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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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只好学起了当年的延恩伯。
摇摇头,陈弈州叹道:“金华县主可是开了个‘好’头呀。”如果不是她率先给家里的庶子娶了个粮商家的女儿,用以换回大批的银钱,估计那些落魄贵族们还未必能放下那个架子呢。
赵氏也跟着叹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当年金华县主的那个儿媳妇可是带着一百多万两银子嫁入延恩伯府的。有了这一百万两银子,慢说是置办产业了,就是给家里的儿郎们谋个差事也不难。如此,家族便有了兴起的可能。所以,也难怪有那么多的落魄人家‘卖婚’呢。”
咦,不是在说陆二郎吗,怎么这话题却扯到这里来了?
陈弈州发现离题了,赶忙问道:“对了,那齐家呢?难不成齐家娶不到富商家的女儿,陆太夫人便把主意打到陆离头上?”
赵氏道:“是呀,毕竟陆二少爷的名头可比齐世子好太多了,年少有才,还是南北皆知的名士,若不是两年前陆二少爷游历的时候失踪,陆家为了冲喜,让陆三少爷代兄娶了许家表小姐,占了陆二奶奶的名分,如今想嫁给陆离的人估计都要从宫门排到城门外去……说起来,这许家小姐也算是苦尽甘来,从望门寡一跃成为陆探花的娘子,啧啧,好福气啊。”
陈弈州点头,“嗯,陆离有了正妻,唯一能许的便是侧室之位。而依着他的名气和现在的地位,就是做妾,估计也有不少人抢着做吧。”这般,陆太夫人就能把陆离卖个好价钱了呢。
延恩伯家的外室子都能卖个一百万两,陆离陆探花,怎么着也能值个两百万两吧。
而有了这笔钱,不止能让安阳伯府不至衰败,还能让定国公府也过得宽泛些呢。
赵氏笑道,“世子爷说得极是,呵呵,可不是许多人抢着要给陆探花做妾嘛。这不,除了陆太夫人,就是陆夫人,也表示已经给儿子选好了妾侍的人选。”
陈弈州有点儿无语。这都什么祖母、什么母亲呀,简直比仇敌好不到哪里,“陆太夫人为了齐家,陆夫人又是为了谁?难道是梅家?”
梅家不是世代书香嘛。且陆夫人梅氏的兄长还是翰林院的博士,整个人清贵得连放个屁都比旁人多些“韵味儿”,怎么会为那些黄白之物而脏了自家的门第?
赵氏听出丈夫话里的戏谑,也忍不住掩口而笑,好一会儿才敛住笑容,道:“正是为了梅家。呵呵,梅翰林清贵,可梅翰林的家人们还要过日子,偏梅家世代‘清贵’(确切说是清贫)——”
陈弈州摆摆手,表示他明白了。而且依着他对陆家的了解。梅氏这么做还有个原因,那就是故意跟婆母作对。
这对婆媳的争斗,真是三十年都不曾停歇啊。
“只是可惜了陆探花。”有如此亲人,逼得他年纪轻轻数次离家,两年前更是险些死于北地的战乱。唉,好容易平安回来了,却要面对如此尴尬的境地。
同是男人,同是做人子孙的,陈弈州也忍不住为苦逼的陆离掬上一把同情的泪啊。
赵氏想了想,却认真的说道:“其实,也不算‘可惜’。隔壁谢家的二小姐。我倒是见过几回,十三四岁的年纪,小模样长得很标致,最难得的是,规矩、礼仪也是极好的。听说,她是由穆青居士亲自教养长大的呢。”
回想了下那日路过谢家时。看到的那抹身影,赵氏不禁赞道:“瞧她通身的气派,竟不比咱们这些人家的千金小姐差呢。这样的模样,这样的气度,再加上富可敌国的嫁妆。给陆二郎做妾,绝不委屈了他。”
“二小姐?”陈弈州抓住了重点,“竟不是那位要及笄的大小姐?”
