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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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笑一声道:“看来,你知道的,并不比我少。”
不,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他的话,让我猜出了大概。
“北齐皇帝知道了么?”
他摇头:“不,拂摇至死,都没有说出实情。她为了承烨,直到死,都没有说。一开始,她还想生下那个孩子,只是,谁都不知道,为何北齐皇帝膝下无子?那只是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
一惊,其实,这样的结果,不算太惊讶。不然,那可是皇帝啊,如何会没有子嗣呢?呵,看来,那北齐帝也不是那种愿意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啊。
“承烨接受不了自己的叉父赐死他心爱的女子,可,北齐帝于他,却有着养育之恩。他不能,手刃父亲,却也不能,让拂摇一人上路。可是,北齐帝年迈,而周围各国则都是威慑与韩王的威望不敢打北齐的主意,他若是不在其位,北齐便犹如拔了刺的刺猬。所以,他一直在等。”他停了下,半晌,才接着道,“四年前,我出了事,青阳瞒着我,秘密联系了承烨。”
“那时候先生在寺庙,便是等着他派人来接应你么?”我终是震惊了。
他点了头:“不错,一来,是养病。二来,便是等承烨的人来。”
我咬着唇:“先生为了我,多待了三年,是么?”
他却是笑:“那里的三年,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哽咽着,可对他来说,留在天朝的三年,又该是多危险的三年啊!后来我入宫,也幸得他马上离开了,否则,夏侯子衿一查,便能查到他。
握紧了他的手,他欠了我一个解释,而我,却欠了他那么多那么多。
知遇之恩。相救之恩。
我究竟该,拿什么来还?
隔了好久,才听他继续道:“我到了北齐才知道,承烨抑郁成觞,廖浒说,他命不久矣。”
微微一怔,廖浒便是上回他带去天朝的那个大夫,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只是,让我震惊的是,谁又能想得到,韩王年纪轻轻,便抑郁而死。
“他求我,帮他守住北齐的江山,报答北齐帝对他的养育之恩。拂摇的事情,他说,他自己去赎罪。只是如今,我还是未曾做到答应他的事情。”
“不。”我摇着头,“你不会有事的!”
他却是淡笑一声:“从我在北齐大营瞧见你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此战,北齐输得一败涂地。而我,荀延残喘到今日,也不知,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撑着。”
拼命摇着头:“天下大夫那么多,一个治不好,我们再找第二个,第三个…
…总有一个大夫可以医得好你的病的。”
“梓儿,我太累了。也许,父皇说的对,我生性淡泊,本就不适合,活在利欲熏心的权场中。我也明白当日承烨的辛苦,人在其位,身不由己。最后能解脱的,唯有一个死字。纵然我现在摘了面具,北齐又有几人敢说我不是韩王?”
我沉默了,承烨那时候的面具,戴得真是好啊,不是么?
低声问:“先生为北齐打的这场仗,又是为何?”
天朝是他的故土,而他欠了承烨一条命,这场仗打起来,他心里又该如何纠结?
他轻笑:“这场仗,我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他的话,说得我狠狠一震。
夏侯子衿,也是这般打算着。
只因,他们都清楚着对敌的人,是什么身份。
我咬牙:“可你们是兄弟。”
不管怎么样,世人皆以为,夏侯子衿是太后所出,那么他们便是兄弟,不是么?
他却矢口否认:“他是天朝的皇帝,我是北齐的王爷,我们,不是兄弟。”
“先生……”
“梓儿,还不明白么?我和他,早已经,回不去。”
“日后,天朝和北齐,还会开战,是么?”
“除非他这次,灭了北齐。”
心头一震:“那你会怎样?”
他从容地开口:“那么我便是亡国之将,自然,是被处死。”
“不,不可以!”我失声叫道。
他看着我,开口:“你是天朝的军师,不可自乱阵脚。”
痛心地看着他,在瞧见他的那一刻,我早就乱了,不是么?他是我的先生啊,他是在我心里有如神祗的先生啊,我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握住他的手,郑重地说着:“梓儿定不会舍弃先生,就如同先生之于梓儿一样!”
他自嘲一笑:“你就不怕他怪罪?”
夏侯子衿……
是啊,苏暮寒的事情,他是最敏感的。呵,我着实不知,他知道了,会如何?
他侧了身,又是重重地咳嗽起来。我帮他轻拍着背,他依然咳得惊心。心被狠狠地揪起,我知道,纵然不吃那药丸,以往,他也定是在服药的。没有药压着,他只会咳得愈发厉害。
“先生……”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咬着唇道:“梓儿,这是列缺穴,我……科……”
我吃了一惊,自然明白他要说什么。伸手狠狠地掐住他指的穴位,却因列缺位于窄小的骨缝中,我这样掐下去,效果也不明显。拔下头上唯一用来竖起长发的簪子,用力扎下去。
他微哼一声,额角都渗出了涔涔的汗,好久好久,才见他慢慢平复下去。
发病得越来越厉害了,我心里紧张着,却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簪子上,突然嘴角露出一抹笑。
我才想起那时候,他要青阳送还的那支簪子来,便道:“先生可是想起了,你偷了我簪子上的珍珠?”
