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之世-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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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剑刺出后,便惊觉对方是庆忌了,当时便惊得呆住了。只这片刻功夫,庆忌同归于尽的一剑已经避到了她的面门,那一剑之威实在可怕。她先是惊讶、然后是恐惧、当那一剑临额时便只剩下了无穷的悔恨,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狠心下手,终至惨死他的手中,然而……
季孙小蛮轻轻抬起手,摸摸自己额头,那里被削断了一绺头发,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那时她先惊后怕,已经呆在那儿不知反应了,当她后悔的时候,剑势已然递到尽头,想再寸进必得趋身,这些只是电光火石刹那之间的事情,她想得到,却已来不及反应了。
如果庆忌那一剑就此劈下来,他自然可以脱困,而她呢,她现在则已尸分两半,香消玉殒。然而他终究没有动手。哪怕明知身后追兵甚急,而且他秘密出现在帝丘,势必有着极大的缘由,但是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而放弃了,他最后选择的是……束手就擒。
季孙小蛮心头缓缓升起一股暖流,巡遍全身,让她丝毫不觉秋夜之寒。
那一剑,他本该劈下来的。
季孙小蛮生在世族豪门家庭,耳濡目染,见惯了即便亲如父子、近如兄弟为了权势地位、利害得失也能尔虞我诈、毫不留情的事情,可是他……他为了她的性命,放弃了……
说到易,做到谈何容易。
庆忌被捉回公孟絷府邸受到严刑逼供时,季孙小蛮并没有到水牢里去,她不忍见到庆忌受刑,但是她知道庆忌必定受到非人的折磨。想到这些,她连晚饭也没有胃口吃,如今夜色已深,她静坐园中,心中波澜起伏,自她母亲过世之后,她从未象现在这样对一个人牵肠挂肚。
想起与庆忌相识以来种种,季孙小蛮忽觉得臀儿有些发痒,悄悄摸摸翘臀,那种疼痛中带点酥麻的感觉似乎重新回到了指尖,正被庆忌一边呵斥,一边按在膝上狠狠地抽着屁股的画面跃然脑海。一时间,季孙小蛮浑身燥热,面皮都烫了起来。
她咬一咬唇,忽地长身而起,把承影剑往肩后一背,腰带束了一束,袍袖一扬,“笃”地一声,袖中飞出一件什么东西,勾住了水池对面的秋树,季孙小蛮使力一抻,双足一纵,便飘身而起,衣带飘飘地自池上掠了过去,起伏纵落,片刻间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第170章 决定
“你为什么救我?”
“你混到公孟絷家做什么?”
“他们知不知道你是女儿身?”
“公孟絷府上每晚都是这般戒备森严?”
前行的季孙小蛮忽地顿足,回首嗔道:“我就没见过话这么多的男人!你快点成不成?”
“我腿上有伤……”
季孙小蛮心中一软,闷着头走回来把他胳膊架在自己肩上。
“好香,你身上有香气,就没人发现你是女人?”
“卫侯好男色,上行下效,风气使然,卫人男子多粉饰打扮,娇柔做作媚声女态的男子比比皆是,谁会疑心我?”
“喔,你个头太矮了,架着我也没用,我还得屈着膝才能让你搭住。”
季孙小蛮大怒道:“那要怎样才行?难道要我背着你吗?我怎背得起你这样重的男人?”
庆忌干笑道:“那倒不必,我是说……还是我自己走路,速度更快一些……”
季孙小蛮恨恨地甩开他的手,但是隐约见庆忌痛得呲牙咧嘴,想起他身上伤势,心中又觉不忍。但她当然不会开口道歉,只是嘟着嘴儿跟在他的身边。
两人匆匆返回弥子暇府,那老管家应声开门,提起灯笼眯着一双昏花老眼看看庆忌,不禁叫道:“哎哟,你这是去了哪儿,大夫已经找了你好久,这……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是伤。咦?他是哪个?”
庆忌闪身进门,把大门掩上,问道:“弥大夫呢?”
