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机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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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影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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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青萍之末
第一章 … 辩论之光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
中国是一个伟大而古老的帝国,几乎从秦帝国开始,她就是东方文明的中心,虽然历经五胡乱华、蒙古南侵等倾覆性事件,但其历史地位和文化中心这一特征并未改变。以中国为中心的东亚朝贡体制,普遍被认为是一种善意的、良性的,甚至比现在世界体系更加完美的国际机制。中国皇帝(元代除外),无论他多么暴虐,但在对待邻国时,尤其是周边邻国的时候,总是充满了仁慈和温柔,写就了厚往薄来……这种大度的作风,比单边主义、霸权体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中国的邻国,都是心悦诚服地接受中国的领导,接受中国的教化(日本除外),愿意和中国发展友好往来。一句话,中国是漫长的世界历史中出现的最没有征服欲和统治欲的帝国。中国人以理服人、以礼治国的本色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极点。
随着新航路的开辟、宗教改革和文艺复兴,在地球的另一端的西方文明正在逐步上升,这种文明以统治欲和残酷而出名,他们撕下了人性温情脉脉的面纱,变成为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是一个不断吞噬周边以扩张的怪物,在它的视野里,世界只有已经征服和即将征服的区别,要做的就是扩张――强大――再扩张的螺旋上升。1500年的世界虽然还是那么温馨,但已经有种令人不安的躁动,不幸的是,这种躁动所引起的欲壑需要以世界五分之四的土地和四分之三的人口来填补……
当历史的车轮驶到1900年时,世界历史的整体规律愈发彰显——丛林法则战胜了仁义道德,残暴战胜了温馨――中国,这个古老的文明,遭受了来自西方文明最严重的入侵(包括已经西化了的日本,这始终是中华文明最阴险的敌人)。八国联军在军事上给清帝国造成的损害微不足道,但是却打断了帝国的脊梁,在骆驼背上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1900,帝国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而无能为力,在步履蹒跚中,它走向了自我灭亡……
有能力改变这种悲剧性的后果吗?有人说不能,也有人说能,前者占据了上风,说出来的道理振振有词,从结构性矛盾到历史必然性,从统治政策到民族政策,从阶级基础到生产力因素,无数个因素指向这个结论……也有人说能,但他们的声音是微弱的。因为,他们的判断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如果……”、“假如……”、“要是……”,这是他们通常的话语。
反驳的声音很尖刻,历史没有如果,没有假如……但是,一旦考虑如果,会怎么样?
如果?没有如果!相信线性发展的人声嘶力竭的人叫喊着。
真的没有如果吗?但是如果有了如果该怎么办?很不幸,这种思维从来不在这些正统人士的思想意识里,在他们被各种结论和事实装得满满的脑子里,唯独没有如果……
可真的有如果了怎么办?当机遇总是垂青于那些有准备的人。令人欣慰的是,R大历史学博士生林广宇做好了这种准备。
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了文科大楼中原本激烈的辩论,凄厉的喊叫声穿透整个夜幕。“地震啦……”这是林广宇在失去知觉前所听到的最后三个字。
第一卷 风起青萍之末
第二章 … 浴雷重生
凝泪眼、杳杳神京路,断鸿声远长天暮。
……
中南海,瀛台,涵元殿。
这是一间无论怎么形容都显得局促的陋室,在到处亭台楼阁的紫禁城中尤其显得猥琐、矮小,丝毫不能引起人的注意力。但即便是这样一个僻静之处,依然掩饰不了其中透出来的萧瑟、绝望与肃杀。
在四处透风的局促下,一张破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物,正竭力呻吟着。环顾四周,除了这破床,一套简陋的桌椅外,余无它物。这种寒酸与紫禁城的穷奢极欲、金碧辉煌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让人有一种错觉——这分明就是两个世界。
实际上这两者根本就处在同一片蓝天下,床前那女子的雍容华贵已经揭示了这一点。如果再用心注视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人物,就会发现他穿着五爪金龙的皇袍。不错,这正是大清帝国的光绪皇帝——爱新觉罗·载湉,戊戌维新失败后他已经被困囚在此十年了。“欲飞无羽翼,欲渡无舟楫”,在苦难中,他逐渐走向自己的末路。
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也非常人,她是光绪帝的皇后——叶赫那拉氏(虽然隆裕是在光绪死后才由宣统为其上的尊号,但小说中为了行文方便,一律统称隆裕),这是一对各怀心事的夫妻,甚至因长久隔绝,连同床异梦都谈不上。但毕竟还是夫妻……
注视着皇帝生不如死的模样,望着他痛苦而又苍白的脸色,隆裕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却不知道,皇帝原本病情虽重,但还没有如此之糟糕,只是在服用了一杯慈禧赏赐、由总管太监李莲英端来的“塌喇”后才恶化的。
显然,问题的根源在于这杯“塌喇”——在慈禧处以弥留之际,为防止光绪借此东山再起,李莲英和袁世凯合谋,在慈禧好意赐给光绪的“塌喇”中掺入了他们的私药。而起因,却是光绪某篇日记中所记载下的悲愤之词“倘若朕重掌大权……一定斩杀袁世凯、剐杀李莲英”,在末日来临的恐慌时,有人选择了抢先动手。