他却是不说话,我瞧见,他一手还是抚着胸口,怕他是胸口疼痛太难当,说不出话来。
半晌,忽然听他嘶哑的声音传来:“我不过偷了你的珍珠,你却,偷了我的心……”
第016章 回营
我不过偷了你的珍珠,你却,偷了我的心……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撞进我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望着他的脸,他却已经轻阖了双目,唯有那偶尔吹入的凉风,撩起他散落在额角的发丝。
我如今,才深知他那时说的话的深意来。
谢病始告归。依依入桑梓。
这话的确是人死后回归故土的意思,而他则是,希望我成为他的故土。先生,是么?
只是,他又为何不肯说出来?
那时候,画的梓树,也不愿送给我。还要兜兜转转了那么一大圈,找了师傅雕刻在盒盖上。才愿意给我。
咬着唇,真难过。
“梓儿……”
他忽然低声唤我。
吃了一惊,吸着鼻子道:“我在。”
他依旧不睁眼,淡声开口:“去睡吧。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先生……”
“他能给你的,我不能。等出去了,我帮他去求解药,他不会死。”
他的话,说得我猛地一颤,眼泪一下子泛上来。他不知道夏侯子衿已经有解药,可,纵然如此,事到如今,他却还能帮我去救他的命……
先生啊先生,你叫我,情何以堪?
深吸了口气,问他:“你知道谁有解药?”
他却是缄默了片刻,才嘶哑着声音道:“这个你不必问,总之,我会办好。”
我沉默了,他还是有他要保护的人,的确,我不该再去为难他。
迟疑着,终是起身走开,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道:“解药有了,只是,皇上对薄荷过敏,一直喂不进去。”
明显看到他的肩膀一颤,身子未动,只道: “放心,他不会死,我可以叫廖浒去给他医治,廖浒的医术高超,定可以医好他。”
狠狠地握紧了双手,他真了解我啊。知道我不能没有夏侯子衿,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一夜。终是无眠。
天亮的时候,他还睡着,我起了身,蹑手蹑脚地出去。又寻了昨日那有野果的地方,采了一些,又摘了叶子接了水,才回去。
才走进洞内,他许是听见了声响,突然坐了起来,见是我,仿佛松了口气。
低声道:“怎么这么早?”
我上前,半跪在他的面前,将水递给他道:“先生,先喝点水吧,我去找了些吃的,不能饿着了。”
他倒是不再说话,小心接过去,饮了几口。
二人吃了野果,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我朝他看了一眼,见他微微侧了脸,并不看我。
他的脸色很不好,我想,青阳那么害怕他离开她的身边,实则,是怕他身边没有药。可是这里,荒郊野外的,叫我去哪里找?我也,根本不知,廖浒给他用的,是什么药。
想了想,开口道: “先生,不如我们,自己走出去。”
他的眸子一紧,脱口道:“不可。”
“为何?”我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啊,在这里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他叹息一声道:“这里出去,是北齐境内。”
心下一震,原来,他还是因为担心我。青阳是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掉下来的,那么北齐的人都该知道,与他在一起的女子,便是天朝的军师。我一旦落于他们之手,后果怎样,可想而知。
“可……”
他挥手示意我不必再说,他开口道:“等着吧,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或者明日一早便会有人下来。”
是啊,有人下来,可,下来的,又是谁的人呢?
这,才是我与他都在内心纠结的事情。却是,谁都不愿,说出来。
可,不管是哪边的人先下来,纵然我们不愿说出对方在哪里,士兵们都会沿着崖底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所以,谁得救,另一方,必被俘。
这一点,毋庸置疑。
微微握紧了双手,却也是,我与他,谁都不愿看见的结果。
长长舒了口气,如果我估算的不错,那么北齐的人,应该会先下来。其一,他们离得近。其二,这里的地形,无疑是他们熟悉一点。
我亦是知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誓死保护我的安全,他宁死也不会让我出事。否则,也不会有两次的舍命相救了。
咬着唇,我还担心着,夏侯子衿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姚淑妃可来了?
赫然闭上眼睛,希望一切,都好。那么,也不枉费我做的这么多。
下午的时候,天气渐渐地凉起来。
我发现,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的病会犯得频繁。不过让我庆幸的是,都没有如昨日那样一下咳了血。而我,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守着他。
到了第二日的早上,我还睡着,隐约似乎听见外头有响动。猛地吃了一惊,慌忙爬起来,他显然也是听到了,坐了起来,神有些警觉地看了我一眼。我迟疑了下,终是起身,方要出去,却被他拉住了手臂,听他低声道:“我去。”
“先生……”
“待着。”他的声音淡淡的,话落,人已经出去。
我欲开口再叫他,却终是捂住了嘴。
来人,是什么人?
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着,那答案,却不敢去想。
他只出去一会儿,很快便回。瞧见,他的嘴角染起浅浅的笑,走上前来,推了我道:“去吧。”
去吧。
两个字,被他说得这般轻描淡写。而我,只觉得浑身一颤,什么意思,还不明白么?来的,是天朝的人!
他说“去吧”,那么他呢?
“先生。”急急地抓着他的手臂,我也知,这里,根本无处躲。很快,天朝的士兵,就会全力搜查他的下落。那必然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我不要!
咬着牙:“我不走!”我这个时候,怎么能丢下他一人?纵使,他能躲过一劫,他一个人,又当怎么办?他生病的时候,谁来照顾他啊?
他淡笑一声:“你不去,他们也会找到你。”
找到了我,也等于找到了他,是么?
含着泪道:“先生如果咬死不承认自己是北齐的军师,会如何?”
他的眸中明显一怔,无奈地摇头道:“不可能,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