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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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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次我查的时候,才会没有问题。晚凉去内务府,不可能注意不到里头的麝香的,她定是没有发现,所以才只是取了熏香过来的。

太后站在我的面前静静地听我说完这番话,却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微微握紧了双拳,低声道:“只是臣妾还有一事,猜不透。”

她这才哼了声道:“哀家真是吃惊,原来檀妃也有不明白的时候。”她顿了下,却是道,“问。”

揪起的心缓缓放下,看来太后那一巴掌,只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她也是睿智的女人。

嘴角牵笑,我缓声道:“臣妾不明,既然淑妃娘娘寝宫的香炉被换走有一段时间了,为何太后不曾发觉?”照理说每日有人去添加熏香的话,太后不会不知,更不会,让姚淑妃怀孕。

她朝我走了几步,在我的面前停下,膈了片刻,才笑道:“难怪皇上都夸你聪明,檀妃,你若身为男儿,定也是个可造之材。”

我一怔,听她又道:“先前哀家置于她寝宫的香炉里,并未点燃熏香,她储良宫,也没有一个是哀家的人。姚淑妃也不是愚笨之人,哀家若是放人在她身边.恐引起她的疑虑。”

我讶然地抬眸瞧了她一眼,越发地茫然了,既然如此,那太后又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姚淑妃进宫近四年都不孕呢?

太后冷笑一声道:“那是因为哀家赐给她的香炉,本身就有问题。哀家命人在外头镀上的那层金箔里面,便混入了麝香。不管寒暑春秋,都是不可能会掉的。  ”

不免一震,原来如此!

难怪太后不必每日去加熏香,也没有在姚淑妃的身边安排人手。

既然是太后赏赐的香炉,姚淑妃又怎么可能突然换掉呢?除非,是坏了。

果然,听太后又道:“给姚淑妃请平安脉的刘太医自然也是哀家的人,哀家这么多年来,就怕万一。”她说这话的时候,不免朝我瞧了一眼,她不点明那“万一”二字的深意,是觉得我该知晓的。

的确,此刻听她说来,我心里越发地明白。太后她,就是忌惮姚家的势力。

宫中后妃会定日有太医来寝宫请平安脉,而刘太医发现了此事,自是不敢伸张,只偷偷地告诉了太后。

“哀家当时很是震惊,这么多年都小心翼翼地过来,如何又会出了问题?”她的音色微微紧绷起来,而后,浅笑道,“没想到不过是姚淑妃不慎碰坏了那香炉,便找人换了一个。”

姚淑妃怕是死都不会想到,她的一个不小心,才会让自己怀上帝裔。看来这期间隔的时间还是有些长久的,否则,那香炉刚换下,定也没有那么快的效果。

忽而又想起夏侯子衿,呵,若是要他冷落姚淑妃,姚家那边,又会有所动静了。

鼓起勇气,抬眸道:“可是太后,淑妃娘娘不是愚人,待她冷静下来,定会想得起此事。”因为日后漫漫长的日子,她都不会再怀孕了。所以,她愈发地会怀疑这次的事情来,她只需好好想想,便会联想到那香炉身上。

太后赏赐的东西,即便是坏了,她也不可能会拿去内务府的,而是,会找了地方,搁在储良宫里。他日她一旦怀疑,待到拿出来之时,定会彻查了。

太后冷笑一声道:“你指那坏了的香炉么?她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想到哀家的头上。只因,当初那香炉,是在元光元年舒景程送给哀家的礼。朝野上下,谁都知道哀家信佛,他为了讨好哀家才送了这么一个东西。哀家不过是命人在它的外壁稍稍动了点手脚,再加一层金箔罢了。而后,再转手赏赐给姚淑妃。”

