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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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福堂相提并论?
这话大家心里都明白,却不能说出来,只把小齐氏噎得面皮儿涨紫,张嘴啊啊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吐出一个字。
忽的,陆元猛然发觉,闭眼躺在罗汉床上的老夫人陡地睁开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呼的闷响,然后脖子一挺,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祖母,祖母,您醒醒呀!”
陆元慌了,因为他发现,这次老夫人不是假装,而是真的昏了过去,他跳脚喊着:“来人,快、快去请太医,祖母不好了!”
陆延德见陆元喊得都有些走调了,这才发现不妙,也赶忙起身,来到榻前,弯腰探了探老夫人的脉搏,扬声道:“来人,请太医!”
“父亲,且慢!”
陆离远远的觑了老夫人一眼,快走两步来到陆延德身边,低声道:“父亲,今天是圣人的万寿,咱们刚从宫里回来,您就命人去请太医,这事儿若传出去,还不定有怎样的流言呢。倘或再有有心人借机生事,咱们陆家折腾不起啊。”
陆延德心中一凛,他原就是个处事老辣的人,方才只是一时乱了心绪,听了儿子的提醒,猛然惊醒:“二郎说的没错。圣人刚宽宥了咱们家,咱们也当谨慎些。这样,命人悄悄去把回春堂的大夫请来。”
“是,儿子这就去安排!”
陆离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围坐在罗汉床沿的陆元听了,心中愈发悲愤——祖母病了,却连个太医都不能请。好你个陆离,竟这般折辱、作践老夫人!
小齐氏和谢向晚也围了上来,一个个焦急的看着。
唯有梅氏,仍兀自坐着椅子上,低头看着身上那件新作的长袄,神情专注,仿佛没有听到四周的动静一般,但翘起的唇角泄露了她此事的心情——老贼婆气得晕死过去了,真好!
不多时,陆离便引着一个五十出头的大夫进来。
梅氏、小齐氏和谢氏都退到屏风后,老夫人上了年纪,倒不用避嫌,只在腕子上覆了一方帕子,大夫放好脉枕,探出两指,静静的把了脉。
一刻钟后,大夫确定了老夫人的病情,“并无甚大碍,只是老夫人上了年纪,身体有些虚弱,受不得刺激,好好静养便是。小的开个药方,老夫人耐烦吃就吃几贴,若是不耐烦,不吃也罢。”
换成白话文就是,老夫人根本没事,就是一时心火太旺,以后注意别这么大脾气就好。
陆延德谢了大夫,示意陆离把人送出去。
这时听到消息的大老爷、三老爷一家纷纷赶来。
陆延德已经指挥几个粗壮婆子将老夫人抬进了卧房,众儿媳妇、孙媳妇围在床前伺候。
小齐氏见老夫人真的有些不好,心里又惊又怕,老夫人可是她在陆家立足的最大靠山,倘或老人家有个万一,她在陆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所以,小齐氏比任何人都希望老夫人能尽快康复,想了想,道:“祖母身体不好,虽有奴婢伺候,到底不如咱们这些做晚辈的尽心。我看不如这样,祖母养病的这段日子里,咱们轮流来榻前侍奉祖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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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梅氏其人
长辈病了,晚辈给长辈侍疾,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这话,却不该由小齐氏开口。病榻前,有小齐氏、谢向晚和钱氏这样的孙媳妇,也有大夫人、梅氏、三夫人这样的儿媳妇。
与老夫人而言,大夫人等人是晚辈,可在小齐氏跟前,大夫人她们又是长辈。尤其梅氏还是小齐氏嫡亲的婆婆。
安排人手‘给老夫人侍疾’这种话,大夫人或是梅氏开口才是正理,就是三夫人,在两位嫂子跟前,也不敢造次,更不用说小齐氏这个晚辈了。
果然,她的话音方落,梅氏还好,大夫人和三夫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大夫人能跟老夫人、梅氏制衡这么多年,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一瞬的功夫,又恢复了常态。淡淡的说道:“世子少夫人说的是,母亲病了,外人伺候着到底不如咱们自己人尽心。弟妹,你说是不是?”
