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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窃明-第168部分

小说: 窃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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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逃回杭州老家。

等弘光政权覆灭后,毛承斗披发入山去做野人,当时孔有德等东江旧部已经封了三个王、一个侯,他们派兵搜山找到了毛承斗,这些人纷纷要毛承斗跟着他们去共富贵,可毛承斗毫不犹豫地说道:“恐有违故将军(平辽荡虏)之志。”史载毛承斗就此不知所踪。

黄石向毛府递上名帖后,很快就中门大开,毛承斗如同往常一样亲自出来迎接黄石。

“少帅安好。”

“黄将军安好。”

每次见到文弱书生一般的毛承斗,黄石都暗自叹息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合格的边将。他想到自己如果娶妻生子后,如果后金到时还没有被消灭,自己的正妻、嫡子也要住在京师,那么下任的辽东都指挥使可能就会在完全没有见过战争的情况下接任。

才跨进毛承斗家的大门槛,黄石就看见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自己。那个人年纪也就二十七、八上下,与黄石相仿佛。一身地青衣儒巾,见了黄石就是拱手一礼:“黄将军。”

黄石连忙回了一礼,他见眼前的人自有一番雍容风度,就知道对方多半也是世家子弟,加上这种青衣穿戴后,黄石估计来人是官宦人家里还没有考上功名地孩子。正因为家里有人做官,所以才需要谨守礼节。这种子弟不敢像一般百姓那样穿的花花绿绿,免得被言官弹劾他家里人教子不严。到了明末,黄石见到的所有重视服饰等级的人,统统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和官员子弟,这个时代的百姓和商人倒是百无禁忌。

黄石回礼地时候恭敬地问了一声:“阁下贵姓?上下如何?”虽然对方还是个白身,但他家里既然可能有人做官,那黄石就不敢不谨慎了。

“鄙姓孙,贱名之洁。”那青年语气和神色都客气得很。

“孙公子。”黄石礼节性地称呼了一声,他一时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孙之洁似乎看出了黄石的疑惑,他脸上闪过自豪的神情,语气仍是方才那种淡淡的声调:“家祖父曾在鄙人面前提起过黄将军,”孙之洁又顿了一顿:“家祖父乃当朝文渊阁大学士、兵部尚书、辽东经略……”

天启五年九月十四日,耀州。

一脸忧色和憔悴的莽古尔泰召集了部将训话。他刚要去打猎就得到大批明军抵达三岔河的消息。现在他看上去一下子似乎又老了十岁。以往的那种活力似乎已经离体而去。莽古尔泰的动作、神色和口气看上去已经完全是一个老人了。

“本贝勒已经让人去盖州搬运妇孺了,我们现在要做地就是死守耀州,不然我们正蓝旗的老人、孩子和妇女就都会落入明军手里。”莽古尔泰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估计一旦耀州失守,刘兴祚就会作乱。而以现在正蓝旗的状态绝对无法抵抗优势明军的两面夹击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悲哀:“你们能想象明军会对我们的族人做什么么?你们能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么?”

莽古尔泰迟缓地挥舞了一下手臂,脸上厚厚的暮气下隐约闪动着一丝坚毅:“我们一定要死守耀州,让盖州的旗丁能够撤回辽阳。就死在这里吧。”莽古尔泰叫了一声:“我们就死在这里吧。”

此时三岔河旁的鲁之甲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两个水营都有无数大船,每条大船上还都系着许多条小船。孙承宗给每个营理论上都配了一千条船,但李承先从清晨开始等了一上午,直到鲁之甲的中军抵达后还是没有看见一条船的影子。

他们不知道铁骑营的周守廉偷偷和刘、金二人商量过了,要趁这次出兵给鲁之甲和李承先点颜色看看。让他们别一天到晚趾高气扬,以为抱紧了马世龙的粗腿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一直等到太阳快下山了,鲁之甲总算等来了七条渔船。领队的水营军官不顾铠甲在身,还是行了一整套地大礼:“禀鲁大人,水营的船都开不过来,所以金大人就让卑职搜罗了这七条渔船送来。”

“为什么开不过来?”鲁之甲一听就急了,眼睛也瞪得滚圆。

“回鲁大人话,我们的大船太大了,而这辽河的水又太浅。而且水营不知道落潮的时节,船开过来恐怕会有搁浅的危险。”那个水营军官说得振振有词。

鲁之甲吹胡子、瞪眼地问道:“那小船呢?每条大船上不都系着几十条小船吗?”

