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军阀-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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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耳边已听不见除去喊杀声之外的声音,虽然燕军勉强结阵分散御敌,但李存勖这九龙出水之阵似乎是针对善于燕军兵少而来,将燕军挤在一起,再利用自己的速度与数量上地优势迫得燕军不断收缩。最终缩到无法发挥威力之时,燕军便只有任敌宰割了。
“回去告诉李,今次幽州我是志在必得。”景延广所乘战马急速奔走,败军乱哄哄之声里,他仍听到李存勖那充满力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苦笑了下,原本是诈败,却不料假戏真做,变成真败了。
“不愧是李存勖,用兵疾疾如风。”他于百忙中回首望去,原为前军地燕军如今已经淹没在晋军官兵的海洋之中,而且有三支敌军如利矢般尾随着自己冲杀过来,护卫着自己的燕军眼看便要被他们追及了。
“五百步……”景延广又向前望去,心中默默算着。急奔之中五百步距离不过是一瞬间之事,但景延广却觉得这一瞬间足有百年那么长。身后喊杀声越来越接近。他甚至不敢再回头去看。
迅速挺进地晋军官兵一瞬间便冲入了燕军营帐之中,而营帐的主人燕军一部份被截住包围,另一部份则被赶出了营帐。晋军军队仍不再休,尾随着溃退出了营帐地景延广便追了过来。
在高地之上看着自己的部下轻易便将敌军分开,李存勖脸上却失去了笑容。
以燕军之能,景延广一方统领,阿力古之勇,为何会败得如此迅速?李存勖心念电转,又是一挥手中黄旗。
刺耳的鸣金之声在他手尚未落便响了起来,正追击景延广的晋军官兵几乎在鸣金声传到的同时便止住脚步。这让倾力狂奔中的景延广悄悄松了口气,李存勖用兵果然令行禁止,军纪肃然。
“最厉害之处便是你的弱点。”景延广心中刚缓了过来,便浮起一丝冷笑。如今战场之上燕军已经被分割成两块,阿力古及少数部队为晋军官兵所围,而景延广与燕军主力则在溃退之中。将原先地战场直至燕军营寨处若大地空间,全部让与了晋军官兵。那九支依次突击的晋军官兵闻得鸣金之声后便开始收拢。
李存勖放眼望去,忽然神情大变,自己地部队并未能纠缠住燕军,双方除去围着契丹军队缠斗之外。主力却泾渭分明。鸣金声响后自己的部队便停止追击,而燕军在向前继续奔了百余步后也停了下来!
“不好!”虽然无法说清楚到底不好在何处,但李存勖仍旧大喝道:“快收兵!”他左右的传令兵闻言又开始敲击金锣,但出他们意料的,他们竟然没有听见金锣之声!
他们听见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紧接着便觉天晕地暗,整个战场之中似乎是掀起了一阵狂飙。原本晴朗的天空倾刻间被烟尘所笼罩。十步之内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军中的旗帜都给吹得东倒西歪。
紧接着天空中下起沙石之雨。碎石沙尘夹着狂风披头盖脑砸了过来,中间还带着大滴大滴地水珠。但这水珠却是殷红色的,甚至可以感觉到其中温度。李存勖禁不住以手护住眼睛,身旁侍卫慌忙为他撑开华盖,但在狂风之下华盖却被掀翻。
第一声巨响之后,又是连绵不绝的一连串爆炸声。原来燕军阵营的所在,现在李存勖九支精锐集中的地方,有如四处开花般爆个不停,似乎大地之神震怒了,要在此显示一下他的力量,又象漫天地冰雹击在平静的湖水时激起的浪花,黑色或暗黄色的烟雾随着爆炸腾空而起,直上九霄。“叭”一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落在李存勖手上,李存勖将手一抖,脸上神情惨然,这是一块人地破碎内脏。那九支突击之军是他这数年来精心训练出的精锐,而今看来,已经全部毁于自己的大意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琉璜硝石之味,李存勖已经了然景延广的诡计了,他在平军立阵之处事先埋下大量炸药,然后以阿力古之勇诱自己全军突击,待己军夺了他营阵之后便引发炸药。虽然自己出于慎重并未将所有兵力都投入进去,但方才那一炸,数以万计的精锐便化为这满天的血肉,己军士气在这一刹那之后便降至极点。
