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的金色城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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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提点建议。”
“千万别。”暴暴蓝说,“束手束脚我可不会写。”
“哈哈哈。”黄乐说,“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要的就是你的酣畅淋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尽量吧。”暴暴蓝说,“我连高考都当掉了,写不好也对不起自己。”
刀尖上的舞蹈(2)
“那我罪名可太大。还是要好好复习的。”黄乐一幅怕担责任的样子,暴暴蓝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放了电话暴暴蓝说想,当掉的岂止是高考,连爱情也一起当掉了。真不知道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总还是想涂鸦的,希望会有他的消息。就是放不下自尊主动联系他。
黄乐说是不催,但一天不是一个电话就是一封伊妹儿,暴暴蓝给他逼急了,周末的时候写到很晚。她在写作时有个坏习惯就是挂在聊天室,七七溜进来对她说:“我也见到优诺了,她真漂亮。”
“哇,谁请谁吃饭?”
“偶遇,我没跟她打招呼。”七七说。
“干嘛不?”
“自卑呢。”
“干嘛自卑?”暴暴蓝不理解。
“不是一条道上的么。”七七说完立即警觉地说,“不说啦不说啦,再说就要被你写到小说里去啦,好恐怖哦。”
“你会买我的小说吗?”暴暴蓝说,“要是一本都卖不出去,我这辈子可就完了。”
“买买买。”七七说,“我买一百本。”
暴暴蓝开心得给七七送起花来。就在这时他看到涂鸦进来了,虽然他用的是一个陌生的ID。但他一开口油腔滑调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涂鸦,暴暴蓝对着电脑屏幕怔忡了很久,她想,要是他不想跟我说话那么我也不说,看谁挨得过谁。
最后,就真的谁也没话。涂鸦和七七瞎扯了几句就跑到论坛上暴暴蓝的新作下贴了一幅图,一个女生,嘟着粉红的唇,有点恶作剧的意味。女生穿得暴露了些,所以没多会儿,那幅图就被优诺给删掉了。
七七小心翼翼地问:“暴暴蓝你们真的分手啦?”
“嗯哪。”暴暴蓝夸张地说。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不知道。”
“接过吻?”
“呀,七七坏坏的。”
“你小说里的吻写得很到位啊,说的就是你和涂鸦吧。”七七穷追不舍。
暴暴只好采用迂回战术:“是不是写到你心里去了啊,哈哈。”
“啊呸!”七七说,“我那时常常没感觉。”
“那我下次就写你的没感觉!”
“恐怖。”七七说,“暴暴蓝是小女巫。可是怎么搞不定一个男生呢?”
“你教教我?”
“把你的男朋友让我三天我再教你啦。”七七说,“不然不了解他的个性啊。”
“我只当他是垃圾,你要捡就捡了去吧。”
就这么和七七胡说八道着夜就深了,暴暴蓝很晚才睡,第二天起床已经是十点了,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些头疼,就缩在床上发呆。偏偏奶奶走进来问道:“今天不补课吧,你爸爸妈妈打电话,就是呆会儿过来和你商量一下填志愿的事情,要你在家等着。”
“怎么不补?”暴暴蓝也顾不得身体的不舒服了,赶紧起床梳洗了一翻,然后胡乱扯了两本书就出了家门,差不多是落荒而逃。
夏天快来了,走在大街上,阳光偶尔会让你感到窒息。暴暴蓝漫无目的地逛到商场外,隔着商场大大的玻璃窗看到那条裙子,小小的,蓝色的裙子。裙底有一小圈白,它罩在一个面无表情的模特身上,散发着充足的诱惑。把鼻尖凑到玻璃上看,标签上的数字是令人灰心丧气的1880。暴暴蓝在心里粗鲁地骂到:“NND,不如抢钱呵。”一边骂一边在商场边上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却没想到台阶旁的喷泉不声不响地一冲而起。溅了自己一身的水花。暴暴蓝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涂鸦。