今日庆忌很晚不归,弥子暇坐卧不宁。等到深夜终于再忍不住,领着府中家将满城寻找他去了。这老管家虽不知庆忌真实身份,但也看出他弥子暇对他的重视来,因此神态上大为殷勤。听见他问,忙道:“弥大夫见你逾晚不归,放心不下,率着府中家将已出去寻你了。”
庆忌略一思忖。便道:“老管事你自去歇息。没什么大事的,不必声张。”
那老管家情知其中自有缘由,这时已然警醒,不敢多问,连忙应声退下,生怕惹祸上门。
庆忌领着季孙小蛮来到他自己居处,桌上油灯点燃,室中光线亮起。季孙小蛮站在门口并不进来,只道:“你已安全返回。我……也该回去了。”
庆忌回头看她一眼,问道:“你还要回公孟絷府上?”
季孙小蛮道:“放心,我做的手脚俐落。况且抓住你有我一份功劳,不会有人发现疑心到我的头上。”
庆忌略一思忖,又问:“现在公孟絷府上会不会已经发现我失踪了?”
季孙小蛮迟疑地道:“应该不会。这几日公孟絷府上所有家将、食客都严禁出门,均在府中候命,也不知出了什么大事。那水牢里关了人本就逃不出来的,所以向来只使两个普通家将守在水牢外地门房里,晚间无人替换的。我想……不到早膳时间,都不会有人发现有异。除非公孟絷现在或者一大清早就继续提审你。”
庆忌嗯了一声道:“那就好。你不能再回公孟絷府上了,暂时宿在我的房间吧。”
季孙小蛮脸上一红。嗔道:“岂有此理,谁要宿在你的房间?”
庆忌一怔,恍然道:“不用担心,我现在马上还要出去。”
季孙小蛮疑心道:“你一身是伤还要出去?对了,我还没问,你到帝丘来,鬼鬼祟祟隐瞒身份,到底意欲何为?”
“不要胡乱打听!我叫你留在这儿,是为你好。”
“我不要留下,今日救你,已还了你人情,要不是看你一身伤,哼……你不记得辱我之恨了吗?今日本姑娘懒得与你计较呢。我走了,从此只有你欠我,我可不欠你了。哎……你做什么?”
季孙小蛮尖叫一声,已被庆忌抓了回来,庆忌一只手拎着她,就象捉小鸡似地,拇指按在她肘上麻筋上,弄得她半边身子动弹不得。
“时间紧迫,没有时间跟你细说庆忌不由分说,把她按坐在床上,伸手扯下一条帘帐,将她拢双肩捆二臂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季孙小蛮气得双腿踢腾:“快放开我,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我真该让你死在水牢里的。”
庆忌也不理她,再撕一道布带,按住她大腿,便将布带缠了上去。
庆忌的大手一按上去,季孙小蛮的大腿肌肉便不受控制地突突乱跳,一股灼肤的热力从庆忌手上直传到她肌肤里,再迅速传递到腰眼上,让她有种挺起腰肢的难遏冲动,那张脸蛋也因之艳如火烧,方才她还蹦得凶悍,这时反而乖乖地不敢再动了。
“啧啧,大腿好有弹性,难怪蹦得那么高……”
“哼!”季孙小蛮得意地一哼,扬眉露出自矜之色。
庆忌继续道:“就象一只小猴儿似的。”
季孙小蛮闻言不禁气结。
庆忌将她足踝、双腿缠了起来,这一下季孙小蛮整个人都直挺挺地倒在榻上,只有腰部还能动弹了。
“你留在这儿,不要乱动。”
季孙小蛮嚷道:“你要去做甚么见不得地人地事情,为何绑我在此。”
“小声些,是不是还想让我抽得你坐不下,躺不了?”
庆忌一推她的纤腰,扳得她娇躯侧卧,半个屁股都翘起来,扬起手来威胁,季孙小蛮晕红了脸,挑衅似地道:“你……你敢?”
