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骄-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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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使足全身的力气劈砍朱亥,刀刀有力,朱亥手持铁锤犹如蟠龙护体,风雨不透,使赵括的大砍刀无法挨近他的身体,数个回合之后,赵括双脚一蹬地,刷地跃起到半空中,就势把大砍刀横扫过去,直取朱亥的前胸。
朱亥也知道铁甲人厉害,手中的铁锤舞动如风,险之又险的抵挡住了赵括的凌空狠劈,这倒是朱亥捡了便宜,赵括手拿大砍刀并不十分顺手,如果此时赵括枪戟在手,这一下朱亥只怕非挂彩不可。
赵括抽空看了看手中的大砍刀,发现刀口早就卷刃了,一身神力无法通过兵器发挥出来,徒手对敌更吃亏,心中好不憋闷,同时让赵括深具戒心的是朱亥比起它嚣相差无几,尤其是在兵器上占了很大的便宜,强如赵括,此时也只能以巧取胜了。
朱亥也看出铁甲人兵器不顺手,马上想要利用铁锤优势把铁甲人逼走,免得铁甲人进入后宫,却不料铁甲人刀法精纯无比,各种刀招层出不穷,十几个照面下来,他没伤到铁甲人,自己反倒捱了几刀,所幸不是要害。
朱亥积愤在胸,双眼布满了血丝,恨不得立刻把铁甲人砸成肉饼,反正今天不把铁甲人砸死,就得被铁甲人所杀,心中抱定了这种豁出去的心态后,朱亥使出浑身解数,比方才更加勇猛。
赵括的血性被完全激发出来,狂飙也似的朝朱亥猛攻,一刀接一刀,速度极快,从远处看,只见一道道白生生的闪电起起落落,每次都会溅起一溜火星,此时,刀已经完全看不出刀的模样,成了一个带把的铁棍。
此时,宫门那边的喊杀声逐渐稀落下来,赵括心中一动,马上想到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他还是赶快取得钜子令要紧,有了这个想法,便不想再和朱亥缠斗下去,即使要打,也得等他把枪戟拿回来之后再打。
朱亥冷不丁一锤砸空,发现铁甲人转身跑掉了,口中顿时哇哇乱叫不已,提锤追赶,这下高低立判,朱亥经过此番消耗,力气不及原来的一半,哪里能跑过赵括啊!眼看着把赵括给追丢了,气的朱亥差点吐血。
赵括心里记着孟胜交给他的王宫地图,直奔金库而去,当他来到金库外面的时候,从一扇门后闪出一个人来,赵括本想将其击杀,不料那人却是墨者世家的人,当先挑明了身份,并且指点赵括钜子令的所在。
赵括谢了一声,来到金库前面一看,虽然没有什么保险之类,但是想要强行打开,倒也不容易,此时时间不等人,赵括想也没想,后退数十步后突然加速朝金库的大门撞去,这倒是受了朱亥大铁锤的启发。
一身重甲裹挟着冲刺的力道,就像是出膛的子弹,无坚不摧,厚实的金库大门被瞬间撞裂,撞进金库的赵括一打量,顿时感觉入了宝山,金库之内金银珠宝无数,都是成堆计算的,各种珠光宝气直炫人的眼目。
赵括略微失神后,越过金山银山珠宝山朝金库的最里面走去,据那“线人”所说,钜子令在金库的最里面,赵括看到金库的最里面有十几个木制的盒子,看来钜子令多半在其中的某个盒子里。
第一个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片玉质的虎符,赵括也没细看,直接抛到了地上,玉质虎符顿时被摔成碎片,第二个盒子被打开后,赵括的眼睛顿时一亮,盒子内是几卷木简,上面写着庞涓手迹四个古字,一看便知是当年魏国大帅庞涓所著的兵书,这个东西对赵括来说用处不小,庞涓当年也算是战国有数的名将,他的兵法心得不可小瞧,赵括当然不会放过,将盒子用绳子绑缚在了腿部的铁甲上。
