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情小道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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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什么教的东西她都记得,独独只忘记人呢?她难道没发现这些道术秘法怎会无师自通呢?而他也没发觉自己多么地在乎她忘了他的事。
“我是诚心上门提亲的。”蓝芷颐决定还是以弟弟的婚事为要。
“先不要再替止臻散毒,让我先把他积毒稳住好吗?”杜君衡也改变了策略,他不想再冒险激她,万一又气得吐血就麻烦了。
“多久?”蓝芷颐不想冒险,如果有别的办法她早采行了。
“两个月,若是两个月后他的毒害还不稳定,就依你的。”两个月内不动真气,至少可以撑到师父出关,求师父废掉她的武功,以后她还可以再练。
“一个月。”她又不容分说地下定论了。
“好吧!我相信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杜君衡打算先以针药调理,阻止她气血逆流的情况,以弥补短少的一个月。
当然希望他办得到,事关弟弟的生命,可是她真不喜欢眼前那张自信的脸,好像他办得到的不止是料理她弟弟的积毒,修真道士不都是清高脱俗不问世事的吗?为什么眼前这个这么多事?蓝芷颐满心不解。
和蓝芷颐达成协定之后,杜君衡要求他们姐弟住进容定王府的西厢,方便他调理两人的病情,蓝芷颐当然不接受,这个难题,他就交给蓝止臻解决。
“你去就好,为什么连我也去?”蓝芷颐不接受地道。
“姐!我以你的身分住进去,是很难和小瑶保持距离,你不想我做出有辱家门的事吧?”蓝止臻克制一脸的笑意,让蓝芷颐当他克制的是情欲,没辙地看他一眼。
“可若光是以我的身分住进去也不保小瑶的名声的,昭阳王好端端地住在容定王府,外人一定会说得很难听的。但体弱多病的昭阳郡主到容定王府就近医疗,而手足情深的昭阳王,也住进去以便照顾,就不会让人觉得不妥,将来我娶小瑶时,反而会传为一段佳话呢!”蓝止臻继续说服道。
“止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想确定他想清楚了没有,他若真的确定,也只好委屈一个月,她的日子不多了,只想尽量给弟弟他想要的一切。
蓝止臻很想说出自己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他希望姐姐能回想起被人疼爱的幸福感受,他总是看着她默默地承受所有的苦难,不愿意和人分享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他不想姐姐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不知人间有爱。
他欲语还休地沉默了一下,就让她以为他任性吧!反正告诉她实情铁定坏事的。蓝止臻展开他那无往不利的耍赖笑容,等着蓝芷颐点头。
柳瑶卿一进门,就看见昭阳王和她的芷颐姐姐,同时蹙眉看着摆在他们眼前的药,这些天来她已经分得出两个人的差别,昭阳王的眼神比较灵活,而芷颐姐姐的眼眸总有着难以理解的情绪。
他们两人喝药的样子却是一个样的,只是芷颐姐姐比以前更不喜欢喝药。
“芷颐姐姐先喝了吧!下回我让表哥别用那么苦的药。”她端起药婉劝道。
蓝芷颐只好接过碗,锁箸眉将药喝了。
“芷颐姐姐,姨娘明儿要上妙莲寺烧香,问你要不要出去走走?”说完她趁蓝芷颐开口之际,丢一颗糖给她。
以前芷颐姐姐喝完药总会吃了她准备的糖,可现在芷颐姐姐却不爱吃了,可是怕药太苦,让芷颐姐姐更怕看病,有几次表哥来诊断时,她都看见芷颐姐姐手背的寒毛直竖。柳瑶卿心想。
蓝芷颐随即把糖吐在小碟上,几乎是反射动作。
柳瑶卿讶异地惊呼:“芷颐姐姐和表哥一样会这招耶!好棒哦!教我好吗?”
每回表哥把不喜欢吃的东西挑出来,也是这么舌尖一抵齿头,再小的东西都准确地落在小碟子中。
看看这天真的小女孩,难怪弟弟会为了她不惜连亲姐姐都不顾了,她真的讨人喜欢,坦白、直率、热情、开朗。
“这没什么。”蓝芷颐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人们都说她和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相像?发呆时,撑着腮帮子的神情像;认真时,考虑事情的样子也像,连打脉的手势、切药草的姿势、下针的力度、拿筷子的样子、喜欢吃和不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最气的是容定王妃说连睡觉的样子都像。
“芷颐,自己去说吧!”蓝止臻提醒她亲自去给容定王妃回覆。
蓝芷颐走后,柳瑶卿忧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觉得芷颐姐姐近来不太爱说话,也很少看见她笑,以前她很常笑的,是病情没有好转,还是住不惯呢?
“王爷,芷颐姐姐会不会是想家?”她担心地问。
被她突然这么问,蓝止臻全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柔声地反问:“怎么说呢?”
柳瑶卿望着他的俊脸,看见以前常在芷颐姐姐眼中看见的温柔,一时脑子都空了,只痴痴地看着他。
蓝止臻最爱看她为他失神的样子,可是他恨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人在这厅子里,他得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安分地做出什么逾礼的事来。他的教养让他时时要求自己的行为举止合乎君子的规范,但是面对心上人怎能无动于衷呢?他的脑袋挣扎于天人之间,他的手紧紧地环抱在胸前,只有眼中的深清毫无保留地倾泄于柳瑶卿周身。
杜君衡由外边出诊回来,依惯例来看看这对姐弟俩的情况,在门外就看见两个有情人周身交激的电光。杜君衡很放心蓝止臻的操守,他只对他的姐姐耍赖,对其他人他是行己有耻的君子,再怎么情不自禁,也不会做出有违礼法的事。
不过看样子不出去解救他,这多情王爷准会把自己憋得没气。
“止臻,今天有没有吐血?”他语气轻松地开玩笑道。
他的出现的确让蓝止臻心生感激,可是又有点怨,问这什么杀风景的问题。
“快了!”蓝止臻没好气地回答。
听他这么说柳瑶卿可心急了,“怎么会呢?刚刚才吃药的!”