我终于震惊。

舒景程便是舒贵嫔的哥哥,如今的礼部侍郎。

原来太后一早就打算好了退路,全部兜了一圈,再将这条线甩回舒家去。

这样的话,所有的事情便都能够解释了。

姚淑妃那玉佩上的流苏看来确实是有问题的,而太后会选择不是宫中的流苏换上去,就是想着一旦事情披露,也是毫无对证的。

我想,太后原先混在那金箔里的麝香只是会让人不孕,却不会导致流产。真正让姚淑妃流产的,无非便是那抹于流苏上的东西。太后不想姚淑妃的孩子生下来,是忌惮姚家的势力,而千绯不一样。她的孩子,太后是真的打算要的。所以,若然姚淑妃寝宫的香炉会对胎儿有影响,她也万不敢让千绯接近。

太后考虑的果然非常周到,如此,也不必怕宫中一旦有怀孕的嫔妃去姚淑妃宫里坐坐而出事了。

她瞧了我一眼,低声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淑妃是为何流产了。”

迟疑了下,终是点头,开口道:“臣妾只是在想,太后是如何用那条流苏去引起太妃的注意的?让太妃在婪湖边上与淑妃娘娘推脱,定也是要事先算计好的。”既然太后一开始想要舒贵嫔做替死鬼,那么定是要让姚淑妃怀孕一事让后宫之人都知道的,所以才会有了裕太妃婪湖一出戏。

如果当日裕太妃的力气能够再大点,被推倒的不是她,而是她推倒了姚淑妃,那……那太后究竟会不会将计就计,将此责任推给裕太妃?

心里想着,微微吃惊起来,这样的话,我自是不敢问出来的。

明显瞧见太后的眉心一拧,沉声道:“你问得太多了。”

微微吸了口气,看来此事她是不打算告诉我的。不过我想,定是那玉珠的问题,但,具体为何,我是猜不出来。

流苏是太后派人从我的宫中偷去的,至于是谁,我想也不必问。这不是重要的事。

面前之人的脚步微动,转了身,背对着我,却是道:“起来吧。”

愣了下,忙开口道:“谢太后。”

站了起来,太后却并未回身,只浅声道:“檀妃,这次的事你管得太多,若不是你,哀家也不必多杀一人!”

我吓了一条,我知道,她口中的人,指的是初雪的死……

悄然叹一声,我原以为是对方从她的口中套出了流苏在我的宫里,才要杀人灭口的。却不想,竟然是因为太后不想让人知道此流苏是从我宫里出去,才要杀了她。不过,也幸得有她这一招,让我可以骗得姚淑妃流苏失踪一事。

低了头道:“臣妾知罪。”当时我只是好奇裕太妃给卷进了此事,而我也知,夏侯子衿关心着,所以才要去查。谁知,竟然踩到了太后算计好的事情,

她猛地回身,横了我一眼道:“你难道不知,好奇心会害死人么!”

我知道啊,尤其还是这深不见底的后宫之中。

她又道:“你不要以为仗着皇上喜欢你,你便可无所忌惮!”

猛地大吃一惊,忙低头道:“臣妾不敢。”

“知道了,便给哀家长住记性!否则下一次,掉脑袋的人,就是你檀妃!”太后的话语里,终是夹杂着怒意。

我咬着唇:“是,臣妾谨记。”

的确,这一次,是太后救了我的命。我差点坏了她的大事,她还能够救我一命,呵,我若是再不知好歹,只会比舒贵嫔死得更快。

她沉默了半晌,脸上的怒意才慢慢地消去。

听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突然问我道:“你可知哀家为何选择牺牲舒贵嫔?

瞧她一眼,小声道:“臣妾以为,太后是想瓦解姚家的势力。”舒景程是礼部侍郎,舒家与姚家走得又近,此次既然是舒贵嫔谋害皇嗣,那么舒家定也会受牵连。

而此事过后,姚家的人,必然也不会再与舒家一道。太后是在不知不觉中,解决了一个帮助姚家的人。而因为姚淑妃的事情,想来姚家还不会就此放过舒家的人。

太后很睿智,不费一兵一卒,便让他们窝里斗一番。

所以,太后才会选择救我,只因,我死,不过是给了姚家一个姚淑妃为何会流产的交待。余下的好处,远没有牺牲舒贵嫔来的多。

心下苦涩地笑,看来,背后的势力,有时候,也是一种牵绊。

太后看着我,半晌才启唇:“很好。”

她只说“很好”,究竟是我猜得好,还是她觉得这一次的计策用得好?