准确地说,是涂鸦和西西。在商场左侧的那个小广场,涂鸦正在墙面上画一幅广告画,西西替他拎着颜料桶,抬起头来正对着他微笑。涂鸦画着,忽然埋下身来,用手指弹了一下西西的脑门,西西笑起来,天花乱坠。
暴暴蓝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
隔着眼泪看涂鸦的画,一个可爱的小婴儿,胖手胖脚地咧嘴笑着,旁边好像全是星星,蓝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红色的星星,在雪白的墙上满满地铺展开来,这就是涂鸦,他的画总是这么夸张却又恰到好处,这就是涂鸦,他居然可以用十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忘掉一段恋情而顺利地开始另一个故事。
刀尖上的舞蹈(3)
暴暴蓝用袖子粗鲁地擦掉了眼泪,然后,她带着微笑走了过去。
“嘿。”她近乎挑衅地打招呼。
“嘿。”先回应她的是西西。
涂鸦从板凳上跳下来,带着奇怪的表情问她说:“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你涂鸦买下来的么?”暴暴蓝环顾四周说,“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想我了就直说么。”涂鸦似笑非笑的。
“想啦。”暴暴蓝说,“我这不正告诉你么。”
旁边西西的脸色十分的不自然。暴暴蓝看看她说:“你干吗穿红色的衣服,你不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穿红色的衣服吗?”
西西并不屑于和暴暴蓝顶嘴,而是拉拉涂鸦,示意他离开。
涂鸦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说:“没见我正画着吗?都给我乖乖地一边呆着,画好了哥哥请你们吃饭去!”说完,人又跳上了凳子。
西西是个面皮薄的小姑娘,脸上很快就挂不住了,看看涂鸦,再看看满不在乎的暴暴蓝,嘴一撇,把手里的颜料桶往地上一摆,人转身就跑开了。
“喂,跑了哩。”暴暴蓝提醒涂鸦。
“不正是你想的么。”涂鸦弯下腰来看她说,“她走了正好,你比她乖,我今天请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的比萨真的不错。”
“涂鸦你真无耻呃。”暴暴蓝骂。
“是啊,不然我们怎么同流合污呢。”涂鸦斜斜地看暴暴蓝一眼说:“行行好,替我拎起来?”
“不干。”暴暴蓝说。
“真的?”涂鸦说,“你别后悔,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好差事。”
“哈哈哈……”暴暴蓝纵声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笑得涂鸦恼羞成怒,跳下来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再笑老子K你!”
很近,很近的距离。这些天心里梦里渴望已久的距离,涂鸦的脸近在咫尺,他愤怒起来也是那么的英俊和让人心动。暴暴蓝全线崩溃,低低地说:“K吧。”
涂鸦却伸出手来,温柔地替她拭去了眼角那颗滚圆的泪珠。然后,他坏笑着说:“看来,小暴妹妹,你真的是想我了。”
暴暴蓝轻轻地推开他,低身拎起了地上的颜料桶。
涂鸦笑呵呵地说:“这就对了,干完事咱们吃喝玩乐去!”
暴暴蓝看着涂鸦对自己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的爱和恨奇奇怪怪地交织成一道怒火,她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颜料桶猛地往地上一扣,在咣里咣当的响声和涂鸦骂娘的声音里扬长而去。
刚走出没多远,手机响了,又是黄乐。
“来中山路的‘印象’茶餐厅吧,你发来的小说片段我看过了,想找你聊聊。”
“还是不放心我?”暴暴蓝说。
“哪里的话!”黄乐说,“来是不来?”
