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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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叶韬简单地回答。这种问题他要是知道答案那才有鬼了。
“公主从两年前开始,已经全面接掌王室内币。宫中所有的采买花费,宫室营造修缮,乃至于禁军侍卫的开销,全部要经过她的手。而整个后宫,王后早就不管了。现在执掌国主后宫的,就是昭华公主。”
“什么?!”这种事情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彭德田几乎是蹦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匪夷所思,直到有些事情国主逐渐透露出来,对这个女儿赞叹不绝,大家才逐渐相信的。这个公主,可不简单。国主常常感叹,如果昭华公主是个身体康健的男儿,必能成为一代雄主。”闵越摇了摇头,叹道。
这样的评价甚至比说昭华公主掌管内币和后宫更不可思议。但叶韬却沉默着,装出一副惊讶得说不出来话的样子。他相信,真的相信。才能,学识都需要靠时间来培养,和他来自同一个时代的公主,显然有着充分的资历。而她,也以各种方式将自己的才能展露出来了。
“我给你们说个事情,”闵越又尽了一杯,将酒杯重重顿在桌子上。“那应该就是公主最早展示理财本领的时候。你们应该知道,虽然我国富庶,王宫内的开销一直很宽裕,但对于诸位王子公主,花销管得却是很严。大概是4年前,国主有一次召来诸位王子和公主,询问他们平时的开销,让他们说说看还有多少钱。结果,昭华公主在王上面前算了半天,说她有4万两的财产,2千3百两白银的现钱。当时国主就惊住了。按昭华公主的月份银子,她从3岁开始一直到10岁那个时候,所有的钱加起来,不过1万1千两。国主就问,她的钱是哪里来的。公主说,她平时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只是喜欢看书,写字,弹琴而已。看书,大内藏书数万卷,喜欢写字,所费不过是纸墨笔砚,上书房边上的小库房里一堆一堆,只怕他们这些王子公主不肯去用,弹琴?更是只要一间静室,几卷琴谱而已。平时的钱用不掉。她七岁的时候有个侍卫的家里想做生意但没本钱,正好让她知道了,她就拿出自己的存银,借贷给那名侍卫。三个月之后,那商家获利丰厚,如契约返还借款。算上利息,她获利3成。虽然她的钱用不掉,但能更多一点也没坏处,觉得做生意比较有钱,就索性自己盘下了一家客栈,也就是现在京中最为豪华舒适的鸿运楼。当然,是借着别人的名头来盘下的,没露王室的身份。稍加整饬,定出更详尽的条陈之后,光是鸿运楼每年的获利就有上万两,按照年获利的3倍来计算鸿运楼的价值,算是比较合适。而自后,公主还陆续盘下一家车马行,一家成衣店,虽说获利没有那么丰厚,却也绝对没有亏本。到了公主10岁的时候,这4万两财产恐怕还是公主自己少说了许多。”
闵越叹道:“国主当时也是极为惊讶,派了侍卫和账房核实之后,也觉得公主在经营理财上实在是有独到的地方,索性交给了她10万两本钱。到了一年之后,国主遇刺之前,已经翻了一倍。还不仅如此,公主为她所沾手的产业定出的各类条陈,详尽周密,足见公主才华。如果不是因为遇刺让公主卧床修养了差不多半年,恐怕当时公主就开始掌管内币了。至于执掌后宫,虽然没有明着定出条陈,名义上还是王后在管,但京中诸位官吏早就心知肚明是谁说话比较有用了。”
第一集 第014章 父亲