庆忌哼了一声,放下手道:“打都打过了,我不敢么?啧啧。你这一嚷,倒提醒了我。”
说着庆忌便放下手,又去撕扯帘帐,见他没有动手。季孙小蛮不禁松了口气,可是心底竟似有些失落。
庆忌扯下一团布帛,团成一团,不顾季孙小蛮反抗,硬行塞到她嘴里,拍拍手道:“这样便成了。”
说罢他走到窗边,将悬挂的上等丝绸制成的窗帘扯下。撕成等宽的一条条布条。然后解下身上破烂的衣衫,将那布条一条条裹在身上。
季孙小蛮躺在床上,眼见他脱了衣赏只着一条底裤,不禁臊得脸蛋通红,本欲扭头不看,但是听见他的动静又忍不住好奇心,转头看来,瞧见他身上鞭伤、烫伤处处,有地地方已经溃烂。那一处处伤口实是触目惊心,季孙小蛮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已不知不觉间露出一抹连她自己也未注意到地温柔和怜惜。
庆忌忍着痛楚,将那布条裹紧了胸腹、双腿、双臂……
他既被捉。说明公孟絷对他们的行动已有所察觉,如今脱困,公孟絷若一发现,难保不会抢先行动,他得马上联系齐豹等人提前发动。这些伤处不包扎一下,介时如何动手。
庆忌身材健美壮硕,看在女人眼中本有十分杀伤力,在那特别崇拜健壮武士地年代。对女性地诱惑力更大。直到他包扎完毕,取出他特制的武士袍穿戴起来。榻上季孙小蛮那双眼睛还是恋恋不舍,目不转睛。
庆忌并未注意她的神色,他打扮停当,顺手抄起季孙小蛮的承影剑,一拔一插,喜形于色道:“果然是一口好剑,季孙小姐,借剑一用,你不会不允吧?”
季孙小蛮口不能言,只是皱皱鼻子,双目向他狠狠一瞪,庆忌哈哈一笑,剑往腰间一插,便推门而去。
庆忌急急赶到齐豹府上,机警地四处一看,未见有人跟踪,这才轻轻敲击院门。院门只轻轻一拍,立即被拉开了一道缝隙,好象早有人等在那儿似的,把庆忌骇了一跳。
月色下,只见院中剑光闪闪,黑压压站了一片人,前来开门的人手未提灯笼,却握着一柄明晃晃地利剑,庆忌连忙表明身份,被带入院中。
庆忌刚刚站定,厅门一开,灯光逸出,齐豹、北宫喜、弥子暇等人已抢步出来,一见果然是他,不由大喜。弥子暇喜道:“公子回来了,这我就放心了,我到处寻你不着,正来找齐大夫商量个法子。”
公子朝埋怨道:“公子这是去了哪里,也不说一声,害得我等担惊受怕,还道你出了什么事情。”
庆忌急道:“大家厅中说话,不要站在这里。”
庆忌不想对他们说出自己曾经被俘地事,此刻这宜动摇军心,尤以褚师圃原本就意志不坚,若被他一吓,说不定就要打起退堂鼓了。
和众人赶回厅中,庆忌看看他们,皱眉道:“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全都赶来了,若被公孟絷地人得知我等深夜聚会,岂不坏了大事?”
褚师圃道:“这倒不须担心,褚某也恐时常往来引人注意,已嘱齐大夫今日重金买下了隔壁那座宅院,我们都是从那边过来地,出门时都换了普通家将装束,也未乘车qi书+奇书…齐书,料来纵有人监视,也不致连左邻右坊尽皆纳入眼线。”
庆忌看他一眼,心道:“这厮胆小原来也有胆小的好处。”
时间紧迫,他也不再多问,便道:“此刻无暇细说了,我今晚去公孟絷府上探听动静,听到公孟絷与府上亲信家将商议,动手就在明天上午。”
众人听了齐齐一惊,北宫喜急道:“说不得,我等此刻便行动吧。”
“且不着忙……”庆忌急忙阻拦,先对弥子暇道:“劳子暇牵挂,庆忌无碍。子暇还是先回自己府中去吧,我等行事,与你无干。没有必要牵涉进来。”
“好,那我先回去了。”弥子暇也知自己插不上手,向他们团团一揖,转身便走。庆忌立即追上去,向他耳语几句,弥子暇吃惊地看他一眼。点点头匆匆离去。
值此非常时刻,也无人相送,庆忌立即返回来对众人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