“半小时后我们见。”
暴暴蓝走进茶吧就看到了黄乐,旁边还坐着另一个人。黄乐向她介绍说,“陶课,我们发行科有力的大将,有了他,你就有望成为今年度最知名最畅销的作家。”
暴暴蓝朝他们点点头坐下来,点了很贵的茶,心里恶狠狠地想:“谁要是敢啰嗦两句我就不给稿子!”茶的味道很清新,暴暴蓝只喝了一口心里的怒火就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干吗要生谁的气呢,有什么了不起呢。
还是七七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情。
爱情在你转身之间就足以令你绝望。
抬起头来,发现黄乐和陶课都在看她。
“敬你们一杯?”暴暴蓝掩饰地笑了笑,接过服务小姐泡来的茶,笑笑地举举茶杯说。没想到陶课凑过来,就着她手中的杯子闻了一下说:“会享受啊,台湾冻顶乌龙?”
“好鼻子。”暴暴蓝笑呵呵地收回手。
“骂我咧?”陶课说,“和你小说里的人一样伶牙俐齿么。”
“不会吧,看过我的小说?”暴暴蓝倒是没想到。
“陶课对你评价很高啊。”黄乐说,“我给他看了你一些作品,他当时就拍案而起,愿意跟我合作,哈哈哈。”
刀尖上的舞蹈(4)
“那感情好。”暴暴蓝说,“一起发财喽。”
陶课听暴暴蓝这么一说就看着她笑起来,暴暴蓝奇怪地说:“你笑什么?”
“很直接啊。”陶课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一切都是为了文学。”
暴暴蓝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俗人,我写作不为别的,就为了钱。”
“是吗?”陶课说,“我看不止。”
“别自作聪明。”暴暴蓝低下头。
“陶课会看相的。”黄乐说,“你可要小心他。”
“呵呵。”暴暴蓝转头问陶课,“你可看出我饿了?”
陶课笑笑,不说话,把桌上的点餐牌往她面前一推说:“想吃什么自己点。”
暴暴蓝于是不客气地点了一碗馄饨。黄乐迫不及待地问她说:“这两天的进展怎么样啊?”
“拜托!”暴暴蓝说,“让我吃饱再谈公事如何?”
黄乐尴尬地摊摊手说:“好,好好。”
暴暴蓝就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稀里哗啦地吃完了一大碗馄饨。
“怎么样?”陶课问她说,“吃得这么香,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要了。”暴暴蓝摇摇头,“你怎么叫陶课,我最近就老逃课,这名字对我有刺激。”
“那就放到你小说里做主人公吧,不收钱。”陶课说着,掏出一包烟来,自己含住了一根,给了黄乐一根,然后用探询的眼光看着暴暴蓝,暴暴蓝读懂他的意思,伸出手接下了一根。
抽烟是老早就学会的,有时跟涂鸦在一起也抽,不过抽到一半的时候常常会被涂鸦一把扯下来灭掉,然后对她说:“小暴,你扮酷的样子有够恶心!”
暴暴蓝哈哈地笑,把半熄的烟头捡起来往涂鸦的身上戳,涂鸦吓得上窜下跳,最终只好以暴力将暴暴蓝镇压。
然后,就是七七提及的被暴暴蓝在作品里形容过的吻,真的只是吻而已,在涂鸦狭小的出租屋里,年轻的充满激情却从不曾越轨的身体。涂鸦当然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孩子,但是对于暴暴蓝,他有一种很奇异的宽容和忍耐。
“回神呢。”暴暴蓝悄悄地提醒自己。往事如针,无论你如何防范,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尖锐地穿透你的记忆,如刀尖上的舞蹈,再是轻盈美丽,终也逃不脱疼痛的命运。
“想什么呢?”陶课替她点上烟。
“想我男朋友了。”暴暴蓝说,“他把我抛弃了,我是不是很衰?”
“呵,你写小说臭他。”陶课说。
“好主意。”暴暴蓝挑挑眉。
“我们正要和你说你的小说。”黄乐早就忍不住了,见缝插针,趁机进入主题,“你的小说头开得相当不错,那个叫七七的主人公形象也很丰满,很有现代感,我希望结尾可以残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