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之世-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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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搞定了这些破事,所得到的怕不仅仅是一盒黑火药了,一个远远超过现时代的科技工业体系的雏形也差不多全建立起来了,他行吗?就算他行。那得多少年以后了?而且那时的威力也不好说啊。犹记得,火药从发明以来。宋朝便开始应用于军事,不断改良、完善,但是一直到了明末,沙场上的主战兵器仍然是冷兵器。要考虑实用啊,不能选最先进的,只能选最容易制造并且最容易被大众使用的。太早超越时代地产品有其先进性的同时必然有着更大的弊端,尤其是在古代。因为现代科技趋向于技术发展应用,是先有意识地去发明、创造,然后应用。这是有规划、有目的,所以井然有序。而古代则是应用发展技术,也就是说先在实践中应用了某些东西,然后才会有人来研究它是怎么生成的,它的原理是什么。
庆忌想到这里,又是暗暗一叹,暂时放下了烦心事,这时他才发觉雨晰晰沥沥,越来越小,而且成碧夫人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庆忌好奇地问道:“夫人?”
“嗯?”声音幽幽,有些低沉。
庆忌问道:“夫人,怎么这么沉默,在想什么?”
成碧夫人长长地舒了口气,幽幽地道:“在想事情呀。”
庆忌逗她道:“在想什么,在想怎么赚钱吗?”
成碧不答,过了半天,才轻轻地道:“小时候,家里非常穷,经常吃不上饭……”
庆忌沉默下来,静静地听着,成碧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用梦幻似的语调说:“有一年,齐鲁边界又开战了,爹爹被拉去打仗,那时候正是秋收时节,偏偏又下起了暴雨,象今天一样,不同的是,雨下了大半天还不停……。我娘担心地里的庄稼被毁掉,那可是一年地口粮,还要上缴季氏一大半,如果都毁在地里,一家人就没法活了,所以就冒雨赶去地里抢收粮食。
唉,我在家里好饿,天上不停地打雷,怕得要命。家里只有我,还有才满月的弟弟,我也才六岁而已,抱着弟弟,我就只会不停地哭,嗓子都哭哑了,娘还没回来,我怕的要死,就把床单裹在身上,因为没有衣服穿……我把弟弟丢在家里,光着脚,一个人在雨里跑呀,跑呀,只想去把娘找回来。
我家不远处有一条浅浅的小河,只漫过足踝,平时都是淌水过去的,可那天,水涨了,那水好冷好冷,我淌到河中间的时候,两条腿冻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再也迈不动一步。暴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河水慢慢地涨高,我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全身都没了知觉。呵呵……到底是小孩子,那时也想不到会淹死,就只想……离开这么久,找不到我娘,弟弟又没人照看,娘回来一定会打死我的……”
“那你后来怎么……”
“应该是我命不该绝吧,村上有个人也去地里抢收粮食回来,看见了我,那时水已经漫到我大腿根上了,他冲进水里,把我抱了出来,这才捡回一条命。只是从那以后,只要阴天下雨,我地腿会酸痛难耐,痛楚难当,恨不得放进火炉中才舒服。也就这两年,才开始轻微了些……”
庆忌听地动容,竟不知该如何安慰解劝。成碧夫人幽幽一笑,又说:“娘为了抚养我们,吃了许多苦。还有我爹,那场仗打回了,就断了一条腿,所以……后来爹把我卖掉,我一点都不恨他,我知道他也苦……”
庆忌的眼睛有点湿润,他默默地站起来,走过去,只见成碧夫人软弱地倚坐在大树地气根上,背靠着树干,仰着一张俏脸,闭着眼睛,那轮廓分明的俏丽侧面,今人觉得有种凄然之美。她白净无暇的脸蛋上,有几滴晶莹的水珠,不知是树上落下的雨水,还是她的泪水。
雨停了,森林中有种潮湿中透着腐叶气息的味道,阳光重新绽出了笑脸,金辉洒满林间,庆忌深深吸了口气,向她伸出了手,温柔地说:“雨停了,太阳出来了,我们下山去。”
