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姮求痴-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传说,”她咯咯笑著,“倒与你编的那个寻痴解蛊的方法有几分近似。”
“是有几分近似,反正从古至今,此类的故事都是在警告男人,该当懂得远离那些看来孩子气却又满腹女妖心思的美丽女子。”
“渐深哥哥,”丝毫不受他暗喻影响,她用软甜含醉的嗓音贴向他,用美丽而微醺的大眸瞅著他,用净白而无辜的小手摩挲著他的掌,“那么,这个世界上,聪明的男人多吗?”
“不多。”他诚实以答,凝睇著眼前那被地底幽黯冷光增添了几分神秘艳色的她那会勾魂摄魂的甜笑。
“对了,”她想起了另个问题,“你还没说你故事里的女妖是怎么让男人爱上她的。”
“很简单。”
她离他太近,幽幽的少女馨香一再刺激著他的所有感官,逼得他得不断在心底默念冶铸、佳兵、五金、锤锻等程序才能定下神和她说话。
“她告诉男人她叫什么,让男人喊她的名字,女妖的名字就是她的魔咒,男人只要乖乖喊了一次,他就会对女妖著了魔,入了迷,然后,失了心,最后,自动献上热腾鲜活的精血。”
她笑了,银钤似的笑声,“那个女妖,”她绝灿著无邪的大眸,“叫齐姮姮?”
他点点头,叹了口长气,“是的,叫齐姮姮。”
不再出声,他倾下身用力将她揽近,在她唇上烙下了一个霸道的印子。
片刻后,匡当声响,是那只她原还揣在掌心的黑子落地的声音,不过,她和他,都没有听见。
地底无晨昏,但对于两个同样无心系念于地上事物的男女,时间的滑过并不具意义,相较起那存于两人之间有些暧昧又有些神秘引力的游戏,倒成了彼此之间比较挂怀的事儿了。
相处愈久,齐姮姮愈发现薛渐深不但不是她最厌恶的那种惯以牛鬼蛇神骗人的假道士,反之,他懂的知识与技能竟比所有她认得的人都还要多得更多。
她,或许有著小聪明,而他,有的却是大智慧。
而薛渐深也不得不承认,在他心底,这小姑娘已不再仅是好友口中顽劣难驯的古怪妹子了,她有种独特的韵味,活生生、灵动动,甚至于那些经常出没在她脑际的古灵精怪思维都变成了她吸引人的一部分了。
“漠视巧技是咱们传统里一种根深柢固的文化习惯,人们重视儒学、研习哲理却罕于精研如何改进生活里看得到、用得到的东西。”
薛渐深一边轻抚著怀中静聆著他说话的齐姮姮青丝,一边有感而发。
“农耕、占星、测量、建筑、水利工程、兵备、运输……等等,这些物质发明、生产技术都被视为‘末技’,被称为‘淫巧’,非但不能登大雅之堂,还可能因而犯了死罪,周礼王制篇里甚至说道:‘以奇器、奇技惑人者,杀!’”
“所以,”她若有所思环顾著身处的这座典雅的地下宫殿,“你乾脆躲在地底过你想过的日子,钻研著那些被人看不上眼所谓的淫巧之技?”
“是呀!”他淡淡一笑,“与其在上头大兴土木被人当成疯子,那还不如躲在地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也好,”她甜甜一笑,“没人打扰,当个耗子王也挺神气的,”
“是挺好,只是,”他哼了哼睇著她,“却让个会怕毛毛虫的丫头给破坏了一切,这地方既已让人知晓,那么,日后难有安宁。”
“再盖一个吧,”她孩子气地摇晃著他膝头,“我帮你!”
“帮我什么?”他笑了笑,“设计一堆害人的陷阱?”
“害人救人都成,”她笑嘻嘻,“我很聪明的,只要你教我。”
“教你?”他眼底有光芒,“姮姮,那是得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的,你捱得住?”