杜君衡无力地看自己表妹一眼,取笑道:“对付我时的鬼灵精哪里去了?一遇上心上人就什么心眼也没有了,这么明显的语气都听不出是气话。”
“群主呢?”他不自觉地习惯回府就看看蓝芷颐,她没理过他,他也无所谓。
“你是问人呢?还是问状况?”蓝止臻可是成天窥探他的心事的,终于发现了一些杜君衡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事。
“当然是病况了!”杜君衡有时觉得自己和这心事曲折的小舅子相处很累,明明很简单的事,他也可以想得很复杂。
“肺脉平稳、心脉微弱、气息略沉。”蓝止臻边告诉他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果然他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表情,他问的根本是人,他关心的也是没见到人。
死不面对现实的家伙。蓝止臻在心里暗骂。
杜君衡坐下来,拿他的手过来切切脉,看看他的气色,确定一切都在控制中后,才放心地对柳瑶卿说:“小瑶,姨娘要差人来接你回门,你多待几天无所谓。”
蓝止臻听起这些话觉得杜君衡像是在报复,他虽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暗骂杜君衡小人。
“止臻,没事别老在心里骂我。”杜君衡临去前低低地在蓝止臻耳边叮咛。
“他知道别人心事想什么吗?”蓝止臻讶异地问。
这也是柳瑶卿怀疑的,“我想他只是善于猜测别人心事而已,有时捉弄他还是可以成功的,所以应该不是有”他心通“,不过骂他他是一定有感应的。”
蓝芷颐再怎么不想理人,也无法对容定王妃冷淡,容定王妃对她的热情像红透的炭火以持续稳定的高温包围着她,最主要的是她可以感受到容定王妃的真挚。
她来了这些天,容定王妃每夜都去看她,有时候给她盖盖被、有时换茶,担心她半夜醒来喝了冷茶刺激心脉。
容定王妃当然不知道习武的她,稍有一丝动静就会惊醒,她常听容定王妃偷偷地哭着叫她可怜的孩子,自责自己不该让她去法会,才会让她给坏人害了吃那么多的苦。
她不想知道杜家的任何事,却不忍容定王妃独自一个人为过往的事自责。
“王妃,去上香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那么大费周章呢?”她不明白容定王妃为什么要王府的护院调出一组人马来?
“你完全不记得了吗?小时候的事一点也没印象吗?”容定王妃本来以为她不和杜家人相认,是因为儿子一娶再娶,但这些天相处下来才发觉她不记得她自己是杜家人。
容定王妃认为自己儿子不和芷儿提过去的事是可想而知了,芷儿不记得以前的事是正合他的心意,要不是天不让杜家绝后,也就不会让她无意间发现这秘密,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让那混帐儿子蒙混过去。
“记得。”蓝芷颐倒情愿自己忘记过去种种的不愉快。
“六岁时你在哪?”容定王妃怀疑她记得的是什么?
“冷宫。”
“七岁呢?”
“我一直在后宫。”外人所知的蓝芷颐是在后宫长大的。
容定王妃不知哪里出差错了,她进一步地问:“你是怎么读书识字、学会医术?”
“读书识字是宫中女官教的,医术是无师自通的。”
“这么精深又专门的东西怎么无师自通呢?”容定王妃实在不解她怎么会只忘记她自己和杜家的关系以及杜家的人。
“奶娘说我和别人不同。”蓝芷颐对这话从没怀疑过。
容定王妃衡量情况后,还是吞下想说的话,顾忌她不能受刺激,别弄巧成拙得好。
“是这样的,在衡儿小时候我们给他讨了房媳妇,我那儿媳妇在一次参加法会的归途中被人害了,所以这回得小心,绝不能再有意外了。”
听了这番解释,她明白了,原来容定王妃是对儿媳妇的不幸久久不能释怀。
“芷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容定王妃问,心想不能直接刺激她,间接总可以吧?
“您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蓝芷颐不自知地让了步,除了弟弟外,从不和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她,让容定王妃给她取了个匿称。
杜君衡照例前来向容定王妃问安,意外地看见蓝芷颐在容定王妃房中,她还是会不自觉地避开他,所以除了他特地去给她看病外,他几乎不曾在其他地方碰上她。
“衡儿,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还没看看芷儿今天的脉象吧!快给她看看,看看明儿个陪娘去妙莲寺上香有没有问题?”
一听到母亲叫芷儿,他的心就吓得忘了跳似地,又听见妙连寺更是神思错乱。
“娘,群主不宜太过劳累,不如改个地方上香。”杜君衡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蓝芷颐实在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了?她什么时候真的成了病人了,虽然是心里不高兴,不过她还是不想理会他。
“既然这样,那么芷儿还是别去好了,下回挑较近的地方去,不必住宿衡儿也比较放心。”容定王妃知道儿子的顾忌。
“王妃,上香并不会累着的,容成王太多虑了。”蓝芷颐非常地不以为然。
容定王妃考虑了一下,慈颜安抚道:“下回吧!这两天我让衡儿陪你。”
蓝芷颐更讨厌杜君衡了,他凭什么决定她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如果不是碍于容定王妃在场,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不早了,芷儿,你得休息了,让衡儿送你回房好了。”容定王妃见她脸色又差了,担心她累着了。
“容成王应多陪陪王妃,芷颐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