大夫人有两个弟妹,但此刻她口里的‘弟妹’,除了梅氏,再无她人。就是三夫人也清楚,故而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梅氏。
梅氏对老夫人是病是死根本就不关心,哦,不对,应该说,或许老夫人死了,她还能有所反应。
现在嘛,不就是气着了吗,又不是什么大病,哪里需要人近前侍奉?
再说了,她也是小五十的人了,孙子、孙女都有了,难道婆婆病了,还要她在榻前打地铺吗?她又不是三十年前的那个傻子,干吗掏心掏肺的对一个老而不死的老贼婆这般好?
梅氏撇撇嘴,道:“方才大夫不是说了嘛,母亲的病并不要紧,重要的不是咱们这些儿媳妇、孙媳妇在近前伺候。而是‘静养’。既是静养,咱们还是少在老人家跟前折腾了。毕竟咱们不是专门伺候人的贱婢,端茶送水、熬药喂饭的。未必比那些小丫鬟做得好。”
这话说的,还真不客气。而且竟是一点儿都不掩饰她对婆母的憎恶。
话里话外还把心甘情愿服侍老夫人的小齐氏骂做‘贱婢’,啧啧,做人做到梅氏这样的,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小齐氏听了婆母的话,顿时涨红了脸,偏她还不能反驳,她总不能说:母亲,您说错了。我比那些专门伺候人的奴婢还会伺候人。
她真若这么说了,那还不让家里的人笑话死——比奴婢还会服侍人,那又是什么人?岂不是极品奴婢?!
大夫人勾了勾唇角,她就知道梅氏会拒绝,也是,当年老夫人对梅氏那般狠绝,如果现在梅氏还能对老夫人生出一丁点儿的‘尊敬’,那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呢。
梅氏又道:“再说了,宁寿堂有那么多奴婢,倘或我们来侍疾。要那些奴婢做什么?岂不赶出去干净?!”
梅氏刻意加重了‘干净’的咬字,宁寿堂的好几个管事婆子都是老贼婆的狗腿子,想当初。老贼婆往她头上破脏水的时候,那些老贱婢们没少出馊主意。
而且,这些年,老夫人在陆家内宅风光无限,那些婆子们也没少跟着狐假虎威。
新仇旧恨的,梅氏看那些人顺眼才怪呢。
如果此刻小齐氏再干说一句‘亲人比奴婢更尽心’的话,梅氏将毫不客气的把那些人轰出去。
“嘭!”
榻上的老夫人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将放在枕边的一串念珠拿起来,用力朝梅氏掷去。只可惜她上了年纪。身体又虚弱,手上根本就没有力气。
上好的沉香念珠连梅氏的衣角都没有沾到。直接掉落在距离梅氏尚有三四步远的地方。
梅氏也不恼,更没有觉得惶恐不安。反而笑眯眯的弯腰捡起那念珠,“哎哟,瞧见了没有,母亲都赞同我的话,这不,还特意赏了我一串念珠呢。啧啧,瞧这念珠,选用极品沉香木雕刻、打磨而成,十八颗珠子竟一般大小,乃价值不菲的珍品啊。”
至少比二儿媳妇用八万两银子换来的那个狗屁楠木念珠强多了。
这句话梅氏没有说出来,但她偏故意看了谢向晚一眼,在场的人,包括气得呼呼直喘粗气的老夫人都明白了梅氏话中未尽之意。
八万两银子,寿礼,然后被卖!
老夫人再次想起这件让她呕得要吐血的事,嗓子里一阵一阵的翻着腥咸,眼前发黑,她深吸一口气,喊道:“滚,都给我滚!老婆子不要你们伺候,滚啊~~”
梅氏抬起眼皮,瞧了眼伏在迎枕上的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快意,故作恭敬的说道:“是,儿媳遵命。”
老夫人和三夫人也没有耽搁,齐齐行礼告退。
谢向晚、钱氏紧跟其后。
唯有小齐氏,担心的看了看榻上的老夫人,又看了看已经走到房门口的梅氏等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取舍。
梅氏头也不回,只冷冷的唤了声:“齐氏,你是聋的,还是蠢的?”