“塌喇”的药性逐渐开始发作,光绪的呻吟渐渐停止了,脸孔却仍扭曲着,额头上滚出豆大的汗珠子。这种药以激发人体机能、加强新陈代谢为主要功效,用在一般人身上并不会有太大的作用或影响,也不是明显的毒药。但皇帝久病虚弱兼之肾亏严重,孱弱的身子骨如何经得起如此的虎狼之药。隆裕怎么也想不到表面上皇帝的病情有所改善,其实这是他最后的时光了。
“扶朕起来,朕要走……走。”皇帝睁开了眼睛,隆裕遵照着吩咐,慢慢扶他起身。
踱步窗前,天色突然变得昏暗起来,一幅又要下雪的模样,隆裕隐约看见皇帝的头顶升起了白雾,额头的汗珠却是愈发明显了……“皇上,您要保重。”她松开搀扶光绪的手,掏出手绢想为对方擦拭汗水。
冷不防一个闪电大剌剌地从窗口激荡进来,她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闪电的末梢击中了皇帝的头顶,在光亮的闪耀下,皇帝脸色惨白,眼睛直直地放光,根根毛发都竖立起来,在头顶那层薄雾的映照下,愈发显得神秘、惊险。说时快、那时迟,还没等她尖叫起来,一个闷雷随即就在耳畔响起,“轰隆隆”震撼云霄,仿佛要将这小小的涵元殿掀翻一般。
“皇……上……”伴随着隆裕的哭喊声,皇帝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闪电、雷声、哭喊声惊动了在外面的众人,他们不约而同抢进门来,却发现皇帝已经倒在地上,而皇后却在旁边失魂落魄地喊着“皇……上”。众人大骇,再没有权势的皇上,终究还是皇上,太监们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将光绪抬到破床之上。
“快……快请御医。”隆裕方寸大乱。
最近一直在宫中伺候的江苏名医杜仲骏等人匆匆忙忙赶来,一路走,一路揣测——莫非皇帝差不多了?
一搭到皇帝的脉搏,他的脸色大变,眼神肃然,却是满面困惑。
“杜大人……皇上的脉象?”另一位御医瞅了瞅皇帝的神态,又看了看杜仲骏怪异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询问。皇帝眼看是不行了,只不过他没有杜仲骏那般胆大,敢直接说“熬不过四天”罢了。
“李大人,您来把把皇上的脉,我感觉有些……”杜仲骏站立起来,将求助的目光投射到李御医身上。伸手、把脉……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谁知李御医把脉之后,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却是更为诧异、更为目瞪口呆。
“皇上……皇上他怎么了?”在几个贴身太监的伺候按摩下,隆裕已经从刚才那番惊吓中回过神来,“方才我扶皇上在窗前站了一会,突然又是闪电又是雷鸣的,皇上大概被雷吓着了,一下子倒在地上……”隆裕刚才明明看见了闪电击中光绪,但这种说法太过于骇人,她只推说是被鸣雷所吓。
听了隆裕的话,两个御医仍然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说不出话来,惊愕的神色却是丝毫没有变化。皇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语调也变得低沉:“两位大人,跟哀家说实话,皇上他……”
两个御医再次对望了一眼,好一会儿才由杜仲骏鼓足勇气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和李大人方才已经为皇上把过脉了,皇上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那皇上怎么昏迷不醒?”隆裕大怒,“你们敢欺瞒哀家!?”
两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微臣说的都是实话,皇上脉象确实并无异常……也许,也许是因为受了惊吓才暂时昏迷的。”
“真的……?”隆裕将信将疑,“刚才你们眉来眼去的干什么?”想了想,先将无关人等都屏退了。
两人又是一番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尴尬场景,沉默了好一会儿,杜仲骏仿佛下了特别重大的决心似的,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臣观皇上脉象,犹胜往昔,似乎……似乎龙体已无大碍……”
“你是说……”隆裕不是傻子,一边在品味“犹胜往昔”几个字,一边在费力思考,“难道说皇上连别的病都好了……?”
“臣……臣……等不敢妄言,起码……起码从脉象上看并无重病在身……”说罢,两人连连磕头。
仿佛为了印证他们的判断,昏迷已久的皇帝突然嘴角张动,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水……水……给我水……”
“皇上……”隆裕大喜过望,顾不上跟两人纠缠,“你们先退下,敢妄言者,一律杀无赦……”
“臣告退!”两人如遇大赦,忙不迭地擦去额头的汗水,飞也似地逃离了涵元殿。
“皇上……”听着黑暗中那一声声的叫唤,林广宇只感觉自己头疼欲裂、浑身酸痛,说不出的难受。“地震了,我大概被压在废墟里了吧?听坊间风传造文科大楼时有风水先生说压在龙脉上,贵不可言……现在看来分明是一派胡言……唉……我怎么尽想这些没用的事情,还是考虑怎样脱身吧?不知道救灾人员什么时候才能到来,要来得晚的话,我非被困死不可……好渴啊……水……水……给我水……”
开水倒进了林广宇的牙关,温温的、沁人心田,自己得救了?现在又在哪里?在救护车上么?
林广宇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身着满族服饰的女子,她的手中明明还端着茶杯。
“皇上……您醒了?……”看着光绪重新睁开双眼,隆裕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刚才臣妾可吓死了。”
“我……我……在哪里?”林广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还有穿满族服装的医护人员?还一口一口“皇上”,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皇上,这里是涵元殿啊……”
“涵元殿?”林广宇听清楚了对方的言语,却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只好再问,“我……我……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你……你是谁……?”
“臣妾是皇后啊……难道您连臣妾都认不出来了?”
“皇后?”林广宇低头一看,顿