我正想着,听她忽然又道:“这一次,算不算是哀家救了你一命?”

我忙道:“算。”

虽然,有着这样一层利害关系,太后她是不救也得救,可,总归是救了。

她浅笑一声道:“那么,日后你便记着,你这条命,是哀家给的。你若是敢有异心,哀家第一个,不饶你!”

心头微微一震,太后是打算不杀我,可她亦是在警告我,此事必须守口如瓶。指尖微颤,是否此事,夏侯子衿并不曾知晓?

继而,又觉得想笑,他那般聪明之人,纵然太后不说,他也定是心里有数的

只是,我都能理解太后的苦心,又何况是他啊。

退开半步,再次跪下道:“太后请放心,臣妾从来不曾知道过这件事。臣妾对皇上的心,与太后,始终如一。”

太后微哼一声道:“哀家也想信你,只是哀家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有些吃惊地望着她,见她朝外头大声道:“浅儿!”

马上便听见有人跑进来的脚步声,接着,浅儿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奴婢在,太后有何吩咐?”

她招手示意她上前,附于她的耳边轻言一番。我瞧见浅儿的眸子微微撑大,却是点了点头,匆匆下去。

不过片刻的时间,她又回来,手中拿了一个木质的锦盒,恭敬地呈给太后。

太后挥手让她下去,忽而又道:“对了,你去储良宫,告诉眷儿,香炉需再换一个。”

眷儿也是明白人,如此一说,定会觉察得到问题了。

“是。”浅儿应了声,退了下去。

我回神,见太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中的锦盒,我瞧见那里面一层红色的垫子,上面放了一颗褐色药丸。心头猛地一震,错愕地瞧着面前之人。

她将药丸取出来,递给我道:“哀家今日不杀你,可却也不放心,这个,你吃下去。”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丸上,我心里清楚得很,这无疑是毒药,但却不会立即毒发,太后是要,牵制住我。

深吸了口气,没有任何迟疑,伸手取了那药丸,便吞入腹中。抬眸笑道:“太后若是真的不放心,为何不直接杀了臣妾?”如果她要杀我,找个借口,不是难事。

太后似乎未曾想到我竟然如此爽快,居然怔住了。半晌,才直起身子道:“哀家还要你活着。”

要我活着……

不解地看着她,为何她的话,让我觉得奇怪呢?

“起来。”她背过身,冷冷地开口。

我起了身,听她又道:“从今往后,你若是有半分不安,哀家自不会饶你。

“臣妾谨记。”

见她朝前走了几步,抬手缓缓地拂过面前是香炉,身子微颤。良久良久,才叹息道:“皇上登基第四年了,膝下却一直未有皇嗣,哀家今日亲手害死淑妃腹中的帝裔,哀家愧对夏侯家的列祖列宗!”

“太后……”我明白她的心境,只是,她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若然这一次,怀孕的不是姚淑妃,那么一切好说,于太后来说,也是皆大欢喜。只可惜偏偏……

我想,眷儿她是不打算调回来了。同样的事情,她不会允许出错两次。

她颓然笑一声,却未回身,只道:“不过檀妃,你倒是让哀家吃了一惊,哀家以为皇上突然从上林苑回宫,你定是记恨淑妃。哀家还怕,你会动手去害淑妃的孩子。”

迟疑了下,我开口:“不瞒您说,臣妾自然是心中愤怒的。只是,臣妾跟皇上保证过,只要是他的孩子,臣妾都不会去害。”这是当日我对夏侯子衿的承诺,不是骗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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