这个屋里有两个齐氏,虽然大家都知道梅氏这个‘齐氏’应该是叫的小齐氏,可也清楚,梅氏未尝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咳咳……滚、滚、滚,都给我滚!”
老夫人气得更狠了,大力的咳嗽着,险些将肚子里的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一般。
小齐氏不敢耽搁,交代了老夫人得用的几个婆子一声,便赶忙跟着梅氏出了卧房。
走出宁寿堂,梅氏便与大夫人和三夫人话别了。
小齐氏见梅氏又恢复了往日的‘事不关心’,以为这事儿过去了,正想折回宁寿堂去伺候老夫人。
梅氏却开口了,“你们两个跟我来!”
小齐氏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讪讪的和谢向晚一起跟着梅氏去了宁禧堂。
刚走到宁禧堂的院门外,婆媳三个上了台阶,梅氏便站住了,头也不回,只淡淡的说道:“齐氏。给我跪下!”
小齐氏一怔,下意识的抗议道:“母亲,儿媳妇做错了什么?”好端端的。为毛要罚她跪?还是跪在这种人来人往的院门外,她今儿若是跪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管理陆家的那些奴婢们?
梅氏轻嗤一声,凉凉的说道:“你做错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眼里心里只有老贼婆,自己这个正经婆婆早就被她丢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但,婆婆到底长辈,小齐氏忘了规矩,梅氏有责任、更有权力‘提醒’她。
小齐氏脖子一梗,嘴里却委屈的说道:“儿媳妇愚钝。还请母亲示下。”
小齐氏知道自己方才僭越了,可那又不是什么大错,她也是关心老夫人啊。就算说到外头去,旁人也只会说她是关心老夫人太过,一时忘了规矩罢了。
婆婆若是因此罚她,才是不孝呢——孙媳妇都能想到的事,你个做儿媳妇的却想不到,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职!
梅氏猛地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小齐氏,一字一顿道:“怎么。我这个做婆母的指使不动你了?”
小齐氏倔强的抿着唇,心里并不惧怕梅氏。这些年有老夫人撑腰,梅氏又处处避其锋芒。小齐氏过得很是恣意,从来没有受过婆母的磋磨。渐渐的也不怎么把婆婆放在眼中。
就是现在,小齐氏也不信向来只关心衣服首饰的梅氏会跟她们齐家撕破脸。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小齐氏太过自信了,忘了一个事实,婆婆就是婆婆,老夫人能欺压梅氏,是仗着身份和礼法。
同理可证。梅氏也能用同样的借口和手段来磋磨小齐氏。
“好个齐氏,你敢忤逆?!”梅氏怒极反笑。冰冷的目光中满是厌嫌,“看来。我也要学一学戏文里的可怜老婆子,到宫城去叩阍咯?”
忤逆?这个罪名太大了,就是陆元也承担不起。
还有叩阍,旁的婆婆若是这么说,儿媳妇或许只当婆母实在开玩笑,可梅氏性子孤拐,这些年没少做些稀奇古怪、挑战人心理底线的事儿。
一个说不好,她还真有可能去叩阍,反正她又不在乎面子。
至于‘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做得这么绝’的话,就更可笑了,梅氏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可以舍弃,更不用说一个不孝顺她的儿媳妇了。
小齐氏有些怕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辩解道:“儿媳侍奉母亲多年,不管是您有什么要求,儿媳都竭尽全力的满足,从不敢忤逆您啊。”
梅氏很光棍,直接说道:“我让你跪下,可你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跪,这摆明就是不听我的话。儿媳妇不听婆母的话,难道不算是忤逆?!”
小齐氏:“……”
挣扎好久,小齐氏还是咬着牙跪了下来,木办法,孝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