赵氏摇摇头,“不是,是二小姐。那位大小姐,唔,怎么说呢,自从三年前便似忽然消失了一般,听说是病了,一直静养,从未出过门。谢家举家搬来顺天后,这都有一个月了吧,也不曾外出访客。”
按理说,谢家与几个国公府、侯府有关系,他们新来乍到的,应该去那些贵人府邸投个拜帖、请个安才是。
而且依着从程表姐那儿听来的消息,赵氏推测谢大小姐应该是个长袖善舞、极会交际的人,没道理放着结交贵人的机会不用呀。
像那位二小姐,虽然与自家不熟,但赵氏出门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的在街口、或是谢家大门外偶遇一次。
可赵氏却从未见过大小姐。
综上所述,很快便能得出结论,那就是,“我想那位大小姐或许身子真有什么不适,所以才——”
不过如此一来,谢大小姐的婚事可就要不顺了。
即便现在许多落魄贵族缺钱,他们也不可能为了钱娶个药罐子进门。反正谢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小姐,有健康、得体的二小姐,为何还要求娶一个连门都出不了的病秧子?!
陈家夫妻在谈论隔壁的两位小姐以及即将到来的及笄礼,而隔壁的一对母女也在讨论着什么。
“娘,您打听清楚了吗?谢向晚请了谁做正宾和赞者?”
谢向意坐在罗汉床上,窈窕的身体趴在炕桌上,问着另一边的母亲。
袁氏斜倚在隐囊上,淡淡的说道:“那边防得厉害,竟是一丝风声都没有露出来。”意思就是,老娘也不知道哇。
谢向意顿时垮下脸来,直接将头枕在了双臂上,有气无力的叹息着。
袁氏见状,忙笑着说道:“你急什么?我虽然没有探听到实情,不过也能猜到一二。正宾嘛,除了你姑母还有旁人嘛?了不起,再加上一个成国公世子夫人做备选。”谢向晚也就这么几个“贤而有礼”的女性长辈。
“至于赞者嘛,我倒一时想不出来。”见女儿的小耳朵又耷拉下来,袁氏赶紧补了句,“不过谢向晚这些年一直病病歪歪的,也没机会去结交什么好朋友。在顺天,更是没有半个亲近的好姐妹……我想啊,这赞者最后还是要落到蓁蓁你的头上。”
谢向意眼睛闪过一抹亮光,“真的?”
袁氏用力点头,“十有*吧。”在蜀郡这几年,她和蓁蓁没少努力,至少在谢家,二小姐的分量越来越重,就是东边的三兄妹,对蓁蓁也愈发亲近。
笄礼上的赞者,基本上都是笄者的好姊妹,袁氏掰着手指算了算,除了自家女儿,竟没有第二个人合适呢。
谢向意开心的说:“太好了,那一天我定要好好表现。”好让京城的贵妇们都知道,相较于病病歪歪的大姐,她更适合做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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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及笄礼三
谢向意陡地平添了许多力气,她站起身,窈窕纤美的身体站得笔直,下颌微抬,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只听她无比自信的说道:“我要让京城的贵妇、贵女们知道,我,谢向意,不比谢向晚差。”
谢向意这话说得很是自信,瞧她那神情,估计心中还在说:自己哪里是不差啊,分明比谢向晚还要出色呢。
是,小时候的谢向晚确实很优秀,“生”得好,长得也好,脑子还聪明,在家里、在父亲跟前非常有地位,而她谢向意呢,一直生活在异母姐姐强大的光环下。
不管她怎样努力,不管她如何表现,在世人、在父亲眼中却只有一个谢向晚,而她根本就比不上谢向晚。
当了十多年的影子,谢向意对谢向晚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多,而在她的心目中,打败、超越谢向晚是她最重要的目标。
如今,这个目标就要达成了,也难怪谢向意会生出那么多的自信与骄傲。
“说得好!这才是我的女儿,”
袁氏坐直了身子,用力一拍炕桌,两只眼睛上下打量着女儿。
那灼热的模样,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只听袁氏满是自豪的说道:“瞧瞧你这模样,瞧瞧你这通身的气派,走出去,任谁不赞一句?”