那个水营军官不慌不忙地说道:“回鲁大人话,小船太小,离开大船恐怕就会被海浪吹去了,今天海上的风浪实在太大了啊。”

鲁之甲一时也是瞠目结舌,最后胡乱挥了挥手把来人赶走,然后指挥士兵用渔船渡河建立桥头堡,同时命令上万辅兵出动,砍伐树木搭建浮桥。

黑夜中的耀州还是一片灯火通明。莽古尔泰全身披挂地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地小杯喝着酒。他把自己的大铁盾牢牢地捆在了左大臂上。莽古尔泰看了看自己还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左下臂,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主子,你休息会儿吧。”一个正蓝旗奴才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他看见自己的旗主已经保持这个样子从清晨等到了入夜,又从早夜等到了黎明前:“天就快亮了,主子爷好歹也休息一会儿吧。”

莽古尔泰苦笑了一下:“休息?我马上就有的是时间休息了。”说罢他就又饮了一小杯酒。口里喃喃自语道:“浮桥很快就会搭建好,今天上午明军就会过河了。两万大军啊,但我仍然会去拼死抵挡、厮杀一番!”

十五日正午。

一夜加一上午的强渡运过去了一批大炮,李承先也带着一批战兵渡过河去了,但浮桥距离修好还是遥遥无期,准确地说连打造浮桥地木材明军也还没有收集完成。鲁之甲郁闷地看了看天色,只好加紧督促那七条渔船往复运送部队。可大炮实在是死沉死沉的,加上辅兵本来就都是刚从地里召来地种地军户,他们手忙脚乱地也快不起来……

莽古尔泰斜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一个正蓝旗的白甲兵蹑手蹑脚地把一张斗篷披在他身上,不想这个轻轻的动作一下子就把莽古尔泰惊醒了:“明军来了。”莽古尔泰惊醒后就是一蹦三尺高,他双目圆睁地怒吼道:“杀啊,跟我上。”

“主子,主子。”周围的几个白甲一拥而上,把神智还有些不太清醒的莽古尔泰抱住了。“主子,明军还没有修好浮桥呢,您别急,再睡一会儿吧。”

……

今天黄石才吃过午饭,就有一个毛家的家丁给驿馆送来封信。黄石撕开一看,原来是毛承斗叫他明天出去踏秋,还说也把孙之洁叫上了,会在京师郊区地一个凉亭里摆桌酒席。黄石问清了那个凉亭的地点,就赏了来人几个小钱,打发他回去告诉毛承斗自己一定会早早赶到。

十六日。

鲁之甲还在忙碌组织渡河,李承先则在对岸搭了一个帐篷休息下来。今天海上传来了更不好的消息,水营因为风浪大已经回宁远去了。鲁之甲当机立断把水营的陆战兵都扣住了,一面加紧督促士兵砍伐树林,争取快点把浮桥搭起来。

中午的时候,耀州的莽古尔泰正在午睡。他的盔甲已经松开了不少,让被憋了两天的胸膛出来透透气。侦察兵进来地时候,莽古尔泰哼哼了一声:“明军的浮桥……想来还是没有搭好吧?”盖州的五个比较完整的牛录已经赶到了,莽古尔泰宽慰之余就让他们抓紧时间休息。

“主子爷英明。”

那个侦察兵报告完毕后,莽古尔泰懒洋洋地说道:“知道了,下去喝酒吃肉吧。”当年努尔哈赤渡三岔河的时候,只用了一夜就搭建好了大批的浮桥,六万军队在五个时辰内就通过了辽河。这次在复州,黄石的两万军队渡过沙河连两个时辰都没用到。莽古尔泰回忆着往事,嘟囔了一句:“这都是明军,差距咋这么大涅?”