成碧张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睛里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但是庆忌只说了一句话,她便“噗哧”一笑,那娇颜象带雨的梨花,迎着绚丽的阳光绽然开放。
庆忌说的是:“还赖着做什么,难道正披着床单光着腚?大不了,哥哥背你下山。”
第123章 救英雄
如丝的秀发在他颈间温柔的拂动,痒痒的。背上的玉人趴在那儿,但凡触及处,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胴体明明并不丰满,但是只要触及的地方都有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细腻而富有弹性,若是扑在这样的女人身上……,想一想都让人魂荡神驰,何况还有淡淡幽香沁入心脾,庆忌觉得,背上有个成碧夫人,脚下反倒轻飘飘起来。
以他的力气,秋天压场打庄稼的数百斤重的石碾都能举起,何况是成碧夫人的体重,只是毕竟道路泥泞湿滑,庆忌并不敢大意,双脚盯着脚下,一步步向下走,丝毫不敢分神。
谷中湖水溢满,谷口处果然如山洪一般,山洪咆哮,牛吼一道,此时已经小的多了,只是流水还在不断冲刷,冲到外面时方向难测,所以随着谷外车马退到一边去的英淘、萧谨等人还没重新爬上来。
成碧夫人趴在庆忌的背上,因为恐高,她紧紧闭着眼睛,因此感觉也更加灵敏。她感觉到所俯的后背宽广有力,庆忌时而一个健步跨出,时而在乱石间跳跃一下,她竟然不觉得十分害怕,那感觉,象是自己躲在一艘坚固、安全的小船上,在浪花奔涌中一荡一荡地向下飘去。
渐渐走到了平坦些的地方,这里岩石渐多,不再那么泥泞,向下的道路已经不难行了,庆忌走到大石上。蹭到鞋子上沉重的泥巴,一边缓步向前走,一边说:“好啦,可以睁开眼睛了,这里平坦地多。”
成碧闭着双眼,俏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隐隐倾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芳心中满是平静安宁,听到他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来。
“他们还没返回来。看来水泻到下面破坏了道路,他们不好上来,咱们先到水边,我把鞋子冲一冲,正好趁机观察一下这水势,看看有无泄洪之处,如果能在左右两边拓宽挖深。各修一道水闸,遇暴雨时可以泻洪,若遇敌人时开闸却敌,还是一道克敌的法门。”
“嗯,公子果然聪颖。居然想得到化害为利。这座新城交给公子。成碧就放心的很了。公子以为,如果我们要在此建城,大约需时多久?”
庆忌摇头道:“说实话,于建筑方面,我也不太明白。不过这两日叔孙大人就会派人来了,有这些精通土木建筑的人,一定可以尽快建成的。”
叔孙玉是鲁国大司空,主管土木建筑,这方面的行家匠人都归他管。说到这儿,庆忌心中一动:不知道摇光会不会随着那些匠人来看我。
他地心神荡漾了一下。又道:“你看,这里的地势大多可以利用,只消稍稍修整,就是现成的山墙。木制的房舍建筑造起来也不是很吃力,而且我们可以拣紧要处修建,只要能够入住就成,其他方面可以逐步修缮。这些天。夫人可以先把招纳人手。以及运营食盐的事情先抓起来。”
“这些事公子不必担心,成碧晓得。实际上我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
“呵呵,我倒忘了,以夫人的精明,何劳我来提醒。还要多谢夫人呐,我这招来的兵吃你地、穿你的,用你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喂喂喂,你搞什么呀,背人家下趟山,就要人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成碧夫人娇嗔道:“养你一个还不够?谁要养你地大头兵呀,他们地吃穿用我可以负责,但是钱由你出。卫晋两国的食盐生意白送给你的呀?到时候我会把他们的吃穿费用全扣下来。”
“不是吧,算得这么清楚呀你,真不愧是大奸商啊。”庆忌听了为之气绝。
“你才奸商,女人的便宜都占。”成碧夫人娇嗔着,吃吃地笑:“本夫人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庆忌嘿嘿一笑:“不知夫人说的占便宜,到底是什么便宜呢?”
