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落谁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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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抽支签吗?”我看看周围,确定他在跟我讲话,就心想:抽签?自己没有试过。在迟疑间,手已经拿起签筒,慢慢的摇动,不多久一支竹签已经抖了出来,老翁捋着胡子,根据签号找出一张红纸,问我:“小姐想问什么呢?”“命运和姻缘。”我简单明了的回答。他安静的看着红纸,忽而冥想,忽而惊呼,最后一生长叹。我和挽禾面面相觑,只好听下文,他看着我,“姑娘,命由天定,一切随缘吧!”怎么?就这样?
“不能说清楚吗?还有,我的姻缘怎么样?”
“天机不可泄露。姑娘的姻缘还未到,且多有波折。不过……一切皆会好的。”我一听还未到,觉得奇怪,心想狐狸不是已经出现了吗?想不出所以然,只好说一声“谢谢”就拉着挽禾走了。手里拿着信笺,挂在在松树下的姻缘绳上,就离开了月老庙。殊不知,一阵清风吹来,吹走的不知是谁的情缘……
马车里,挽禾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是让我难受,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就说:“今天听到的话不可告诉少爷,知道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我难得严肃的跟她讲。被天傲知道了又要多想了,现在两个人好好的,不要再旁生枝节才好。她只好扁扁嘴,“知道了,小姐,打死我也不说的了。”我问言才放心下来,其实自己的心也七上八下的,那个老翁的话……真让人不安啊……不过我天生是个乐天派,后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在路过长月街时,我想到了很就没有吃到八宝楼的烤鸭了,看看才晌午,就叫至衡在八宝楼停下,好好搓一顿再回去。才进门就撞上了一个人,才想跟对方道歉,却发现居然是花心贱文王,当下脸色也不好的,匆匆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想走,却被他拦了下来,感觉到身后的挽禾和至衡都摒着气,我知道他们是在担心我被认出来。我停下脚步,听见他那花俏的语气说:“姑娘怎么这么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恕奴家眼拙,不知公子是?”我继续装疯卖傻,而他则一直盯着我看。唉,今天怎么就这么巧遇到这个瘟神了?“啊,本王想起来了!”我吓一跳,“你是那天游湖时站在瞿相身后的女子。”幸好……“原来是文王爷,奴家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见笑了。”我继续打哈哈,他没认出我是耍他的人,却认出蒙着面纱的我,真是登徒子一个,怎么痒粉就没让他多躺一些日子呢?不想跟他纠缠,又不知怎么办。只是这时候一个小厮在他耳边低语,他又看一下我,然后一作揖,“失礼了,本王有要事先行离开,有空再登门谢罪!”太好了,我心中欢呼,表面不动声色地说:“不打扰王爷了!”最好永远不再见!
看着他离开,我们三人才松了一口气,当下也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情,只想快点回府去,那里让人安心,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还没进门口,某狐狸已经在门口打转了,一见到我们就迎了上来,“不是早就通报说回来了么?怎么现在才回来!”呵呵,着急了?我笑着拉他的手,“没事,只是有段小插曲啦,现在不是平安回来了?放心!”然后就跟他一起回到琴枫院。
吃完晚饭以后,我使眼色叫挽禾和至衡退下,毕竟……我还没勇敢到在大家面前表白。等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又紧张起来,“那个、呃、我……唉!这个给你!”也不管他要不要就塞过去。“这是什么?”他盯着我编的手绳,一脸的疑惑。是了,他堂堂当朝宰相,怎么会要这种小玩意,带上也怕失体统吧。想着又想把它要回来,他却紧紧拿着,再一次说:“这,到底是什么?”我深呼吸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脚尖,才能说出话来,“这是我编的手绳啦,我、我又不会绣荷包,做彩灯的,只能送你这个了……”才一看他,被他脸上的狂喜给镇住了,“一个小小的手绳,你不用……唔……”他的唇已然贴上我的,是柔情似水的,似淡非淡,似浓非浓,却使我迷醉其中。许久他才放开我,把手伸了出来,我会意的帮他带上,他也帮我带上,就像现代的情侣手链一样。
我看着他的手绳,不安的问:“你带这个没关系吗?被别人看到了总不好……”
“只要你送的,顾忌别人做什么?而且,又有谁会说我。反正,我不会脱下来了,这个,就当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好了。”我一听,心里暖暖的,这个男人啊……我缓缓的道出编手绳的理由:“你知道吗?在我们家乡有个月下老人的传说……”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月老的故事告诉他,“……传说他鹤发童颜,手里常拿着姻缘簿,指点人间的姻缘。而且,听说有缘的两个人,不管身份地位或者是分隔多远,只要被月老牵上了红线,就能白头到老。我今天已经求过月老了,希望他能听见我说的话……”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那个老翁的话,甩甩头把它忘掉!天傲安静的听我说话,手把我越抱越紧。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喃喃道:“兰筝,兰筝,我们过年后就成亲吧!”我听完全身一颤,成亲?不用这么快吧!不自觉就出口:“这太早了吧,我才十九啊……”他失笑,“还早?别的姑娘像你这般年纪早就儿女抱膝了!”我忘了,古代的人都奉行早婚的,我早就是“大龄”女青年了。
“那,你是嫌我老咯!”我故作生气。
“怎敢怎敢,你再老我也喜欢!怎么样?”
