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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庸医娃娃-第16部分

小说: 庸医娃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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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抽出手,淡淡哼了声,“师兄正好在这里,你让他帮你看看伤口吧!”
  “那么,参汤呢?”朱佑壬抽抽鼻子,笑得很客气,“我好像闻到了药香。”
  “闻到了也不是你的,”她白他一眼,“我炖了一早上,是要给我师兄补身子的。”
  “那我呢?”这回他真的快笑不出来了。
  “你若真想喝,待会儿可以喝熬汤后的洗锅水。”依姣冷冷吐语。
  “华依姣!”朱佑壬终于完全卸下了笑容,“你别忘了,你曾说过我是你的奇迹的!”
  “是呀,是奇‘迹’!”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已微微长长的发梢,“奇怪的痕迹!”
  “你……”
  营帐中炮火隆隆,没人留意辛步愁安静的悄悄自帐中踱出。
  初夏的燕京城,一早,城里便热腾腾着欢欣鼓舞气氛,比过年还要热闹。
  只因壬王爷与鞑靼国小王子签妥了互不侵犯条款,消息早在十来天前便已传回了京城,而那正班师回朝的兵马是在今几个早才要入城的。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出了征,虽有折损并在壬王令下砍了些不听话的将军脑袋,所幸尚且保有八成左右的兵马,这样的损伤在能够达成和平使命的前提下,已算是受挫极为轻微的了。
  这一大队当时临时捉凑而成的散兵,在经历一场严冬的考验后已成一队精锐之师,无论在定谋、审事、攻伐、守御、练卒,使将各方面都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前导部队行过,汹涌人群发出了一声声喝采叫好和如雷掌声,赵燕姚将军身后正是身着战袍,骑着战马,笑晏晏向人群挥手致好的朱佑壬。
  “壬王爷!壬王爷!壬王爷!”
  “壬王保咱们熄了兵燹之患,让咱们祝壬王千秋万岁!”
  “壬王棒!壬王赞!壬王是咱们大明的希望!”
  雷鸣似的众议叫好声几乎要将人给掩没了,倨立于皇城城垛上的朱佑樘却锁紧了眉。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他怒目瞪着身旁垂着首一脸无精打采的符寿,“这下可好,他不但没死,还成了百姓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功盖过主,倘若他开了口要朕这金龙宝座,朕都还不知怎么回呢!”
  “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符寿低头猛拭汗,当初壬王要辞官,他和皇上都认定那只是他以退为进,想要拢权的手法,这才非置他于死地不可的,却万万没想到这样都害不死他?
  符寿盘算着,“圣上,待会儿若壬王来同您邀功,您可千万要沉得住气,他这会有百姓们的支持,您可千万别动他。”
  “废话!这点朕比你清楚!”朱佑樘拂袖一脸不耐,“可他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盘问起程将军那些家伙在军队中不服命令造反的事儿,朕可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自然是只能抵死不认了!”
  “不认?”朱佑樘哼了声,“朱佑壬是何等厉害的角色,你光是不认就能解决事情吗?他满肚子鬼主意的,肯定会抛出更棘手的问题来惩戒那些躲在幕后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那倒是,符寿听得冷汗涔涔,“所以皇上,待会儿不论他开口向您索些什么,您可得全允了再说。”
  片刻后,击鼓鸣钟,百官进宫,文武大臣来到了奉先殿。
  众臣眼前潇潇洒洒踱入尚未褪去战袍的朱佑壬,战火不但未减损他的锐气,反倒更增添了他向来斯文俊美面庞上的男人气概,连走起路来都显得虎虎生风。
  敛首单膝跪下,他对着龙椅上有些坐立不安的朱佑樘出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壬王平身。”朱佑樘赶紧步下龙椅伸手搀起他,脸上是不自然的笑,“王兄辛苦了,朕早就算准依王兄本事肯定没问题的,这次远征成功,求得了和平,可真是大明之福呀!”
