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自妖娆-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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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杏停住,这是她的地盘了,挥手叫两个抬轿的人退下,指着杏香阁对妍禧说:“王妃,你看,这就是杏香阁,原来叫水月楼,是王爷……与王妃赏月的地方。不过,托王妃的福,王爷将它赏赐给了我,拿我的名改为杏香阁,我现在也是阁主了,太原王府只有两名阁主,与依柳那……唉……”
迎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看妍禧。那张雪白得几乎是透明的脸,半垂下的眼睫毛微微翘起,阳光在她脸上投了一个长长的影子,实在是动人之极,又道。“其实迎杏并不在乎王爷赐给我什么楼什么阁,若能盼得王爷瞧迎杏能像看王妃那般,只那么一眼,叫迎杏死了也愿意!”
妍禧看着池子里的荷花,鼻子龛张着,很是快活。仿佛没听见迎杏在说什么。
“迎杏——姐姐——”有人在唤,杏香楼很空旷,四下并无其他建筑物,这两声轻柔的呼唤显得极清晰。
迎杏婷婷回身去看,是她的好姐妹陈依柳。是从小服侍慕容恪的八个侍女之一,其他六名侍女嫁作他人妇,也不再亲身服侍慕容恪了,只有她和迎杏未嫁,依柳两个月前先得到阁主的位置,虽然如此,依柳阁显然是比不上杏香阁,无论是从面积、气派及布置上。所有太原王府的人都认为迎杏这个阁主比依柳地位更显要一些。
两个昔日的姐妹静静对视良久,依柳转向着妍禧,盈盈地福了一福叫:“王妃——”。又向迎杏说:“姐姐——”
迎杏身子微微一侧,淡淡地说:“不敢!”
依柳也不介意,走上前两步观察妍禧的面色,叹道:“仿佛又瘦了,面色苍白,精神不太好。先前不是这样的!听说她还将许多往事忘记了?真是这样么?”
“依柳夫人是说我迎杏服侍得不够好么?”杏香哼了一声。
“姐姐怎么服侍得不好?咱们王妃‘这两年来’一直叫你服侍,若服侍不好。王爷怎么会叫你服侍了两年呢?”依柳说话慢慢的、柔柔的,却在“两年来”这几个字加重了音。
“‘这两年来’不是我服侍。难道是你依柳‘夫人’服侍么?当然,若不是你依柳‘夫人’服侍得好,王妃怎么会来到燕国来?依柳‘夫人’不是准备回乡下嫁人的,怎么没嫁成?你哪里找到王妃的?真真有本事,还借着王妃着这个高枝当上阁主?”杏香站得直直的,不紧不慢地说着,她所说的带了讥讽,也是她这两个月来的疑惑。
依柳却不生气,抬起头看看杏香楼,轻笑道:“水月楼,原来的名字真真好听,天水一色,水月一楼,但改成杏香楼……唉……”她没看迎杏,轻轻转身,袅袅娜娜走了几步准备离开。
杏香却被激怒了,她几步窜到依柳面前,伸手拦住她,竖起一双杏眼大声道:“陈依柳,你这贱人,杏香楼怎么啦?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说清楚,你就不要离开这里!”
依柳抬起眼睛,讶异的样子,柔柔地道:“姐姐,你怎么骂人?我是王爷的阁主,你也是王爷的阁主,你骂我,就是骂王爷,王爷怎么会要一个贱人做阁主?你如此说话是将王爷置于何地?”
迎杏及不上依柳伶牙利齿,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急起来道:“就骂你是贱人,杏香楼怎么了?你与我说个明白!”
“杏香楼就是杏香楼,这是王爷取的名,要说明白,你就问王爷去,我只是奉了王爷的命,王爷吩咐我做甚么我就做甚么,他叫我带王妃回来我便带王妃回来,相比之下,你更甚,王爷说王妃是两年前就嫁过来的,你就随杆子上说自己服侍了王妃了两年,笑话!”陈依柳的声音变得急促,原先的柔软的语音变得尖利起来。
“我在外面苦熬整整大半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把王妃带回来,可就比不上你说的那句‘服侍王妃两年’,到底是谁贱?当初王爷说你老实敦厚些,才派我去做此苦差事,若王爷早知道你的谎话说得这般好,脸都不会红,那奉命出去的,只怕是你迎杏了,原来你的敦厚只是装给王爷看,贱人之名,只怕要送与你迎杏!”
