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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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无能的妇人,旁的本事没有,惯会眼红、耍嘴皮子。
眼见她每年都赚来大把大把的银钱,理所应当享受的同时,竟还暗暗指责她不该‘自甘堕落’的与商人为伍。
陈氏虽不在乎那些人的闲闲碎语,可这些人就似一群癞蛤蟆,咬不死人却恶心人呀。
罢了罢了,恶心就恶心吧,总比为了什么所谓的‘清贵’而让一家子喝西北风强。
旁人吃些苦头倒也罢了,陈氏也不会心疼,但她却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儿女。
想到长子就要娶妻,陈氏唇边的笑纹加深,点头道:“不说那些烦心事了。呵呵,还是妙善有本事,这次出海的宝船比上次还多了一艘。若安上次的分红来算,这次若能顺利返航,咱们至少能赚这个数呢。”
说着,陈氏伸出一个巴掌,反复在空中比划了三次。
“十、十五万两?”
媳妇子嘴里似是被塞进了整个香瓜,双眼也瞪得溜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这可是无本的买卖呀,不过是拿着世子爷的帖子去内务府寻人递个话,就能赚来这么多的钱?
老天爷呀,若是明年真能有十五万两银子入账,别说大少爷的亲事了,就是二小姐的嫁妆也能置办得非常体面呢。
陈氏见心腹的模样,愈加开心,她笑着点头,“妙善说至少十五万,倘或顺利了,还能更多呢。”
媳妇子舔了舔嘴唇,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听得陈氏轻声叹了句,“妙善这般对我,你说她有个小小的请求,我能不满足吗?再说了。妙善说得对,那贱婢。哦不,是大小姐终归要叫我一声‘母亲’,她年纪小、又自幼被个姨娘教导,所以对我这个嫡母有所不敬,我是长辈。岂能与个小辈计较?”
再说了,陈氏的女儿、国公府的二小姐也十一二岁了,倘或她这个生母传出贤德的名声,对女儿将来议亲也有好处。
左右不过是顺手的人情,还能为自己招揽些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媳妇子很聪明,当下便明白了陈氏的算计,忙赞道:“哎呀。还是小姐想得周到,老奴终于明白了。啧啧,就怕西边儿那个不领情呀。”
“哼~”
陈氏轻斥一声,冷笑道:“她不领情更好。”嫡母好心给庶女求来教养嬷嬷,庶女和那姨娘竟然不领情,庶女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而她陈氏反倒能摘出去了,以后陈家大小姐再有什么不好,世人也不会怪到她陈氏头上。
媳妇子砸吧了下嘴。也想通了这一节,不过她终是下人,有些话还真不好说出来。
为了不令气氛尴尬。她忙又找出一个话题,“对了,少夫人,老奴恍惚听说国公爷和大夫人正在盘点府里的产业,难不成咱们也要还国库的银子?”