赵括依次把盒子打开,里面不乏奇珍异宝,但是赵括意在钜子令,除了庞涓的兵书一概不取,当还有最后一个盒子没有打开时,赵括的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还不见钜子令,想要在偌大的金库里寻找巴掌大的钜子令,难度不小。
盒子被打开了,仿佛一方印章的钜子令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赵括拿起来仔细观看,钜子令入手冰冷,感觉像一块铁,但是材质却是黄铜,中间铸有一个古体墨字,周围辅以花纹,看起来很有艺术性。
赵括刚想把钜子令贴身藏好,手指无意中触动了钜子令中的那个墨字,感觉钜子令突然下陷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拿起来仔细观看,发现钜子令的墨字翘起来了少许,墨字下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孔洞,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锁头,这勾起了赵括的兴趣,对于开锁他虽然不在行,但是像这种简单的锁具,他相信打开不成问题,在金库里找了一段金丝后便在孔洞里鼓捣起来。
“喀。”
一声轻响过后,墨字松动掉了下来,在钜子令狭小的空间内藏着寸许高的锦帛,这让赵括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起来,这肯定是墨者世家的绝密,李牧得到的秘籍都会遭到墨者世家的追杀,那钜子令里隐藏的该是何等级别的秘密啊!
赵括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嗓子眼都干燥起来,那种心理上的紧张是无形的,他一点一点的把锦帛打开……。
第一百零九章【一石二鸟vs一箭双雕】
“我靠……。”
赵括情不自禁的爆粗口,把锦帛扔到了地上,锦帛上倒是写着天下最厉害的功夫,而且只有四个字,《仁者无敌》,赵括紧张了半天得到的居然是这四个字,强大的落差让他有些想骂娘。
“该死的墨者世家,就是弄个虚无缥缈的藏宝图也比藏着这四个字强百倍啊!太让人失望了。”赵括把墨字重新安回钜子令之上,“真想不明白,墨者世家弄这么一块破铜烂铁干什么,害的我空欢喜一场。”
赵括把锦帛重新放入钜子令中,骂骂咧咧的出了金库,此时王宫里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宫门那边也听不到惨烈的厮杀声了,一队禁军士兵和赵括在金库门外相遇,这队禁军士兵欣赏过铁甲人在宫门前的壮举,一个个如临大敌,纷纷亮出刀枪剑戟结成防御阵型。
赵括却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跑步如飞直奔内宫宫门方向,他还要把自己的枪戟拿到手呢!
那些军兵见赵括没理会他们,都长出了一口气,面对赵括这样的杀神,任谁都会心惊胆颤。
繁花似锦的大梁城被兵灾一闹,满目疮痍,破名的数千人马负责在外城杀人放火,猗顿的一千家将则负责攻打王宫内城,加上城防军和禁军只顾着保护魏王的安全,全然不会管普通百姓的死活,几个原因加起来,致使大梁城惨不忍睹。
犹如惊弓之鸟的魏王在大殿中听着各种损失的汇报,信陵君府被烧毁了,死伤无数,王宫也被点了几把火,好在救火及时,否则魏王现在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原本精神紧张的魏王越听越生气,最后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给寡人一个答复?”
信陵君面色凄苦,这倒不是装出来的,这次虽然是他自导自演的好戏,可也真是从他的身上割肉,疼痛自知,听了魏王的喝问,语带悲苦道:“大王……要给无忌做主啊……!”