“我不知道,”她回答得老实,侧偏著螓首笑得动人,“在我的兴趣还没移转前,我就捱得住。”
“那么,”他深深睇视著她,“在你的兴趣移转了之后呢?”
“为什么要去想那么远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探知个尚未来临的结局?”
她双手攀紧他颈项,凑上樱唇在他耳畔轻呵著气,“我还以为聪明的人都知道只有‘现在’才是最要紧的呢!”她用细细的贝齿啃玩著他的咽喉,“我虽然喜欢听你说话,可我‘现在’最喜欢的……”她贪玩地专注在他喉间被她留下的牙印,“是你的吻!”
这丫头,只要她愿意,真的会变成个专靠吸男人精血过活的女妖!
“姮姮!”他得用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将她推开,他静静睇著她,用冷冷的声音道:“现在的你,到底有几分真心?还是,又是一个新的‘整人游戏’?”
“有分别吗?”她咯咯笑著,手指徘徊在他刚冒了些青碴子的下颚,“所谓游戏是一定要两个人才玩得起来的,就像我皇兄,这么多年来若非他的大力配合,我又哪能整得了他一回又一回?”
“那么,你呢?渐深哥哥,”她净白如葱管般的纤指巡游到他那刚毅有形的唇,“你到底想不想陪我玩游戏?”
他黯下眸子突然张口擒咬住她贪玩的指头,在听到她嚷疼的娇呼后才松口,继之,低下头用力吻住她那泛著柔光、红润诱人似乎引领以待的樱唇。
他没出声,为著这个即将失控的游戏。
她的笑容也敛下了,为著自己驾驭不住的反应。
他不笨,一开始就看出了她只是在玩游戏,他布局胜她、下棋胜她,甚至于,她还中计触著了他的丹宁粉,这么多年来,她自恃难逢敌手,这会儿当真有个比她更本事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她怎能按捺得下好胜的心思?
又怎能不想打败他?
又怎能不想玩一场降服对方意志的游戏?
起先,她只是想试试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究竟能有多大的自制能力,她只是想击破他的冷静,只是想看他出糗,只是想在他陷溺时便喊停游戏的。
可她并不知晓即使是聪明一世的人也会有栽跟头的时候,她算计了一切,却漏算了自己对于情欲的一无所知,也漏算了自己对他早已在不自觉间暗许的芳心。
他热灼似火的吻让她意乱情迷,让她忘了喊停,她瘫软在他怀里,甚至连他的手是在何时伸入她兜里搓揉掐捏起那对丰盈的也毫无所觉。
“姮姮!”
她似乎是隔了好几层浓雾才能听著了他的声音,他俯下头贴在她耳畔,那吐气似的轻语却更像是强烈压抑下的咬牙。
“你确定……”他向来清亮的嗓音这会儿仅剩浓浊,“还想再玩这个游戏?”
可她却已出不了声音了,她的身子一部分成了春泥,只想融入他怀里,一部分却又疼得像有刀刀割锯般地渴盼著他的救援,身子里有股热热的酥麻震颤窜流不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更不清楚他在问些什么。
“我已给过你全身而退的机会了!接下来……”他再度咬紧牙关,“这场游戏谁也喊不了停了!”
他扯下她衣襟,将那滚烫火热的唇齿舔嚼吸吮到了那敏感战栗已然等候多时的艳红,勾出了她一声声破碎而酥软人意志力的娇吟。
继之,他的手狷狂地探向了她神秘而幽静的花谷禁地……
一场自盘古开夭起的禁忌游戏于焉开始。
灯影晃错、语音迷离。
是的,这场游戏,无论是谁,都已然喊停不了。
第七章
夕阳如火,偌大的一轮火红丸子直兜兜挂在天际,天幕山,齐坛国皇陵之域,山下设了禁牌,非皇族者禁止进入,这会儿一乘驴车来到了牌子前,呼喝一声车夫勒停了驾车的老驴,转身对著车内的人部了句。
“爷,这儿有个牌写上不许人进入,咱们要绕路吗?”
