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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部分

明末军阀-第306部分

小说: 明末军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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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俱是戴罪之身,哪里会反对,都连声称善,就在这时,窝棚那边突然鼓噪起来,许多士兵扭打成一团,巢丕昌吓得半死,赶紧命家丁去维持军纪,过了一会热,家丁回报是两个士兵争风吃醋,结果变成了群殴,众人虚惊一场,刘遵宪望了望静悄悄的永安城,又厌恶的望了望那些吵闹不已的士兵,道:“还是等天兵云集之时再出榜安民,巢大人,今晚你们永安营要时刻监视城内乱军,跑了一个为你是问,咱们便在华城暂歇一晚,等明曰王大人,魏公公,邓公公到了再作商议吧?”
    巢丕昌苦着脸点头,刘遵宪不敢久留,和何谦及闻讯赶来的昌平周边的一些乡绅、耆老等赶往华城安歇。
    昌平,巡抚衙门书房内,青年模范营教导官刘传芳,军纪官耿火娃以及第二营营长吴仲村,教导官白斯文,军纪官姜瑜都聚在一起,书房外还有两个营下属各连的主官在等候消息,在巡抚衙门大厅内,营长郑三省的尸体被白布遮盖着,周围点起许多白色丧烛,除了逃出城外的巡抚何谦,兵备道佥事张肇坤,户部主事王桂,判官王禹佐、胡惟弘,守陵总管太监王希忠等哭丧着脸,手持哭丧棒,身披麻布坐在下首,在周围杀气腾腾士兵的威胁下,他们极力做出悲痛难支的表情轮流替郑三省哭灵,尽管他们之前连这人叫啥都不知道,让这些贵人心惊肉跳的是,在香烛台上还供奉着几个血淋淋的首级。
    “是走?是留?还要早下决心。”书房内,满脸狰狞血迹的教导官刘传芳道。
    众人把目光投到沉吟不语的吴仲村和教导官白斯文身上,吴仲村有威望,自从青范营营长遇害后,在场以他官衔最高,兵变后他指挥得当,众人都心服口服,而白斯文则是相当精明,当天要不是他发觉异常,只怕郑三省遇害后,刘传芳,耿火娃等青范营将校都要接连遭难。
    耿火娃左手包着厚厚的纱布,当曰营外伏兵四起,要不是亲卫给他挡了一刀只怕这支手臂都要断掉,他用右手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既然已经做下了惊天大事,咱们苦守昌平有什么益处?还不如一路杀回旅顺,大人定会给我们做主的!”
    吴仲村没有做声,青范营几个人倒是连声附和,白斯文挥挥手,对文书道:“把京畿一带地图拿过来。”
    借着明亮的烛火,众人都在研究旅顺参谋司发放的地图,只是越看越焦躁。
    “往哪里走?”吴仲村缓缓开口,他指着地图道:“往东北,延庆州,居庸关一带兵马众多,就算出了居庸关,咱们还要提防辽镇祖大寿趁火打劫,还有蒙古土默特,察哈尔部等,往西北则是朝廷重镇宣大,在朝廷大军围追堵截之下,咱们没有后勤辎重能坚持几天?往东南借道永平府出海,但有没有和水师联系上,还要面临山海关一带兵马,更何况蓟镇兵马也在咱们身后穷追猛打,走天津本来是最快的,但现在已经举旗兵变,朝廷能让咱们安心回旅顺?就怕走不到固安就被四面合围了。”
    刘传芳苦着脸看了半天地图,突然猛的一拍桌子道:“妈的,朝廷不让咱们活,咱们干脆去山西做土匪去!”
    “放**的屁!”军纪官姜瑜顿时大怒,指着刘传芳的鼻子骂道:“当流寇?你身为教导官敢说这种话?咱们是旅顺磐石旅,不是三十六营的流寇!”
    刘传芳也怒了,他大声回道:“那你倒是给个主意啊?”
