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机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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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万人空巷地去应募,满足条件,盖上5个大印的人居然不到300人,这300人当中分明还有不少是当年准备武举没考上的学子——他们倒是搭上了禁卫军这趟末班车。
什么时候才能招满这800人?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七章 … 真才实学
铁良原本对于禁卫军招募汉人颇有微辞,认为:汉人选做高级军官(诸如冯国璋)便行,至于士兵和中下级军官则应“纯以旗人”,“以彰显禁卫军拱卫皇室之本意”。但却为荫昌、良弼和皇帝所否定。林广宇的态度很坚决:“朕这个皇帝,不光是旗人的皇帝,也是汉人的皇帝。《九年立宪筹备纲要》刚刚说要融化旗汉畛域,讲满汉一家,禁卫军倘若再来个只准招募旗人,让天下臣民怎么想?让他们怀疑朝廷的诚意么?”铁良口头上虽然没再啰嗦,但心底却是不服气的。
良弼虽系铁良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但素以耿直出名,私底下对皇帝说:“铁公的想法这回却太过迂腐,先不论符不符合立宪大意,单就眼下旗人这模样,能通过标准选拔上的有几个?”
先前面向普通旗人的招募那副惨不忍睹的情景已经给了铁良当头一棒,而面向素有京旗子弟的京畿陆军第一镇招募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按蒋方震拟定的方略,面向现役士兵招募的标准除德、智等条外,还要考察“队、步、射、掷、刺”五技,只有这5项全部通过考核方算合格。
——队:主要考察队列、军姿和反应情况;
——步:主要考察标准负重(30斤)状态下强行军水平;
——射:主要考察300步固定靶、200步移动靶的射击成绩;
——掷:主要考察手雷投掷水平,分定准和定远两项;
——刺:主要考察白刃战水平。
第一镇驻防京城,为最早选拔的对象,选拔当天铁良随同陆军部大批官佐前去现场观摩。第一镇以旗兵为主,在听闻禁卫军优厚的待遇后,九成以上的士兵都递交了报名表。初选的结果并不容乐观——两成因为身高不符要求被淘汰,三成因为识字水平不符要求被淘汰,但铁良等陆军部要员仍不以为然。
剩余士兵陆续编成64人大方阵开始接受考核,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第一项队列考核便有不少士兵出洋相,该向左转变成向右转,该立定还往前走,在方阵中颇为扎眼,几个口令下来便有一成多的士兵落马;第二项行军考核,要求士兵在携带枪械、弹药、水壶、手雷、军毯等物品后进行急行军,合格标准为半个时辰18里,起先各方阵编成4路纵队后还能保持队形依次前进,但时间一长队形便逐渐散乱,坚持跑完全程且合格者不到半数,而合格者中衣冠仍旧整齐,该携带物品一样不少者又不到五成,此条堪称刷人第一杀手;众人通过第二项考核后已经气喘吁吁,随后的射击成绩更是惨不忍睹,又是一大批人被刷下来……
至于专业兵种设有分科考试,如骑兵科、炮科、工兵科、辎重科等,军官除需参加本科技能测试外还要接受试卷考试,按照蒋方震参照德国禁卫军选拔标准拟就的纲要,又是大批人马落马。
当日参加者选拔逾3000人,最后全部合格者居然不足两成之数,而合格者中旗兵又不到一半,要知道旗兵在第一镇中占的比例高达八成,真是让人瞠目结舌。面对如此结果,铁良苦笑着摇头,他知道在实战状态下强行军20里后进入预设阵地并执行防御任务实属再正常不过的练兵要求,单以射击为例,还是在没有敌对火力压制、没有地势遮蔽的条件下进行,考核结果如此差强人意,一旦真正开战结果不堪设想。就连现场观看的第一镇统制何宗莲面上也觉得挂不住,连连表示要加强操练。经此一遭,铁良便绝口不提禁卫军只准招募旗兵的建议。
后来禁卫军提调官又奔赴其余各镇、各协开展选拔,除段祺瑞执掌的第六镇合格率超过三成外,其余均在两成至三成之间徘徊,而江南的第八、第九镇比起北方六镇的水平还要逊色,张彪的第八镇共有7000余人参加选拔,最后通过者仅仅1000出头,是各镇中的最差者。消息传来便连张南皮的老脸也挂不住,倒还是黎元洪担任协统的湖北混成协替香帅争了口气,合格率超过了四分之一。