此时此刻,信陵君最拿手的就是悲情牌。
魏王看着脸色苍白面容悲恸的信陵君,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道:“无忌且不可悲伤,安心休养才好,这次信陵君府蒙难,寡人感同身受,也一定会给无忌一个交代。”
信陵君舍生忘死替他阻挡了必杀的一箭,魏王在不知不觉中认为自己亏欠了信陵君,加上之前处心积虑的算计信陵君,哪能不满心愧疚。
龙阳君内心郁郁,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想扭转已经不可能了,眼下所能做的就是继续巩固他在魏王心中的地位,免得一不小心被信陵君咬一口,所以他跟着安慰了信陵君几句,接着把话题引到兵灾一事上,道:“大王,魏元籍叛乱谋反几成定局,其中或许有赵人的参与也说不定,根据探马回报,在城外驻扎的赵军一个时辰之前已经朝东北方向逃窜,很有可能是想和魏元籍合兵一处,肯请大王速速发兵将赵军拦下……。”
信陵君见魏王犹豫不决,道:“大王,那个铁甲人即使不是赵括,也肯定和赵括脱不了干系,魏元籍很有可能已经和赵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赵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就冲这一点,大王也不能让赵括一行安抵赵境。”
魏王见信陵君和龙阳君都主张发兵截住赵括一行,马上应允了此事,不过他心中也有担心,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和赵国到兵相见?赵人刚刚大胜强秦,士气正旺,我魏武卒恐怕……。”
信陵君道:“大王,正因为赵人打败了秦人,我们更应该出兵挫挫赵人的锐气,以往只是没有出兵的借口而已,如今魏元籍叛乱,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借口,只要我们兵出邺城,兵锋直逼邯郸,邯郸必然惊乱,就是一鼓作气拿下邯郸也未尝不可。”
龙阳君心中琢磨到了信陵君想要干什么,有心想给信陵君拆台,可这个节骨眼上明显不合适,他只要在此时和信陵君唱反调,在魏王心中肯定会留下不良印象,有点得不偿失,所以顺着信陵君的话,道:“大王,自从三家分晋以来,韩赵魏都想抱成一团抵挡秦人的侵略,难就难在以谁为主的事情上,韩国积弱,自不必说了,我大魏屡次欲武力一统三晋,大帅庞涓也曾经使赵国生死垂于一线,无奈孙膑出山致使我大魏功亏一篑,从那之后赵人便国力日盛,隐隐有盖过我大魏的势头,前时的阏与大战更使赵国在山东六国如日中天,我猜赵人肯定也在谋划武力统一三晋,这次公子魏昶和平原君赵胜的联姻很可能是一个陷阱……。”
信陵君没想到龙阳君为在这个时候替他说话,旋即明白了龙阳君不想得罪魏王,因为龙阳君的一切都是魏王赐予的,如果惹魏王不高兴,龙阳君还能剩下什么?这倒是识时务啊!
“大王,龙阳君所说也有几分道理,赵人刚刚战胜秦国,难保赵人不挟胜秦余威一统三晋,此时大魏应该以进为退,以攻为首,胁迫韩国一同攻打赵国,让赵国打消一统三晋的念头。”
可怜魏王被两个臣下玩的团团转,马上答应了信陵君和龙阳君的提议,以晋鄙为大将,出兵十万进逼邺城,表面上是平定魏元籍的叛乱,实际上却是针对赵国去的,至于胁迫韩国一同攻打赵国没什么困难,韩国向来都是魏国的附庸,如果没有魏国照顾,韩国早就被秦国吞并了,现在用到韩国的时候,韩国敢说一个不字吗?
龙阳君回到家中马上把魏墨的几个骨干成员叫来议事,如今追查信陵君是不是壮士断腕已经不重要了,为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浪费精力不是龙阳君的性格,“钜子令现在可能到了孟胜的手里,那个铁甲人目的就是帮着孟胜取得钜子令,看来赵国和墨者世家已经抱成一团,我之前的那个计划要搁浅了。”
“君上,钜子令事关重大,一旦孟胜利用钜子令整合了墨者世家的力量,我等岂不要整日活在恐惧当中。”一个小眼睛的人说道。
众人都曾经是墨家弟子,当然清楚墨者世家的力量有多么恐怖,那简直就是没有疆域的王国,不是某一个人可以抗衡的。
龙阳君眉头微皱,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孟胜绝对不会放过我们这些背叛者,我之所以没有在朝堂上为难信陵君,就是不希望两面作战,也希望孟胜被赵国的请求缠住手脚,想要躲避墨者世家的追杀,可不是那么容易呀!”
“君上,符毒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龙阳君哼了一声道:“符毒就是墙头草,我们反出墨者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