  “是呀!”朱佑壬懒洋洋笑着,想起了那面沾满了鲜血的大明旗帜。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符寿在旁出声,“此次西征另有个大收获,那就是发现了咱们壬王在军事上的长才,此乃圣上与黎民百姓之福呀!”
  “是呀!是呀!”朱佑樘涩笑着,“王兄文武双全乃大明之福,还真让朕不知道该赏赐你些什么,封个什么将军头衔才好。”
  “大明之福却不一定是微臣之福呢!”朱佑壬漫不经心地笑着,不理会朱佑樘显得有些僵硬的脸色。“皇上!”他揖首,“微臣上金銮殿只是来请求您履行承诺的。”
  他自怀中取出一纸正式书函,上头是他代表大明和呼喝延共同签定的互不侵犯友好盟约,他将书函亲自递给了朱佑樘,“皇上曾在此开过金口,说只要微臣能取得鞑靼不犯大明领土的承诺后,微臣便能辞官,并保留父勋的,是不是?”
  “朕确皆说过此话,可……”朱佑樘一脸茫然,这男人现正爬上了人生顶端,要急流勇退?他当真舍得?
  “王兄如今立下这天大的功劳,却仍执意只要辞官?不要别的赏赐及封勋?”
  “自始至终,臣要辞官的意念就不曾改变过!”他喟然一笑,“皇上,临走前听臣一语,大明需要的是会做事的真人才,面不是光会说话的狗奴才,朱氏江山能有几载风光,还得看您了!”
  语毕朱佑壬三叩首跪谢皇恩,起身后,潇洒除下乌纱帽和战袍扔给了杵在朱佑樘身后老脸尴尬的符寿,继之笑盈盈离开。
  出了奉先殿,朱佑壬见着了赵燕姚,他皱眉问道:“华姑娘呢?似乎入关后就没见着她了。”
  “是呀!王爷!”赵燕姚一脸喜意,显见还未从立功而归的兴奋中拔出,“入关后,华姑娘就离队走了。”
  “她走了?”一向爱笑的朱佑壬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两手捉着赵燕皖肩头猛摇着,“她有没有上哪去?”
  “王爷,您冷静点。”他被晃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全了。
  “冷静个头,还不快说!”他吼警,那眼神似乎想杀人。该死的,他心头咒骂,他该盯着她的,她一定是回头去找辛步愁了,她一定是后悔和他回中原了!
  “华姑娘说……”赵燕姚说得断断续续,“您……您刚回燕京……千头万绪,一定有很多事要忙,她不吵您了,她……她先回鬼墓山了,顺便……”
  “顺便什么?!”朱佑壬不耐烦地虎吼。
  “顺便等您!”四个字总算顺利滑出了赵燕姚口中,也解救了他的危机。
  “顺便等我?”朱佑壬呵呵笑得有些憨,全然没了平日的精明干练,他喜孜孜搓搓手掌两眼发亮,“她真说要等我?”
  见赵燕姚点头,朱佑壬拍拍他肩头,“这趟真是辛苦大家了,我虽不领赏,可你们的福祉我是不会忘了帮你们争取的,尤其是你……”
  两个战友搭着肩膀边说话边远去,压根没理会身后奉先殿里那些依旧纷扰拍马逢迎的人语。
  又是隆冬,窗外飘着落雪,襄樊忠义庄前翩然来了一对璧人。
  男子伸手叩门,老管家开了门尚不及出声,里头已遥遥传出尖厉的女子叫喊,乍闻声,门外女子推开老管家漠然地往正传出女子尖叫的堂屋踱去。
  门外男人摇摇头尾随老管家踱入花厅,甫坐入厅便听到了内室传出的女子叫骂。
  “依姣!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等不及了,琉阳!你去告诉死小五!死于昊!说我不生了,不生了,叫他别整天哄我当娘有什么好处,说娃儿有多可爱……”女子低了嗓音,抽抽噎噎,“他骗人,坏透了,人家不要生孩子啦……”
  “当真不要?”屋内传来依姣冷冷嗓音,“那也简单,我帮你在肚子划上一刀,挖出那坏小子,割了他脐带,断了他咽喉,再用针线缝好你肚子上的大洞,然后,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成了!”
