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骄-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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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姬夫人也知道信陵君此时处境万分危险,轻声道:“君上对如姬才是有恩之人,如姬做这些报不及君上之恩的万分之一,如姬回去后一得到消息,马上派人给君上送来。”
信陵君目送如姬夫人离去,不禁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魏无忌自诩天下无双,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最后还是托女流之辈才不致蒙在鼓里,可悲,可悲啊!”
朱亥在一旁见信陵君脸色变换不定,又是叹气又是自嘲,上前劝解道:“君上……。”
信陵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求人不如求己,以前是我想差了,翻然悔悟,为时未晚,我魏无忌不会轻易认输,决不,我已经忍了数年,再忍数年又何妨。”
第一百零五章【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赵括正在迟疑的时候,信陵君府上响起了喊杀声,起初声音还若有若无,时间不长便有如震天响,小昭诸女吓的脸色都变了,倒是赵臻称得上半个“女主人”,有条不紊的收拾起行装来。
“师兄,赵臻他们就拜托你了。”赵括见形势一下子变的危急起来,只好把赵臻诸女托付给孟胜,“你们先走,我取得钜子令后出城跟你们会合……。”
赵臻伸手一摸赵括的额头,道:“你脑子没出问题吧?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钜子令,能逃得小命就不错了,小昭,给公子穿衣服。”
孟胜也道:“钜子令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安全第一,还是快些离开大梁城才是。”
赵括此时也不能隐瞒下去了,自己从床上蹦起来,道:“就按我说的办,你们先出城,我随后就到。”其实赵括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已经不影响身体机能,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包括孟胜在内,众人仿佛痴呆看着赵括在床底下拿出重甲,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直到赵括把盔甲穿完了还没有回过神来。
赵括将枪戟合二为一,拍了拍孟胜的肩膀,道:“师兄,还不快走,难道要在这里给信陵君垫背不成?”
孟胜两眼放光看着赵括,道:“伤成那样没几天就生龙活虎,你到底还是不是人?还好,还好……。”其实孟胜想说还好没跟你变成对立面,否则就是墨者世家的灾难啊!
赵括知道有孟胜在,赵臻等人绝不会有危险,因此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便杀出门去,赵括出了门一看,发现信陵君府上已经起火了,滚滚浓烟夹杂着明黄色的火焰窜起半天高,看样子这诺大的信陵君府是保不住了。
赵括将防护面罩往下一拉,大步流星朝王宫赶去,刚出大门,赵括发现有一伙人正在攻打信陵君府,看他们的装扮不像是魏国官军,赵括也想不了那么多,凡是阻挡他去路的人全部给打翻在地,这倒是帮了信陵君府上的诸多奴仆,很多人跟着赵括的脚步逃出了信陵君府。
来到街上后,局面越发的混乱不堪,赵括辨明了方向直奔王宫,不料有一队人马直冲过来,不由分说把赵括围在当中,刀劈斧砍,恨不得把赵括剁成肉泥。
赵括将手中的枪戟一扫,枪戟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在收割生命,凡是碰到枪戟非死即伤,呼吸之间倒下了数十人,赵括的如此威势把那些人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踢到了铁板,纷纷躲避。
赵括意在钜子令,也不追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王宫跑去,途中有些不长眼睛的人往赵括身上撞,都被赵括撞飞出去,赵括就像是一台压路机,凡是他跑过的地方,保准趟出一条大道来。
信陵君看着火光冲天的府第,嘴角不时的抽动着,放火的非是旁人,正是身为主人的他,一把火把经营多年的宅院毁于一旦,换做是谁都会心疼不已,尤其是府中还有很多家眷奴仆,信陵君不忍再看,转首对朱亥道:“我知道你和侯赢是忘年交,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委派,此间事了,不管侯赢身在何处,我都希望你能把他的首级摘下来……。”
朱亥把头一点,道:“君上放心,侯赢是侯赢,我是我,朱亥在此立誓,不把侯赢的首级拿到,朱亥必然不得好死。”虽然朱亥和侯赢是忘年好友,可朱亥实在不齿侯赢这次背叛信陵君,就是信陵君不说,他也会替信陵君出这口气。
信陵君翻身上马,道:“破名的人马估计已经攻进府中了,我们马上去王宫,猗顿那一千家将随后就会冒充魏元籍的人马对王宫发动攻击,可惜啊!这些原本都是对付外人的兵力,如今却要给自己捅上几刀,真心疼啊!”