从闵越嘴里说出的内容对于叶韬还是有些触动的。王室里长大的公主,自然不同于他这个生于平民之家的工匠出身的商人。如果说叶韬将原本平实简单的叶家木匠铺发展到现在宜家家居和弈战楼为主,以为码头和军队进行修配为辅的大商号并不简单的话,那么,一个现在还能称为小女孩的人在宫廷内要能够找出各种各样的机会来将自己的触角探出去,展示出自己的理财能力却又要能够被信任,那就更难了。叶韬不会去想,昭华公主插手商业,盘下店铺,进行投资的种种行为到底违背了多少所谓的训导,反正对于他们这两个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人来说,这种训导有和没有区别不是很大。可想到其中要处理的那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尤其是现在“执掌后宫”的公主要面对的局面,叶韬就升起了佩服之心。
或许真的是隔行如隔山吧。此刻的公主却也在赞叹叶韬这短短几年里的辉煌业绩。固然,东平国的各类工种的技艺甲于天下,但学习一门技术和从诸多技术中平衡发展,建立起自己的技术体系完全是两个概念。要将技术和商业完美地结合起来,还能将自己在现代的那些想法,那些念头付诸实行并且获得别人的认可,这其中的难度又何尝低了。
或许,这两人的相互敬佩的心情,会从此刻一直持续到很久之后吧。
叶韬年龄尚小,闵越一杯连着一杯豪饮的劲头几年里恐怕还波及不到他身上。可叶韬回到家中也已经快是子夜时分了,而父亲叶劳耿还在等着他回来。家里的小工坊里还点着一盏牛油灯,橘红色的灯光伴随着很有节奏的悠长的刨花声,显示出一种特异的,极有叶家风格的让人安心的气氛。
父亲叶劳耿虽然这几年里哪怕是对于原先自己最熟悉的打造家具的事情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原先,叶劳耿凭着自己一手扎实的木工活和相当不错的雕工,虽然说不上多富裕,但在宜城大大小小的各类匠户里,却也算得上是前几块牌子。置备下的小院子据说是以前一个书香门第所建,虽然有些陈旧,但却雅致有书卷气。叶劳耿购下院子和青梅竹马的女子成了亲,满心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好好读书,出人头地。虽说东平国并不歧视商人和匠户,但在那些读书人眼里,在那些趾高气昂的官吏眼中,商人和匠户也算不得什么。可从小就沉默寡言似乎总有些闷闷不乐的叶韬在自己开始收了徒弟教木匠活的时候却硬是挤了进来。想着子承父业或许也不是坏事,叶劳耿也就没强按着让叶韬去读书,和自己收下的那几个徒弟一起教。伴随着自己亲手打造的一套小锯子小刨子小锉刀,叶韬开始了自己的学艺之路。
叶劳耿的几个徒弟,现在在宜家家居、在叶氏工坊也都是独当一面的手艺精深的大匠了,可和自己的这个儿子比起来,却笨得和石头一样。不管多难的活计,只要讲一遍,叶韬就会了,小时候力气小,有的活计做不出来,可叶韬也一样能别出心裁地以其他的办法做到。叶韬想出来的那些工具,更是让人耳目一新。弓钻被换成了曲柄手摇钻,原先完全靠着手底下的功夫来做的锯、刨、打磨等等工作,因为工具分类变得越发细致和五花八门而变得轻松简单。可渐渐地,从选材一直到上漆可以一手包办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说起纯粹木工的手艺,叶劳耿还是宜城的头块牌子,可他已经不管选材,也不管漆工,更是将整个叶氏工坊的经营完全交给了自己14岁的天才匠人儿子——叶韬。而自己,则每天专心地在叶氏工坊里管着所有木工活,保证每件东西在这个环节上不要出问题,那些他现在也有些弄不懂的复杂的工艺流程。
看着叶韬从无到有将叶家的木匠铺子拓展成今天的规模,看着原先只能仰视的杜家,总督彭大人和水师闵大人现在都常来常往,闵越闵大人更是经常跑到自家的小院子来找叶韬,说完了正事不好拉叶韬喝酒却经常将自己扯着去那些酒楼里喝上一盅。看着宜城大大小小的老板对自家人的态度一点点变化,叶劳耿知道,从现在起,只要不出大的意外,叶家在叶韬手里必将成为宜城新的大户人家。而叶韬,才是现在叶家,和叶氏整个产业的主心骨。
