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逐鹿记-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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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军的阵地上,裴元庆的亲卫们正打马向战场狂奔而来,个个大呼小叫,神情惶急。
高畅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裴元庆,在他的眼神中,裴元庆并没有感觉到杀气,不仅没有杀气,也没有轻视的意思。
“你已经很不错了!”
高畅笑了笑,丢下这句话之后,竟然调转马头,就这样放任裴元庆不理,往本阵疾驰而去。
高畅离开之后,原本挡在裴元庆面前的阴影自然散去,阳光重新照在他脸上,裴元庆眯着眼睛,缓缓站起身,神情多少有些茫然地向高畅远去的方向望去。
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摆脱空荡的状态之后,在裴元庆心中首先回荡的就是这么一个疑问!
第一百二十章 夺金墉 占偃师
四月十五日,申时。
金墉。
太阳斜斜地挂在半空,阳光洒在大地上,洒在金墉城头那群正在进行殊死战斗的人群身上,阳光是温和的,充满了暖意,它是生命生存的基础,可惜,下面那些人并不体会它的好意,他们在努力厮杀,用手中的武器收割着别人的生命。
王伯当挥动着手中的长矛,背靠着早已经被敌我双方的鲜血染红的墙垛,抵挡着对面的郑军小队的围攻。
金墉城,当初王伯当在瓦岗军中时,曾经是这里的城守,也是因为他驻守着金墉,李密才在战败之后得以渡河进入河内。
这次夏军攻打郑国,王伯当由于献出了河阳,且保护了黄河浮桥,因此立下了大功,事前,高畅已经传达了他的旨意,若是王伯当能够献出河阳,起义反正,那么就会给他一个将军的称号,让其统率旧部,食邑千户。
本来,按照夏军的规矩,投诚的王伯当部应该接受改编和休整,只是,由于河南战事紧迫,夏军没有时间进行这样的休整和改编,因此,王伯当得以统率旧部,当然,河阳就不可能再交在他手中了。
渡过黄河之后,王伯当率部和尉迟恭会合,负责进攻金墉,进而进逼洛阳,由于王伯当曾经率军在金墉驻防,对金墉城的情况非常了解,哪段城墙容易突破,哪段城墙难以攻取,他都一清二楚,因此,他自告奋勇,向尉迟恭提出请求,说是愿意以本部人马攻取金墉。
为了抵御夏军的进攻,以为夏军的主力在东线的王世充将大部分兵力都抽调到了荥阳一线。洛阳的兵力也就不足起来,再加上,太子王玄应把大部分兵力都收缩在洛阳城内,像金墉这样的小城。也就没有多少士兵驻守,当王伯当率部赶到金墉城下时。加上地方官强行征集而来的青壮,整个金墉城的兵力也不过区区一两千人。
正是因为知道金墉地情况,因此,尉迟恭同意了王伯当的请求,让他率领本部人马攻打金墉,他则率领主力往洛阳进发。
洛阳城乃是天下少有的坚城,当初李密的瓦岗军兵强马壮,足有数十万人,同时有着洛口仓地支持,粮食充足。就算是这样,围困了洛阳两年,李密也没能将洛阳攻下,当然,夏军和瓦岗军不一样,夏军的辎重兵中有着大量工匠,有了高畅地指导。他们能够制造许多重型的攻城器械,这一点比瓦岗军的情况要好许多。然而,纵然是如此,尉迟恭也不会奢望单凭他统率的这一万人就能通过强攻将洛阳攻下。
之所以出现在洛阳,乃是截断洛阳和荥阳前线的联系,同时威吓东都的官员和百姓们。使他们失去胜利的信心。
如果。东都的守军看见城外的夏军兵力不多,出城来作战。那就阵中尉迟恭的下怀,在他统率地一万人里面,骑兵有三千,都是来自上谷,涿郡的幽燕男儿,步卒则基本来自河北各郡,经过最严格的训练,不管是战兵和辎重兵,战斗力都不是郑王朝匆匆组建起来的军队可以相比的。