“心思果然深沉,而且还极为胆大。”心中虽然如刀割一般,但李存勖却不得不佩服景延广地大胆。炸药点燃不是一时半时之功,他必是在自己军队突击之后才点然引信,若是他跑得慢一些,那么燕军也必然在暴炸中化为齑粉。但他偏偏算准了时机,大爆炸中即便有燕军也同样粉身碎骨,那也是极零星地个别。
巨大的声响与随之而来地异变,让晋军官兵都惊恐地放下了武器,甚至有不少人吓得跌坐在地上。原本是燕军立阵之处,如今只余一个仍在冒着青烟巨大土坑,这土坑之大,足以让一支部队在其中操练。而原本应在这里的数万晋军精锐,却只余少数在边缘处者尚可看到尸体,其他的连尸体都看不见,化作了方才空中的血雨。
战场之中混作一团,双方都被大爆炸所惊,人人皆哑然,但战马却吓得嘶鸣狂奔,难以控制。
第二百一十八章 诸葛连弩车
阿力古也被这股震天的巨响吓的愕然立于战阵之中,虽然景延广早已跟他说过会用炸药,可他从来都不知道火药能够产生这么大的爆炸力,景延广来时也曾听她说起此物威力,但那巨大的爆炸仍让他惊骇。 战场上所有人都停住手,愕然望着那阵中爆炸后的一个个巨型大坑,他忘了厮杀,忘了敌人。
“呜……”突然有人捂住嘴痛哭失声起来。那大爆炸让人真正意识到何为残酷,即便是他们这般在战场上生死悬于一瞬的战士,也觉禁受不住。靠近爆炸处的晋军官兵甚至不现,自己的耳朵里渗出血丝,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生擒那契丹蛮子!”唯有李存勖在激变之后最快恢复,他以不容抗拒的威严下令。
他金铁似的声音不惟惊醒了晋军官兵,也让阿力古意识到,虽然那突击的晋军官兵大多灰飞烟灭,但自己却也陷入到数以万计的敌军围困之中,与自己在一起的,只有不足千人的燕军与契丹骑兵。
“向东南方向突!”他扬声高喊,手中大刀又挥舞了起来。但无论是燕军还是晋军官兵,在这突如其来的震憾之后,却都提不起杀意。其中燕军犹为沮丧,晋军官兵尚有为战友复仇之念支撑,他们却有一种被人遗弃之感。
阿力古纵马前突,马刀轻捷如风,顺着一敌将枪杆而下,切下他的五指,那敌将弃了兵器拨马便走,但阿力古马刀又就势而上,自他颈后砍入。马刀弯且薄,宜于突击而不宜于对抗,因此阿力古总是尽量避免与敌兵刃相击,他动作极为迅猛,往往在敌人横起兵刃招架之前便一刀斩下敌人首绩。
旁边两枝长矛突刺过来。阿力古一伏身,那二敌矛刺了个空,他马刀紧接着便劈了出。两个敌人一个咽喉处开出一道红线,不时有白色气泡自破了的咽喉挤出,他捂着喉咙向后退去,退了没几步便栽倒在地。另一个则就地一滚,避开阿力古的刀锋。但当他站起来时,却觉肩膀一沉,半截身体折了过去,只余腰间尚有皮肉相连。**
阿力古以刀煞杀了这一敌,还未缓过气来,又是数个敌人冲了上来。他深知如此下去便是累也将自己累死,再看自己左右,虽然那千余契丹骑兵尚未尽数阵亡,但在敌人如蚁如蝗之下,契丹骑兵的骑术优势难以发挥。因此所余者也已不多。
“萨满神佑!”在心中阿力古忍不住向天祈祷,在这种情形之下,景延广定会弃自己而不顾,便会让自己在这万军之中力尽身亡。自己再也无法回到那天高地阔的大草原之上,再也不能喝那浸了香甜的马奶,也再也不能在已经日渐苍老的老父面前跪拜请安了。
“大汗,大汗!”他在心中大喊着这个耶律阿保机名字,这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血汗如雨,混在一起交织而下,身上已经受了数处伤。虽然都不算重,但也血染皮袍。他只觉眼前地敌人如山如林,无论如何突击也难以突破。马蹄下尸体已经成堆,他的战马也先后换了两乘,却仍无法冲开晋军官兵的封锁。
李存勖见阿力古在己军之中冲突不止,杀了半晌仍无疲惫之态,营中大将折于他手中者又添了数人,心中不由动了真怒。下令道:“尽量活擒那蛮子,实在不行死的也成!”正当晋军弓手开始寻找施放冷箭机会之时,东南方向却传来奇异的隆隆之声,这让李存勖心中一动,莫非自己所料有误,景延广真敢为了这蛮子而冒险?
