心一般。”

他伸出右手小指挑了挑眼角的泪花,看了孙淡一眼,道:“此刻,国子监一干人等都犯了事,士林众人避之惟恐不极。偌大一个北京城只有你孙淡一人在为恩师奔走,咱家倒是钦佩得紧。这才不忍心看到你将来遭遇到什么不测之危,坏了前程。”

孙淡心中感动,“拱手,多谢公公关心。只可惜,孙淡在没有救出恩师之前,绝对不会离开,这朱大将军这里,我依旧每日会来。虽百死而无悔!”这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毕云沉默片刻,这才叹息一声:“我也是老了,有些事情也想不明白,你自有你的坚持,别人说什么又有甚要紧。老毕我平生最尊敬君子,孙淡,你是个君子,如今,陛下的身体眼见着不成了。京城风云动荡,成天侍侯在他身边,你会有很多想象不到的麻烦的。”

孙淡苦笑:“我也知道,如今却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毕云沉默下来,车还在快速地向前奔驰。

很快,他们就来到石碑胡同。

孙淡正要下车,毕云这才缓缓说:“我虽然不是东厂的,但在宫中呆了一辈子,最若遇到什么难办的事,不妨来找我。”

孙淡拱拱手:“真若有事,还是要叨扰的。”

他心中有些奇怪,按说,司设房的太监品级也是很高的,却为什么折节来与自己这个小小的秀才交往?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孙淡他自己每日都能见到皇帝,可以说对正德皇帝的一举一动都知根知底。如今,皇帝病情牵动朝局,不知不觉中,孙淡也成为正德末年则政治走向的一个关键人物。

而且,看毕云的模样,此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职位即高,又很有能力,估计也想在未来的政治大变局中捞取一定好处。而孙淡现在甚得正德欢心,如果毕云能够笼络住孙淡,自然就能知道皇帝的任何动向。

毕云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啊!

一想到这一点,孙淡就有些头疼了。从内心来说,他觉得自己到明朝来就是为打酱油的,却不想牵涉进这种政治风波当中。

作为一个现代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政治的残酷。特别是这种关系到国本的皇位问题,动辄就是人头落地。一个不好,只要还真要二次穿越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去见

想了半天,孙淡想得头疼,索性也不再想。反正后天就能看到李梅亭了,正如陆炳所说,朝廷只不过是做个状态,不会真的把国子监的人怎么样。

最大的可是是罢免之后,在昭狱中关上几个月,等事情平息。正德和张太后的火气消了,自然就会让他们出去。

况且,孙淡手中又有皇帝开的条子,等后天去了诏狱与他见面之后,再在北方衙上下打点打点,李先生也不用吃什么苦头,当在里面疗养好了。

回家之后,枝娘也没问孙淡每夜出去做什么,自己男人在外面忙事业,也不好多问。而且,枝娘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见孙淡之后,只用埋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就慌忙去给孙淡打热水。并脱了孙淡的鞋袜,轻轻地帮他洗脚。

“这天冷得,你的袜子都破了,明天我去扯些棉布,再帮你缝几双吧!”枝娘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量着孙淡双脚的尺寸。

孙淡脚底板被她的手指一摸,有些痒,忙缩了回去。

一不小心,有几点热水飞溅起来。

枝娘“哎哟!”一声,慌忙伸手去档,笑道:“别动,别动,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别忙做袜子,我现在正急着使钱。”孙淡问枝娘:“家里还有多少现银?”

枝娘:“孙郎你要用钱啊,家里自从买了房子之后又添置了不少家当,也没余下多少银子。我现在手头还有一百二十多两,你若要使,我马上去给你取来。”

“一百二十两,不够啊!”孙淡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脚:“你先放着,我后天要用。这段日子忙得……早知道我就先想个赚钱的法子了。没钱,什么事都办不了……恩,实在不行去找孙佳借点,她哪里应该有几百两吧。北衙那些家伙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几百两下去,未必能有什么用处……”

枝娘心思单纯,也听不懂孙淡再说些什么。孙淡成天在外面跑,脚有些臭,她就用皂角细细地给孙淡的脚上抹出泡沫这才用水冲了,拍手微笑:“总算是干净了。”

第二日,孙淡也没急着去国子监点卯,先去孙府见孙佳,说起借钱的事情。

好在孙鹤年兄弟今日当值班,三房的太太们也都出去看红叶了,也少了许多麻烦。

本来来,孙佳也要去郊游的,可听人说她病了。

孙佳比起几个月前好象成熟了许多,等孙淡见到她时,这个小姑娘正不住打着喷嚏:“孙淡,你就算记着来看我了。你若再不了,或许就看不到我了?”

“怎么了,病了?”孙淡和孙佳本也混得熟了,随意地坐在她的闺房的梳妆台前,大喇喇地伸着双腿:“看你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的,估计是受了凉。今年的冬天不冷,气候异常,你可要小心了。”

孙淡没个正形,旁边那个小丫头看得很是恼怒,一个人在那边生闷气。这个小丫头好象叫什么凤仙,是新来的,孙淡这也是第一次见着。

孙佳大概也知道孙淡这样不成体统,伸出脚悄悄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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