迎杏一时语塞,又气不过,扬起手来要打将过去,依柳动作灵敏,冷笑一声,闪到一边去。
迎杏扑了个空,身子趔趄了一下,冲到栏杆上,她扶着栏杆抬起脸,正撞上妍禧若有所思的眼睛,跟早上那混沌的眼神不同,那眼睛清亮如水,波光一闪,整张脸熠熠生辉,没有半分病容。
迎杏一惊,抬头看看天色,出了一身冷汗,她顾不上再与依柳计较了,冲着不远处的两个轿夫道:“快过来,抬王妃回大院屋里!”
两名仆从飞奔过来,抬起辇轿,辇轿经过依柳时,妍禧抬起眼睛,一道眼光箭一般直射过去,“依柳——好!”
陈依柳一听,脚一软,连忙扶住栏杆。
ps:原来妍禧是这样到了北地,亲看懂了木有?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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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错,此陈依柳就是那个陈依柳,就是在草原上被妍禧从羯人手上救下的,从草原跟随到常山乞活谷,一直在禧大王身边的,陪伴并服侍禧大王的陈依柳!与妍禧在乞活谷里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被乞活谷人误认为是禧大王的女人的陈依柳。
她是慕容恪的细作,埋伏在赵军身上最深最柔软的一个棋子,慕容恪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知已知彼何其重要,如何知彼?放长线钓大鱼,安插细作就可以做到,渔阳城就是细作打开的,刘战就是细作射伤的。
陈依柳是燕军的细作,也是从小服侍慕容恪的侍女,她立了一大功劳,因而成为慕容恪的侍妾,中原王府依柳阁的阁主!
这个大功劳就是把石闵的禧大王带到燕地,让她成为慕容恪的王妃。
当然,妍禧的确领过赵文帝的圣命,圣命要她以和欢公主的身份嫁给慕容恪,所以她的的确确是慕容恪未过门的王妃,因为假李农之事发而未能真正嫁到燕国来。(此事前文有交待,若忘记了的亲可以翻看前面未入v的章节,好长的伏笔,朗格为自己鼓掌一个,好厚的脸皮。)
当刘战派亲兵向绿戟发出消息,要绿戟带着妍禧到幽州,以阻止石闵要强攻幽州的鲁莽行为。妍禧带着绿戟和一万名训练好的藤兵出发,当然,还有主动要求跟上来的陈依柳,陈依柳一路做暗号,将消息传给慕容恪,就在石闵在营口大显神威之际。妍禧正心急如焚要赶去救他,就这样不知不觉走进了慕容恪布置好的口袋里。
妍禧待依柳就如自己的亲姐妹,她做乞儿做了八年,最了解人间悲苦与人情的冷暖,故从未将依柳当成婢女。妍禧尽管贵为大王,也做了石闵的妇人,然十六七岁,仍是少女心性,仿佛有了一个同年龄的闺房好友一般,依柳是有心的。妍禧是无意的,偶尔在言语之间将她与石闵之间的过往秘密透露出去……
这世间,最信任你的人把握了你的秘密,那个人也许也就成了你最最可怕的敌人了。
迎杏慌慌张张地领着妍禧回到屋里,早有仆妇将汤药准备好了。妍禧盯着迎杏,眼神从容不迫,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威严,这是禧大王的气质,她的手一指,示意迎杏将其他侍女退下。
迎杏惶惶照办,妍禧静静地坐了一会,盯着迎杏看。看得她心底直发毛,低下头看着脚尖,妍禧指了指那汤药说:“这汤药。我喝了是不是就会混混沌沌?什么都不懂?”
迎杏沉默,妍禧从辇轿上站起来,身子还是很虚弱,她摇摇晃晃走向案桌端起汤药,打开窗格,把汤药倒出去。将空碗倒空了给迎杏看,然后说:“汤药我已经喝了。你们王爷是谁?”