大梁城中的混乱都是信陵君一手导演的,当他从如姬夫人那里得知自己完全处于被动后,心思电转,最后选择的是壮士断腕的策略,让破名的数千人马趁葬礼之时对信陵君府发动进攻,火烧信陵君府后再把矛头对准王宫,猗顿的一千家将随后也会加入到攻打王宫的行列,信陵君如此安排,倒也显露了其枭雄本色,玩的起,便输的起。
要说大梁城中谁最郁闷,非龙阳君莫属,龙阳君也猜到了信陵君会在葬礼的时候有所动作,城防军在他的命令下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可他没想到信陵君会自己捅自己数刀,自导自演弄的大梁城乌烟瘴气,却是把他的部署打乱了,当他听说有人攻打信陵君府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蹊跷,一面让城防军阻击城内的“暴民”,一面率兵马上拱卫王宫,这个时候他可不想魏王出现闪失,一旦魏王殒命,他可就什么都没的玩了。
城中厮杀声震天响,王宫之中早就听的真切,魏王还以为是龙阳君发动了,一想到弟弟无忌束手成擒,他的心里就美滋滋的,他的心里其实非常嫉妒弟弟无忌,因为弟弟确实比他有才能,所以他一定要把弟弟踩下去……。
“报……大王……大事不好了……信陵君……。”内侍一溜小跑来到魏王面前,却因为跑路跑岔气了,干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等内侍能说话的时候,信陵君已经在朱亥的保护下走了过来。
魏王看着信陵君和朱亥主仆径直奔他而来,心都悬到嗓子眼,脑子里混乱的不得了,难道龙阳君失败了?难道无忌兵变了?我这个魏王马上要坐到头了?纷纷乱乱的念头直搞的他状如呆傻,多半是被自己那些想法给吓的。
信陵君走到魏王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扑通跪倒道:“大王……呜呜……。”
信陵君一哭,魏王倒是心神安定不少,问道:“无忌,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呐来人……。”
信陵君当然不会明说是魏元籍起兵叛乱,只是哭诉有人率兵攻打自己的府第,府中的家眷奴仆只怕命已不保,他的话还没说完,龙阳君也过来了。
龙阳君见信陵君在魏王面前跪倒哭泣,不知道信陵君搞的什么把戏,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他来到魏王近前,道:“大王,城中突然多了很多暴民,现在他们正攻打宫门,还请大王马上退往内宫避险。”龙阳君一边说着一边对魏王使眼色,目标自然是跪倒在地的信陵君。
魏王啊了一声,对龙阳君眼中的暗示权当没看见,心胆皆颤道:“怎么会这样?快让城防军前来救驾啊!”
龙阳君眉头一皱道:“大王,暴民武器精良,战斗力不俗,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凭王宫坚守,还请大王速速退往内宫,免得被流矢所伤。”
魏王惜命的很,一听有生命危险,马上起身就走,临走的时候见信陵君还跪在地上,说道:“无忌暂且执掌城防军兵权,平定此次叛乱,寡人重重有赏。”对这个弟弟的才能,魏王了解的很,龙阳君虽然聪明绝顶,但是这等平乱大事绝非龙阳君所长,至于他和无忌的矛盾,还是等过了这个坎儿再说吧!