为了得到兵贵神速的目的,尉迟恭并未在金墉停留,而是率领主力直奔洛阳而去,将金墉留给了王伯当部,他这样做,其实也有一些冒险。
夏军乃是远道而来,同时,军纪严明,军中严禁抢夺百姓,因此后勤供给全赖后方地粮道,由于前一年,各地农庄都采取了新式的耕种法,并且,在政府地努力下,河北在大力修建水利工程,大大小小的水车出现在了田间地头,地里的收成比往年要多了许多,亩产提高了许多,可以说粮食并不欠缺,足以支持高畅的河南攻略。
只不过,要从河北将粮食运到河南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有黎阳仓做周转,节省了许多人力物力,大军地后勤也得到了一定地保障,但是,进入河南以来,后勤的压力明显增加了,特别是尉迟恭,刘雅率领地这一路人马。
如果,尉迟恭率军出现在了洛阳城下,而王伯当这个时候还没有攻下金墉的话,大军就危急了,只有攻下了金墉,尉迟恭统领的这一万人的后勤供应,才会有一个中转点,因此,金墉虽然城池不大,对夏军来说却非常重要,将金墉交给王伯当的三千人马攻打,对夏军来说,也算是有些冒险。
王伯当是在四月十四日开始攻城的,然而,当天他们遇见了守军的强力阻击,虽然,多次登上了城头,却也被守军赶了下来,损失了数百兵力后,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
当天晚上,王伯当做了一番自我检讨,认为自己低估了守军守城的决心,同时,所做的准备不足,因此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高畅允许王伯当继续统率他的本部人马,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放任王伯当,相应地,也往王伯当军中掺了一些沙子。
高月摇身一变,从敌情司官员变为了灵宝神教的神官,带了许多白衣神官进入王伯当的军中,在王伯当军中宣扬灵宝神教,经常性地进行一些忆苦思甜的道理,在进行物质奖励的同时,也满足了士兵们的精神需要,让他们明白了为谁作战,为什么要作战的道理!
与此同时,随这些神官进入王伯当军中的还有数百辎重兵。
说实话,对神官的加入,王伯当虽然有些不满。却也只能接受,因为,所有的夏军部队都有神官的存在,神官们在军中的地位和军官相当,虽然,他们不负责军事指挥,但是,除了作战之外,军营内的大大小小事务他们都会插上一手,将领们的职责最后只剩下了一样,除了训练军队。带兵打仗之外,他们失去了其他所有的权力。
对于辎重兵的加入,王伯当同样是不以为意的。
依照王伯当以往大战的经验,根本就不需要辎重兵。反正只要在打仗地时候,强行征集战场周遭的青壮入伍就行了。修建营垒,建造工事,甚至驱使青壮前去冲阵,消耗敌军兵力,这些都可以轻易做到,在军中专门养一批干着民夫工作的辎重兵,还要给他们军饷,无疑是浪费,说到军饷,不管是在瓦岗军。还是在大郑军中,都没有这回事,除了王世充嫡系的亲卫部队,所有地部队都没有军饷这回事,士兵们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了,至于财物,就只能靠战场上缴获以及平时劫掠百姓了。
这次投降夏军。原本只是王伯当和少数将领们的意愿,那些底层军官和士兵们其实并不是很满意。因为夏军地军纪严明,只要稍微违抗军令,就会得到处罚,不过,后来他们很快改变了看法。
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居然每月能够领取饷银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啊!这样一来。夏军的军纪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了,毕竟,除了军饷之外,他们战死之后,家人还会得到官府的供养,伤残了也不会被置之不理,在河北各地的神庙都专门修建有供养伤残军人的荣军院。