一连折腾了好几个月,禁卫军才选拔出足够的人员,包括京城基干500人,各镇选拔7000人,公开募兵2500人。按良弼的设想,禁卫军在今后的操练过程中必定陆续会出现减员,现在不多招募一些恐怕编成时便不足数了。
与募兵同步进行的则是各级军官的选拔。皇帝亲下谕旨,要求禁卫军各大臣、陆军部要员和各地督抚切实“保荐有真才实干之军官”,消息传出,保荐书如雪片般飞来。而在谋求保荐之人中又以贵胄学堂的学员最为热切。
禁卫军编练的消息甫一传出,冯国璋和荫昌的府上便被人踏断了门槛,两年前入学的贵胄学堂王公世爵们纷纷来走这条捷径,希望到禁卫军谋个出身。在他们眼里,禁卫军的优厚待遇倒是其次,关键还是谋求能够飞黄腾达的前程。谁不知道禁卫军是皇帝的心尖肉,搞了这么大的架势,下了如此厚的本钱——每月内帑拨付的皇饷要超过13万两。至于良弼那里的门路大多数人却不愿意走,因为他是出了名的难对付,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会不惜屈尊聘请,对于这批依靠门第而无真才实学的贵胄他却完全不屑一顾,如先后留日、留德的蒋方震便是良弼三番五次才请来的,而原陆军部侍郎衔、多罗贝勒毓朗让他写一份保荐书却被良弼婉言谢绝。
保荐可以,但皇帝又下了一纸命令,凡35岁以下的受荐军官同样要求通过考核方能入选。这可把贵胄学堂的这批学员给愁坏了,很多人平日嬉闹,课堂只顾吹牛,哪里有什么才干?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体素质也仅仅一般,距离考核还有很大距离。
但选拔当天,所有人都乖乖听命。除皇帝的明确旨意外,冯国璋、良弼、蒋方震、载涛等高级军官先行示范。众人顺利地完成一个又一个科目,便是年届50的冯国璋在最考验体力的强行军中也经验十足地控制着步伐,顺利地完成了16里(35岁以上,体能标准可酌情减免)。结果,这批贵胄子弟只有寥寥无几通过了考核,旗人中地位最高的是小恭王溥伟,这个亲王咬牙坚持完成了所有科目,获得了皇帝的嘉许,被任命为禁卫军军械、军需考察大臣,上校军衔;汉人中地位最高的是王庆甲,原武英殿大学士王文韶之子,浙江杭州仁和县人,二品顶戴,现任农工商部郎中,被任命为混成旅副军需长,授少校。还有一个突出的则是沈觐宸,曾祖父即是大名鼎鼎的沈葆桢,被任命为冯国璋的副官,授上尉。
元宵节过后,除前已确定的人选外,禁卫军其余中校以上军官名单正式公布(具体请参加作品相关之内容)。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八章 … 满头大汗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
梁士诒的话果然不错,载洵便是5万两银子就打倒的货色。收了那桐交付的5万两存单后,他早已将载泽的交代抛之脑后,一门心思地附合那桐来,至于奏章,他看也不看便大剌剌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维新元年正月二十一,那桐和载洵联合复奏有关参劾陈璧、李德顺、杨士骧一案,洋洋五千言之多,结论是:“该尚书陈璧才气素优,勇于任事,甚有能名,但办事不免失之操切,舆情不洽;原津浦路北段总办李德顺所参赃私各节,或免夸大其词,然滥费公帑,滥用私人,徇情卖好却属事实,着实愧对公忠,职守有亏,难辞其咎……”按这封复奏的表述,陈璧最多是用人不当,该受训诫,而李德顺只是一般的舞弊,这种弊端在洋务办理时不免司空见惯,至于火车站选址一说,奏章轻轻掩过,只说“纯系个人见解,并未付诸实施……与丧权卖国、中饱私囊全然无涉”,最多就是个免职的处分。
条陈一上,载泽、盛宣怀脸色大变,奕劻、陈璧洋洋得意。
“泽公,此事恐有蹊跷,洵贝勒怎么?……”刚退出养心殿,盛宣怀就按耐不住。除掉一个李德顺并无实际用处,津浦路总办已经换成了孙宝琦,盛宣怀花了这么的力气,下了那般大的本钱,如果只扳倒一个李德顺便太亏本了。
“我不知道,先去查……”载泽咬牙切齿,“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得查出来。”
“可洵贝勒那里?”