说着说着,袁氏愈发兴起,她从罗汉床上站起来,走到谢向意跟前,再次将女儿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个遍,好像在检验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作品。
面对如此热切的注视,跟着谢穆青学习了几年的谢向意倒也淡定,没有被自家亲娘看得红了脸,反而愈发挺直了背脊。用肢体语言无声的询问,母亲,我做的可好?!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袁氏越看越满意。伸手抚了抚女儿的鬓发,又帮她顺了顺原就没有一丝折痕的衣裙,退后两步,满意的抚掌:“蓁蓁啊。你哪里是不比谢向晚差,你分明就是谢家,哦不,是京城最出色的淑媛。”
努力模仿谢穆青、准备走高冷女神范儿的谢向意,听了这话,还是没有忍住,一张俏脸微红,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娘,我、我确实比谢向晚强,但京中名媛何其多。我却未必能比所有人都出色呢。”
姑母教导过她,人可以骄傲,但不能傲慢。而且吧,她们家初来乍到,京城水深。贵人更是多如牛毛,似袁氏这样的大话,谢向意还真不敢乱说。
袁氏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人多又如何?咱们进京也有一个月了吧,拜访过的贵人也不止一家,这些人家的女孩儿们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你瞧瞧,有哪个能比得上你。相貌就不说了。单是这规矩、礼仪——”
袁氏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不屑的说:“不是我说嘴,她们这些号称世家望族教养出来的女儿,却也不过如此。啧啧,蓁蓁,你是没见啊。那些女孩儿们看到你的时候,眼中的那种光彩,夹杂着羡慕、嫉妒还有隐隐的倾慕,一个个只恨不得变成你的模样呢。”
袁氏这话,虽有夸张的成分。但谢向意本身的条件也确实不错。
小姑娘今年刚满十四岁,五官和身量也已经张开,父俊美、母艳丽,如此优良的基因作用下,谢向意也长得非常漂亮,小巧的瓜子脸,明媚的杏眼,秀挺的琼鼻,唇瓣也如花朵般娇艳,一头乌压压的长发更是保养得宜。
整体看下来,就是再心里泛酸的女人,也不得不摸着良心夸一句:长得不错。
长相好也没什么,毕竟这是天生父母养的。而谢向意却不只是长得漂亮,规矩、仪态也是极好的。
这几年在益州守孝,谢向意也没干别的,整日守在竹林里,跟在谢穆青的身后,谢穆青的一言一行、举手抬足她都潜心模仿。
谢穆青见谢向意确实有心学习,并没有藏私,闲暇之余也教给她一些闺中女子必备的技艺,插花、烹茶、调香等等等等,谢向意虽说没有学得太精通,成为一代大家什么的,但应付女孩儿们的玩乐,以及装装样子,却是足够的。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过去三年,谢向意如同读了间“贵女速成班”,可能贵女的某些特制她没有学到骨头里,但整个外形却是极好的。
慢说哄袁氏这种自持千金、实则落魄女的内宅妇人了,就是来到京城后,袁氏领着谢向意去拜访“故交”的时候,那些人家的太太、小姐见了谢向意这般,不禁露出意外和赞许的表情。
对此,袁氏和谢向意都非常高兴,觉得她们已经成功了第一步,只要谢向意的美名传遍整个京城,再加上谢家丰厚到令人垂涎的嫁妆,谢向意定能选个好婆家呢。
而谢向晚……
袁氏眯着眼睛,暗中冷笑,一个病秧子,一个被恶鬼附身却勉强苟活的人,就算人再美、身上的嫁妆再多,又能如何?
是,当年谢向晚在扬州颇有美名,什么观音童女,什么财女,各种头衔,压得她的蓁蓁都喘不过气来,更是没有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