“不绕!”隔著布帘传出的是个懒洋洋清冷的声音。“我不做浪费时间的事情。”
杜奇策喝著老驴起动不再多语,这些日子以来他已摸清楚了车内大爷的脾气,他鲜少用强硬的语气吩咐事情,可任何话语只要出得口便无转圜余地。
不过,这位大爷的强硬只对一人破例,那就是与他同行的少女,那个绝美清妍、韵似星月、静雅柔娴的少女。
瞧他两人模样该是对情侣,一对令人赏心悦目、艳羡不已的情侣。
事实上,对于男子来历,杜奇也弄不清楚,跟著男人,是因著他家主子将他输给了男人。
一路行来,杜奇才知晓,不单他是被赢来的,连这驴车、一路上三人可尽情挥霍的白花花银两,还有车子里那已堆积成小山似的珍奇古玩也都是男人靠赌赢来的。
有时候杜奇会忍不住生起好奇,据此推论,那美若天仙却又娴雅少语的少女,会不会也是让男人给赢来的?
人说十赌九输,这男人却是个不会输的赌精,谁要想在他手上占点儿便宜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这男人似乎亦时时以赌为兴,连和少女独处在车里时也没放过,一般人若是能跟个如此国色天香的少女共处一车,脑子里想的若非如何博卿一荣,也都该是些诗情画意的喁喝私语,可偏这对男女不是,一个大碗四粒骰子;滴滴溜溜咕咕转上成了他们最常打发时间的工具。
噢,除了这些,少女身边还跟了只小猫,挺乖却挺贪睡的一只小猫咪。
夕阳还灿著火红余晖时,杜奇已将驴车赶上了半山腰,眼看再绕过几处山头齐坛皇城已然在望,可却在此时后方一阵乱马狂蹄,接著十多骑高昂著马首的青衣男子缰绳一勒,硬是挡下了这乘老驴车。
“几位爷,你们这是……”
瞧眼前几人一身剽悍劲装、个个凶神恶煞样的手执利剑,杜奇缩了缩脖子才地出了问句,可眼前那些人看来是只将他的声音当成了放屁。
“聂云飞!有胆子就出来和咱们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车子已然停下一会儿了,里头,却没半点动静。
“聂云飞!”带头那名壮硕大汉抹了抹一睑汗水,再度朗声,“你究竟出不出来?”
半晌后,隔著布帘,一道淡漠至极的冷哼逸出。
“出来怎地?不出来又怎地?”
“你!”
几个凶恶大汉乒乒乓乓捉高了手上兵器对视一眼,却在杜奇吓得腿软正想寻隙开溜之际,大汉们扔掉了刀剑跃下马,一个个咕咚咚软膝拜倒在地。
“聂少侠!你行行好、你大人有大量、你好人有好报,请将敝帮圣令归还!”
冰哼一声,车帘一敞,一名神态悠闲的俊美男子懒洋洋踱出,右手捉著一枚用琉璃打制的牌子,淡淡然睑著跪在眼前的汉子们。
甫现身,聂云飞就已感受到跪著的男人们火热热的视线了,当然,他清楚火热视线不是为他,而是为著他手上的这只琉璃令牌,可他却没当回事,若无其事拿著牌子扇著凉,上下甩动之际勾来了底下汉子们粗粗重重的呼吸声。
“聂少侠?!”聂云飞懒懒哼气睇著手中琉璃令牌,“诸位是否该改日了?据在下所知,这只‘青琉令’乃陕、甘、晋、豫四省青琉帮联盟盟主统御令牌,凡持此令牌者即为四省青琉帮总舵主,可统管四大帮主麾下七十二分舵、三百六十五支站、一千四百四十四据点之所有逾百万名青琉帮弟子,瞧诸位装束亦为青琉帮门徒,论服色还当属高级职层,怎么,忘了当有的规矩?”
琳琳琅琅清清楚楚几句话听得男人们冷汗直冒,末了是那带头的壮硕男子开的嗓。
“聂……嗯,在下姜愚,青琉帮陕舵三司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