陈氏愣了下,旋即道:“还与不还是一回事儿。但终归要做个样子。你刚才也说了,延恩伯府为了还账,硬是娶了个商户女。啧啧,那个商户女可是带着三四十万两的嫁妆进门的呀。”
而延恩伯府欠国库的银子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万两。
只是,延恩伯府拿了‘亲家’提前送上来的嫁妆,却没有立刻归还国库,而是一副翘首观望的模样。
是了,满京城欠国库银子的权贵没有一百家也有几十家,可自皇帝表示接下来要追缴国库后,却无一人主动响应。
大家似乎都在等,等皇帝的明旨,等第一个出头鸟,等有半数人归还了欠银后自家再行动。
而成国公府似是也在观望人群中,所以陈氏才会说‘做个样子’。
没错,成国公两口子对外宣称盘点产业,只是摆个样子,想探探皇帝的口风,并不是真心想还钱。
因为成国公府四五十年间累计欠了国库七十余万两的银子,这么大一笔钱,单是靠国公府的那些田庄、铺子等不动产根本就不够。
“哦,原来如此,”媳妇子明白了,其实成国公府的欠银并不是自己花掉了,大部分都是给朝廷买了单。
当年成国公府出了个太妃,三十年前大周朝中原数府大旱,继承了太祖‘节俭’优良品德的先帝号召满朝文武和皇亲勋贵义捐。
为了给太妃做脸,为了在先帝面前刷存在感,成国公府一下子捐出了五十万两银子赈灾。
先帝很开心,口头嘉奖了数次,却没有半点实职的奖赏。
成国公府花了一大笔钱,想为嫡次子求个官职都不能成,老国公很是沮丧,幸而还能从国库借银子,所以国公府才没有陷入财政危机。
而继任的现任国公爷,是个比父亲还要‘老实’的人,慢说开拓进取了,能守住爵位和家产就很不易了。
所以,三十年积攒下来,成国公府非但没有归还国库一文钱,反而又借了不少,足足累计到了七十万两的巨债。
成国公之所以做出盘点家产、举家还债的姿态,不过是想提醒下当今:咱们国公府的欠债不是自己花了,而是赈济灾民了,是为朝廷办了实事,那啥,皇帝唉,您老能不能网开一面,饶过咱们家?!
就在这时,方才传话的丫鬟又折了回来,低声回禀道:“少夫人,宫嬷嬷说有要事回禀。”
陈氏一怔,“什么要事?难道谢家又出什么事儿了?”
丫鬟哪里知道呀,她只如实转述宫嬷嬷的话,“嬷嬷说此事关乎国公府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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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朝中旧事
“呸,什么‘关乎国公府生死之大事’?分明就是你个老货在少夫人面前故弄玄虚罢了。”
那媳妇子神情淡然,眼中却难掩愤愤的从正房出来,行至廊庑下时,还不禁站在了窗外,扭头看着窗内的人影,心里将宫嬷嬷骂了遍。
就在刚才,宫嬷嬷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陈夫人刚问她何事,她便眼睛一扫,目光直指立在夫人身侧的媳妇子。
然后便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这是要陈夫人‘清场’呀。
如此明白的暗示陈夫人哪里看不出,便笑着说:“兰香不是外人,宫嬷嬷但讲无妨。”
媳妇子原本让宫嬷嬷弄得脸上有些下不来,听了陈夫人的话,这才挺起胸脯,用肢体语言告诉宫嬷嬷:老货,瞧见了没,咱才是少夫人的心腹,你丫个新来的,在少夫人面前抢什么风头?!
结果,宫嬷嬷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那么站着,只为难的看了媳妇子一眼,而后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状。
见此情况,陈夫人的笑容淡了下来,缓缓从贵妃榻上坐起来,手指微微摩挲着指间的一枚赤金嵌红宝石的戒指。
媳妇子见了陈夫人的动作,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她了解自家小姐,但凡遇到什么为难之事都会下意识的去抚摸手上的首饰,摸戒指,是心思动摇的前奏呀。
果然,陈夫人摩挲了片刻,便缓声道:“刚要了一碗燕窝粥。厨房怎么还不送来?”
不等陈夫人说出那句‘兰香,你去看看’的话语。媳妇子忙主动笑道:“呵呵,许是厨房忙着午饭,不如奴婢去催催?”
陈夫人很满意媳妇子的知趣,笑着点点头,“去吧!”
“哎!”
媳妇子很欢乐的点头。笑得一脸菊花开,待等出了房门,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里不住的暗骂宫嬷嬷多事。
这时,屋内隐约传来陈夫人和宫嬷嬷的话——
“……怎么会?太祖那……太祖的性格刚烈、火爆,所以才……今上不同呀!”
媳妇子听得分明,这是自家少夫人的声音。
接着便是宫嬷嬷低低的回话,只可惜声音太低了。她隐约只听到什么‘专情’‘元后’。
唔,这是在说今上吗?