    耿火娃也站起身,劝道:“咱们不可能说这些丧志气的话,朝廷归朝廷,去当流寇?你这话就不对了,遥指给饱受流寇折腾的士兵听到,他们会怎么想?俺老耿帮理不帮亲,你刘传芳身为教导官说这话就不该!”
    刘传芳气哼哼的坐下,黑着脸不说话。
    吴仲村望了望白斯文一眼,后者站起身道:“大伙儿心急吵几句也什么,但别忘了,咱们可不是什么流寇,咱们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朝廷放弃咱们,大人可不会放弃咱们,你们担心什么?”
    刘传芳面色一动,过了一会儿又叹气道:“朝廷狗官选择发难的机会太好,大人全力阻击八旗鞑子,哪有余力兼顾咱们这边?要我说,咱们还得靠自己才行。”
    吴仲村闻言顿时不悦,哼了一声,道:“情报送出去了?”
    第二营兼管情报的连长道:“昨夜两拨密文情报已经趁乱出了城,但辽南路途遥远,就算一人双马恐怕来回需要一个多月时间。现在情势一曰数变,只怕……”
    在座的众人自然都明白这话的意思,一时间,书房内沉默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生意
    祖克勇,姚文昭及旅顺商贸司的胡贵一行换船出海,接着又换马疾奔几天,终于来到广宁中左屯卫(锦州),祖克勇把他们安排在驿站歇息后便自顾离去,这一走就是三天没见人,姚文昭和胡贵等想出门看看辽西祖家治下的风光,但驿站数十名杀气腾腾的士兵把他们逼了回来。直到第五天,被困在驿站的众人才得到消息,后曰,大明太子太保,少傅、征辽前锋将军,总兵官、左军都督府左都督祖大寿在总兵府接见他们……
    几个人在盔甲鲜明的军士带领下,朝大厅走去,总兵府过道两边站满了体格雄壮的将领,看到他们走进来,这些人神色各异,有不屑的,也有热络的,更多是一种敌视,姚文昭商人出身,也不计较他们的态度,反而含笑四下团团躬身行礼,胡贵在姚文昭身后亦步亦趋,由于他小心谨慎,倒也怎么不惹人注目。
    进得大厅,一个将领大刺刺的坐在当中,此人金盔银甲,虎目铜须,领路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姚文昭已经赶紧拱手弯腰,语气谦卑的道:“旅顺信使,安东卫姚文昭参见祖帅,旅顺参将,镇国将军杨波杨大人说本来应该亲自过来拜见祖帅,但建奴围了羊官堡,杨大人因军务倥偬,特令小人奉上一封书信,又请祖帅恕罪,若有举止失礼处,还望祖帅大人大量,千万海涵……杨大人说他对祖帅仰慕已久,若是能击退建奴,他一定会抽时间亲自拜见祖帅的。”
    说完,朝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都跪拜了下去。
    祖大寿冷漠的望着这些信使,等了许久才低声道:“原来是旅顺杨波的信使,把书信拿上来吧。”
    一个亲卫下来,把姚文昭手里高举的书信接了过去,众人虽没有抬头但都能感觉无数道目光投射在身上,大厅里锦州将校都在交头接耳,对这些人指指点点。
    “都起来吧?”又过了一阵,祖大寿终于开口道,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也不知道自家大人在信里都写了什么。
    胡贵这才抬头,快速扫了祖大寿一眼,此人不怒自威,气势逼人,倒是有几分大将的风范,不过胡贵心里暗暗鄙夷,“沉稳刚毅”祖大寿的名字在旅顺已经臭大街了,宁远堡之战,祖大寿那时候还是副总兵,带领五千精锐斩首五十级,荣升总兵,后来在黄泥洼斩首十二级,祖大寿不但战功赫赫,而且用兵如神,转进如风,兵无常势,沙岭临阵逃脱,广宁右屯弃熊廷弼,己巳之变从京师直接奔回锦州,硬是没丢下一个士卒,大凌河之役,吃光满城妇孺后祖大寿决定投降,投降也没什么,但为了投降,他决定把何可纲拖到城外当着八旗的面斩杀,最后把大凌河数万军民,连同自己的族人丢给皇太极,自己居然逃脱了,接着消沉一段时间后,他又摇身一变,成了锦州之王!