天启五年九月十七日,下午,三岔河口。

在黄石前世的历史里,鲁之甲是从九月二十四日折腾到了九月二十七日还没有修好浮轿,这次他从九月十四日苦干到了九月十七日,仍然没有把桥搭好。鲁之甲看了看刚刚收集好的木料,终于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坐船渡河了,你们今夜把浮桥修好,天明前让铁骑营跟上来。老子已经在野地里睡了三天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去耀州休息了。”

不就一批老头、小孩和女人么?顶多还有二百连盔甲都没有地旗丁。鲁之甲还是认为没问题的。

今天下午莽古尔泰带着几个白甲去林子里打猎了,传令兵跑进来的时候,莽古尔泰正大呼小叫地吃着滚烫地烤鹿脯,他左臂又被牢牢地吊在了脖子上,盔甲也卸掉扔在了一边。听到传令兵的报告后,莽古尔泰头也不抬地否决了部将趁夜偷袭地计划。他觉得晚上打仗虽然能虚张声势,但斩首和缴获都会大大缩水:“派人去故布疑阵,让那些无胆鼠辈在外面再喝一夜冷风。”

莽古尔泰吃得满嘴流油,他头也不抬地囫囵吞咽着食物,嘴里塞满了鹿肉,含糊不清地叫嚷着:“今晚要吃饱喝足,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就杀那帮肥猪去。”

横扫千军如卷席 第30节 患难

天启五年九月二十一日,京师,大内。

今天皇帝辛苦一天,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完成了自己设计的御花园喷泉,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喷泉的概念,所以紫禁城的这个喷泉也是中国的第一座人造喷泉。天启很为自己天才的创意而得意。一路上年轻的皇帝哼着从张皇后那里听来的调子,感觉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饿死吾了,快传膳。”洗完澡后皇帝披了条布就嚷嚷着回到内殿,全身上下都蒸腾着热气。

以往这个时候小太监就会急速地冲出来摆好桌子,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也会送到皇帝的御桌前。但今天皇帝喊完后就发现了异常,司礼监秉笔和东厂提督一起默默地站在内殿阶前——这两个人一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天启愣了一会儿,喝住了正忙着摆桌子的小太监们:“等等,你们先出去。”

说话的时候皇帝又扫了一眼脑袋都快垂到脚面的魏忠贤,后者就像一个没写作业的小学生那么惶恐不安。天启叹着气坐到了自己的御座上,用手支着自己的额头,等小太监们帮他把龙袍穿好后,年轻人开口道:“说吧,又是什么坏消息来了?”

“关宁总兵马世龙上书请罪。”随着魏忠贤一声低低的报告,司礼监秉笔太监就双手哆嗦着把一份奏章递上了,接着就战战兢兢地等在皇帝身边,冷汗一颗颗地从肥厚的下巴上滚落。

天启皱眉看了他一眼,用厌恶的口气问道:“你在等什么?等赏钱么?”

“老奴不敢。”司礼监秉笔如蒙大赦,也不敢擦汗就连忙退到魏忠贤身旁站好,然后就连忙又把头低低垂下。

皇帝手指在奏章上摩挲了一下,顿了顿终于飞快地把它翻开了。天启看得很慢,嘴唇轻轻抖动似乎正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奏章。垂首看地面的魏忠贤不时能听到皇帝偶尔发出轻声地嗤笑声。这笑声越到后面越频繁,也愈发的响亮起来。

“哈,朕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看把你们吓的。”

天启笑吟吟地合上了奏章,还轻轻地在上面拍打着:“不就是死了一个副将一个参将,丢了万余士兵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嗯?”

虽然皇帝和颜悦色,但东厂提督和司礼监秉笔反倒把头垂得更低了。

“马世龙误信逃人所言,本以为可以去欺负些老弱和妇孺……哈哈,当然嘛,出动一个协两万官军去打几百女人和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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