叶劳耿不知道叶韬的那些想法和手段从何而来,不是出自于自己,而看着叶韬长大知道他不可能学旁家的技艺,也唯有归结为天赋其才,说不定叶韬,就是老天爷让叶家兴起而降下的星宿吧。当今天杜家公子杜风池来将发生的事情说与自己听,让自己不必为叶家的事情担心的时候,叶劳耿反而更忧虑了。在家里等着叶韬平安归来,是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爹。”推开家里小工坊的门,看着认真削出一条条细长刨花的父亲,叶韬心里一阵温暖。
“韬儿,回来了就好。杜家少爷来给我说了今天的事情。那位小姐那边可曾谢过了?”叶劳耿放下了刨子,抖掉了身上的木屑,对叶韬说。
“爹,杜风池让我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叫他名字就得。你老是叫他杜家少爷,风池很是尴尬呢。”叶韬知道称呼的变化折射着叶家的地位的攀升,如果说以往那样称呼是尊敬,那现在再这样称呼,就显得生分了。在明知道对方来势汹汹的时候,杜风池今天却来工坊帮着壮声势,足见两家的交情。想了一下,叶韬不能对父亲说明公主的身份,却又需要将事情有个交代,还要为以后必然要去京城发展埋下伏笔,他说,“今天援手的这位卓小姐,家里在京城很是有些地位。卓小姐说那薛垣的事情会为我们料理,想来,以后不会再碰上这样的事情了。”
叶劳耿皱了皱眉头,说:“欠下那么大个人情,合适吗?”
叶韬宽慰道:“没事的,卓小姐京中想起个院子,该卖力的时候卖力,也就还上这个人情了。大概也就这点手艺,人家还算看得上眼。这活也不好做吧,少不得也要几个月、半年背井离乡的。”
叶劳耿呵呵笑着,说:“要说这年头,有门手艺傍身还真是不吃亏。……也好,其实你也该去京城看看了,就起个院子的时间,说什么背井离乡。要是京城能有门路,不妨把叶氏真的弄进去。齐老爷子和杜家公子不是老是说咱叶家的东西京城口碑不错吗?”叶劳耿并不是那种会穷担心的人,而叶韬这些年来展示出的远超乎年龄的稳健更让他很有信心。
“这可要到时候再看了。不过,将来如果能有卓小姐照拂,京城里应该不会打不开局面的吧。”叶韬笑着说,看着父亲已经放宽了心,他也轻松了许多,“爹,现在不早了,你早点去睡吧。明天卓小姐要来工坊看看,闵大人和彭大人也要跟着一起来。少不得又要忙上一天呢。”
叶劳耿点了点头,说:“他们不是早就想要来了?工坊里那些东西是好,但对那些大人也不必太防着,也防不住。让他们看看也好。”在边上的水桶里绞了块布擦了擦身子,叶劳耿又唠叨了几句就回房睡觉去了,临了还提醒了句,“你房里的那丫头也还醒着呢。小丫头担心你,晚饭也还没吃。”
第一集 第015章 侍女
“听说,你房里有个叫苏菲的侍女?”没想到的是,当第二天一早闵越就来到叶家院子顺道带着叶韬一起去迎接公主的时候,昭华公主对叶韬劈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问题。
“没错,他小小年纪就金屋藏娇,这事情半个宜城都知道。”叶韬还没吭声,闵越就在边上凑趣地应声。而已经在薰风阁等了一会的彭德田则低着头,似乎在掩饰自己偷笑的表情。
“回禀公主殿下,的确有个叫苏菲的侍女。……不过,说不上是金屋藏娇吧?”叶韬看了幸灾乐祸的闵越一眼,说,“说半个宜城都知道,这也太过了吧?”
彭德田顺了顺气,喝了口茶,说:“不过不过。这事情是这样的。……”
“彭大人!”听着彭德田准备泄自己老底,叶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