随着神官们关于军队福利政策的宣传,这些士兵们一个个都对带给他们这种命运的高畅感恩戴德,每日例行的祷告,大部分人都变得诚心诚意,不再口是心非了。
士兵们高兴了,王伯当却感到了一些失落,虽然,他没有了再改换门庭地打算,只是,渐渐失去对这只军队的控制,还是让他心有不安。
这也是他毛遂自荐,希望能率领本部人马攻打金墉的原因,也是他拒绝高月的建议,没有命令辎重兵准备齐全攻城器械就攻城的原因,他原本以为金墉城小,兵力不足,完全可以轻易拿下,结果,现实狠狠地教训了他一下。
第二日,也就是四月十五日,王伯当吸取了昨日的教训,一早就让辎重兵去砍伐山上的树木,修筑攻城地器械。
他原以为这几百辎重兵要花一两天才能制造好足够多的攻城器械,不料,只是一个上午,那些人就完成了他地分派的任务,这让他惊奇不已。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攻城器械关键的零件事先已经准备好了,只需砍伐树木,做一些木匠活,然后再把这些木料拼装起来就行了,这些辎重兵对此已经驾轻就熟了,因此,很快就完成了这些工作。
将云梯,攻城车,抛石车这些攻城器械准备停当之后,王伯当率领军队,在未时时分向金墉城发起了攻击,为了激励士气,作为一军统帅的他身先士卒,率领敢死队冲在了最前线。
不知道是王伯当准备充分地原因,还是因为在昨日地血战中,金墉的守军已经消耗过多地兵力,一个时辰不到,王伯当就率军攻上了金墉城的城头。
不过,攻上城楼之后,他受到了守军的猛烈反击,跟随在他身后的几个亲卫都死在对方的围攻中,王伯当仗着武艺高强,仍然牢牢地守在城头,在他身后,就是一具云梯,他的士兵们正源源不断地从云梯往上爬,他只要守住这个立足点,最后的胜利就一定属于他。
“喝!”
王伯当暴喝一声,手中的长矛闪电般往前一扎,一个靠近他的士卒被他刺中下腹,矛尖进入对方身体几寸之后,他再用力一搅,将对方的下腹破出了一个大洞,然后闪电般将长矛收了回来,脚步轻快地往后移动一小步,躲过了一个敌卒偷袭的横刀,随后,他放在后面的那只脚的脚尖轻点地面,身子由后退突然转为急进,对面那个持刀的敌卒躲避不及,被他刺倒在地。
惨叫声猛地响起,和先前那个同伴的呻吟声相互应和。
对面站立的几个敌卒脸汗露出了一丝惧色,他们刚才有好几十个人,都是军中的悍卒,也是金墉城的城守用在关键时刻的预备队,就是刚才他们的反击,杀了登上城头的王伯当一行人一个措手不及,王伯当身边地十来个亲卫都已阵亡。只不过,那伙人也阵亡了一大半,原本,他们以为加把劲。就能把这个身着漂亮盔甲,一看就敌军高级将领的头颅砍下来。不料,经过几次交锋,他们不仅没有砍下这个敌人的脑袋,甚至无法把对方向后逼退。
“嗬!”
王伯当像野兽一般咆哮着,紧握手中的长矛,他全身上下满是鲜血,这些血,有地来自于他身上的伤口,不过,大部分都是别人地。
云梯上。不时有士卒爬上城头,然后三个三个的形成战斗小队,向外扩张开来。
目睹这一切,与王伯当对峙的士卒们面露惧色,由于夏军的攻势极其猛烈,每段城墙上都有战斗,守军已经没有了援兵。眼看登上城头的夏军越来越多,作为军中的老兵。他们自然知道大势已去。
没有交换什么眼色,王伯当对面的守军各自大喝一声,调转身,向后逃去,他们都知道。在战场上放弃抵抗。将后背交给敌人是非常愚蠢的事情,不过。由于绝望,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知道亡命向前奔跑,希望能逃得性命。
其实,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