  屋内还没回声,屋外就先有人受不了了,冷着瞳的忠义庄少庄主于昊一掌击在几上,猛然起身夺门便要冲人,却让个笑晏晏的男人给硬生生拦下。
  “冷静!冷静!”朱佑壬笑道:“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表妹的脾气吗?她只是说罢了,不会真将你老婆开膛剖肚的。”
  “蔷丝已经疼成那样了,”于昊一脸心疼,“你那表妹竟还说出这样的话,叫她怎么受得了?亏她死撑着不肯寻稳婆,死等活等都说要等到依姣,这可好,还真等到了滑一跤,提前破水,若不是你们刚好来到,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你太顺着她了,”坐在另旁凉凉出声的是牧星野,“她说非要等到依姣,你也就这样由着她?”
  “她说她只信任依姣,”于昊捉着头发,“她说她不让不相干的人碰她儿子。”
  “信任依姣?”朱佑壬忍着笑,“信任那庸医娃娃?”他摇摇头,“既然现在都到这步田地了,我劝你还是尽早求神拜佛好些,不过,依姣那些话对个在痛苦中却想求生存的女人会有帮助的,她会宁可闭上嘴巴用力生孩子也不愿人家拿自个儿孩子动刀的。”
  朱佑壬的话果然有道理,屋内不再传来蔷丝的喊叫,不一会儿,满脸喜色的琉阳自内室中抱出个用被褥包妥的娃儿走出了内室,那一屋子人里除了三个男人外还有一脸焦虑的于老爷、于夫人、甘游方和于昊姐姐、师兄及众家丁们。
  “生了!生了!”琉阳笑嘻嘻地将娃儿塞入愣住了的于昊手中,“恭喜你,于家有后了,是个小小子呢!”
  之后,她再度回到内室,只见依姣正在帮几乎虚脱了气息的蔷丝拭去下体的血丝。
  “蔷丝!”琉阳柔着嗓,“孩子的爹想见你呢!见不见?”
  “不见!不见!”虽乏了力,蔷丝却还一脸想躲在床下的模样。
  “打死也不见,刚生了孩子丑死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帮我守好不许他进来,至少一个月不见,免得这副丑样儿吓着了他,吓了之后,他就……”
  虽流些了一滩血,这会儿的蔷丝还是红着腮,“他就不会那么爱我了。”
  “蠢丫头,”依姣叩叩她额头,“你连孩子都帮他生了,他怎会不爱你?还有,丑样儿怕吓着他就不怕吓着我们。”
  “好姐妹们才不怕呢!”蔷丝哼声笑,“这就是我干么一定要等到你来才肯生的原故,对了,依姣,你说我儿子该叫什么好?”
  “叫小奇!”依姣冷哼,“能经由我的手顺利产下的孩子还真是个奇迹!”
  “别吧!依姣!”琉阳笑道:“怎地你不烦呀!身边个个宠物都叫小奇,赶明几个你自己去和朱佑壬生个小奇吧!”
  三个女娃儿笑成一团,半天蔷丝才止了笑一脸正经地拉住依姣的手。
  “依姣,说正经的,自从知道要当娘后,我就一直想向你说声对不住的,当人家的娘才真能体会那种感觉,小时候我老拿你娘抛下你不顾的事情开玩笑,真是不应该,现在想来,她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别再说了,蔷丝,”依姣将一脸愧色的好友揽入怀中,“我真的……从来没有怪过你,你说的对,”她向来漠然的眼眸有些茫然,“我也相信她一定有她的苦衷……”
  夜里,朱佑壬寻着了坐在凉亭中傻楞愣不知想些什么的依姣,他不出声贴近将她揉入怀里,捉起她一双柔荑搓揉着。
  “好冰。”他用鼻尖触她的鼻,“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想我娘,”在他面前,她倒是毫无隐讳,偎入他怀中,她双目起了茫然,“想她在刚生下我和星婼时,心头想的是什么。”
  “无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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