“……”
“你们王爷为什么将我拿了来?”
“……”
“陈依柳是谁?”
“……”仍然是沉默。
“若是王爷知道你与陈依柳争风吃醋,而忘记给我服汤药。他会如何呢?”
“……”迎杏咬着牙,硬是不答。
妍禧叹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坐在软榻上,她的神情顿时变幻了,现出一些楚楚来,叹息说:“你很好,你对王爷很忠心,我很欣赏你,王爷待我很好,我也是知道的,虽然精神好些了,然我的脑子还是混沌得很,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王爷是谁,为什么会待我这般好,为何又要我喝这些汤药?”
“王妃,这些汤药是安胎的,加了一味安脑剂,王爷怕你对胎儿不利,故而……”
“安胎?胎儿!你是说我怀孕了?”妍禧猛地从榻上站起来,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腰腹,仍是平平的,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是的,王妃,你有快四个月的身孕,先前你初到王府时,总是拼死大闹,身上抓出不少血痕来,大夫说胎像不稳,王爷才……”
“我有身孕了……哥……哥……”妍禧抚着小腹,喃喃地说着,泪光一闪即没有了。
“我有身孕了?可我到底是谁?”妍禧颓然坐回榻上,捂着头皱着眉想,一脸的痛苦,“我怎么……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我到底是谁?”
妍禧自小喜欢装模作样,如今长大了,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她捂着肚子,额角渗出汗珠来,这还不唬到了迎杏,迎杏慌了,忙扶着她说:“王妃,你想不起来便不想,这药喝了两个月,至使头脑混沌,大概是伤到脑子了!以后咱们不喝了!”
“我是谁?你为何唤我王妃?我是谁的王妃,天呐,头很痛……”妍禧拉着迎杏的手,浑身颤抖,眼睛里闪着泪光,迎杏忙抱住她喊道:“我们王爷是慕容恪,你是赵国的和欢公主,奉皇命和亲,嫁到咱们燕国来!王妃你别吓我,想不清楚便不要再想了,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若让王爷看你这般,又要将自己锁起来惩罚自己了!”
“慕容恪?和欢公主?”妍禧的脑子搜索了一下,想起来了,的确是的,她曾经被刘太后赐公主名,赐婚的那个人仿佛就是慕容恪,见过他两面,长得极俊。
“是的,你是来自赵国的和欢公主,王爷怕你思念赵国,你看,中原王府的建筑都是仿赵国设计的,我们王爷是真心爱你,这几个月来,他天天将王妃捧在手掌心里,若他有一分这般待我,我死也甘愿!”
妍禧平静下来,问道:“今日在杏香阁与你争吵的是何人?”
“她——她是依柳,是王爷的……王爷的……阁主……”
“你也是王爷的阁主罢?你很喜欢王爷,是么?”
迎杏慌了,忙跪下道:“王妃饶命,迎杏不配,只希望王爷欢喜,便是迎杏的大欢喜了!”
妍禧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你很好,我会帮着你,如你的意!”
迎杏一怔,抬头看妍禧,刚才那个浑身发抖、楚楚动人的王妃,瞬间变了另外一个模样,透着的自信,眉角上扬,挑着几分明媚。
妍禧看迎杏看她,眉角收起来,指指门外面说:“迎杏,今晚咱们去看月亮罢?嗯——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ps:你可想到陈依柳是谁了么?故事又有转折点了
第二百八十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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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慕容恪快马加鞭,来到了燕国的皇宫里,准备争夺命运。
已逝的先皇帝慕容皝刚刚当上燕皇之时,北地鲜卑的两大部族宇文氏和段氏发动叛乱,慕容皝击败宇文氏和段氏,为牵制两部,在大棘城建都。
大棘城虽说是京都,面积不大,宫殿粗鄙,毫无皇家气像,比起赵国的襄国城的建平皇宫可就差得太远了,建平皇宫气势恢宏雄伟,但是细节部分又精致细腻,经得起推敲,是高水准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