“哪有人求婚这么简陋的!至少也要单膝跪下,送上鲜花,再来个烛光晚餐什么的嘛!我怎么能轻易答应……”
“前面两个我还知道,那烛光晚餐又是什么?”问完却不让我回答,人已经矮我一截,单膝跪地,深情款款的看着我说:“兰筝,你,愿意嫁给我吗?”虽没有穿西装,我却感觉比任何人都要帅气,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潘安?感动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傻瓜,说你愿意就行了,哭什么?我说过不会让你哭,只让你笑的啊!”
“我愿意我愿意!”看他那般着急,就算叫我死也是愿意的。他明显松了一口气,我拉他起来坐下,靠着他静静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兰筝。告诉我你的家乡在哪里,好让我登门向你父母求亲。”
我的家乡?我苦笑了一下,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怎么去?就隐含了我的来历,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我跟老郎中学医,还有后来遇到岚,来到廉月城的种种,除了没跟他说起师傅,这是师傅的嘱咐,以外,我全跟他讲了,“……所以,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亲人了。”我落寞的说,的确,每个人在我身边都不长久,我真怕,怕他以后也……
他似乎知道我的担心,拥着我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了……”眼泪,已经代表我感动的心情了。
“可是,你才退婚,还说不想说婚姻大事,现在又出尔反尔,你不怕皇上龙颜大怒?”我没有忘记他在皇上面前说的话,虽然说的是托词。
“万事有我在,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等着做新嫁娘吧!”他抚着我的头发说。
“哦。还有啊,那华府小姐嫁到任府后幸福吗?”我才想起这个一直想知道又没有问的问题。
“他们啊,应该很幸福吧!”
“我先说好啊,我可是奉行一夫一妻制的,你以后想再娶的话除非我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我有你这小麻烦精就够累的了,怎么有力气再招惹别人!”
“那敢情好!”
“那个,天傲?”
“恩?”
“我们会幸福的吧?”
“那当然,月老已经帮我们绑红线了啊!”他晃晃手绳。
“对啊,月老爷爷听到了的……”
月亮在天上听着两个小情人的对话……
变数
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宰相府上下都十分的忙碌,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连挽禾跟至衡都忙得没影,天傲最近公务又十分繁忙。我百无聊赖,看到管家张伯正在指挥下人贴挥春,我就想帮忙,刚一过去,张伯已经眼尖的看见我了,似乎发现了我的意图,他拼命睁开那双快成一条线的老花眼,笑嘻嘻的说:“小姐,怎么不休息一下,这里尘多会污了您的衣裳,少爷回来又要责怪我们了。”
休息?!天哪!我本来是个无事生产的主,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都快成猪了,还休息?“我想帮帮忙嘛,好无聊啊,好不好嘛张伯!”我拉着他撒娇。他似乎拿我没办法,就说,“这实在是不适合,要不,您就去花圃里照看一下少爷养的花吧!”那也好,我就心满意足的离开,小黑点屁颠屁颠地跟在我的身后走进花园。花园里除了梅花是开得灿烂外,其他都是露个花骨朵,像个害羞的姑娘,估计过年都是要盛开的了。乍眼看过去,似乎没有什么需要做的,显然张伯只是为了打发我走,我耸耸肩,抱着小黑点,在一棵梅花树下的草地上坐下,懒懒的暖冬并不让我感到厌烦,反而坐者坐着就舒服的睡着了。
“兰筝?兰筝?”一个声音在呼唤。
“恩?”我慢慢睁开眼,天傲放大版的俊容出现在眼前。
“怎么不回屋里睡,当心着凉了!”说着就把他的宝蓝色披风脱下来盖在我身上,抱起我坐在石凳上。小黑点备受冷落,嗷嚎一声就自己找乐子去了。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快过年了,朝中不是有很多事么?”
“每年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握着我的手,总是习惯性的看看手绳,然后就露出满意的笑,不同于跟外人打交道时虚伪不及眼底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忽然,我觉得有点痒想缩回手,袖子不知怎么的掀了起来,他,自然是看到了我手上那条疤痕,虽然已经淡成粉红色了,依然能看得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眯起眼,似乎有点不高兴。
“嘿嘿!”我干笑了两声,“不小心,不小心。没事的,已经结巴了不是吗?”我企图掩瞒过去,可是我忘了,狐狸和岚都是精明的人,所以相同的都作出了“我不相信你的表情”,弄得我尴尬不已,怎么我就学不来伪装呢?我只好跟他说了。“这是救岚的时候受的伤……反正大致就是这样了……”没敢告诉他脚上也有一道伤口,免得他抓狂。
他盯着我,许久以后才说话,“如果我也中毒了,你会不会也奋不顾身的救我?”
“那是自然的了!”我想也不想就说出口,他似乎很得意,一扫刚才的沉闷,我见状,故作凛然的说:“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会救的,你放心!”
他一愣,随即了然到我在笑话他,“好啊,甘笑我?哼哼……“说着就来搔我痒,我拼命躲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只能乖乖求饶。忽然,他又严肃了起来,我以为他是生气了,低声说,“你是最重要的啊!”
“不是啊!我这么小气吗?只是,过年了就要带你去见我父亲了,怕你不自在。”
见他父亲?那个争战无数,威震八方的定远大将军?唉,果然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我粲然一笑,“怕什么!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宓兰筝啊,还有人不喜欢我吗?”
“是是是,你最可爱了!我只是让你作个心里准备罢了。”
“放心好了。瞿大相爷……”
眨眨眼就到大年初一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就我觉着委屈。看看自己身上,什么跟什么嘛,穿得像个孔雀一样,一身水粉色的锦绣罗裙,锈着淡雅的兰花,挽禾梳的头我自然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