“不必担心。”载泽自我解嘲,“直隶财政督查的事情我已经把能得罪的都得罪光了,不是鱼死便是网破,拼了!”
自财政清理的上谕发布后,内外气氛极为紧张,颐和园专辟一处用作审查机构,熊希龄便领着12个人开始勘察。外面则由熙荣率人团团围住、日夜巡逻,除皇帝和荣庆可自由出入外,其余人等一律挡驾,西大殿是档案所在地,禁卫军拉起了警戒线,布上了铁丝网和重机枪,岗哨、游动哨间或分布,一副最高戒备的模样,颐和园的太监和宫女们看见都是远远地避着走,哪里敢生什么事端?至于参与勘察的13人,更是被勒令一律在颐和园居住,完全与外界隔离,便是用膳都是禁卫军检查再检查后送进来。至于要调查的相关知情人员,更是按熊希龄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传唤而来,一一分别押解。看着戒备森严的气势,荷枪实弹的禁卫军,用不上审问,他们早就竹筒倒豆子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交代得一干二净了。
专业人士的水平实在不是吹的,仅仅半个月,原本成一本糊涂账的北洋光绪三十四年度财政清理报告便出台了。
本年收支相抵后,原应盈余银210534两8钱,现亏损597563两9钱,出入合计808098两1钱:
有案可稽,属惯常公事,但逾矩的24497两3钱;
有案可稽,属零星应付,未正常核销者7659两9钱;
有案可稽,属挤占挪用,未按正常程序予以调拨使用者157639两5钱;
有案可稽,属公款私用(某大臣丧仪1000两按理应由总督个人自掏腰包,但其却在公款中报销了)的133828两4钱;
……
无案可稽,只载明用处,未载明详细支付情况的……
无案可稽,纯以白条提取的……
无案可稽,亦无法查证,经询问经办人员而得知者……
无案可稽,亦无法取证,经再三询问仍无迹象者……
折子被封上了火漆,专程送到皇帝的跟前,林林总总,让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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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以后,贝勒载洵刚用过晚膳,府上却来了个不速之客。自皇帝亲政后,洵贝勒的架子日渐大了起来,连带着手下的门客也抖得不行,访客要没有丰厚的门包,休想见到日渐发红的洵贝勒。但来人不同,只亮了下手中的牌子,门客便像受了惊的兔子那样窜起来:“您老请,我前头带路。”
“不必了,我自己走进去罢。”
载洵原本有些懊恼,直想呵斥两句,猛一瞥见来人的模样,马上便换了最为热情的面孔:“不知王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请上座。”
不是别人,正是御前太监领班,皇帝的亲信——王商。
“这么晚还来叨扰贝勒爷实在不好意思,只是……”
“无妨,无妨,王公公的事便是皇上的事,肯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