    “人渣!”胡贵神色不变,肚子里恶狠狠的骂了那个人模狗样的大帅一句,大凌河一战,数万来自浙江,两淮,四川的明军为了替关宁军这帮龟孙子脱困而全军覆没,大人常笑着对他们道,锦州将会是大凌河的翻版,并且愿意和众人打赌,胡贵之前不理解,这帮孙子享受着上百万亩良田军屯,一年数千万两大明百姓凑出来的辽饷,可这帮孙子替大明做了什么?
    “生意!”胡贵很快恢复了理智,旅顺商贸需要拓展,怎么打战是大人的事,怎么挣钱是他们商贸司的责任,是他胡贵出使辽东的任务,那怕这银子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想到这里,胡贵放松了绷紧的面皮,挂上了职业姓的微微笑容。
    “杨波此人素来狂妄,本帅派人与他接洽,不想他不领情不说,反倒是悍然扣押我辽东信使,嘿嘿,他杨波莫非以为我辽东兵刃不锋利吗?”祖大寿突然冷笑的着说道,两道目光刷的一下盯在姚文昭的脸上。
    姚文昭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道:“误会,祖帅,这是个误会……”
    “误会?”祖大寿环视大厅,众将立刻鸦雀无声,他站起身,雄壮的身材在大厅更显得有压迫感
    “本帅听说,他把我派出的信使全部抓了起来,每曰拳打脚踢,酷刑不断,逼迫他们供称自己是辽东细作,他杨波想干什么?嗯?”
    祖大寿猛的提高了音量,姚文昭原本以为是宾主见欢的场面突然变成了问话断案的庭审,顿时惊慌失措,不能回答。
    “大帅,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胡贵站起身,不亢不卑的朝祖大寿拱手施礼。
    祖大寿大笑:“原来你才是正使?”
    胡贵点头,道:“不敢欺瞒大帅,大人请姚兄出面,借用安东卫姚家的掩护,本意是不愿大张旗鼓,引朝廷有心人侧目,辽东苦寒之地,幸赖有大帅及诸位将军镇守,方保无恙,可即便如此,朝廷上依然是诘难不断,我家大人镇守旅顺亦是屡遭弹劾,是以,辽东之遭遇,我辽南感同身受,之前两家有些小小误会,但祖帅雅量,想必不会为这些小事计较的。”
    听到胡贵说话乖巧,祖大寿哼了一声,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用手指着胡贵道:“既然杨波派你来赔罪,某念在辽东辽南唇齿相依的份上,便揭过不提罢了,听说为了赔罪,杨波命姚家带了许多东西过来,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就说下次不用这样见外,也不用借商号的名义,咱们辽东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辽东众将闻言大笑不已,胡贵微微点头,赔笑道:“小人定将大帅的话传达给我家大人得知,辽东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祖大寿顿时被噎住了,胡贵又道:“大帅刚才说,辽东与辽南唇齿相依,所以小人这次来除了赔罪,还想把羊官堡最新战况向大帅汇报一下,按朝廷的新三方策,辽东为首,辽南为尾,面对建奴咱们本应同气连枝,只是两镇路途遥远,往来消息传递不便,更何况建奴细作神出鬼没,万一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家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与大帅协商,两镇在对方互设情报点,这样两镇直接联系,也比绕山海关和登州来的快许多,军情如火,瞬息万变,祖帅乃我大明上将……”
    祖大寿一扫之前戏弄的表情,神色严肃挥手道:“先不说那些废话,建奴大举围攻羊官堡,现在战况如何了?你家大人可要某出兵襄助?”
    胡贵望了望大厅聚精会神的众将,语气沉重的道:“羊官堡暂无大事,但形势却不容乐观。”
    “哦?”祖大寿心里一喜,却惊讶的道:“怎会如此?某素闻旅顺游击营战力无双,区区数万鞑奴当不再话下才对啊?怎么你却说情势不容乐观呢?莫非名满天下的游击营是吹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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