成碧夫人害羞,在他肩上捶了一把:“油嘴滑舌,你现在就在占我便宜。”庆忌狠狠握了握她柔腻的大腿,故意脚下踉跄一下,成碧夫人骇然一声轻呼,赶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庆忌开怀大笑起来……
山洪来地快,去的也快,等到湖水与地面平齐,流水便少得多了,天气晴朗起来,天空澄碧,在谷的左侧上空,挂起一道绚丽的彩虹。
庆忌观察了山洪渲泻时的情形,准备回头说与都城来的匠人,要他们拿出个办法。既已定了建城之址,他们也不在此多留,便扶成碧登车回城。庆忌做为大管事,坐在御手旁的高座上。
地面泥泞,御手驭车极为吃力,车子颠簸着好不容易驶上大道,这才平稳了些。路地另一侧不远处是浚河,浚河与周道之间是一片长满野草地沙滩,此时河水上涨,浑浊的河水漫上了沙滩,高高地野草都只露出小小一截,顽强地在水面上摇摆着。从上游冲下来的朽木等物在这片流速缓慢的水流中轻轻打着转“喂!”车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娇脆的叫声。
“嗯?”
此时虽是五月,山中气温本就低些,再加之庆忌浑身湿透,受山风一吹,身上不觉有些凉。于是抱着双臂正坐在椅上,听到声音扭过头去,车帘半掀着,看不见人,却见一只柔荑伸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是一件墨绿色的鹤氅.
“衣服都湿透啦,把它披上吧。多少挡些风寒。”声音淡淡的,比平时少了些随意,但是话中地关切之意却更浓。
他心中一暖,说道:“谢夫人。”
庆忌接过鹤氅披在身上,这鹤氅虽然薄软,披上了也能挡些风寒,身上果然暖和多了。庆忌把鹤氅又裹紧了些,目光下意识地扭头回顾了一眼,隔着帘子。看不到成碧夫人,但是庆忌却能感觉到她的注视,虽然隔着这道帘子,谁也看不见谁。
庆忌微微地笑了,结识的这些个女子中,成碧夫人的年龄和他最是接近,彼此的言谈和交往同任若惜、叔孙摇光比起来。也就别有一番韵味,叔孙摇光象一团火,刚烈、热情,任若惜刚中有柔,和叔孙摇光比起来。更理智些。对家族更有使命感。而这位成碧夫人,却象一泓春水,虽然她非常的精明,却总是让人忽略了这一点,不知不觉地便沉溺在她的温柔里,无法抗拒她的魅力。但是包裹在这团温柔里的那颗心却是伤痕累累,其实她很敏感,也很脆弱,只是她天然地魅力,常常让人忽视了这一点。
庆忌微微转过头看去。坐在旁边的车夫目不斜视,好象根本没看见大管事和自家夫人间的暗通款曲,庆忌忍不住一笑,又将头转向另一方,这一看,他的目光忽然一凝。
仔细又看了看,他忽地站了起来。扶着车栏手搭凉蓬往水里仔细一瞧。失声道:“停车,停车。水里有人。”
“什么?”御手急忙勒住马缰,这一停下,看得更是清楚,水中半沉半浮的,果然是一个人,庆忌急忙拍栏道:“哪位会水,快快下水救人。”
被他们聘来做向导的猎户为人质朴热诚,庆忌还没呼吁外,他已冲上两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这猎户劈波斩浪向前游出片刻,忽地回过味儿来,往水中一站,半个身子都露在水面上,原来这处沙滩地虽被水淹了,却并不深,他便趟着水使劲向前迈去。
这时成碧夫人也从轿中弯腰走了出来,惊讶地道:“出了什么事?”
庆忌忙道:“夫人,在下于水中发现一个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