第一百零六章【大树】
龙阳君万万没有想到魏王会把城防军的兵权交给信陵君,这对他来说不是个好的信号,有心就在此时击杀信陵君,可一旁的朱亥虎视眈眈,让他不敢造次,心中不禁气苦,大好的局面就这么失去了,以后还能像现在这般把魏王和信陵君摆弄在股掌之间吗?
信陵君听了魏王的吩咐,嘴角翘起一抹微笑,看来他的苦肉计收到效果了,接下来该是如何在魏王面前好好的表现,不管用什么手段,第一目的都是要消除魏王对他的戒心,只有这样才能给他自己营造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
“马上调拨两百禁军守住内宫宫门,一干人等都不准入内,违者杀无赦。”信陵君说完笑看了龙阳君一眼,这一干人等当然也包括了龙阳君。
龙阳君俏脸生寒,道:“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一直认为你是个浪得虚名的纨绔公子,你这一手自残玩的甚是漂亮,是不是还要让那魏元籍背黑锅呢?”龙阳君刚才就觉得事情蹊跷,思前想后觉得唯一的幕后推手非信陵君莫属。
信陵君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从龙阳君手里要来了持兵虎符,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妨碍到我的利益,你放心,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现在还是一心守住宫门吧!”
信陵君可不是信口雌黄,破名那数千人当然不会进攻王宫,但为了把戏做足,他给猗顿那一千家将下的命令却是务必要攻进王宫,只有这样才可以以假乱真让魏王相信他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别人在搞鬼。
龙阳君听了信陵君这话,心中纳闷,难道这不是信陵君导演的好戏?情势已经不容龙阳君细想,所谓的暴民对宫门发动了犀利的进攻,他们个个弓箭纯熟,悍不畏死,两个冲锋便让城防军和王宫内的禁军损失了二百多人,龙阳君不得不抽出利剑拨打流矢。
信陵君双拳紧握,他没有想到猗顿的这一千家将有如此战斗力,简直比正规军还正规军,看来猗顿在他身上下了血本啊!都怪他时运不济,辜负了猗顿的一片好心,不过猗顿的这个情分,他记在心里了。
猗顿家将的进攻颇有章法,两次冲锋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后,从阵中奔出一人,只见他对着家将们喊了些什么,家将们爆发出了雷鸣般的吼叫声,那人随即身先士卒向宫门冲去,其他家将紧随其后。
进攻的队形呈扇形,一眼望去就像是钱塘江的海潮,波涛汹涌,眨眼之间这股海潮滚滚涌到了王宫的宫门之前,像是澎湃的浪头拍打岸边的礁石,不把礁石拍碎绝不停歇。
宫内的城防军和禁军忙放箭不迭,平时储备的滚木雷石也派上了用场,纷纷砸下去,但是家将们根本不怕死,稍微退却一些后马上又以更加凶猛的气势席卷而上。
家将们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十几条云梯,把云梯架上宫墙后,刀盾手攀爬而上,飞快的向宫墙上爬去,看他们的技巧和速度,很显然经过严格的训练,个个身手敏捷的像是猿猴,后阵的弓箭手在呐喊助威的同时射箭掩护他们。
此时,龙阳君的脸色才真的变了,这个阵仗绝不会是信陵君自己鼓捣出来的,这哪是作假,如果宫门被攻破,如果那些人冲杀进来,毫无疑问整个王宫将会饱受蹂躏,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快些把云梯推倒,不要让贼子们越过宫墙。”龙阳君提剑而上,身后跟随着近百个护卫,信陵君也不敢怠慢,亲自擂鼓助威,到了这个时候,任谁都知道一旦那些人攻将上来谁都跑不了,在这个情况下,信陵君和龙阳君不得不同仇敌忾,共御外敌。
很快,十几条云梯全都被推倒了,但是家将们丝毫不气馁,他们就像是作战的机器,稍微调整阵型后再次竖起云梯,蚁附而上,喊杀声,号角声,战鼓声,在宫门前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