媳妇子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奴婢,自家小姐乃郡王之女,虽没有什么封号,然自幼长于宫廷,连带着自己这个奴婢对宫里的许多事都非常清楚。
说起来,大周朝开国六七十年,历经四代皇帝。开国的太祖自不必说,继任的太宗,先帝武宗都是性格刚直之人。
几位皇帝的个性说得好听些是嫉恶如仇。说得难听些就是杀戮成性。
尤其是太祖,开国之君嘛,从战场上一路拼杀过来,马上得了天下,又用铁腕的政策治理天下,身上的杀气重一些也是正常。
当年跟随他一起造反。哦不,是起义的一干老兄弟,晚年的时候被他杀的杀、流的流,赫赫扬扬的七公十九侯一百零八伯,如今只剩下了四公七侯十二伯。
一干能臣、老臣也被一场‘杨奉案’牵扯进去大半。
太祖朝的最后十年,几乎是杀戮的十年,每天都有朝臣被抄家,每个月都有勋贵夺爵毁劵,毫不夸张的说,那时的京城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朝臣们更是战战兢兢,早晨出门的时候与家人再三道别,家人亦是满眼含泪的相送,瞧那生离死别的模样,仿佛官员不是去上朝,而是去刑场一般。
而事实也是如此,太祖末年,官场上最常见的场景是:堂上官员威严而坐,正审着案子呢,一群凶神恶煞的差役一拥而上,将官员拖下高座,摘取官帽,剥去官服,直接套上木枷,堂堂审案官员一秒钟变成阶下囚,只把堂下跪着的原告、被告惊得目瞪口呆。
太祖爷一通铁拳砸下去,只把那群跟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打死打残大多数,留给儿子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
如果说太祖爷的杀伐果断是天生的,那么继任的太宗却是被逼出来的刚硬铁血。
没办法,谁让太宗爷是太祖的老来子呢。
或许是太祖杀戮过重,又或许是老人家的真龙之气太盛,自他起兵后,他的数个儿子便在战乱中相继亡故。要么是战死,要么病亡,待太祖好容易坐稳江山后,他膝下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庶幼子和三岁的嫡幼子。
太祖敬重发妻孝贞皇后,对她所出的唯一儿子更是无比看重,新朝建立后便册立小皇子为太子。
只可惜,太祖当时已经四十多岁,多年的征战让他的身体旧伤累累,再加上新朝建立后,太祖以超人姿态总揽朝政,没日没夜的办公,临朝才十年,他的身体便愈发不好了。
当太祖第一次昏厥后被救醒,望着年幼的太子和一群军功卓绝、桀骜不驯的开国元勋们,他那双有些昏黄的老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杀意。
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太子还小,倘皇后活着还好些,毕竟皇后随他征战多年,在一群老兄弟中颇有分量,有她坐镇,太子登基后,那群老汉虽有些小心思却绝不敢造次。
可偏偏皇后先他而去,若他也去了,太子才十来岁,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理过朝政,要威望没威望,要资历没资历,如何弹压一群尸山血海拼杀过来的老将?
不行,他必须在闭眼前帮儿子扫除这些障碍。
是以,太祖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拔了有资历、资历却又不是很高的杨奉做内阁首辅,然后不断的降恩于他。
杨奉是个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手握权柄后。野心膨胀的厉害,起初还只是在朝中蹦跶。后来竟是连太子他也敢‘劝谏’一二,弄个朝中百官对他怨声载道。
太祖见火候差不多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脚把杨奉从神坛上踹下来,堂堂内阁首辅当下成为通敌卖国的大奸臣。从逆党羽也被一网打尽。
然而,杨奉倒台了,这事儿还没完,恰恰相反,为期近十年的‘杨奉案’才刚刚拉开帷幕。
太祖表面上以彻查杨奉余党为名,实则是为了剪除那些功高卓著的开国元老们。
一桩‘杨奉案’拖延*年,被抓进诏狱的‘余党’在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