阿力古听了这声音大喜过望,他知道自己最终未被舍弃。只见那声音来处。自树林之后拐出一条长长的蜈蚣来。
李存勖怔了一怔。仔细一瞧却是有数十辆车组成的一条长蛇,旋即判断出这必定是景延广地后手。铁车,每车前无牲口牵引,只有一名军士推搡,这铁车高约有一人,宽有三尺,铁车之上伸出数张机弩,铁车两翼是挂钩,车前端有一突出如铲。车轮与大地磨擦,发出隆隆沉闷之声。**
一旁的郭崇韬神色大变,忙道:“大王,不好,此物像是诸葛连弩。”
“诸葛连弩?”李存勖也大吃一惊,惊声道:“李竟能研制出此逆天之物。”
“不过可能此物造成不易,不然也不会只有数十辆了,大王,快看。”
铁车尚在三百步之外,那车上的机弩便激射而出,车上射出的弩箭并不长,但射程极远,力能透铁甲,而且可同时射出近十枝来。靠的较前晋军官兵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倒地,一辆这样的铁车足以抵上一个骑兵小队!
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连弩车的强大威力还是让李存勖心寒不已,尤其是弩车集群之后的威力,密密麻麻的箭支如蝗峰过境一般,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黑色幽暗之下,没有人能侥幸躲过,这让他们从绝望堕入到了死亡深渊。
“壕坑!”李存勖心中明白,唯有壕坑才能阻住这些弩车前进,战士们血肉之躯在这全副武装而且移动不慢的弩车之前,只能徒增伤亡。但此战场之上,敌人如何会给他挖壕沟之时?
在远处隐隐观战地景延广脸色露出了一丝不可见的笑容,这个连弩车是幽州的秘密武器,如果不是因为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他是不会拿出来的,然而初一摆上战场便显示了它强大的攻击力,而且这连弩车打造起来颇费功夫,两年以来燕军也不过造了七十余辆,这一次李存勖前来迎击便运来了其中五十辆!
当五十辆连弩车接踵而出,将本已心惊胆战的晋军官兵最后抵抗之意尽皆打消之后,车后出现了大队的燕军骑兵。李存勖长叹一声,这一战,自己在中了爆炸之计后仍能收拾部队重整旗鼓,但在见了这铁车之后却只得退却,在想出对付铁车之法以前,唯有暂且不战了。
他心中还隐隐升起一种异样感觉。李的秘密武器绝不止这一点,从开始的惊天爆炸,到如今地连弩怪车,这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两年的时间,两年地时间李竟然有了如此地实力。
“为将者,通其国政。练其士卒,修其器械,知天时,明地利,晓人和。”李存勖脸色凝重,若是李要求制出这铁车,那李便不仅仅善于领兵之道了。当初悔不该啊,早知道如此,当初就是拼了老底也要将李至于死地!
红通通的日头悬在空中,却并未给史弘肇心头带来多少暖意。遥岑远目。数日前尚在他手中的井陉关镇在一片薄薄雾气之中。被大火烧得只余断壁残垣的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